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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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之前直挺挺地說給謝明瀾的那種“臣不敢”。 是當真不敢,又慫又討饒的“不敢”。 突聽“砰”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猛然碎在我膝邊,我嚇了一跳,才覺察是他的手爐,此刻已然四分五裂了。再抬眼,只見謝明瀾指著我道:“那你怎么現在就敢!” 顯然,謝明瀾動了真怒。 我忙道:“陛下息怒?!?/br> 我不是怕他,是覺得他爹尚且在此,我竟然給他氣成這樣,夜里太子哥哥只怕要入夢來教訓我。 謝明瀾冷冷道:“難道還要朕問第二遍?” 我只得道:“若是圣英太子殿下在此,臣今日所作所為,約莫……約莫……” 我對著太子時洵的靈位一個頭磕下去,自道:“臣弟不敢有今日這等胡鬧?!?/br> 說完我心里還有些小得意,覺得這回答乖覺極了。 在場這兩個人,一個大活人,一個木牌子,縱然知道這答復會惹得謝明瀾更生肝火,但我還是覺得讓木牌子稍微紓解些更好。 我不合時宜的想到多年前,時任翰林院掌院蘇聲遠師傅曾私下對太子謝時洵道:“九殿下天性不羈難馴,自有專人悉心教導,縱然太子殿下與九殿下兄弟情深,但太子殿下還是當以治國之道為重?!?/br> 現在我可真想那蘇大儒拉來好生開導開導陛下。 唉,不過以他們父子一樣執拗的性子,估計謝明瀾也是如他爹一樣聽不進去的。 彼時謝時洵也是神色不辨,道:“蘇師傅,本宮可有落下分內之事不曾?” 蘇師傅忙道:“太子殿下向來勤勉不懈?!?/br> 謝時洵倚在那張寬大的烏木椅中,慢慢又道:“師傅們悉心教導,卻不敢責罰于皇子,皇子犯錯,只打伴讀,旁的弟弟們也就罷了,可是您看這位九殿下,伴讀都快被打死了,他可皺一皺眉了?” 說著,他就淡淡地掃了我一眼。 宮里皆知,旁的皇子讀書費最多廢些筆墨,只有我讀書廢伴讀。 那時候我才五六歲,剛開蒙不知事的年紀,且,因著我母妃是鮮卑進貢的舞姬,使我有一半鮮卑血統的緣故,在本堂的師傅們看來,便是異族天生的頑劣難馴了,誰都知道皇子九人,只有我這個老九永無登基可能,便都隨我去了,打打伴讀做做表面功夫了事。 莫說后宮各位娘娘,就連宮女太監也敢背后嚼舌根子喊我一聲“小白虜”“白貓兒”“白貍奴”。 哪知道…… “繼續背!謝時舒,再停一次你便當真是找打了,當本宮管不好你嗎?” 在東宮角落中罰站背書的我哀怨地看了一眼蘇大儒。 蘇聲遠也復雜地盯著我,像是怨恨我為何奪去太子殿下如此多的關注和精力。 其實吧,那時候我也真拿自己當只白貓兒看,父皇也好,皇兄們也好,喜歡了便和我說說話,逗逗趣,不喜歡不要理我便是,哪有和我較勁的道理? 我母妃更是想得開,她曾是鮮卑第一舞姬,我開始是以為她天天都要跳舞是為了博父皇歡心,后來才發現并非如此,她就是單純的愛跳舞,父皇來不來她都要跳,父皇為此還訓練了一些小宮女習樂器,每日配著她吹吹打打,偌大皇宮就屬我們這里熱鬧。 我這母妃能教我的有限,只鮮卑語是旁人不會的,她教了我好與我說悄悄話。 比如…… “母妃,我知道又有人喊我白貓兒……” “可憐的崽崽,不過貓兒多可愛呀,還是白茸茸的?!?/br> 所以說,再加上這樣少根筋的母妃,這個宮里哪有什么人正眼看過我,不過看不起歸看不起,好歹也是皇子,也未曾有人敢明著作踐我,我的日子也算自在。 直到我犯到謝時洵手里。 那一次我屬實冤得要命。 彼時我的伴讀已經換掉兩個了,只因他倆都不抗揍,被師傅用戒尺抽了幾次手板就做下毛病了,見到本堂的牌匾就抖若篩糠,父皇得知后哈哈一笑,也就放他們去了。 那一天,得知父皇下午來choucha我們學業,我的新伴讀——徐熙,急得緊跟我絮絮叨叨了一路,央我把可考的那幾篇先看一看,說哪怕記一句,他也少挨一戒尺。 我被說煩了,停在御花園假山小道中,笑嘻嘻道:“你挨打,疼在你身上,又干我何事啊?!?/br> 徐熙更急,額頭的汗唰的就流下來了,他又是求了幾句無果,倒激發出幾分氣性來,他瞪眼道:“九殿下,你這話說得原本沒錯,但是所有殿下中,只有您這樣不顧我們這種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