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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唯一能讓秦默彥不要訂婚的理由和立場,他得留著給江隨風。 他沖出樓梯間,站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唇齒間慢慢吐出一個名字來:“江隨風?!?/br> 江隨風,江隨風,江隨風…… 將近十年的尋找里,曾經刻意表現出來的不疾不徐,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帶著點怨恨般吐出江隨風的名字。 江隨風,你去了哪里,快點出來吧,如果你能早一點出來的話,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什么都不會發生。 一輛車子從他面前駛過,路西野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再張開時,車庫里只余一片安靜。 那輛飛速駛遠的車子里,有一雙眸子,在后視鏡里盯了片刻,又再次移開。 他想轉頭向后看一眼,可手卻被另一只大手握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只寫了一點點,馬上要訂婚啦 第70章 傅久九最近剛從NF離職, 正在全力籌備自己的工作室。 他的工作越來越多,趕稿子畫設計又常常需要熬夜,十分辛苦。 林郡很心疼,便想把他的工作室設在住處附近, 以免還要花時間在上下班路上。 夏末的時候, 鄰居中有一對老夫婦恰好要移民國外投奔孩子, 需要拋售房產。 林郡便把那棟別墅買了下來,給傅久九做工作室用。 接到秦默彥電話的時候, 工作室的裝修剛剛完成, 傅久九正在和設計師一起布置軟裝。 那天的風很大,傅久九站在陽臺上接電話, 聽到秦默彥的聲音被風吹得支離破碎。 “傅編,”他說:“我要訂婚了?!?/br> 秦韋兩家聯姻的事, 其實一直都有傳聞,但傅久九聽秦默彥說出來,還是覺得很突然。 秦默彥的話很少,關于感情的事也僅僅提過那么一兩句,但傅久九知道他喜歡的是路西野。 他既覺得突然,又覺得可惜, 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想好了?” “嗯?!蹦沁叺娘L聲消失了, 秦默彥似乎回到了室內, 聲音變得平靜清晰了起來:“你那天有時間過來嗎?” “當然要來的,”傅久九沒有猶豫,又說:“祝福你?!?/br> 秦默彥又嗯了一聲,似乎是笑了笑,然后才輕聲說謝謝。 秦默彥的訂婚儀式定在了初冬,要分兩場來辦。 A市那一場定在了十一月十八號那天, 皇廷頂層。 結束后他會隨韋承柏回韋家所在的N市,隔日也就是十一月二十日,將會在N市舉辦另外一場。 今年的寒流來的尤其早,十一月初就下了零零星星的一場雨夾雪,氣溫迅速下降,一天冷似一天。 十一月十八號這天,A市仍然是陷在了寒流里。 寒流自前一天傍晚來襲,迅速將整個A市包裹其中,仿佛是以溫度為食的怪獸般,要將整個城市的熱量吸食殆盡。 清晨起來,天上積著厚厚的雨云,把天光擋得嚴嚴實實,風很大,庭院的枯枝搖晃的很厲害。 這是很冷也很蕭瑟的一天,但皇廷里卻很熱鬧。 溫暖,明亮,喜氣洋洋。 訂婚儀式定在中午舉行。 下午一早,秦默彥就會隨韋承柏一同離開,去往N市。 林郡和傅久九到的時候,路西野已經坐在了最前面的圓桌前,離主位很近。 他穿著WUYUN最新款的高定西裝,眉目安寧柔和,十分英俊。 只是眼下略有一點烏青。 他沒和任何人說過,自那天之后,他就總是失眠。 尤其晚上再次夢到江隨風,他伸手去拉他毛衫衣領時,不知道是出于逃避還是恐懼,又或者是出于他自己強大精神控制力的原因…… 他總會在伸出手的那一瞬間驚醒過來,而醒來之后就再也無法入睡。 路西野并沒有收到秦默彥或韋承柏的邀請,邀請他的其實是秦默陽。 秦默陽比林郡他們大上兩歲,但又比林啟他們那一茬小了許多歲。 所以小時候,即便幾家之間各種競爭關系彎彎繞繞,他也經常會和路西野林郡他們混在一起。 再大一些,彼此忙起來,又都參與進家族事業中,見面的時候就少了些,關系自然也就疏遠了些。 不過幼時的交情還在,尤其路西野和秦默陽又都是家里的繼承人,于公于私,他們的來往也一直沒有斷過。 直到幾年前,秦默陽出事,秦默尋把秦家弄得烏煙瘴氣,幾家才算是真正疏遠了起來。 秦默彥注意到他哥邀請了路西野的時候,正式請柬已經下了下去。 雖然秦默陽對秦默彥很關心,但他畢竟在醫院躺了幾年。 身體雖說沒了大礙,但和以前相比,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其實都已經十分有限。 尤其秦家的狀況還十分復雜,僅僅是公事就已經讓他相當吃力。 而秦默彥也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路西野,所以他對他們間的關系一無所知,并認為他們大約只是點頭之交。 但作為朋友和秦家的掌權人,無論出于禮貌還是交情,路西野都是他必請的客人之一。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秦默彥臉上一閃而過的微妙表情,以為他仍然還在介意路西野搶了他南方那個項目。 于是便笑著逗了他兩句:“路家不是說了要把那個項目的利潤分過來一部分嗎,怎么,還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