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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安站起來,老者笑出滿臉褶子,“先行恭喜先生,這字寫的可真妙,這位是我們大管事?!?/br> 大管事臉上笑吟吟的,何長安乍一看覺得眼熟,再仔細想想,四王爺家的管家! 三年前可沒這么富態,現在衣服里的肚子都藏不住了,長得倒是越來越像四王爺。 大管事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先前我們也請了不少先生,可都沒有何先生寫得像,不知何先生是臨帖字跡寫得像,還是記住了字跡,所有詩文都能寫?” 用自己的字跡寫其他詩文? 他的字跡有什么用? 何長安腦子里轉了幾圈,他爹老侯爺離開朝廷三年了,樹倒猢猻散,再大的勢力三年也洗清了,所以肯定和他家沒關系。 如果李澤和他關系還好著,那倒可能是要拐騙李澤,可李澤都要殺他了,還能指望他的字跡騙到李澤嗎? 何長安想了一圈,確定不會影響到自己賺銀子,爽快道,“不臨摹,字跡還是有細微區別的?!?/br> 大管事滿意道,“如此也夠了,何先生每抄一頁,我們主家給一千兩銀子,可只有一點,要求何先生保密,可否?” 老者說,“畢竟我們不想透漏出去,只想主家開開心心的?!?/br> 提到那個‘主家’何長安就收斂了笑,“可以?!?/br> 老者說,“我送您出去?!?/br> 昏睡著被抓進來,出去時倒是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何長安輕輕呼吸一下,懷里放著老者給的銀票,額度極大,一千兩銀子,只有京城才能兌換。 去了家附近的醫館,大夫摸著他的手腕,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你先前受過重傷,氣血兩虧,后有事凝滯于心,成了心結,火大肝燥,你這身體再這么下去,是減壽之相?!?/br> 何長安暗暗心驚,下意識摸摸頭上還沒好全的傷,又去摸手臂,相比起來手臂都不重要了,“那我吃點什么藥能補補?” 大夫說,“瞧你是書生模樣,可參加最近考取舉人的大考?” 何長安搖頭,“不參加的?!?/br> 大夫哼道,“有時間嗎,我先給你開幾副清火氣的,黃連只要抓的足,再大的燥火也給你清下去?!?/br> 何長安臉都苦了起來,“時間有,最近都閑著?!遍e著就會想起李澤,可能這才是他火大的原因? 大夫說,“五禽戲,每天比著做兩遍,閑了就能做,別閑著,等這藥吃完再來,我給你開補身體的藥?!?/br> 何長安暗暗叫苦,他閑嗎,好像是挺閑的,但就是時間多。 大夫開完藥方去抓藥,何長安趕緊把胳膊放上去,“大夫,我還有這胳膊肘,不小心撞了下,一直疼?!?/br> 大夫摸兩把,順著肌理往上按了按,何長安頓時忍不住嘶了聲,“比較疼?!?/br> 大夫沒好氣道,“疼就對了,不是胳膊肘,傷筋動骨三個月,你這半個月有了?!?/br> 大夫在藥方上增增減減,“不是最近都閑著嗎,去城外廟里拜拜,我看你這不止火氣大,人氣也太少,容易走霉運?!?/br> 何長安:…… 他可不信鬼神。 哦不,他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何長安:突然迷信! 第13章 大夫不只在藥里放了滿滿的黃連,還額外包了一些,“留著泡水喝,什么時候心里不苦,這黃連也就不用喝了?!?/br> 何長安掂著藥往家里走,拐進巷子里的時候聽到后面的腳步聲沒當回事,他今天被綁過一次了,總不至于那么倒霉。 耳后忽然一陣風聲,后頸疼痛的時候他狠狠罵了一次娘——真的要去城外拜拜了。 醒過來的時候黃連藥包就放在眼前,但他被按著后脖頸趴在地上,掙扎兩下身體紋絲不動。 他喪了氣,“誰?” 這人問,“你今天被抓,他們要你做什么?” 說好的不犯法呢! 龜兒子滿嘴的謊話! 何長安第一反應是無力吐槽,接著才反應過來,嘴快了一句:“是你?” 這不陳春嗎? 然后他想起來,自己不認識陳春的。 連忙又說,“認錯了?!?/br> 這到底認出自己沒有?陳春沉默一下,摸摸自己臉上的蒙面,不清楚對方是不是在詐他,決定反詐回去,“你知道我是誰,別說不知道,你剛才的話已經出賣了你?!?/br> 何長安決定據實已告,“在書店,碰見過你?!?/br> 陳春跟蹤對方的時候就認出這人,曾在四王爺店里見過,但沒想到對方只憑聲音也能認出自己。 他把蒙面去掉,松開按著這人的手,把人扶起來,既然見過,就沒必要偽裝了。 何長安扭動幾下脖子,活動活動手腕,“他們讓我模仿一個人的字跡?!?/br> 陳春張了張嘴,沒想到自己還沒怎么逼問就得到了答案,他看著這人一舉一動的熟稔……忽然感覺兩人像是很久的朋友,尤其是這人不高興的看過來時,那雙眼睛。 皇上還在屏風后面等著,陳春決定忽略掉這種熟悉感,詳細問道:“是什么樣的字跡?” 陳春是李澤的侍衛頭頭,這話早晚要傳到李澤那里去,何長安抬頭想了想,把那個老者的話敘述一遍,“就是他們主家有個孩子死的早,寫點寄托哀思的文章?!?/br> 只是抄的是詩經,還是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