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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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夫適時撂下轎簾,起了轎,寂靜的深夜中只能聽到我們一行人的腳步聲和馬蹄聲。 此時狹小的轎內只有我一人,我漸漸斂了滿不在乎的神色,從袖中取出那盞銹跡斑斑的長明燈,拿在手中摩挲著。 只有這短短一段路了,等這轎子停了,太子哥哥的生死,就全系在此一刻了。 我的手冷得厲害,以至于手中這赤鐵所制的長明燈,都透出一絲暖意了。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撫著胸口,暗暗向玉和道:玉和,只要我的意念夠強,我相信你定會聽到……請你務必要保佑太子哥哥平安順遂,務必,務必。 許是玉和給我的力量,我終于不再顫抖了。 我深吸了幾口氣,心道:不可恐懼慌亂,懼則生憂,慌則生亂,如今此等關頭更是萬萬不可。 一邊如此忖著,我一邊清了清嗓子,試圖恢復平日的模樣,打算隨便尋個人磨牙。 我撩開窗簾,揚聲對徐熙道:“徐大人,這兩年你可好?” 徐熙原本騎著高頭大馬行在隊首,聽聞此言,他行到車窗邊,不卑不亢道:“托殿下鴻福,好得很?!?/br> 我淡然道:“那就好,令尊可好?” 徐熙直視著前方,臉都不轉,道:“殿下貴人多忘事,家嚴早已駕鶴多年。當年徐某承襲爵位時殿下還派人賜了賀禮的?!?/br> 我“哦”了一聲,又道:“啊,是本王疏忽了,那令堂可好?老人家身子可還硬朗啊……” 徐熙眉宇間隱隱升上幾分怒氣,強壓著道:“家慈也已隨家嚴西去多年了?!?/br> 我忙道:“節哀節哀——那令正可好?” 徐熙有些忍耐不住地橫了我一眼,我一鼓作氣,也不管有沒有,一連問候了“令郎令嬡”等一干人。 徐熙終于含著怒氣道:“這倒奇了,殿下方才不是與君蘭說,是要見陛下才自投羅網的么?又不是我給你抓回來的,殿下拿人扎筏子也不該尋到我!” 我也奇道:“徐大人這話生分了,本王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自幼做本王的伴讀,替本王挨了那么些打,你我間總歸有些主仆情分在,如今你發達了,本王也由衷為你開心,如今本王不過是好意問候徐大人你的家人,怎么換來如此一說呢?” 在他的眾多手下面前如此揭他的老底,威風如徐熙也不由逐漸漲紅了臉,捏著拳頭半晌才將將松了,連連冷笑道:“徐某心領了,愧不敢當,王爺還是換個人問候吧?!?/br> 我深以為然,頷首道:“也罷——那蘇閣老身體可還硬朗???” 轎子一路行,我一路問,待到轎子停了,我已然將蘇府上上下下問候了一遍,連他家門子都沒放過,徐熙到底是個人物,只要不問他家,他就一臉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問什么答什么,甚是乖覺。 我心中甚是滿意,自覺找回了些伶俐。 可是一下轎,一抬首見到那熟悉的景色,以及高懸的養心殿三字,我全身仍是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我強自按下了心悸,那邊已有幾個內侍立住等候了。 徐熙停住后,這幾人便帶我了去偏殿搜身,將我所帶之物皆收走了,只給我留了一身衣服。 他們臨走時,我囑咐管事的那大太監道:“那盞燈給我看仔細些,若是跌壞了,我要你的命來賠?!?/br> 許是我這個叛王余威猶在,那大太監連忙應承了,換了個托盤將這長明燈單獨乘了走。 從偏殿行往主殿時,我望向黛色天空中的那輪明月,心道:今日月色很好,太子哥哥在做什么呢?許是最后一次你我共在這一輪明月下了。 一內侍引我邁過主殿門檻,就垂手退下了,我身后傳來“吱呀”一聲,大門已關。 與兩年那次噩夢不同,今日的養心殿中燈火通明,只是除了我以外空無一人。 沒有捆綁,沒有三司官員,甚至沒有侍衛內侍。 我立在原地,心亂如麻。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只是聽入此刻的我耳中,卻不啻驚雷。 我所站立的這個養心殿,從來都不曾給我留下什么好的回憶。唯獨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強求一個好結果。 我越是緊張,那腳步聲越像是踩在我心上。 終于,一道高挑纖長的墨色身影慢慢步入我的眼簾中。 我向那人面上望去,心中猛然一跳。 多年前的太子哥哥,也是這般年輕且俊美的,可惜那時他的身子就不大好,眉宇間總透出幾分懨色,不似謝明瀾這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