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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蘇染去外地找朋友散心,去哪不說,四五天了還沒有回來的意思,鄭信登陸了她的國航會員看到她在廣州,他決定去接人回家。 蘇染雖然是來找朋友玩的,但也沒忽略工作,正好這邊有個活動邀請,她就去參加了,鄭信按照她給的地址打車過去找她拿酒店房卡,蘇染在路邊等他。 她還是出席活動的裝扮,波浪卷發盤成了公主發髻,頭上還別著一個珍珠發卡,黑色連衣長裙搭配細高跟,遠遠站著亭亭玉立,路過的很多人都看她,鄭信有點喜歡又有點不爽。 看到他蘇染小跑過來把卡遞給他不讓他下車,鄭信跟師傅說了一聲稍等下車了。 他握住蘇染的手溫柔的問她幾點回去。 “下午我們還有事,晚上還有個活動”。 鄭信又問,“不回來換衣服嗎?” 蘇染說,“衣服不在酒店”。 蘇染不看他,從他的身高看下去,蘇染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他把蘇染鬢角的一縷頭發放到耳朵后面,說,“出來參加活動都打扮的這么漂亮啊”。 說著他又捉起她的手,看到她的婚戒滿意了點,正想抱抱她,就看到蘇染眼圈紅紅的。 鄭信心疼了。 以前吧,她也總是哭,但都是鬧別扭那種,大多時候是假招子,鄭信一般會覺得好笑,等她被他一兩句哄好了又覺得她可愛,他都不知道蘇染能哭得這么讓他心疼,兩次了。 “染染”。Щχ5⒈Vīρ “我走了”,她說完就走,背影還抹眼淚了。 鄭信追上去攔住她,解釋,“我說你穿得漂亮是喜歡,不是限制你不讓你打扮”。 “哦”。 *** 鄭信在酒店等到十點多才去夜店把人接回家,蘇染喝醉了。 她清醒的時候愛鬧,酒品卻很好,醉了就睡。 到酒店她已經睡半天了,鄭信把人抱回去放在沙發上拍拍她的臉。 “染染,醒一醒,洗了澡再睡好不好?或者把妝卸了”。 蘇染被第二句卸妝打動,點點頭扶著他的手站起來往衛生間走,女孩子的瓶瓶罐罐他找了一圈才找到卸妝液,蘇染亂七八糟的洗了臉刷了牙就要睡覺,鄭信抱她回去給她脫了衣服她就鉆被窩了。 鄭信自己又快速沖了涼出來抱她睡,蘇染在他懷里哼哼。 “頭疼嗎?” “嗯”。 鄭信坐起來,把她也抱起來靠在自己身前給她按摩,“這樣舒服一點嗎?” 蘇染點點頭,讓他按了一會兒她不樂意了,轉身抱著他的腰繼續睡,鄭信笑了笑抱她躺好,他輕輕的捏她的臉蛋,“喝醉了這么乖”。 蘇染揮手拍掉他的手,嘴里嘟嘟囔囔叫著老公很快就睡熟了。 隔天她睡到十一點還沒醒,手機倒是響了,一個女生問她起沒起床說要去哪里泡湯。 “染染還在睡,她昨晚喝多了不舒服”,鄭信說。 “啊,染染老公對吧,你好呀,我是薇薇,染染不舒服的話那我就取消預約了,你們好好休息,睡醒了叫她給我回電,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微微說。 “好,我會轉告她”。 鄭信叫了午餐送到房間,蘇染終于醒了,一頭卷發跟小獅子似的,她皺著臉氣呼呼的裹著床單去洗澡,鄭信等她出來后給她轉達了那通電話。 “誰叫你擅自做主取消我的安排!我和我的朋友約好的,你為什么取消,你懂尊重別人嗎?我有取消過你的安排嗎?” 鄭信瞪她一眼,想著還不如灌醉了算了,一醒來又成了炸毛染。 “準備在這玩幾天?” “要你管!” “蘇染!” “干嘛!” 蘇染扔了叉子就要跟他吵架,鄭信站起來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想跟我吵架是吧?偏不如你愿”。 *** 蘇染還是提前結束了行程跟他回家了,主要是她和鄭信的關系不適合見朋友,把他留在酒店蘇染自己也玩不好,回去的飛機上蘇染一直不理他,鄭信倒也不跟她說話,只是一直握著她的手。 下了飛機蘇染還是不高興,鄭信摟住她說,“別不高興了,老公帶你去度假”。 “誰要跟你度假去!” 鄭信不惱,拿了她的行李直接走到停車區,他的車在,鄭信順著市區反方向開,越開越荒涼。 “你要帶我去哪???” “不是說了去度假”。 “我不要,我要回家!” 鄭信轉頭看到她緊緊抓著安全帶,給他氣笑了,他彈她腦門兒,“我是你老公,我能把你賣了?” 蘇染不接話。 繞過田野路過湖泊,車開進了一座山,七拐八拐盤旋上去,郁郁蔥蔥的樹林背后出現了一棟房子。 鄭信直接把車開到門口,下車拿行李牽著她的手進去,蘇染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進去了,門從身后咔噠一聲鎖上,蘇染回頭,鄭信一把搶了她的手機。 “你拿我手機干嘛?” 鄭信不說話,把自己的手機也拿出來走進去打開一個柜子鎖上了,蘇染目瞪口呆跑過去一看,還是密碼鎖。 “大門也要輸密碼才能開,從現在開始,我們倆都不和外界聯系,一直到解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再離開”。 11. “你是不是有毛???”,蘇染接受了被困在這里的事實之后一字一頓的問鄭信。 鄭信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擰開舒展著長腿坐到沙發上,他說,“類似這樣的態度我不跟你說話,等你能心平氣和真誠的和我溝通的時候我會認真的聆聽”。 蘇染走過去叉著腰說,“我還要工作呢!” 鄭信眼皮子都沒抬,淡定地說,“我沒工作?但是我愿意把我們的婚姻放在事業前面,你呢?”。 蘇染抿抿嘴唇,不說話了。她躺到另一張沙發上拿著遙控器要看電視,開不了。 “沒電視沒WIFI沒電腦也沒有書,你可以選擇蒙頭睡覺,也可以選擇和我溝通”。 蘇染想都沒想上樓去找了張床睡了。 ***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晚上,又餓又無聊的蘇染暴躁了,她上上下下的跑了幾圈,還試圖砸窗戶跳樓。 鄭信真的變態,找的破房子通風的窗戶都四米高,她能夠到的窗戶怕都是防炸彈的,紋絲不動。 折騰了一大圈她累的癱倒在沙發上,無恥的鄭信拿了一瓶牛奶走過來坐在她腳邊勸她喝,蘇染一腳就踢翻了,倒了鄭信一身,臉上都沾了不少。 蘇染傻眼了,她都沒想到自己這么暴力。 找了紙巾一邊給他擦臉一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鄭信把衣服脫了擦了擦身上,然后捉著她坐到他腿上把人禁錮住,“餓不餓?做飯吃?” “哦”。 蘇染和鄭信在家做飯時間很少,但蘇染很喜歡在家和他一起吃飯。冰箱里食材很豐富,蘇染站在那看著鄭信煎牛排,她做了蘑菇湯,兩人沒怎么交流,但對峙的激烈氣氛消弭了些。 吃飯的時候鄭信還給她把牛排切好了。 “你可以每次都幫我切好牛排嗎?”,蘇染問。 鄭信看了她一眼,說,“可以”。 蘇染笑,“你答應別人的事都會做到對吧?” 鄭信不疑有他,說當然。 蘇染吃飽喝足端著一杯果汁上樓去在陽臺上看風景,晚霞很漂亮,山里的空氣也清新極了,鄭信來找她,兩人沒挨著坐。 “現在可以和我說話了嗎?” 蘇染還是看著遠處,許久她才開口,“我沒有不跟你說話,不過你想聽的話我說不出來”。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心里話,在我們的婚姻中,你的不安和焦慮,告訴我,我來解決”。 她轉頭看他,說,“沒有焦慮不安,現在沒有了,以前有一點,總想確認你心里有沒有我,你說有好像也沒用,還是想問。人的安全感只有自己能給自己不是嗎?依靠別人供給總是不可靠的,情緒也好,感情也好,都是流動的,今天到這里,明天到那里”。 “染染,我和喬菲已經過去了,如果不是生命攸關,我不會插手她的其他任何私事”。 蘇染苦笑,“你都這樣講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你是真的不能接受我對一個自殺過的朋友給予幫助嗎?” 蘇染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堅定,他在說,我會解決我的婚姻矛盾,然后繼續關心絕望的前任,蘇染別無選擇。 “我接受。明天回去吧”。 鄭信笑了,坐過來把她摟住問,“耍小聰明?你當我傻?” “你是傻啊,連重點都分不清”。 “我分得清,現在你就是我的重中之重”。 蘇染心里在笑,想她過去常常為了聽他一句甜言蜜語那叫一個困難重重,沒想到讓男人開口的秘訣這么簡單,只要你阻礙他關心前任就可以了。像鄭信這樣高效的人,解決一個像她這樣不聽話的妻子可太容易了。 她問,“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愛上我的呢?” 鄭信愣了,他想了一會兒,說,“我也說不清楚具體是哪一刻”。 蘇染說了個日期,又說,“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吧,那天你是不是發現自己愛上我了,所以跟我睡了”。 鄭信笑了笑,說,“不是,那之前只是怕你會后悔把第一次給我,畢竟我比你大那么多”。 “那為什么那天不怕了?” 鄭信親她的臉頰,“因為你太可愛了,沒忍住,有點不想讓你后悔了”。 蘇染從他懷里起來,說,“我去洗個澡,明天回去吧,大家都很忙,家里萬一有事也聯系不上”。 鄭信想跟她一起,蘇染拒絕,他后來想和她做,蘇染也拒絕。 “懷孕的事先停一下吧,你要實在想要,還是避孕”。 鄭信沒說話,抱著她睡了。他知道她不會那么快消氣,他也得妥協,只要不再提離婚就好,慢慢來,他總能把人哄好。 12. 蘇染回了趟家。 這兩年她和父親的關系緩和了,蘇平不是那種會開誠布公的溝通然后道歉的性格,蘇染和他大吵一架兩年沒回家,蘇平沒叫過,但她回去的時候蘇平沒生氣沒罵人,還問她想吃什么,這就是道歉了。 母親翁鈺想到這對冤家就嘆氣,但后來這對父女找到了合適的相處方式,翁鈺雖然覺得不妥當,但總比互不理睬好。 “鄭信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翁鈺問。 “他忙唄”,蘇染說。 蘇染沒讓他跟來,鄭信同意了,他們倆現在這狀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吵架。 最近鄭信不斷刷新對蘇染的認識,以前他覺得蘇染是很會演戲的人,假哭,胡攪蠻纏很有一套,但現在他發現蘇染不肯裝和他表面和諧了,一張臉冷得不行,刀槍不入軟硬不吃。 還是從前好,鄭信抱一抱她,她就撒著嬌收了眼淚沖他笑了。 他每天給蘇染打電話,蘇染也接,問什么答什么,別的也沒多話。 *** 蘇染還是第一次產生無處可去只能回家的感受,這很新奇。 她的臥室還是上學時的樣子,她在書架上翻出來以前的筆記本和同學錄,甚至還找到小學時候的學生手冊,她們那會兒的學生手冊每一學期結束都有班主任評語,蘇染從一年級看到六年級。 五年級期末,班主任評價她聰明好學,團結同學,熱愛班集體,組織能力強,思維活躍,秀外慧中。 蘇染想起那一年放假回來父母看學生手冊,蘇平對著秀外慧中四個字大笑,也不知道哪里好笑。 她是很記仇的性格,只怕到死都會記得父親對她的傷害。 她突然莫名其妙對生孩子這件事失去了熱情,一開始跟鄭信說的時候還是因為傷心生氣不想和他親近,現在是真不想生孩子了。 她甚至開始搜索丁克這個詞。 為人父母責任重大,蘇染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性格,萬一有意無意傷害了孩子的感情還不自知怎么辦,孩子要是遺傳到她的瑕疵必報還好,萬一像喬菲那樣走了絕路,蘇染接受不了。 既然不想傳宗接代了,她和鄭信更走不下去了,鄭信是想要孩子的,蘇染覺得煩透了,以前論證自己和鄭信是天作之合的時候哪里都般配,現在論證不合適的時候也是哪里都不合適。 吃飯的時候翁鈺跟蘇染提要孩子的事,問他們什么打算,蘇染說不生。 蘇平怒了,“這是什么話!” “干嘛非要生孩子?生個孩子出來他折磨我還是我折磨他?” 蘇平氣死了,罵她討債鬼,叫她滾蛋。 蘇染說,“我找我媽你憑什么讓我滾?” 蘇平又笑了。 翁鈺嘆氣,這就是這對活寶的新的相處模式,吵架,翁鈺知道女兒心里委屈多年,現在是攔不住了,泄洪了,要把前面20年的全補回來,還有的吵,她管不了,索性不管,好在蘇平不在意,說這樣也好,父女之間吵就吵,也不記仇。 第五天,蘇染要回去了,蘇平和翁鈺給她裝行李,翁鈺自己炒的香辣醬要給她裝,蘇染拒絕。 “安檢過不了,到時候您這兩大罐心意,我是扔了還是當場喝了?” 翁鈺笑了,說,“那算了”。 中午包了餃子,吃完飯再坐一會兒她就要走了,翁鈺和她說話,問她和鄭信最近好不好。 蘇染玩笑似的說,“媽,要不我把他踹了再找個年輕的吧?” 翁鈺打了她一下,罵她口無遮攔。 “真的啊,你想想他比我大那么多,而且一般男的都沒女的長壽,他肯定比我先死,到時候我也四五十了,不好再找新人了”。 翁鈺又打她,“胡說八道!哦,鄭信就活到五十歲啊,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挨打”。 “誰打我???老蘇?他不行,他現在打不過我”。 *** 鄭信來機場接人,看到蘇染說說笑笑的和一個年輕男孩一起出來,分開的時候男孩還跟蘇染揮揮手機說再聯系,蘇染還說好的。 “誰?” “飛機上認識的,我的粉絲”。 鄭信冷笑,女人慣用的手段而已,不過鄭信還是忍不住轉身疾步走了,走出去好遠轉頭一看,蘇染拿著手機一邊打字一邊慢慢的走,差點撞到人。 鄭信回去把她手機搶走,看到她在看微博,別人的主頁,和她的合照,飛機上兩人靠得很近,笑得很開心。 “蘇染,你別太過分”。 蘇染仰著下巴沖他笑,“看不慣???忍著!或者離婚,條條大路通羅馬,生什么氣啊,你自虐狂???” 鄭信想掐死她。 13. 蘇染回到家也不看他,抱著手機一直到睡覺。她的工作離不開互聯網,以前就信息很多,但那時候蘇染會說每天要給彼此留出相處的時間,不看手機,好好的看對方,聽對方說話。 鄭信現在不喜歡聽她說話,只想收拾她。 他狠狠的吻她,蘇染疼了,生理性淚水泛出來,被鄭信舔干凈。 蘇染瞪著水汪汪的眸子看他,“收起你無恥的眼神,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做!” 鄭信摸到她里面,笑,“這里不是這么說的”。 性這方面他是老師,蘇染還沒出徒,做不到反敗為勝,索性躺倒享受,為什么不呢?夫妻義務,睡一次少一次,爽一下也好。 這樣想著,鄭信舔的時候她就更享受了,鄭信把她按在身下弄,沒一會兒就被他弄得叫出來,丟盔棄甲軟著嗓子求他。 什么低聲下氣的話都說了一遍,求他親吻她的rufang,求他快一點重一點用她喜歡的姿勢。 蘇染軟成了水,腦子暈乎乎的根本就沒反抗的意識,他出來抵到她嘴邊蘇染就含住了,還是給人家吸出來了,鄭信爽了,休息了幾分鐘提槍上馬再進去,說該辦正事了。 做完了鄭信抱著汗淋漓的她到處親吻,也不嫌臟,蘇染全身都被親了個遍,哭得嗓子都啞了。 蘇染停不下來,抱著他的脖子眼淚鼻涕流到他皮膚上,鄭信也不惱,順著她的背脊摸下去愛撫她。 蘇染痛苦的要死,這樣和她做的男人,這樣和她溫存的男人,怎么會不愛她? 晚上兩人聊了很久,主要是鄭信在哄人,蘇染扭扭捏捏不肯下臺階,她正式提出暫停懷孕計劃,說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生孩子,鄭信已經被她折磨的分寸大亂陣地全失了,只能點頭答應。 蘇染讓他戴套,自己還開始吃短效避孕藥,她的包里裝著個藥盒,時不時就嘀嘀嘀的響,次數多了鄭信聽到手機鬧鐘都想打人。 *** 除了備孕計劃擱淺之外,他們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常模式,蘇染該忙忙自己的,他要有應酬蘇染也會提醒他少喝酒早回家,期間喬菲給他打過一次電話,說要見面,鄭信當著蘇染的面接的。 鄭信非要拉著她一起去,蘇染不去。 “我是社會閑散人員嗎?不用工作的???”,蘇染說。 鄭信去了,到了咖啡廳門口還給蘇染打電話說要不要連個線現場直播一下,蘇染都被氣笑了,掛了他電話。 喬菲精神狀態看著不錯,還化了妝,喬菲要出國準備賣房請鄭信幫忙。 “我不想掛中介,時間長不說萬一被家里人知道又要跟我鬧,你認識的人多,有沒有最近想買房的?我自己也想辦法找了一些意向買家,但要一直帶他們看房我我不太想回那。這件事想在出國前辦好,價格可以談的”。 鄭信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喬菲,出國以后希望你能好好生活,這是我幫你的最后一個忙”。 喬菲苦笑了一下,垂眸,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這樣的人總是給人添麻煩”。 鄭信有一絲不忍,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他說,“如果我現在單身,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盡量幫助你,但我已經結婚了,我只能把我的妻子放在第一位”。 喬菲抬頭看他,溫柔的說,“是啊,畢竟我們過去蘇小姐已經很大度了,真的很抱歉,上次跟她說不會再打擾卻食言了,請替我向她道歉好嗎?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想這么麻煩你的”。 鄭信看了看她,無奈的說,“染染可不大度,最近一直跟我鬧,怎么哄都哄不乖”。 喬菲的表情有點僵硬,她說,“以前我也經常折騰你,你總是很有耐心,其實女孩子跟你鬧是在乎你,你要多包容她一點,畢竟蘇小姐年紀還小”。 鄭信笑了,他沒接話,說,“回頭我讓助理聯系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喬菲站起來跟他道別,鄭信點點頭走了。 鄭信撒了謊,沒跟蘇染說喬菲拜托他的事,賣房不是一半天能處理好的,就算讓助理辦,蘇染知道了也不會高興,他說喬菲要出國了,跟他說一聲。 蘇染聽完沒說什么,轉身去廚房泡了一杯茶端出來坐到他旁邊,還脫了鞋上來靠著他,鄭信擁住她,就聽到她感嘆。 “網上有這么一句話,告別的時候應該認真一點,喬大姐這都快把網友的告別額度用光了”。 鄭信簡直拿她這張嘴沒辦法了,他捏她的臉蛋,蘇染端著茶杯遞到他嘴邊,說,“來,老公,喝口綠茶吧,你應該喜歡的”。 14. 蘇染一開始對喬菲是一半同情一半討厭,現在成了二分同情八分討厭,給到二分那么多有一點原因是她部分理解喬菲。 她覺得自己和喬菲有很多相似,說來好笑,這也是她八分討厭的全部原因。 比如她和喬菲一樣沒什么朋友。 這里說的朋友指的是會在這種時刻分享自己和鄭信婚姻問題的朋友,會向對方傾訴自己可能被當成了替身的朋友。 蘇染從不跟人坦白心底的脆弱,除了畢業的時候和父親大吵了一架,雖然她吵贏了,父親再也沒有取笑過她,但這樣的勝利是蘇染捧出血淋淋的心換來的,代價很大。 其實她可以坐下來讓鄭信給她一一交代他和喬菲的過去,問他是不是因為喬菲不要他了,他退而求其次選了自己?但她不會問,她不想看到鄭信騙她,更不愿意聽到鄭信說是的,你就是那個我在經歷了刻骨銘心的愛情之后想穩定下來時遇到的合適對象,又恰好你和喬菲很像。 蘇染絕不會給鄭信這樣的機會去羞辱她,這一點,比她的婚姻更重要。 *** 某天,鄭信把他的房本拿出來說讓她隨便選幾套喜歡的,蘇染不要,說不稀罕,不想跟他在錢財上牽扯不清,鄭信被氣到,罵她不知好歹,還說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多有限呢,一周后蘇染知道了。 那天他們在外面吃飯,結賬的時候遇到了許毅,許毅和鄭信打招呼,問到了喬菲的近況。 鄭信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染生氣了,她一把摘下帽子兇巴巴的瞪著許毅,問,“喬菲是我老公的小妾嗎?” “???” “她不是我老公的小妾,那她是死是活你干嘛問我老公呢?” “染染!”,鄭信拉著她的手腕把人扯回來,說,“道歉”。 蘇染不可置信的看著鄭信,許毅連忙打圓場,“不用不用,我的錯我的錯,那什么我先走,你倆別吵架啊”。 服務生把鄭信的卡還回來,鄭信拿好,然后去牽蘇染的手,一轉頭就看到她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看著他,表情很是受傷,鄭信不想在這里和她說,摟著她的腰帶她往出走。 到了停車場,他才開口,“你平時在家跟我鬧就算了,但在外面,對旁人不可以,別人沒有義務接受你的壞情緒,你自己說說你剛才那樣子對嗎?你的禮貌去哪里了?還小妾?你倒是會罵人,你覺得自己那副樣子很可愛嗎?” 蘇染閉上眼睛,她的嘴唇微微顫抖,鄭信抬起手又放下,然后她睜開眼睛,直視鄭信,問,“我不應該跟許毅道歉,我應該跟你道歉對吧?” “讓你在朋友面前沒面子了,還那樣說你和喬菲,真是對不起,你的朋友都當著我的面問你喬菲去哪了,最近如何,我怎么能生氣呢?她連這個世界都不要了只跟你聯系,我作為你的妻子居然不能理解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太不應該了,人家都割腕了,我居然還只在意自己的婚姻,我可真是天下第一小氣第一差勁的人對吧。真是對不起鄭信,你放心,以后我再跟你多說一句話我就是豬!”。 蘇染說完就走,鄭信攔住她把人往車上帶。 “跟我回家,回去再說,別再這鬧”,鄭信說。 蘇染也不掙扎,讓他給系好安全帶,等他繞到另一側上車的瞬間她解開安全帶跑了。 *** 蘇染打了一輛車讓司機先亂開,她上網搜本地靠譜的她不知道的律所,鄭信一直跟著她到律所門口,差點沒氣死,鄭信開車回家由她折騰。 接待蘇染的律師先生姓王。 “我想盡快離婚,我們沒孩子,沒小叁,也沒有財產分割問題,我不要賠償,當然也別上法庭,最好你能代我出面,我只需要去民政局拿離婚證就好那種”,蘇染說。 王律師笑了笑,給她倒了一杯水,說,“那這很簡單啊,你們倆協商好直接離就行”。 “可是我不想跟他說話了,王律師,你做我代理律師吧,我把他電話給你,你先幫我通知他一聲行嗎?” “行啊,蘇女士,你確定要離婚?” “非常確定,絕不回頭”。 “能問問離婚原因嗎?” 蘇染想了想,說,“因為他踐踏我的尊嚴,貶低我的人格!”。 王律師點點頭,說,“理由很充分”。 王晟接手過的離婚官司不算少,也算有點識別能力,所以當他按照蘇染的要求打電話“通知”鄭信的時候被掛了電話他一點也不意外。王晟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和鄭信對上話,寄過去的離婚協議書全部原路退回,蘇染又不愿意起訴,就這么僵持著。 蘇染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她在朋友家住了兩天然后找了個精裝公寓拎包入住了,鄭信一直沒找她,蘇染抽了個空給他打電話談離婚。 鄭信問,“這是你的決定嗎?沒有商量的余地?” 蘇染說,“對”。 鄭信又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離婚?” 蘇染說,“是”。 鄭信嘆口氣,問,“爸媽那邊怎么辦?” 蘇染已經想好了,“先離了再各自通知各自的父母好了”。 鄭信語氣冷下來,“染染,跟我離了婚,我的父母也就跟你沒關系了是嗎?” 蘇染不說話了,鄭彥和汪佩對她的好一點一滴的在腦海里浮現,她沉默許久,說,“先瞞著他們吧,我們先離婚,然后我去跟爸媽說,就說我出軌背叛你了,他們肯定不會挽留我的”。 鄭信哭笑不得,這還不是孩子氣嗎?出軌罪名也當玩笑? “好,明天早上民政局門口見”,鄭信說。 15. 鄭信好多天沒見到蘇染了,今天一見,可真漂亮。 蘇染左手提著一個星巴克的袋子,右手拿著離婚協議書走過來,鄭信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她上來。 “簽字吧”,她說。 鄭信拿過協議書看都沒看一眼,蘇染給他一支筆,還是哆啦A夢的,然后她就開始吃早餐。 “不分我一半?”,鄭信問。 蘇染不理他,喝著咖啡吃著可頌就當沒他這個人,鄭信也不惱,等她吃完。 “東西都拿齊了吧?”,進去前蘇染問。 鄭信盯著她的臉打量,要笑不笑的,蘇染伸手摸自己的臉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鄭信突然拉她的手,蘇染甩開不給他碰。 下一對就是他們,里面吵起來,蘇染跟鄭信說,“等一下我來說,你只要同意我說的話就好,不要吵架”。 “不吵”,鄭信說。 馬上到他們了,蘇染看了鄭信一眼,心里多少有些難過,她想說點什么,但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上一對夫婦拿著離婚證出來了,兩人跟仇人似的各走各路,蘇染看了看站起來跟鄭信一起進去。 落座,把證件協議等遞給工作人員,蘇染正要說話,鄭信突然湊過來靠近她的臉溫柔的說,“寶貝,巧克力沾到嘴邊了”,然后就親上去舔干凈了 一言以蔽之,沒離成,工作人員都沒怎么勸,鄭信一句不同意離婚就搞定,協議書上簽的名字也叫不同意。 蘇染氣死了,走出民政局鄭信得意的一直笑。 “你覺得自己這樣很可愛嗎?說話不算話,鄭先生不是一向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的嗎?” “我只是說今天在這里和你見面,答應不和你吵架,沒答應和你離婚”。 蘇染恨極了,“無恥!” 鄭信嘆口氣,說,“染染,我們好好談談,你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就這樣跟你離婚,我沒辦法”。 *** 他們回了家,蘇染坐在沙發上,鄭信蹲在她面前圍住她。 “染染,對不起,那天不該那樣教訓你,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好不好?” 蘇染不說話,鄭信又說。 “你不高興都是因為你在乎我,我知道了,我跟你保證,從現在開始絕對不會再管其他任何女人的事了,以后我就只守著你看著你過日子,我們不要再因為不相關的人吵架了好嗎?” “婚姻不是兒戲,怎么能這么隨便,一點點誤會就說離婚怎么可以?”。 鄭信一直說一直說,他平時沒這么多話的。 蘇染看著他,說了第一句話,“我不是一時沖動,我想好了,離婚吧”。 “我不同意”。 “你覺得我是因為喬菲跟你離婚嗎?” “不是嗎?” 蘇染笑了,“不完全是。喬菲的出現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鄭信問。 “戀愛也好,結婚也好,都應該找愛自己更多的人,不然太辛苦了,我本來就不是付出型的人,怎么會這么沖動就跟你結婚了呢?” 鄭信極力忽略她說的結婚是沖動這句話。 “染染,我愛你的”。 “像你以前愛喬菲那么深的愛我嗎?” “不一樣的染染。我不能把我的過去抹殺掉,怎么可以這樣比較”。 蘇染捏著自己的手指,鄭信這才看到她把戒指都摘了。 蘇染說,“我很難過,我太難過了,因為從來沒有被人好好愛過所以難過極了”。 鄭信不知所措,他起身坐她旁邊摟緊了蘇染,“你說我不愛你這可真冤枉死我了,不愛你為什么要跟你結婚,染染,我跟你保證,以后我們的生活絕對不會再出現別人,就我們倆好好過日子,管她是誰,我都不會再理”。 蘇染看著他的眼睛,問,“我還是要問你,你說你愛我,是像你以前愛喬菲那么深的愛我嗎?” 鄭信反問她,“我說我愛你比以前愛她多,你會信嗎?” 蘇染不說話,但眼神明顯是不信,鄭信無奈的笑,“看吧,我說了你也不信,你又要問我這樣的問題。染染,十八歲的我談了一次戀愛,你非要拿出來和現在的婚姻比較,標準答案是什么?我怎么說你才滿意呢?你現在是不是就想聽我說我更喜歡喬菲,然后你好順理成章和我離婚?” 蘇染低下頭。 鄭信拉她的手,說,“染染,民政局我們也去了,婚都離了一次,戒指都摘掉了,我給你買一個新的,然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染還沒來得及回答,門鈴響,汪佩來了。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婆婆就這么空降了,蘇染狐疑的看鄭信,鄭信用口型說,“冤枉啊,我一把年紀難道還跟家長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