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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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瀾樣子沒有大變,他依舊像極了謝時洵,只是較之以前,眼中平添了幾分冷意,幾分陰郁。 我與他眼神交匯的瞬間,我不知何故,仿佛不堪這般注視似的垂了首。 寂靜間,我捏了半天指節,醞釀好了說辭,垂著眼簾道:“陛下……” 空曠的殿中似乎還回蕩著我的聲音,他突然出聲打斷道:“你……瘦了些?!?/br> 我抬眼看向他,卻見他倚在椅背上,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一樣東西,只是隔得太遠,他又在案后,我實在看不分明。 我立在原地,道:“罪臣謝……” “小皇叔,”他再一次打斷了我,極為平淡道:“你知道朕為什么宣你私下覲見,還撤去侍衛,只留你我么?” 我怔住了,他生怕我沒有聽懂似的,慢慢又道:“朕聽聞說你要見朕,徐熙進言說多半是你起兵謀反不成,這次是改弦易張,意圖行刺于朕,可是,朕仍然給了你這個機會,你知道是何緣故么?” 我道:“罪臣不敢,徐熙與臣素有嫌隙,陛下明鑒……” 謝明瀾不以為然道:“我問的是為何,你聽好再答?!?/br> 我暗自蹙了蹙眉,只得道:“罪臣不知?!?/br> 謝明瀾笑了一聲,他站起身向我一步步走了過來,隨后停在我面前,慢慢道:“因為朕想親眼看看,小皇叔你究竟有多恨朕,究竟還能傷我到何等地步?!?/br> 我平視著他,心中越發莫名起來。 這話他說來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我怎么覺得就是哪里說不上來的怪異。 不過現在我心中沉甸甸的那一事壓著,我也懶得和他打機鋒,當下開口道:“陛下,罪臣斷無此意,此番罪臣是……” “還不跪下!” 我被這聲斷喝嚇得身子一震,待緩過神來,便道:“我說完話,自然會跪拜天子?!?/br> 謝明瀾沉默地望著我,眼中又燃起了一股火。 我道:“我今日前來,是有一樁關乎齊國國運的買賣,想請求陛下應允?!?/br> 謝明瀾冷笑一聲,一雙寒星般的眸子死死盯著我,諷道:“請求?國運的買賣?看來小皇叔沒有改弦易張啊,干的還是賣國的老本行?!?/br> 事到如今,我也就隨他嘲諷了,只道:“倘若陛下開恩應了罪臣此事——如今鮮卑囤重兵于隴西府,又有北國虎視眈眈,罪臣有一計,可不費一兵一卒使鮮卑退兵,除此之外,罪臣另有當年鮮卑叱羅將軍命人所繪的祁山輿圖獻與陛下,當年此人用兵如神一半緣故皆賴于此,有此圖在,可保齊國十年邊境無憂?!?/br> 這一物,其實十年前我從鮮卑回來時就想獻給謝時洵的,可惜生了那遭變故……我心灰意冷之下,也不愿再提了。 謝明瀾死死盯著我,陰沉沉道:“以朕對小皇叔你的了解,你今日站在此地說這番話,恐怕這話還未說完吧?若是朕不需你那些伎倆,你又欲如何???” 我木然道:“陛下英明,倘若陛下不允,罪臣少不得又要干些遺臭萬年的勾當了——如果我在一個月內沒有給所托之人發出約定的訊號,他便會將齊國邊關布防圖送去鮮卑,屆時隴西府失守已成定勢,齊國還有幾分勝算……”說著,我單膝跪了下來,一手搭在腿上,望著他道:“陛下英明,自不必由臣啰嗦?!?/br> 待我說到最后一個字,謝明瀾已被氣得發抖,他渾身亂戰,指著我一字字道:“謝!時!舒!” 我這三個字,每個字由他口中說來,都仿佛帶著血淋淋的恨意。 他猛然抬起一腳,直踹到我心口上,我不由得就勢一倒,伏在地上,喉頭忽然涌上一股腥甜,張口便吐出血來。 我一手捂著胸口,掙扎爬了起來,貼著他的膝蓋跪好,急切道:“罪臣不愿威脅陛下,我也自知之前的所作所為是大錯特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贖罪!只是這一件事……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求陛下應我這件事……求求陛下應我!” 謝明瀾怒極反笑,自言自語道:“小皇叔不負朕之所望,果然有的是手段傷旁人的心……” 我哀求道:“罪臣自知一死難解陛下心頭之恨,可是我如今什么都沒有了,實在不知還有什么可以求得殿下垂憐了!只要陛下的一滴——” 謝明瀾附下身,忽然一把扳起我的下頜,截斷了我后面的話,他目光中閃著嗜血銳利的光,道:“你有?!?/br> 我怔了怔,道:“什么?” 謝明瀾微瞇起雙眼,直望進我眼底,一字一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都覺得小皇叔的眼睛……很漂亮?!?/br> 我恍惚了許久,似乎領會了他的意思,不知怎的,心中反而仿佛落下了一顆巨石。 我了然地點了點頭,道:“罪臣,剜給陛下?!?/br> 在那一瞬間,謝明瀾的眼底仿佛驟起了驚濤駭浪。 他就那樣望著我,許久后,他忽然露出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神情,然而不等我細看,他轉身便走,行回到案子旁,從案上取了個什么,泄憤般向我狠狠一擲。 那東西飛也似地砸在我肩膀上,又摔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