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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沒錯?!?/br> 燕云嶠,“可這魚......是這魚被吃了?!?/br> 沈傾笑了笑,“誰讓它長得這么大,還長得這么漂亮,不就是引著人去吃它嗎?!?/br> 燕云嶠還仔細想了想,就聽沈傾湊過來問他,“怎么,這魚貴,少爺心疼了?” 燕云嶠:“沒有。人吃魚,魚吃蝦,天經地義?!?/br> 沈傾點點頭,“天經地義?!?/br> 燕云嶠和沈傾都等著嘗嘗著錦鯉的味道,錦鯉都是大戶人家養著玩兒的,尋常人家里見不著也吃不上。 金玉滿樓里也有這樣的菜品,但燕云嶠從沒趕上過,賣的太好,一天就那么一條一道菜。 “先生,我想聽你吹笛子?!钡群虻拈g隙燕云嶠往杏樹底下一坐。 沈傾有一陣子沒吹過笛子了,燕云嶠還想著給他的玉笛做個新墜子,這會兒也想見見了。 通體透白的玉笛拿在手里,沈傾自己沒吹,直接把笛子遞給燕云嶠,“你今日看了它好幾次了,喜歡的話,可以拿去玩玩?!?/br> “我吹不了這個。只是好久沒聽了,想聽?!毖嘣茘τ竦训某叽缈趶酱蟾乓呀浻辛藗€分寸,還真是想聽聽先生吹笛了。 沈傾收回來掛回腰間,看了他一眼,道,“等著?!?/br> 說著就繞過走廊進書房了,燕云嶠被初春的陽光曬的渾身發暖,往后一靠腦袋貼在樹干上閉上眼。 聽著動靜,就像敏銳的小動物立馬睜開眼去看沈傾,沈傾見他這樣,輕輕笑了,小狗崽這會兒已經成了個有牙有爪的了,日后能長成狼也說不定。 “別動?!鄙騼A又道。 接著宣紙攤開,只單單用了黑色的墨汁,寥寥數筆線條簡單的勾勒出坐在樹下的男子。 黑發高束,利落干凈,雖然眉骨鼻梁都深刻俊朗,但是卻閉著眼,斂去了那股勁頭,成了在先生面前乖順安寧的學生。 有下人過來通報著烤魚好了,沈傾邊點著頭,邊讓燕云嶠起來。 “走吧。我們去吃魚?!?/br> 燕云嶠站起來走過去,剛剛他一直睜著眼,沈傾卻畫出來他之前閉著眼的樣子。實際上,模樣畫的不算細致,只松松幾筆就點出來臉龐,眼睛更是不用畫,直接閉上了,就連風景也草草一略, 但一眼就能知道是他,只用這幾筆,就已經很精準的畫出來輪廓,厲害的是那股神韻,看上去安靜,身骨儀態卻完全是個有來頭的。 “先生真厲害?!毖嘣茘芍苑Q贊,這還是他的第一副畫。 然后沈傾就笑了,換了支干凈的筆,沾上清水在朱砂里一點,隨意在畫上觸了幾下。 靜止的畫面突然就活了,抽了新芽的杏樹上幾點紅色的花苞,兩三片淡紅的花瓣似是就要綻開。 燕云嶠還沒看夠,沈傾就已經提完了字,將他推了推,“魚該涼了?!?/br> 沈傾沒在他面前寫過像隱林閣燈籠上那樣的字,他就算知道,也有些陌生。 現在親眼見到了,氣質風流的沈傾,作畫時卻也能這么大氣,更別說這提的字,簡直可以說磅礴狂放了。 不過唇齒開合,讀出來那三個字,燕云嶠的臉“蹭”的一下直接紅透了,燒的他僵在原地。 “怎么?不喜歡?” 沈傾看著他那樣,得意道,“這畫可是千金難買,收好了?!?/br> “......喜歡?!?/br> 燕云嶠拿起宣紙就往自己院里走,沈傾隨手拿的宣紙比不得畫卷,燕云嶠小心護護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大聲道,“先生先去吧,我隨后就來?!?/br> 心跳的像鼓擂,燕云嶠一直到了自己的小書房里,才又將那宣紙攤開,沒了沈傾在身邊,把那三個字大大方方的又看了一遍。 胸膛里都是甜的,歡喜的想裱起來天天掛在床頭上看,又臊的想藏起來。 還是忍不住低低在心里念了一遍。 贈燕郎 第31章 塵囂 原本收受賀禮的那天,訂在跟方逸在“兩日后”的接風酒,因為方逸在朝上直接和兩位大臣被留下來議政,直接一退就推遲了近七天。 方逸忙的來跟他扯皮談論誰家的女兒又要聯姻了,誰家的少爺又娶二房了,都沒找上機會。 一整天一整天的呆在刑部,卷宗看的眼睛都花了,理完了南方近五年的官員流動和背景,這才騰出空來跟燕云嶠好好吃一頓。 剛一坐下就叫苦不迭,好酒都讓他喝苦了。 燕云嶠倒上酒,“有這么累嗎?” “不是累?!?/br> 方逸搖搖頭,“簡直是勞役,你看看我這眼睛,我這當年一舉中第的探花眼睛,比下田種地都疼?!?/br> 燕云嶠喝了口酒:“比打仗還累?” 方逸:“那還是沒有。一般累,一般累?!?/br> 燕云嶠:“你該多活動活動了,別是身體虛了?!?/br> 方逸看了他一眼,“我不虛,昨天郎中還說我肝火旺盛,讓我清心,不要發怒?!?/br> “你的脾氣,哪來的火氣?!?/br> 燕云嶠覺著這蘿卜花雕的好看,叫上小二來給他打包了一份。 自從先生居然愿意跟他一起吃魚進食之后,天天拉著先生吃飯,奈何在府中還好,要沈傾出來吃飯還是怎么都不肯的。 方逸一聽大概就知道這是給誰的了,一口喝光了兩杯酒,才跟燕云嶠道,“火氣我是找不出來,但是別的東西知道的太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