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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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等著你將驚絮帶走?”謝昀問。 星河悲愴地點了點頭。 謝昀“嗯”了聲,等著星河回答自己的第二問。 星河沉默了好些時候才道:“主子們欲去趙鎮?!?/br> 趙鎮距離酈城不遠,名副其實的窮鄉僻壤。 “為何?”謝昀疑惑,遠走高飛不該都是去些宜人之地嗎?鳥語花香,隱姓埋名,再生一雙兒女,享天倫之樂。 星河難堪道:“國舅爺沒盤纏?!?/br> 謝昀:“……” - 雁回、國舅爺還有星河離開軍營后,并未忘記驚絮。 星河便主動攬了差事要回去帶著驚絮一同離開,只是他剛尋到驚絮就被蘇元發現,再接著就扭送到了謝昀面前。 驚絮知曉謝昀故意放走了雁回,心中一個勁為主子高興,她也知自己留下,那么‘皇后遇刺’的消息便多一分真實性。 待‘皇后遇刺’一事平定后,她再尋雁回便是,只是有幾分不放心,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囑咐星河照顧好雁回。 星河含淚應了,又囑托驚絮顧好自個兒,便牽著三匹馬兒帶著幾錠姓‘謝’的銀子回去尋了等著自己的雁回和國舅爺。 國舅爺看著滿載而歸的星河,一時頗為感慨。 星河將謝昀聽聞國舅爺沒錢時的反應說了,國舅爺更感慨了。 啊這…… 有夠丟人的。 國舅爺硬著頭皮盡量表現地自然,他將人小心放在馬背上,心疼地看了看雁回的腳,然后撕破自己前襟,將鞋履裹了裹。 他其實是想褪下雁回鞋襪的,但到底忍住了。 雁回臉頰微紅,垂著腦袋,目光觸及國舅爺。他做好這一切,輕輕拍去她足上的灰粒道:“我今晚其實是為一件事而來的?!?/br> 雁回看著他,耐心等他說下去。 星河自覺地牽馬先行一步。 “阿回?!眹藸斢行┚o張道:“我之前沒及時尋你解釋,是覺得自己沒資格向你解釋什么,但我還是厚著臉皮往帳中尋你來了?,F下我要帶你離開,所以就更得解釋了,我與那段姑娘并……” “我知道?!毖慊卮竭呌诵┬σ?。 果然是他的阿回啊。 國舅爺笑了,心中放松下來,道:“還有一事,我需得誠實告訴你?!?/br> “洗耳恭聽?!?/br> “我曾奪了你喂馬兒的精糧喂我的驢,后來這驢成了小炒驢rou、熏驢排、驢rou豆花?!眹藸斣秸f越覺得自己忒不是人,盡做混賬事:“我對不起這驢,主要實在是我窮,所以不得不將驢抵給店家,我希望它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遇上我。當然,我現在也很窮……”頓了頓,怕雁回誤會什么,國舅爺連忙補充道:“但我意思不是說,我會將你抵給旁人,我將星河抵了也永遠會護著你的,我的意思是……” “我準備好了?!?/br> 不就是少了錦衣玉食,少了潑天富貴。 這一路上會辛苦一些。 可,她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星河:??? -- 我要開始寫甜了 纏纏綿綿你是風兒我是沙 --- 第46章 江南固然風景宜人,四季如春,春暖花開,但雁回實則并未考慮過往江南去。在星河被逼著服用了奪命散前,雁回其實也是想往京都去的。她說是‘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國舅爺也知,她放心不下驚絮也放心不下雁家。 “去!”國舅爺大手一揮,當即贊同。 謝昀那邊終于動身要回京都,皇后遇刺的消息也傳了出來。他們三人便跟在謝昀回京的軍隊之后,一路上也聽了些議論,譬如通過誰家在朝中當官的七舅姥爺口中得知,朝中驚聞皇后遇刺身故噩耗引起了不小的動蕩,文武百官紛紛請奏要將那與盜匪沆瀣一氣的酈城知州和長官司滿門抄斬,并且主動要求謝昀肅清官員之中的不正之風。 又有國舅爺為救皇后娘娘不幸落入刺客陷阱,慘遭亂刀砍死的消息。引得大梁百姓無不唏噓國舅爺命運多舛!勢要滅絕所有賊匪! 當然,謝昀永失所愛,自是不可能輕易饒了行刺的‘刺客’,那刺客的畫像貼到了全國上下所有告示上。 國舅爺牽著韁繩,雁回坐于馬背之上。星河并著國舅爺行走,手里也牽著兩匹馬的韁繩,他看見了告示前的熱鬧,不由得好奇。 好在國舅爺也好奇,謝昀杜撰出來的刺客是長什么模樣的,便讓星河去看。 星河應了聲,將韁繩交到國舅爺手上,游魚般靈巧擠進人群之中,倒看不上是一個身中劇毒的將死之人。 雁回不由得有些感慨,那邊國舅爺注意到雁回微微蹙起的眉,便道“他不會真要了星河的性命的?!?/br> 雁回當然也知曉,不過她這回蹙眉倒也不是全因擔憂星河。主要是……主要她在宮里養尊處優慣了,上次從京都到酈城一路上都是驚絮替她揉搓大腿根這才沒讓馬鞍磨破了皮,這次雖然一路上國舅爺顧著她腳傷多是國舅爺牽著馬行走,但她還是磨破了些嬌嫩的皮rou。 雖說她與國舅爺能肆意互訴衷腸,但到底還有一層紗隔在了他們之中,這紗是什么,雁回說不清楚,可能是那嘴上說著已經破了的倫理,也有可能是近鄉情怯情人近在咫尺的羞赧,還有可能是一種美夢成真的不真實感,還有杞人憂天擔心未來突生的煩憂。 以上哪件都讓雁回羞于向國舅爺啟唇說起這事。 這磨破的嬌rou一天磨著一天,傷口愈來愈大也愈來愈痛。 雁回輕輕點頭應了,算是贊同國舅爺所說的謝昀不會要了星河的性命。 不一會兒,星河便從人群中鉆了出來。他出來時,手里攥著一張緝拿告示,將這告示給了國舅爺“主子,奴總覺得這畫上之人是你呢?!?/br> “我人都被土匪亂刀砍死了,這刺客還能是我了?!眹藸斀舆^告示“若是這樣,謝昀也太敷衍了?!?/br> 他這般說著,目光掃上告示圖。 國舅爺“……” 雁回朝告示上也瞄去一眼,這告示上畫著的人奇丑無比,一字眉老鼠眼,鼻子若木樁口唇若血盆。 可偏偏,這眉宇上用朱色顏料特意點了一顆朱砂痣,眉骨處又畫出來了疤痕,將國舅爺的特征畫得明明白白,連國舅爺如今身上的衣裳都一模一樣。 雁回知謝昀是在嘲著她與國舅爺,但看國舅爺反應還是忍俊不禁,想了想道“去重新制一件新衣吧?!?/br> 國舅爺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雁回。雁回還穿著當天從軍營離開的素白勁裝,只是這衣裳上到處是污漬還有些破口,可見當時她與朱公公的比試有多激烈。 “買?!眹藸敶髿獾?。 將告示折疊了揣進懷里,國舅爺尋了小城里告示旁附近的一家客棧要了兩間房,雁回這腳得換藥,且國舅爺覺得她需要休息。 “阿回?!眹藸斄⒃陂T邊輕聲喚“我與星河去一趟成衣鋪,你便好好休息。對了,你喜歡哪種款式的衣裳,我比著你的喜好來買?!?/br> “以你喜好便是?!毖慊芈曇魪奈輧韧赋鰜?。 國舅爺輕笑“你這般信任我?!?/br> 雁回倒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樣式,以往尚衣局來人都是按照驚絮吩咐去制的,她只需掄直了雙臂讓尚衣局的人量量各處尺寸。 思及此,雁回愣了下,門外,國舅爺頗有自信道“既是如此,那便任我我發揮了?!?/br> “等等——” 雁回咬著牙踩著地,一把推開門扉。 門外國舅爺看她又不顧及自己傷勢,皺著眉開始說她“我看你這傷是不準備好了?!?/br> 雁回自知理虧,胡亂搪塞了一番,然后才小聲道“你……你隨我進來?!?/br> 說罷,雁回往后退了兩步,讓出一個可供國舅爺進屋的空間。 雁回房內陳設與國舅爺與星河住的那間無異,雁回沒帶什么隨行的物件,這屋里也沒有雁回私物,本可坦坦蕩蕩進去,可聽了雁回細若蚊足的聲音,國舅爺這心里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跟他沒錢不能讓外人知一般,他的羞澀也不會讓旁人知。 于是國舅爺大方入內。 雁回將國舅爺帶到書案邊,她這才坐下。 國舅爺道“我待會讓星河守在你屋外,若有事你直接喚他便是,自己也得注意些,要不你這腳我看終有一天是得廢了?!?/br> 雁回沒吭聲,提起筆拿過案上一張紙,寫了一串數兒,隨后微微紅著臉遞給了國舅爺。 國舅爺問“這是什么?” 雁回抿了抿唇道“尺寸?!?/br> “尺寸?”國舅爺先是沒明白,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空氣一下就燥了起來,這尺寸還得在前邊加上幾個字。 雁回的身體尺寸。 “哦,好……”國舅爺收好紙張,眼睛卻不敢看雁回了“我知道了?!?/br> “嗯……” “那你好好休息?!眹藸數馈拔蚁热チ??!?/br> “好……” “休息吧?!?/br> “……” 雁回看著國舅爺落荒而逃似得背影,不由得笑出了聲??諝饫锏脑餆犭S著國舅爺的撤退,終于降了些下來。 她喝了幾盞茶水解了渴,看著門外被國舅爺吩咐來守著自己的星河的影子,她莫名覺得安心。 若能一直這般到天長地久就好了。 抱著這般想法,雁回以手支頤沉沉睡了去。 她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人卻在榻上,窗戶虛掩著,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 鞋襪未褪,屋里細心點上了一盞小燈,案上擺了新買的用來鎮定傷口的藥膏,旁邊整齊疊著幾件新衣。 國舅爺來過。 知曉這個事實,雁回心中忍不住一陣心悸。她看了看國舅爺新買的成衣,有適合趕路用的勁裝也有女兒家愛美時穿的間色裙,雁回抖開這套衣裙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