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番外三百零四 遺忘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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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也就閆鎖之前所屬的組織,因為名字太長了,一般都叫ihma。 就算建立了組織,人類依然敵不過精靈。紫晶犬有著堅硬的外殼,普通的槍根本無法傷他們分毫,長得就像個毛球的蒲靈則能混淆敵人視野。 總之,人類就是打不過精靈。 我差不多在精靈社待了二十年,某一次行動,我溜走了。 我離開前其實有和弗蘭德暗示過。離開后我去了深山,最初弗蘭德發現精靈遺址的地方,我在山里晃了好幾年,然后,我遇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改變了我的人。不過她和精靈沒什么關系,我和她一起旅行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分別去了各自想去的地方。 然后我就去了城里生活。 在我做閆鎖同學的這段時間里,我得到了新遺址的情報,后來那個遺址被叫做凡菲亞遺址。我故意把情報透露給了阿鎖。 我本以為他們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研究出來,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了成果。 “精靈,文明,遺址,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 據庫索伊爾所說,他曾經生活在一個比現在靈力還是充裕的世界,人與精靈是平等的,契約是信任的證明。 但是后來,發生了大戰,原因為何,他并沒有關心這個。庫索伊爾帶著他所建立的組織輾轉于各個戰場,尋找著拯救世界的希望。 精靈依靠靈力而活,這個先前說過,精靈使用能力,則會消耗靈力,世界會自己回復靈力,死去的精靈也會化為靈力回歸世界。 大戰時精靈無限消耗靈力,精靈的生存出現了危機,消耗與供給失去平衡。最終,世界崩壞了。 庫索伊爾如此敘述著,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又指不出來……總之是精靈文明被時間的沙粒所掩埋。 如今我回到了精靈社,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至少我不會后悔。 弗蘭德在昨天晚上對我說了他的目的,重鑄精靈文明的輝煌,為人類帶來進化。 我并沒有回答他什么,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無非是相互利用罷了。 隨便一提,精靈語就是精靈遺址所用的語言,是精靈的通用語。 精靈可以與部分人進行心靈交流,但要真正的溝通,就得學契約者所用的那個語言。所以我剛和庫索伊爾認識時,他經常說些奇怪的話…… 一個下午我都在給阿鎖介紹這些東西,還有教他精靈語,牧肖偶爾有跑過來玩。 其實介紹這些也是給一個星期后的“遠征”做準備工作。 精靈社平時一直都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定期會回到“地面”上來獲取一些必要的物資,這就是“遠征”。 明天好像可以見一下之前一起被抓來的同學。 總之,先睡了,各位晚安。11月17日清晨 醒來之后穿好了制服。 阿鎖還沒醒來。 之前忘了說,第一天來時的那個女性指揮官的名字叫品紅,是位人形精靈。她似乎可以變成別人的模樣,之前我也差點被她騙了,沒有認出她是精靈。 我趁著天色漸亮,溜去了先前被關的小房子。 大家看樣子似乎沒什么大礙,這幾天也漸漸適應了嘛。 這次精靈社去地上抓人類的目的,我先前還只是猜測,但昨天下午開過會之后,我就肯定下來了,是為了歌祭,為了海蒂,因為海蒂要醒來了。 海蒂是當年伊笛安豁出自己的命喚出的精靈,外貌大概像故事書中的人魚。她可以控制自己接觸到的水。 聽起來似乎也沒什么,如果人類能夠控制她的話。伊笛安究竟是如何召喚出海蒂的,事實上我并不清楚,那個時候她一直都一個人做研究,哪怕是弗蘭德也不能干涉。 海蒂剛來到這里時,性格還是很溫和的,人與之交流還是可以的。但是有一天,她性情大發,開始肆意的破壞,當時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無論是對于世界還是精靈社自身。 當然,對于世界來說,他們只覺得“精靈社又在搞實驗了”,然后怪罪于精靈社,明明精靈社自身也有巨大損失,大量人員,精靈的暴走,以及部分資料的損毀。 精靈社十分苦惱,最終決定,讓海蒂陷入沉睡。沉睡的方式,是唱催眠曲,由沒有沾染靈力的人類唱出古老的靈曲。 嘛,我覺得海蒂的暴走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不知道,就算我現在也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只能有一些猜測。 為什么不把海蒂與水隔離呢?因為精靈社的基地在海里啊……沒有海蒂,精靈社可無法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 海蒂是個關鍵。 我漫無目的地在草地上行走,然后我看到了熟人,弗蘭德。 他應該是看到了我才出來的。 他走上來與我搭話。 “你之前就很喜歡在湖邊走動?!彼麤_我笑著,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答:“因為庫索伊爾一直很在意海蒂?!?/br> “……是嘛……” 他是想說伊笛安的事嗎? “海蒂啊……歌祭大概定在明天,之后這些人類應該會被強行留在這里?!备ヌm德并沒有提起伊笛安。 我看著平靜的湖面,湖邊生長著些蒲公英,但是并沒有開花?!爸苯臃潘麄兓厝グ?,如果消去記憶,他們也無法挖掘出什么情報來?!?/br> “嗯?你莫非心軟了?”弗蘭德棕色眼眸瞇起,折射出寒光,他在懷疑我。 “因為沒必要吧,人類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精靈的,地上的政府也一直都乖乖的,不是嗎?他們根本就沒有反咬我們的能力?!?/br> “這可不能太自信……”弗蘭德似乎面露難色,“ihma他們,發現了新的遺址?!?/br> “不在我們的地圖上的遺址?為什么你會知道?!薄跋惹拔以诶锩姘膊辶碎g諜。據說,有另外一份地圖?!?/br> “……那可就麻煩了?!笔聦嵣线@件事就是我告訴ihma中的一個人的,關于另外一份地圖。 “他們會掌握精靈的召喚方法的,缺的只是時間……” 看來他并沒有發現鎖是ihma的人。 “你怕他們用精靈與我們相斗嗎?” “算是吧?!彼嘈α艘幌?,又道:“洛基,你覺得精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工具?朋友?神明?” “朋友吧……”我沒有想很多,其實我很想選“神明”這個選項…… 我看向他,等待著他的答復。 他雙拳緊握,答:“比起朋友,他們更像是神。為什么他們會消失于世,他們明明懷有超前的力量。既然重新出現于世,他們必將給世界帶來革新! “和我們一起創建精靈社的你一定明白的吧!它們是不受世界規則影響的至高存在,是違背一切定律的神創之物!啊,如此高貴的他們竟然要與無能的人類同行,真是可悲啊?!?/br> 他如此說著,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曾經竟然是位科學家。 —— “科學家依賴于現實。我本以為他們如果發現了精靈——這個世界規則外的規則,應該不會沉淪于其中……嘛,也對,突然間發現自己曾經的信仰在那玩意面前全都不復存在,除了崩潰,也只有癡迷了吧?!?/br> 曾經有人這樣說過。 —— “弗蘭德,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皺了皺眉,風呼嘯而過,夾帶著“沙沙”聲響,天色漸亮,湖面一處粼粼波光。 “為人類社會帶來革命?!?/br> 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淺色的頭發顯得熠熠生輝。 他這樣說著,眼中是遙遠的未來。 但那不是我眼中的未來。 “那就這么定吧,放他們回去?!备ヌm德的話語留在風中,并且遠去。 —— 當我回到房間時,阿鎖已經醒來了。 我嘴角上揚,道:“早?!?/br> 他看著我,似乎有些倦意,淡淡地說了句:“早,沒想到我已經是精靈社的成員了啊……”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是必要的棋子,我也很無奈把他牽扯進來…… 我想了好一會兒,答:“你可以只做我的部下,而不是精靈社的成員……”“這有什么區別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 他看我沒有回答就轉移了話題, “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23日的遠征,弗蘭德打算讓我帶隊,主要的幾個人員由我自己來定?!蔽遗ゎ^注視著他,問:“你有在意的人嗎?” 他的視線看向別處,說:“遠征,就是你們精靈社平時去城里待六天,然后要點物資對吧……”我點了點頭。 他一臉不屑,“我能認識幾個人……那個弗蘭德倒是很信任你嘛?!薄安?,這是考驗,他在揣摩我到底還是不是之前的洛基?!薄班??那還給你職位?” 我搖了搖頭,苦笑著,“我現在手里光有職位沒有人心,又能干點什么呢?” “……所以我們今天是去一個個見一遍?”“不,其實只要去見幾個人就行了,況且,已經有人自己上門來了?!?/br> 緊接著,就是敲門聲,阿鎖一臉疑惑地過去把門打開,一個人就從門外飛撲進來,并喊著“老大!” 來人是牧肖。 我一閃身躲了過去,然后他就撲到了床上。 “牧肖你這次遠征想要些什么?”他在床上翻滾,一邊抱怨一邊回答道:“唔,游戲機!聽說出了新的類型,很想試試?!薄笆锹铩看文愣加袇⒓舆h征啊?!蔽译p手叉腰,大概明白了。 他撓了撓頭,“畢竟游戲只能自己去買,要買啥只有我知道啊?!薄啊列?,今天陪我們倆去'家訪'吧?!薄鞍??家訪……行啊?!?/br> 然后我們四位就出門了,還有一位是鶯。 首先是去見蒲洛伊,畢竟她曾經和我的關系就很好。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淑女,溫和文靜,房間里和過去一樣,全都是書。我的到來似乎在她預料當中。 我們四個進到了房間里,鶯不悅地吐了吐舌,她和蒲洛伊以前就關系不好。牧肖就像來到了自己家一樣玩了起來。我坐著有些按捺不住,“蒲洛伊……” 她含笑看著我,“嗯?怎么不說話了?!?/br> “……突然意識到你應該不會參加遠征吧?!薄啊耙恢倍紱]參加過,如果你這次愿意帶上我,我倒也很高興?!彼龥_我笑了笑?!耙獊砗赛c茶嗎?” 我立刻起身,答:“不了,還要去找別的干部……蒲洛伊,你在尋找什么?” “……為什么這么問?什么尋找?”“你是蒲洛伊,自存在便有著自我意識的特殊的精靈。我總覺得你的存在是在尋找什么東西?!薄澳阋呀洿_定我絕對站在你這邊了,因為我是‘流離箱庭’的成員……” “因為你和庫索伊爾有契約關系?!蔽掖驍嗔怂脑?,“但我想知道的,是你自己的想法?!?/br> 她仰頭看我良久,忽然開始捂臉笑了起來。 “我想知道世界的真相,我們,精靈,存在的意義?!?/br> 我嘴角上揚,淡淡地回道:“嗯?!?/br> 之后我們便閑聊了幾句離開了。 在去找下一個人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品紅。品紅并不是干部。 我與她擦肩而過,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前方。 “那個貓娘好奇怪啊……”鶯在一旁嘀咕著。閆鎖鎖在一旁點了點頭,過了會兒說:“我剛知道精靈這種存在的時候,想象到的就是她這種……聽從命令并沒有多余舉動的人偶……” “喂!”一聲吶喊瞬間把鎖炸到了,他轉過頭,看向發聲源——鶯。 鶯鼓著腮幫子,草綠色的眸子竟有些刺眼,“你可是羅麗的契約者,竟然說出這種話!” 阿鎖被嚇得愣是退了一步,低聲道:“只是過去啦……” 鶯正準備沖上去,牧肖一把抱住鶯的腰,說:“別意氣用事了。鎖他知道這樣不對了,就別追究了,庫索伊爾自己都沒說什么,你就別叫嚷了?!?/br> “人偶,羅麗,庫索伊爾……這些有關聯嗎?”阿鎖被這一系列的話題弄得摸不著頭腦,其實羅麗是庫索伊爾曾經的部下。 我從一旁插話,“牧肖你在來精靈社之前并不認識庫索伊爾吧,沒想到你還挺了解他們的嘛?!?/br> 他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擺了擺手,“不不不,只是略有了解……” 他是在推脫。牧肖的事,先放一放吧…… —— 精靈,曾經就如阿鎖想象的那樣,如人偶一般服從命令,這是最初版的契約要求——絕對服從。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開始有了意識,開始崇尚人類的生活。他們奮起反抗,中間我不太清楚。 后來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契約,平等契約,如果一方打破協議,另一方就能立刻感知到。順便一提,平等契約是弗雷德直接從遺址上抄下來的,其他的契約并沒有被流傳下來。 而之前提到的鎖與羅麗,也就是ihma現在所用的契約,也是平等契約,不過內容略有調整。 然后我們一行人去找下一位干部。 —— 路上,鶯一直嘟著嘴,阿鎖也愁眉苦臉的,牧肖倒是一直在一旁安慰他。 我們來到了一處草坪,在住宅區的巨大建筑之間的一個小庭院。一位老婦人坐在輪椅上,欣賞著一旁的茶花。婦人頭上別著只白山茶。 “可娜?!蔽艺f出聲,這是白山茶的名字。 婦人轉過頭看向我,臉上還是那般的笑容,和二十年前一樣。 “歡迎回來,小洛基?!彼绱苏f道。我笑答:“嗯,我回來了?!?/br> 我是比較反感弗蘭德叫我小洛基的,但她庫娜麗雅的話,我是不介意的。 阿鎖從我身后走出,我便向他介紹道:“這位是庫娜麗雅,也被稱為‘茶花女’,是法國人,是精靈社最初的幾個成員之一?!?/br> 他聽著,似乎覺得有哪些不對,問:“但您剛才說的是英文吧?!睅炷塞愌盘中φf:“因為英語和精靈語是社里的通用語嘛。不過精靈語,我不是很熟練?!?/br> 她眉尾下揚,似乎是不好意思,我擺了擺手,“事實上鎖他現在還沒學會精靈語?!薄芭??這么說……是新找的部下?你曾經可是說過‘我不需要無能的部下’的?!?/br> 我聽了一驚,有些羞愧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倒的確是剛被我拖來的,大概到現在都還不樂意吧?!蔽一仡^看了眼鎖,他聽懂了剛剛的對話,一臉的不滿。 可娜(庫娜麗雅的小名)伸手從茶樹上摘下一只白山茶,送給我,并說:“二十年,你也改變了呢,是交到朋友了吧?!?/br> 我接過花,答:“嗯?!?/br> “曾經的你,可不會有這么溫柔的表情啊?!彼冻隽诵牢康匦θ?。 之后我們又聊了很多,她說精靈社二十年來的變化,我談我在外面的經歷,雖然不是全部。鎖一直在邊上聽著。 離開之后,阿鎖在好奇心驅使下開始詢問我的事,“洛基你以前是什么樣的……?”“你為什么會問我本人啊?!蔽胰滩蛔⊥虏哿艘痪?,這種不應該是問對方身邊的人嗎?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繼續說:“……問誰?你的精靈庫索伊爾?牧肖?社長弗蘭德?”“……除了弗蘭德,你都可以去問問。你這么一說我還挺好奇他們的反應的?!?/br> “喂……”“你如果知道了,可就無法擺脫我了?!蔽疫@是在提醒他,因為我和他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他驚異地看著我,停下腳步并低下頭思考。當他再抬起頭時,卻是堅定的目光,道:“……洛基你一直讓人捉摸不透,你的想法,你的世界……不過我既然被你選做一位(感覺隨時都可能會背叛你的)部下,你肯定是相信著我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掖著啊?!?/br> 聽他的話語,我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被他說中了,我為了他,的確是下了點功夫的,只是……“為什么不覺得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棋子,一個利用完就拋棄的棋子?” “有人會把自己五年的時間花在一個棋子上嗎?如果你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算我倒霉咯?!?/br> 他如此回答,我一愣。 野草翻涌,夾雜著海氣,似乎是快要“下雨”了。拽在手里的山茶枝溢出一種不知名液體,帶著植物的清新,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呵……你這部下是要下克上嗎?”我輕笑一聲繼續前行,或許,那也是我對自己的嘲諷一笑。 回到房間沒多久,外面開始下雨了,明明并不是容易下雨的時候……不過似乎聽牧肖說,我不在的二十年,下雨的頻率變高了,真是奇怪啊。 如果我現在告訴阿鎖…精靈社所處的位置,他會想著怎么把這一情報告訴他原本的組織,即ihma,嗎? —— 我,閆鎖,庫索伊爾,羅麗,鶯,牧肖,六人待在我的小房間里,窗上響著輕躍的雨聲。 我記得牧肖的房間似乎更大些來著……? 剛才出去逛時久發現,后來建起的房子都比舊的要大些……早知道向弗蘭德要個給阿鎖的房間了。 說回正事,之后我們幾個人分享了一下情報。雖然主要是牧肖說,我聽。 之后我就開始思考遠征的人選,鶯和庫索伊爾都消失去休息了,羅麗說想了解新環境,就陪著阿鎖和牧肖在邊上玩棋。 精靈社除了社長弗蘭德,副社洛基(就是我),地位最高的就是七干部,其中人類有庫娜麗雅,加西亞,依蘭,精靈有蒲洛伊,牧肖,灼岐,露西。 蒲洛伊是輔助類的精靈,能聽到一定范圍內植物的言語,并能cao縱他們??雌饋硭坪鹾土_麗差不多。 羅麗的能力其實是cao縱形似玫瑰的靈力集合體。不過,她的武器——黑葉槍上就能看出些奇怪之處,她是人為創造的精靈人偶,那副巨大的形似羽翼卻由紡織品構成的翅膀也能說明這一點。她的精靈核心是人造精靈石。 精靈石這個詞我似乎先前沒有提到過,若要解釋,大概得從精靈的起源說起。 —— 四十多年前我們剛接觸精靈時,我們是先發現了精靈文明的壁畫。在那些壁畫之中,大部分都記載了一個儀式,那就是精靈的召喚儀式。 大概是還挺好奇他們的反應的?!?/br> “喂……”“你如果知道了,可就無法擺脫我了?!蔽疫@是在提醒他,因為我和他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他驚異地看著我,停下腳步并低下頭思考。當他再抬起頭時,卻是堅定的目光,道:“……洛基你一直讓人捉摸不透,你的想法,你的世界……不過我既然被你選做一位(感覺隨時都可能會背叛你的)部下,你肯定是相信著我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掖著啊?!?/br> 聽他的話語,我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被他說中了,我為了他,的確是下了點功夫的,只是……“為什么不覺得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棋子,一個利用完就拋棄的棋子?” “有人會把自己五年的時間花在一個棋子上嗎?如果你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算我倒霉咯?!?/br> 他如此回答,我一愣。 野草翻涌,夾雜著海氣,似乎是快要“下雨”了。拽在手里的山茶枝溢出一種不知名液體,帶著植物的清新,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呵……你這部下是要下克上嗎?”我輕笑一聲繼續前行,或許,那也是我對自己的嘲諷一笑。 回到房間沒多久,外面開始下雨了,明明并不是容易下雨的時候……不過似乎聽牧肖說,我不在的二十年,下雨的頻率變高了,真是奇怪啊。 如果我現在告訴阿鎖…精靈社所處的位置,他會想著怎么把這一情報告訴他原本的組織,即ihma,嗎? —— 我,閆鎖,庫索伊爾,羅麗,鶯,牧肖,六人待在我的小房間里,窗上響著輕躍的雨聲。 我記得牧肖的房間似乎更大些來著……? 剛才出去逛時久發現,后來建起的房子都比舊的要大些……早知道向弗蘭德要個給阿鎖的房間了。 說回正事,之后我們幾個人分享了一下情報。雖然主要是牧肖說,我聽。 之后我就開始思考遠征的人選,鶯和庫索伊爾都消失去休息了,羅麗說想了解新環境,就陪著阿鎖和牧肖在邊上玩棋。 精靈社除了社長弗蘭德,副社洛基(就是我),地位最高的就是七干部,其中人類有庫娜麗雅,加西亞,依蘭,精靈有蒲洛伊,牧肖,灼岐,露西。 蒲洛伊是輔助類的精靈,能聽到一定范圍內植物的言語,并能cao縱他們??雌饋硭坪鹾土_麗差不多。 羅麗的能力其實是cao縱形似玫瑰的靈力集合體。不過,她的武器——黑葉槍上就能看出些奇怪之處,她是人為創造的精靈人偶,那副巨大的形似羽翼卻由紡織品構成的翅膀也能說明這一點。她的精靈核心是人造精靈石。 精靈石這個詞我似乎先前沒有提到過,若要解釋,大概得從精靈的起源說起。 —— 四十多年前我們剛接觸精靈時,我們是先發現了精靈文明的壁畫。在那些壁畫之中,大部分都記載了一個儀式,那就是精靈的召喚儀式。 大概是并不是重點,如果你們這邊哪天召喚出了像蒲洛伊這樣擅長偵查的,靈力構成的結界立刻就會被發現?!?/br> “這不是普通的結界?”他懂了。我看著略帶疑惑的阿鎖,嘆了口氣。他能明白我話里的意思就已經很好了,真正的原理,又有誰懂呢?而我活到現在,以及現在的所作所為,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些…… “……鎖,世界是由‘規則’構成的。與精靈,靈力相關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僅是其存在,便給我們的社會、文明帶來巨大的變化。而這個結界,也不過是‘規則’的一點小小運用?!?/br> 他撓了撓頭,似懂非懂地吐槽:“像老爺爺會說的話啊……你也確實年紀不小。反正就是靈力之外的什么奇妙物質構成的?” “對。我花了兩年時間去理解這個世界……”在明白了很多之后再回頭想想,這個世界其實很簡單,卻又很復雜,宛如蠶繭,展現出復雜的花紋,卻不過是一根絲罷了。 “啊,反正就是很重要對吧,這個湖里的結界對于你們精靈社。那你為什么還要問我要不要來,不應該理所當然丟下我嗎?”阿鎖他不喜歡聽大道理,看我自言自語陷入沉思也有些不悅。 我理了理思緒,再次站起,轉身看向鎖,淡淡一笑,“因為我覺得帶上羅麗可能會方便很多?!?/br> 緊接著身后傳來了強烈的流水聲,光是看著地上的影子我便知道,海蒂出現了。我再次回頭,見那湖水上涌并形成高于地面四五米的水柱。 水柱的最上端,是一只似人的生命體,上身與人無異,長發的末端化為液體與水相連,眼角是一些淺藍的鱗片,沒有耳朵,身著白色的紗狀衣物。而下身則是修長的魚尾,尾鰭經光反射出絢麗的色彩。 如水色的淺色眼眸,藍中青。 是與她的契約者一模一樣的瞳色,純潔透徹……我也為這般的眼睛而傾倒,為了站在與她平等的地方而回到此處。 “這就是海蒂啊?!?/br> 閆鎖的聲音打散了我的雜思,我側回身,答:“對啊,這就是海蒂,精靈社曾經的副社——伊笛安的契約精靈,縱水的人魚歌靈?!?/br> 這時,阿鎖一愣,猛的皺眉轉頭問我:“她會不會打我們,你們不是說她不可控嗎?”他驚恐的表情讓我覺得有些有趣,“你看她是要打我們嗎,海蒂除了我和庫索伊爾也不認識幾個人了,哪怕是弗蘭德遇到她,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襲擊過去?!?/br> 因為她本就不怕麻煩,而且被悲傷與絕望所充斥也不會考慮本身行為的后果…… “lowell……”一股縹緲的聲音于空中飄蕩。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了已經,還要再麻煩你一段時間了……能幫我打開結界的門嗎?”對方不再發聲,就是點了點頭,湖岸邊的水逐漸退開,形成似階梯的地面,一直向下,看不清其末端。 于是我讓鎖把羅麗叫了出來,然后與她一起走下來了樓梯去修那年久失修的玩意兒。 —— 在我們修結界期間,湖邊發生了一些事。 我們離開之后,海蒂也化成水消失在湖中了。湖邊就伊爾與鎖兩個人。阿鎖無聊地坐在了草地上,此時,一股熱流如箭般襲向他,然后被徽章上覆蓋的守護技能抵消了。 熱流的來源處,是一人一狐。那人有著一頭深色卷發,臉上是驚異的表情,身著的長褂表明他是科技部的人。旁邊的狐貍,雖像狐貍,但怎么想也應該覺得是只精靈。 “我還奇怪這中心湖地區怎么靈力匯聚,原來是有人搞鬼?!蹦侨擞檬肿チ讼骂^發,然后微微皺眉繼續說:“你……好像是那個新來副部的手下?你的上司呢?” 阿鎖十分不爽,莫名其妙被襲擊,當他想要說些什么,卻被伊爾攔下了。 “弗蘭德讓我們對結界進行維護,與你無關吧?!币翣柟麛嗟卮饛椭?。他阻攔鎖的意思大概是沒有什么后果,便不要再追究了吧。對方不是什么簡單的人。 “他是誰?”“科技部部長加西亞?!焙叺囊蝗艘混`竊竊私語著。 “似乎聽之前的人說過,只有兩個人能控制海蒂,一個已經去世了,還一個離開了。沒想到就是那家伙,真想把他抓來研究研究呢?!泵髅髦皇莻€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加西亞臉上的邪笑與話語卻讓鎖害怕。 伊爾冷哼一聲,一步躍起懸至空中,細長的絨毛圍巾為之成翼撲打著,剎那間,其身邊憑空出現數只長劍。他的手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長劍也隨之落下。 精靈狐本想用能力接下長劍,卻只邁了半步,加西亞的身邊多了一只精靈。那只精靈的身形,讓鎖和伊爾都呆住了。雙色的長發如紗般散在身后,與羅麗一樣穿著洋裙,與羅麗一樣裝飾著大量蕾絲花邊,但她與羅麗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那只精靈發后的長絲帶無限伸長,將加西亞與小狐貍包在絲帶內。長劍一支支與絲帶相撞然后碎成片狀灑落一地。 “這是什么奇怪能力?!”阿鎖不禁喊了出來。當我向伊爾問到這一段時,我真覺得,他對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 而伊爾那時的反應呢,他飄在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邪惡的樣子,“不過是一個人偶,也能有這樣無理取鬧的能力?!”那只新的精靈是與羅麗相似的一類人造人形精靈,能力的原理也很相似。 而在這時,地面微微震動了一下,然后有了幾個土丘,瞬間,絲帶從地下穿出地面向地上的阿鎖沖來。 保護罩被無效化了。 伊爾太遠了。 阿鎖朝一旁跑去卻絲毫逃不過這絲帶。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