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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瑜哥哥?” 聽見小皇帝的喚他的聲音,謝瑾白斂目,淡聲道,“皇上多慮了。男大當婚。圣上乃一國之君,自然應當早日完婚,為皇室開枝散葉?!?/br> “你,你當真這般認為?”季云卿錯愕地怔在原地。 知曉謝瑾白這段時間就會回京,因為大婚日期已定這件事,季云卿一直坐立難安。 他恐懷瑜哥哥不會同意,又恐懷瑜哥哥會再不理他,又掛心著他一人在淳安有可能面臨的困難。 多番憂慮之下,季云卿可以說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他想過無數種,懷瑜哥哥聽聞他即將大婚這件事有可能會有的反應。 獨獨未曾想過,眼前之人的反應竟如此平靜! “是?!?/br> 謝瑾白坦蕩地迎向季云卿的目光。 這是兩人今日見面以來,兩人的第一次真正嚴格意義上而言的對視。 從這雙眼里,季云卿的確看出了謝瑾白眼底的真摯,說明以上那些話全部出自他的真心,并無半點作偽。 懷瑜哥哥如此通情達理,他應該高興還來不及的,不是么? 為何,為何他的心會這般慌張? “不知圣上此次召臣入宮,可有何要事?” 季云卿咬了咬唇,眼神受傷地望著謝瑾白,“懷瑜哥哥,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你一定要這么同我說話嗎?” 許是謝瑾白過于平靜的反應,令季云卿敏銳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仿佛即將要失去這個人一般。 所以他不知不覺,便將專屬于帝王的“朕”這個象征著皇權的稱呼,又變回了“我”這樣相對平等的稱呼。 “皇上是君,微臣是臣。君臣之禮不可廢,君臣之距不可越?!?/br> 季云卿的臉色“唰”地一白。 從謝瑾白今日進殿那一刻起的疏遠,再到言談間的淡漠,如果他再不明白謝瑾白這句話里所透露出的訊息,那他未免也太蠢了。 但很顯然,能夠在母妃早亡,父親忙于煉丹,熹太后有意另立太子,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順利登及帝位的東啟國君,注定不會是一個愚鈍之人。 季云卿纖弱的身子微晃了晃,“你,你果然,你果然是在因為朕大婚一事在生氣,對不對?朕方才不是同你解釋過了么?朕同顧大將軍之孫女的聯姻乃是權宜之計,朕絕不會碰她!懷瑜哥哥,你不相信朕?” 明明一開始是為了解釋,不自覺便成了高高在上的質問。 面對謝瑾白始終平波無緒的眸子,季云卿是真的徹底慌了,他慌張地握住謝瑾白的一只手,“朕,朕沒有要質問懷瑜哥哥的意思。懷瑜哥哥,你相信朕,好不好?” 季云卿拋卻一個帝王所有的尊嚴,他撲進謝瑾白的懷里,圈住他的腰身,近乎喃喃地道,“不要離開朕。懷瑜哥哥,不要離開朕。離了懷瑜哥哥,朕便什么都沒有了?!?/br> 箍住謝瑾白腰間的雙手,被一股溫和卻堅定的力量所拿開。 季云卿面上的血色褪去。 謝瑾白拿開季云卿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在季云卿慌張的眼神注視下,緩緩地道,“皇上不會失去臣的。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臣始終都是皇帝的臣子。何況,就算是沒有我,小九也還有這個天下?!?/br> 季云卿當即激動地反駁,“不,如果沒有懷瑜哥哥,朕要這個天下,朕要這個天下有何用?!懷瑜哥哥,朕不能沒有你!” 謝瑾白笑了。 如杏花初開,暖暖都是春意。 “懷瑜哥哥?!?/br> 以為謝瑾白終于信了他所說的話,季云卿欣喜地走上前。 謝瑾白忽然開口道,“那小九就下旨,收回成命,把婚退了,可好?” 季云卿腳步驟停,他喃喃地重復,“把婚退了?” 謝瑾白身體傾,抬手,指尖虛虛地輕撫季云卿的輪廓,“嗯。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對大婚一事心懷芥蒂。把婚退了,假以時日,我定然令太后還政于你?!?/br> 假以時日? 假以時日是什么時候呢? 他已登基五年,做了五年的傀儡皇帝! 眼看熹太后同康伯侯有意冊立比他更為年幼,在他們看來更易掌控的十四弟,他要如何再等下去? 朝政之事向來如波云般詭譎莫測。 即便是懷瑜哥哥,當真便有能力令太后還政于他么? 謝瑾白嘆息一聲,“小九,你猶豫了?!?/br> 那一聲嘆息,飄若輕鴻,卻如同冰雹,狠狠砸向季云卿的耳鼓。 年輕的少帝猛地抬起頭。 “臣提前恭賀吾皇大婚之喜?!?/br> 抬手施禮,躬身,緩步而退。 淺湖綠的廣袖衣袍,如同入秋的最后一抹春色,從他的眼前消失。 季云卿身子遍布涼寒,瞬間為一股刺骨的冷意所包圍。 謝瑾白不疾不徐從殿中走出,見到候在門外的平安,施禮告辭。 平安亦撫了撫拂塵,回了禮。 眸中卻是閃過一抹驚詫。 平日四公子入宮,沒有個一日半日的,可出不來。 莫不是,兩人起了什么爭執? “平安?!?/br> 聽見殿中少帝的聲音,平安忙疾步輕聲入內,手腳放輕地躬身走至帝王的面前,“奴才在?!?/br> 季云卿坐在龍椅上,他一只手緊緊地按在扶手之上,眼神狠厲,“你命人去查懷瑜哥哥巡按淳安的這段時間以及昨日回府后所發生的事情。樁樁件件,事無巨細,一律命人稟告給朕,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