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郁酒頓時覺得來這一趟有些索然無味了,他窩在卡座里,面無表情的看著蕭遲在那兒小鹿亂撞的春心萌動。 直到酒保拿著酒單過來,看到他們身上的校服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兩位客人,你們是......高中生?” 蕭遲氣宇軒昂的睨了他一眼,語氣很是不服:“高中生怎么了?” 話音未落,頭頂就被敲了一下,伴隨著一道清冷的嗓音:“高中生不能喝酒——你跑這兒來干嘛了?” 蕭遲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就看到汪星泉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吧臺里出來了,正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隨后視線慢慢轉移到對面的郁酒身上,幽深的瞳孔帶著一絲探究,讓后者也有些不自在。 “泉哥,你、你不是在上班么?”蕭遲聲音磕絆而不自知,還在傻乎乎的笑呢:“怎么出來了?” “到下班時間了?!蓖粜侨噶酥甘直?,又問他們:“你們...來玩的?” 他問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遲疑,因為任誰看來蕭遲和郁酒,都不像是能一起來酒吧玩的關系,但他們又是真的一起出現在這兒了。 汪星泉覺得自己心里的猜測比較符合實際情況,于是他問蕭遲:“你是不是打算欺負同學???” 蕭遲:“......” 一旁的郁酒沒忍住笑出了聲。 “閉嘴!”蕭遲不敢跟汪星泉針尖對麥芒,便窘迫的對著郁酒發火:“笑什么笑?!” 汪星泉唇角的笑意微沉:“蕭遲,說話客氣點?!?/br> 蕭遲愣了一下,悶悶的‘哦’了一聲。 “其實,”郁酒倒也不在意,站起來看著汪星泉說:“我們是刻意過來找你的......泉哥?!?/br> 最后兩個字,他艱難的說了出來——郁酒早已經接受了自己年齡變小的事情,對著別人叫哥也挺溜的,但不知為何面對汪星泉的時候,郁酒總覺得這個稱呼叫出來有些艱難。 “找我?”汪星泉倒是沒太在乎稱呼上的問題,只問:“什么事?” “我們快考試了,我想考烏瀾大學?!庇艟茝纳迫缌鞯挠弥掃t之前給他找好的借口:“想咨詢一下你們學校什么專業比較好?!?/br> 這個借口倒是天衣無縫,汪星泉也沒繼續問他們來的動機,三個人一起出了酒吧,路上他給兩個人講了講專業選擇方面的經驗——當然以蕭遲的成績來說,他是旁聽。 到最后在公交車站三人分開的時候,汪星泉才問了句別的。 是問郁酒:“你給我發消息干嘛?”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郁酒愣了一下:“我什么時候給你發消息了?!?/br> 汪星泉:“游戲里?!?/br> ...... 郁酒這才想起來自己中午給他在游戲里發的那一個‘?!?。 在旁邊蕭遲疑惑的眼神壓迫下,他硬著頭皮說:“呃,就是打個招呼?!?/br> 正好,汪星泉坐的十二路來了,他也沒繼續問,跟兩人打了個招呼之后就上了車。伴隨著公交車一起絕塵的呼嘯聲,傍晚的公交車站只剩下郁酒和蕭遲兩個人。 蕭遲迫不及待的問:“什么游戲?還有發消息?” “星躍?!庇艟浦挥X得今天晚上有些莫民丟臉,他疲憊的回答了蕭遲一句:“加了個游戲好友而已?!?/br> “臥槽?!笔掃t默默的說了一句:“我也想玩游戲了?!?/br> 仿佛之前鄙視郁酒高三了還玩游戲,玩物喪志的人不是他一樣。 郁酒本以為陪蕭遲來這么一趟,他就能滿足了,兩個人的關系也能稍稍緩解一下——至少能在高考前安安穩穩的就行。 但他萬萬沒想到,蕭遲竟然對去貝殼酒吧‘偷看’汪星泉這件事情上了癮。 他不知道從哪兒打聽來汪星泉上班的排班表,三不五時的就要去看看。去看也就算了,蕭遲還非得拉著郁酒一起。似乎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去丟人似的,總想拉個墊背。 郁酒搞不清楚他這是什么心態,一度十分抓狂......但還是‘半推半就’的跟著去了。 也許是高三這些他已經爛熟于心的內容太過無趣,也可能是生活總得給自己找些刺激,即便郁酒覺得‘跟著蕭遲一起去偷看汪星泉’這事兒聽起來就很奇葩,但他依然忍不住這么干了。 人生中有些時刻,人就是會莫名其妙的幼稚起來,會做一些和平時完全相悖的事情。 蕭遲和郁酒就這么去了很多次,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過后,他們就不會那么輕易被汪星泉發現了。 只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 酒吧的洗手間裝修也是那種曖昧迷離的類型,層層疊疊的墻壁,燈光昏暗,似乎特別適合激情男女干點‘壞事情’。 郁酒過來洗手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的聽到洗手間深處傳來的斷斷續續曖昧聲音。 這種奢靡的地界兒,有欲罷不能的情侶并不讓人意外,郁酒眉頭都沒動一下,洗完了手就轉身要離開——然而側身的時候就差點撞到人。 那人是莽撞的沖進來的,腳步趔趄,突兀極了。 男人跟郁酒碰了一下才煩躁的抬起頭,眼睛和一張長的還算不錯的臉都泛著紅,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眼神充滿挑釁和危險的瞪著他。 郁酒無意和一個酒鬼爭辯什么,淡淡的掃過他一眼就準備離開。 結果沒想到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