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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痹S斕揮了揮手,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信息,沒再搭理他。 秦淵安排的住處離市中心和公司都很近,等下車之后顏涼認出來,是秦家近幾年開發的新樓盤,剛一開售就被一搶而空。作為標準的富人小區,這里的安保做的十分嚴密,進出都要指紋和虹膜鎖,門口設有物業看管,隔絕一切狗仔偷拍。 業內不少大紅的小生小花都在這里購置了房產,相較之下,顏涼就顯得有些高攀了。不過顏涼到不介意這個,他一路上都盯著窗外,光顧著記附近有沒有什么便宜點的餐廳…… 畢竟人活著總得吃飯,這小區內的飯館人均消費隨隨便便幾百上千,他可享受不起。 等車子駛過了高樓,在一處平房小別墅前停下,許斕讓司機幫忙把行李搬下來,也沒來得及叮囑些什么,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顏涼在家門口站了一會兒,研究了一下門上的密碼鎖。他先是用許斕給他的鑰匙輸入了自己的信息,倒騰了十多分鐘,才終于聽見電子鎖落下的聲音。 公寓的戶型是獨棟別墅,要比秦淵那“秘密基地”還寬敞些,院子里種滿了花花草草,根據告示,應該是有人每周末過來修整一次。 等進了屋,客廳是現代化裝潢,還有很多樣板房自帶的擺設在,估計剛裝修完沒多久,空氣里還留有淡淡的甲醛味兒……顏涼換上柔軟的拖鞋,將行李箱搬進了屋。 這房子太大,他一個人住綽綽有余,顏涼光是把各個房間逛了一遍就花了快半個小時,最終選定了一間面向朝陽的臥室。 等簡單收拾完又是半天過去,肚子有些餓了,顏涼倒在客廳柔軟的大沙發上,掏出手機想看看附件的外賣,找了一家便宜的快餐下了訂單。 結果幾十分鐘后他接到快遞小哥的電話,說被進不來小區。 顏涼:“……” 他只好痛并快樂的親自出門一趟,走了足足二十分鐘才把外賣提回來。 這一路上顏涼一直在想一個事,那就是如果自己買輛自行車在小區里蹬,會不會有點浪費…… 不過不管怎么說,搬家這件事到底是他占了便宜,回到屋里簡單填飽了肚子,顏涼回樓上瞇了一會兒,卻被一陣門鈴聲吵醒。 他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來開門,也沒考慮外頭站著的是誰,結果伴隨著門被拉開,兩人都愣了一下。 蘇與琦先炸了毛:“怎么又是你??!” 顏涼還沒睡醒,耳膜差點被他吼穿了,慢慢吞吞的打了個哈欠:“……我怎么知道?!?/br> 他咕噥著,看見了對方手邊的行李,沉默了片刻還是側過身:“你先進來說話吧?!?/br> 蘇與琦咬著嘴唇,就跟被釘在原地似的,一雙大眼睛都委屈的泛起了水光。顏涼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反應,有點不耐煩:“你到底進不進……” 話未說完,就看見一顆豆大的淚珠從蘇與琦的眼眶落下,繼而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再沒停過,不一會兒就哭花了臉。 顏涼沒想到這先前拍戲時木頭人似的小子突然無師自通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兩人一個沉默一個流淚,面面相覷了老半天,才見蘇與琦吸了吸鼻子,含混道:“你不應該……應該安慰一下我嗎?” 顏涼:“?” 他先是準備說我們很熟嗎,后來一想接下來大可能要成為室友,不免嘆了口氣:“你哭什么?” 蘇與琦:“秦淵這個死渣男……”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轎車駛過的聲音,蘇與琦嚇了一跳,整個人蹦跶起來,直接跳進了顏涼懷里。 后者托著他的腰推也不是摟了不是,最后干脆倒退了一步,彎腰去拉對方的行李箱:“總之,進來說話?!?/br> 等到到了客廳里,蘇與琦往沙發上一坐,就跟倒苦水似的開噴:“秦淵那個王八蛋,我說他怎么大發慈悲的要我搬家,合著是開后宮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哭:“我以為他要跟我同居了,早上收拾東西的時候還丟了好多衣服,現在想想好心疼嗚嗚嗚……” 顏涼舉在半空手指停頓了一下,才緩緩伸向紙巾盒,拿起來遞給對方。 好不容易忍住了揚起的嘴角,他輕咳了一聲:“秦淵是是什么時候讓你搬家的?!?/br> “就今天上午啊,”蘇與琦毫不客氣的扯起一把紙:“我還以為他真轉性了,結果一開門你居然在……嗚嗚嗚他就那么討厭我,明明知道我倆不對付,還要用你來膈應我?!?/br> 顏涼:“……”有被冒犯到。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蘇與琦抽噎一聲:“我不是針對你啊,我覺得你也挺可憐的,之前他那么寵你,結果半年來資源都沒給幾個,簡直是耽誤人嘛!哎對了,你幾歲了來著?” “……快二十七了?!?/br> “你看看你看看!做咱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時間??!”蘇與琦義憤填膺的一拍手:“錯過了年輕貌美的這幾年,以后再想出頭可就難了……秦淵可真不是個東西?!?/br> 顏涼心想:您這一通話也就這最后一句還算個人話。 他這邊想著,另一邊蘇與琦又罵上了,不過這小孩兒素質出奇的好,詞匯量始終局限于“禽獸”“人渣”“垃圾”及其近義詞上,不涉及家人戶口本、不帶粗俗字眼,導致這效果還不如微博上的土味小視頻。比起辱罵,更像是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