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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對花語打了個招呼,直接進門去找猛了。 可憐大獅子被壓榨了一上午,身邊堆了滿地的碎石頭,和各種失敗的石鍋、石碗。 好不容易偷了會懶,就算聽見了駿的腳步聲,也因為懶得動彈,連眼睛都不想睜。 突然天降異物,仿佛睡著的大獅子瞬間炸成毛球,站起來就要往旁邊躲。 罪魁禍首的黑色駿馬突然道,“這是你家小崽子?!?/br> 大獅子的動作頓住,以滑稽的姿勢轉頭去看到底是誰。 發現不是小獅子后,又倉促躺了回去,將肚子上最柔軟的位置對著從天而降的炮彈。 “嗷嗚~”大獅子發出無意識的哀嚎。 小獸人倒是不重,就是黑馬太能搞事,絕對用了大力氣。 駿見到大獅子的狼狽,暢快的打了個噴嚏。 連被風吹起的鬃毛都覺得舒服多了。 要不是看到小獸人腳底都出血了,又受到野外不明襲擊,他才不可能去馱別人家的小崽子。 居然還在他背上睡著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悄悄流口水。 想到這個可能,剛剛覺得舒服了的駿又開始煩躁的跺腳,干脆原地變回人形,伸手在背后擼了一把。 沒有摸到任何濕潤,才夸張的松了口氣。 趙捷本也沒想在駿的背上打盹,只是身體實在太過疲倦,駿又始終走得穩穩當當如履平地。 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間,直到突然被甩出去,才陡然驚醒。 陷入更加蓬松的毛發中時,趙捷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猝不及防對上一張熟悉的獅子臉。 眼角兇狠的疤痕,也掩蓋不了獅子臉上的擔憂。 這個獅子他見過!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的趙捷脫口而出,“父親?” “這是你和誰生的幼崽?”因為腳程慢剛好看到這一幕的花語驚訝的捂住嘴,難怪他怎么看小亞獸臉怎么覺得眼熟。 剛才在駿身上趴著睡的時候小小一團,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露出臉后簡直比祭司身邊的紫絨還要精致,毛絨絨的耳朵都要和小獸人的耳朵一樣大了。 猛:...... 駿:哈? 趙捷被突然出現的花語吸引注意力,胸腔淡淡的酸澀突然像是決堤了般,一股腦的朝上翻涌。 短短時間內視線一片模糊,冰涼的液體不受控制的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然而趙捷的內心卻遠遠沒有表現的激動,他甚至能清晰的判斷,現在他身體的所有反應都不是來源他,而是來源原主僅剩的情緒。 趙捷的冷靜只維持了不到一秒。 他馬上想到。 駿是帶他來找猛。 花語和猛住在一起。 猛和原主的父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獸態都是獅子。 所以...他剛才叫父親的對象... 花語見到小亞獸流眼淚,就覺得自己的眼眶也跟著發酸。 還以為小亞獸是在害怕自己不接受他,連忙道,“既然是猛的幼崽,就留下和我們住在一起吧?!?/br> 覺醒獸態的小獸人會開始獨立,小亞獸卻不會,直到找到伴侶之前,小亞獸都會和父姆在一起。 自以為明白關竅的花語還防備的站在了駿前面,擋住了駿的視線。 不要臉的變態獸人,居然對未成年亞獸下手。 同樣明白了什么的駿欲言又止,在花語鄙夷的目光下抽抽嘴角,往后退了好幾步。 大獅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聲音艱澀道,“這是捷?!?/br> 花語愣住,目光落在仍舊無聲掉淚的少年身上,死死盯著對方帶著黑色斑點的黃色耳朵,仔細去看還能在黑色斑點中找到夾雜著的淺金色。 花語不自覺的摸上自己頭上毛絨絨的耳朵,如果將它放大1.5倍,簡直和少年頭上的耳朵一模一樣。 被動沉浸在無限悲傷情緒中的趙捷,又被動陷入了花語的懷抱。 用盡全身力氣也就只能稍稍退后些,盡可能的為花語已經凸出來的肚子讓出位置。 聽著耳邊的哽咽,趙捷卻忍不住開始走神。 花語明明就在門口,卻突然這么激動,是因為剛才沒認出來他嗎? 是了,小獸人在覺醒獸態后,人形的氣質和面貌有概率發生整容式的變化。 趙捷被石勺喂食后緩過來就覺醒了獸態,恢復人形在咸水湖邊照影子,五官和上輩子幾乎沒有差別,還以為原主和自己本來就這么相像。 現在看來,在覺醒獸態之前,他和原主的長相差的很大,大到親媽都不認識。 怪不得偶爾遇到小獸人,居然會看著他臉紅,感情是把他當成小亞獸了。 想到此處趙捷不由更加郁悶,既然都朝著上輩子的五官改變相貌了,為什么就不能讓他更陽剛一點?非要往精致上靠。 其實他一直都比原主更理解花語,尤其是經過穿越后的一系列事情。 花語愛原主的父親嗎?趙捷不知道。 花語愛原主嗎?毫無疑問。 不然也不會在原主將他鬧到差點流產之后,還親密的抱著流淚的趙捷大哭。 只不過比起原主,花語將更多的愛給了肚子里的還未出生的小崽崽。 憑借原主父親的面子,捷可以平安、健康的長大,花語肚子里的小崽崽卻不一定。 仍值壯年的花語再找伴侶勢在必行,肚子里的小崽崽只不過加快了這個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