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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宮殿充足,還沒有立妃,但禮部準備好秀女一點也不少,各式各樣的,每次送上來的畫卷都各有千秋。 原本未過門的太子妃,守了孝期,卻被他給指婚給旁支做了王爺的皇子。 自己卻始終留在了明德殿里。 美人確實是美的,可一到晚上,要就寢了,就想起來床帳之上的那塊白玉,一抹深藍色流蘇搖搖晃晃,印在眼前。 天召,早朝。 這天有一封極為重要的卷軸在早朝的最后傳了上來,各位大臣看卷軸的樣式就知道不是朝中的人遞上去的奏折。 而龍椅上的蕭璃拿過來之后,面色沉下來。 歷經了戰事的皇帝,忙于重整朝綱,安撫災民,鼓勵生產,一切都要調養生息,重新累積。 身上原本那些成天醉心工筆書畫的心思也少了一半,脾氣更是不知是不是因為整日國事cao勞,變得表面也不似以往溫文爾雅,逐漸凌厲外顯。 看完卷軸手捏著底端發皺,重重的扔了下去,砸在大殿的地板上。 眾臣不止緣由,但天子發怒,立即紛紛下跪。燕云嶠也在人群中,姿勢緩慢的彎下腰。 后背受過重刑,因為是私自逃回天召,也許是真的騙過了帝王的眼睛,但是卻逃不過父親想要結親的心。 他的年紀,是該成家了,尤其是這次的戰事差一點死在戰場上回不來,不為了自己,也要趕緊給燕家續個后了。 背上的傷簡直打的比十五歲那年不肯與林學士的女兒結親的時候還要狠,都三天了,還火辣辣的。 正在走神想著,大殿里又是一聲怒喝。 “混賬!簡直是混賬!” 卷軸滾落在燕云嶠身旁的一個官員身上,還是個執行禮部事宜的,他撿起來一看,面色比蕭璃還要控制不住。 起了褶子的臉上不住的抖動,開了好幾次口才吞吞吐吐的出聲,“這,這實在是......” 剛剛才議論過如今國庫空虛,需要充盈軍營,百姓賦稅是否需要加重...... 這一重重的問題都壓在腦門上,禮部的老大臣也不敢再說出來“欺人太甚”幾個字來左右君心。 “這實在是駭人聽聞?!?/br> 老大臣最后才低下頭去,蒼老的聲音誠懇道,“就算在我國,這種事也不常見,臣等不敢隨意評斷?!?/br> “定國大將軍?!?/br> 蕭璃發完了火,在龍椅上倚著,目光投向燕平封,“你來看看,朕當如何?!?/br> 燕平封從禮部大臣的手里拿過卷軸的時候,得到了老臣對他擔憂的眼神,手里的卷軸也沉重了些。 翻開卷軸,燕平封將它掉了個頭,拿正了,仔細看去。 燕云嶠這時也看出來不對,燕平封手上的卷軸樣式他見過,是燎南君主用的綢子。 父親的臉色雖說沒有之前皇上的大怒,也沒有老臣那般吞吞吐吐,卻也算不上好,還從卷軸中抬起臉看了他一眼。 “臣以為......”燕平封撇開臉,閉上眼嘆了口氣。 “此事,可行?!?/br> 老大臣瞬間倒吸了口涼氣,燕云嶠也有些莫名其妙。 燕平封將卷軸合上遞給燕云嶠。 背面是柔白色的綢緞,印著白虎的暗紋,這回打開來里面卻不是以前見過的柔白色了,反而是方方正正的一片朱紅。 沉靜的紅色綢緞上用黑墨一筆一劃的寫了足足十行小楷,是沈傾只在定國府給他做先生時才用的小楷。 那時候他當這就是先生的字,后來才知道用這個字體,無非是工整,不被人認出來,他出了定國府,怕是別處都沒用過。 現在這工整的筆跡印在眼前,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才留在最后那句話上—— “愿與天召聯姻結盟,請天召遠安大將軍燕云嶠入我燎南皇室,特立為后?!?/br> 落款是,季玨。 蓋的是燎南的虎印。 燕云嶠腦子里轟然炸開,空白席卷而來,遲遲回不過神,總覺得猶如夢中。 ...... 這是由沈傾親筆所寫,一筆一劃端正的小楷。 從燎南傳來的一紙婚書。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工作的事情耽誤了更新,快要完結了,之后會有番外。 謝謝一路陪伴,評論多一點就更好了。 對于新文大家有沒有什么想法,現純的娛樂圈和古純的武俠先開哪個?都有存稿,預收都在專欄里,評論少的感覺問了都不會有人回答的樣子。T T 第68章 無愧 蕭璃在龍椅上目色沉沉,寬闊的大殿內一時無人敢言。 有幾個大臣在下面悄悄夠著頭想去看燕云嶠手上的卷軸,只不過觸目一片朱紅,什么也看不見。 燕云嶠旁邊的方逸側過頭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面上頓時唰白,后知后覺才想起來蕭璃并不認識沈傾的字跡。同時也想到了燕平封,燕平封一定是認得的,可是卻說此事可行? 燕平封并不是愚忠之人,在戰場上殺過人,還將家族的榮耀延續下來的大將軍,也肯定不是尋常人。就算不止沈傾會寫小楷,種種跡象燕平封也肯定會想到在定國府里給燕云嶠教了幾年書的先生。 難道燕大將軍早就知道了沈傾的身份?那他們....... 方逸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一向聰明也轉不彎兒來。 “遠安大將軍,你父親說了這種話,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