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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醬已經迫不及待啦!我們的拂兒還當自己占了老大的便宜呢,嚶嚶嚶 今天改文章改到很晚,小劇場暫停一日!明日繼續開張!歡迎大家踴躍留言! 第86章 檐片上的落雨聲不知不覺停了,廖玉林推開窗,陡然鉆進襟口一陣濕冷的風,這才驚覺出一場秋雨一場寒,秋闈一過,日夜也換得更快了。 太子五月十五出宮,如今已過四月有余。從夏至秋這幾個月份里,宮里出了不大不小幾件事,淪為福越樓說書小生的開口典故。其一乃是件白事,三皇子祁商出兵不順,剛至奉州就遭天罰地蕩,生死未卜。太子順應天意領兵而上,后飛鴿傳信報回一道急喪,元帝大悲慟,特頒諭旨,今九州大震,皇三子不意以山崩薨逝,故不得回,特賜謚號之余封英王,以親王禮下葬。而在其祭禮當日,三皇子生母馮貴人于崇坤殿病逝,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念在她生育皇子有功,隨后以妃禮下葬。 其二乃是件喜事。宮里久不曾添過龍嗣,五月蘇貴人懷有身孕,冊封婕妤的禮典還沒到,七月初千月院傳出好信子,安貴人也有了。故而八月初兩位同時進宮的小主一起封為婕妤,只待誕下龍嗣再賜封號,若是皇子則封妃有望。 其三乃是件奇事。太常寺副使換作重陽候蘇元山之嫡孫女蘇雪,位及三品女史。說是西番和親一事后龍顏震怒,連罷太常寺副使四人。太后舉薦蘇雪,只是大昭開國自來就沒有女子身居副使一說,又道蘇元山位高權重,不宜再選其孫女入宮。太后放言叫蘇雪丫頭盡管一試,誰料這丫頭語驚四座,才辯無雙,在朝堂舌戰百官,如綻春雷,從人倫到朝綱,辯得文官連接話都不知從何開口。再加上有論字斷命的本事,皇太后一力推舉為太常寺副使,名聲大噪。 而廖玉林自己也試了秋闈,不僅過了舉人還中了解元,由夫子引薦入了趙太師于國子監門生的名下,只待春闈與國子監的監生登頂殿試了。短短一年,從小涼莊無名秀才生躍上國子監,身中解元掛名趙太師府,如此浩瀚之大的躍遷是廖玉林自己不敢妄想的。 莫非當真是自己文曲星再世,要一躍龍門了?可不見得。廖玉林不是癡讀的學子,更明白以一己之力遠夠不上如今的禮待,想必幕后必定有人如牽絲引線般引他至此。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太師府上遞來名帖一副,邀他擇日入宴。 小小解元怎敢不去,也就到那日,廖玉林才理清了脈絡。之前只覺出冥冥中有高人做局,想不到設宴人竟然是四皇子。再細看四皇子的面貌身量,種種秘聞更是不敢深想。 那日與三弟一同回莊子的侍衛根本就是個假的,什么齊大哥,分明就是當今的太子! 原是拂兒搭上太子的船,想必人家也要用廖家做棋了。那日廖玉林手持玉盞與四皇子對飲作詩,初覺出此人比太子多了幾分猜忌與防范,初雪色的長衣被汗打濕了一背。大哥只留下只言片語便帶文武去了西番,再回來興許要一年之久,拂兒又跟隨太子去了北遼,只有小妹沒走,卻落在四皇子手里。 他哪里知道四皇子快被廖依依與大將軍折磨瘋了,還狠狠咬著牙氣餒,廖家窮苦卻清白,怎么就叫太子看上一口咬得死死的! 而四皇子在席上一番意味深長的話語也有弦外之音,廖玉林自幼機敏謹慎,比大哥精明,又比三弟練達,還有些文人的清高,聽出八分就猜透其余兩分。四皇子這是要在胤城設暗樁,要用人呢。 轉眼間細雨又來,殷進來的雨滴濕化了晾在臺上的字跡。廖玉林已換上一身文人長衣,衣上幾支墨竹發得蒼翠璀璨,腰間綴了一方雞心白玉,又換下青簪,配以珠玉冠,作一副留戀暖香的恩客樣子,猶豫幾番才動身。 而那化開的字跡,隱約只可辯出二字:花街。下一刻便連這二字都化掉了。 花街,顧名思義乃是百花齊放的密境。只不過這里綻放的可不比鳳鸞宮姹紫嫣紅的花朵,而是美人。 廖玉林飽讀詩書又中解元,恪守本分,愛惜自身,從來就不會去這種亂醉迷眼的地方。頭一回從小巷拐進,抬首剎那仿若置身于胤城外的另一番天地里。 長長的一條街道蜿蜒遠去,猶如看不出盡頭的艷蛇,兩側花樓繁多,窗欞各自以彩繩相連,繩上盡是艷粉桃紅杏黃的花燈。天色將暗,恍若螢火滿天,仙子人間。 而花樓中的娘子則立于勾欄內,搖曳百態,嫩白如藕的臂子婀娜萬分,繞著輕紗綢幔灑下脂粉香片或風干花瓣,用以招攬入幕恩客。而來此尋歡作樂的男子若看上哪個只管入花樓隨鴇母去找,若是沒有相好,只消在這條花街來回走上一遭,興許就被哪位娘子的胭脂粉砸中發冠,看中了眼。 廖玉林這種面生的公子自然極招蜂引蝶,三步一停五步一頓,就有花娘上前攬住,妖嬈地貼著要招待吃酒??梢哉f廖玉林是詩書中浸大的,又沒碰過女子身子,鋪天蓋地的脂粉香將他熏得磕磕絆絆,回回推開婉拒。 更是不屑。撣著花娘拽過的袖口,廖玉林只心疼這身好衣裳,臟了這好緞子。 待走至一家門庭若市的花樓前,廖玉林抬眼望了眼花牌,尋柳居,就是這處了。 “公子眼生啊?!鄙κ着说镍d母搖扇而來,親近地攬住廖玉林的一只胳膊,引著花娘過來,問道:“公子莫怕,是頭一回來吧?不是吹嘴,桃娘這兒的姑娘是整條街最會疼人的,胤城王富家公子可是桃娘這兒的魁首,連壓四年的花魁,每年那花燈都快點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