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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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迷.香并未藏在任何地方,難道是在她身上? 帝王陰沉著一張臉,李忠與太醫皆不明帝王究竟是怎么了。 直至半夜,帝王仍舊不曾入睡。 翌日一早,傅生被召見入宮。 今日不早朝,帝王著一身玄色繡金龍的常服,墨發梳的一絲不茍,用了墨玉冠半挽,如刀裁的鬢角微濕,他沒有蓄須,清雋的面容秀麗,但因著氣場過于強勢冷硬,令人忽視了他的年紀。 “都查清楚了?”帝王嗓音低沉。 傅生抱拳行禮,他總覺得帝王與往日不同,但又說不出來是如何不一樣。就好像……怒火難消? 傅生道:“回皇上,臣的確已經查明。戶部甄大人的死并非他殺,但也并非意外?!?/br> 褚彥的手持起一盞降火茶,淡淡啟齒,“繼續說?!?/br> 傅生點頭,“甄大人前些日子新得了一美人,是揚州瘦馬,甄大人年已五旬,此前并不貪圖美.色,但這次不知為何,與那瘦.馬.夜.夜笙.簫,近一月從未空過床,于前日夜里猝死。臣所查,皆與大理寺卷宗記載一致,經仵作查驗,甄大人的確……死于縱.欲過度?!?/br> 在燕京世家子弟當中,傅生算是出類拔萃,弱冠之年未曾娶妻,此刻一本正經的談起此案,不免俊臉微紅。 帝王持著茶盞的手頓時一緊,指尖發白。 外表淡漠如初,內心兵荒馬亂…… “皇上?”片刻后,見帝王似是游神在外,傅生又道:“皇上,臣還查出一事?!?/br> 褚彥強行回過神,好在他的面容一慣如嚴冬墜落枝頭的冰柱,毫無溫度,讓人無法輕易探查他的心緒。 帝王面無表情,“說?!?/br> 傅生道:“那揚州瘦馬是相府二公子買來贈予甄大人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褚二哈:朕……怎么會這樣?朕明明不好女.色!這一定不是朕的錯!都怪她太過美貌! 舒舒:算了,下次還是初一十五再爭寵吧,小命要緊。 褚二哈:難道朕昨日表現的不好? 舒舒:→_→ —————— ps:鋼鐵直男癌患者,暫時沒有任何技術……愛上女主之后才緩……慢開竅。 男主是心懷天下和江山的無情帝王,他和所有上位者一樣,女子在他眼里只是工具,他也一直堅定的認為,他從來不好女.色,直到……遇見了女主,所以,男主現在很懊惱、疑惑、不解、慌張……褚二哈是個驕傲的男.yin.吶! 感謝在2020-09-03 09:00:00~2020-09-04 09: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yak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十三章 又是相府。 傅生知道,皇上再等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再將相府一網打盡,最起碼皇上不可能讓相府成為晉王的后盾。 傅生在猜測著帝王心思,他隱隱盼著什么,但并未表態。 如何除去宋家?幾時下手?這些皆不是他能夠定奪的,得全憑皇上的心意。 御書房安靜的落發可聞,傅生一抬眼又瞥見了帝王異常凝重的神色。他鮮少見到帝王會因為一事而如此糾結,想來皇上對宋家已經忍無可忍了吧? 傅生默默的想著。一心以為帝王為了國事cao心竭慮。 這時,坐在龍椅上的人突然啟齒,“朕記得,你曾與溫家交好?” 傅生身子一僵,不明白帝王為何突然提及此事,不過他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逝,立刻恢復正常,道:“回稟皇上,幾年前傅家與陸家比鄰而居,臣與溫家長公子的確交情甚篤,可后來……” 傅生欲言又止。 褚彥明了,沒有繼續追問傅生與溫澤的交情,換了一個問題,“傅生,你認為溫美人如何?” 傅生錦袍下的長腿忽的一抖。 大清早的,都是送命的問題,他俊美的額頭溢出薄汗。 帝王的女人,如何是他能夠評價的? 傅生撩袍下跪,耿直作答,“回皇上,倘若溫家沒有敗落,溫、傅兩家或許會結親,但在臣眼中,溫美人與臣的meimei一樣,臣絕無他想!” 傅生是褚彥一手栽培起來的心腹,可此刻他心頭有些不痛快,像被人堵著一團棉絮,說不出道不明的詭譎。 須臾,褚彥看似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罷了,退下?!?/br> 傅生領命,退出御書房時,就見李忠也隨后跟了出來,“傅大人且留步?!?/br> 傅生的心情并不好,皺眉問,“李公公有何事?” 李忠人稱笑面虎,無論何時臉上都是笑瞇瞇的,“傅大人,皇上讓你查查宮外有關溫美人的那些謠言,都是誰在散播?!?/br> 傅生稍一怔,但并未表露出來,“好,我知道了?!?/br> **** 傅生離開后,帝王翻開奏折批閱。 他正當年盛,即便昨日從上午至傍晚,數個時辰皆在沉迷風.月,也斷然不會影響身子,可是此刻,帝王無心政務。 奏折上分明寫著嚴謹肅重的字跡,帝王眼前卻是浮現出少女粉顏桃腮、泫然欲泣的臉。 “來人!”褚彥突然低喝,正要喊出“擺駕昭華殿”幾個字,但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昨日那般放縱,他竟還覺得意猶未盡。 在那心機美人之前,他有過那位妃嬪,但從未像昨天那樣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卻又異常受用。 褚彥登基五載,帝王之術從未出現過岔子,他也沒有任何弱點,也絕不會允許自己有弱點。 美.色只會誤人子弟,且世間的女子皆是口是心非,尤其是好看的女子。 “皇上,奴才在!”李忠一路疾奔過來。 褚彥抬手揉了揉眼,從李忠的角度去看,帝王此刻……異常陰郁,“無事!退下!” 李忠前腳剛站穩,后腳剛要后退,帝王又道:“慢著!去太醫院取些降火茶來!” 邪念起,他偏要壓??! 李忠,“……” 他完全不明白皇上因何如此,皇上坐擁天下,后宮幾乎空置,堂堂大周天子竟然還需要降火茶來排解…… **** 溫舒宜是被徐嬤嬤喚醒的。 旁的日子也就罷了,但今日是每隔三天給皇太后請安的日子,后宮妃嬪皆會露面。溫舒宜入宮后,就連隔壁主殿的衛婕妤都不曾請過安,但凡有人拿這事做文章,也會給溫舒宜不小的打擊。 她眼下是后宮之中位份最低的八品美人,凡事皆需小心謹慎,萬不能叫人抓了把柄。 “美人……美人該起榻了,一會要給太后請安呢?!毙鞁邒哂行┬奶?,皇上不重.欲,也沒聽說后宮哪位妃嬪被皇上折騰的昏睡不醒的。 溫舒宜的眼皮動了動。 意識漸漸回籠,但奇怪的是,身子的感覺竟然慢了一拍,她看清了自己已躺在昭華殿時,這才察覺到身上的酸痛,又緩了片刻她才稍稍動作。 徐嬤嬤扶著她坐起身來,見溫舒宜神情蔫然,笑道:“美人,看來皇上稀罕著你呢?!?/br> 溫舒宜,“……” 腦子終于清晰,有關昨日侍.寢的無數記憶涌上腦海,她大約明白為何后宮的妃嬪時隔四個月才能侍.寢一回了,這要是有誰得寵,夜.夜得見皇上,大約會紅顏早逝吧。 此刻,溫舒宜沒有什么悲切,相反的,她覺得自己總算是完成了一樁大任務。 也不知阿兄與阿弟在宮外如何了,她等不了太久,必須盡快得寵。 被玉珠與玉畫伺候著洗漱更衣時,溫舒宜十分好奇一件事,她想知道,皇上他每月初一十五來后宮寵.幸妃嬪,難道也是像昨日那樣豪不節制? 但猶豫再三,溫舒宜還是不太好意思問出口。 剛用了花茶,一穿著粉色宮裝的婢女由徐嬤嬤領了進來,她是衛婕妤身邊的人,名喚玳瑁。 玳瑁象征性的行了禮,雖然溫舒宜品階低,可她一入宮被召見侍.寢,前一夜留宿帝王寢殿,次日又與皇上“共度一日”,有這樣的殊榮,玳瑁自是不敢怠慢,“溫美人,婕妤已在等著您了,您到底是婕妤宮里的人,這萬一給太后請安去遲了,婕妤臉上也掛不住啊?!?/br> 溫舒宜莞爾一笑,瞧見玳瑁眉心星星點點的黑色,便知她可能不喜自己,這就意味著她的主子---衛婕妤也是如此。 但奇怪的是,溫舒宜踏出寢殿,待她在昭華殿外看見衛婕妤時,卻并未在衛婕妤眉心看見任何黑色。 “給婕妤請安?!睖厥嬉烁A烁I碜?,她之所以沒有提前給衛婕妤請安,也是事出有因,她并未解釋,否則就顯得自己顯擺了。 畢竟她是被帝王折騰的下不了榻的…… 衛婕妤容貌上佳,眉眼間神情淡寡,仿佛沒什么貪念與野心。她著一身翠綠色纏枝花的刻絲裙裳,雙刀髻上簡單的配了一副素銀頭面,甚是清寡,瞧著根本不像爭寵的妃嬪。 衛婕妤的目光在溫舒宜身上掃過,足足打量了小片刻。 溫舒宜覺得納悶,再一看衛婕妤,似是在哪里見過這張臉,但她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meimei不必多禮,從今往后你我都是一個宮里的人了,凡事得相互扶持?!毙l婕妤道。 溫舒宜更是納悶了。 她不過才區區八品美人,但衛婕妤是從三品,且入宮已有三四年,登基早就穩了,她如何會需要自己扶持? 當然了,溫舒宜莞爾一笑,絕對不會多事。 二人結伴走在宮道上時,衛婕妤明顯察覺到了溫舒宜的異樣,又想起昨晚皇上還賜了溫舒宜轎攆回殿,她只是明白了一切。 想來皇上也有獨特的偏好,不然怎會在一個年僅十四的少女身上破例? 衛婕妤眼中異色一閃而逝,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長壽宮大門外,另一條宮道上幾位妃嬪一路逶迤而來,一個個華裳美服,膚白貌美,姹紫嫣紅。 溫舒宜不認得后宮妃嬪,但見這幾人的前后位置,大約明白最前面兩位穿著錦裳的女子,便是后宮中的兩位妃位---賢妃與德妃。她二人身后的幾人,就是其余五位妃嬪了。 “呦,這不是新入宮的meimei么?昨日后宮都傳遍了,說是皇上連續兩日召見,昨夜才回到了昭華殿的,本宮已好奇多時,今日一見果真是水靈靈的美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