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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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一愣,‘謝’乃國姓,這天下有誰敢姓‘謝’! 謝解意,酈王庶女,當今天子堂妹。 一樁驚駭不夠,前廳的屏風外,朱公公顫著的聲音傳來:“稟娘娘,安美人不見了!” 雁回:“!” 她往后退了一步,手堪堪扶住擺著綠植盆栽的圓幾,阿君要來扶,雁回擺了擺手道:“無礙?!?/br> 她心中一陣心悸,謝昀說他自有分寸,他的分寸便是和同姓的堂妹交頸而臥嗎!有違倫理,大逆不道! 壓下滿心驚疑,雁回讓暗衛隱去身形,這才忙不迭地往外走。 屏風外驚絮和朱公公見她一副火急火燎模樣,只覺不妙。 雁回問朱公公:“圣上何在?” - 酈城城墻,謝昀瞇眼睨著城下的人與馬。 為首的便有昔日大梁的丞相,張炬。 謝昀看著城下敵寇,心中對來犯人數已經了然,一副不屑模樣。而身旁枉顧君命的國舅爺扣好了笑臉殼子,看著城下的來勢洶洶道:“張炬旁邊那人是蠻夷的少將軍呼倫盛,此人詭計多端,圣上…… “哦?”謝昀面上無甚表情,打斷道:“與舅舅是舊識?” 國舅爺無奈,接著方才的話道:“圣上莫要輕敵?!?/br> 謝昀一曬:“如今兵臨城下,又有敵友不明的舅舅,朕哪敢輕敵?”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下道:“舅舅威風赫赫,若是與蠻夷來個里應外合,朕倒真是萬劫不復了?!?/br> 國舅爺真的很想將面前這人狠狠揍上一頓,他只后悔昨夜為何一腳沒把這人踹死,省的他今日又生龍活虎擱這氣他,又將萬千將士的性命視為草芥。 他右眼直跳,但耐下性子好生對謝昀道:“圣上,大敵當前切莫兒戲,如今你為主帥,這千萬將士的性命皆系于你手,你……” 有將士上前,在謝昀耳畔說了幾句。 謝昀眉頭一緊,臉色明顯不悅起來,復雜地看了國舅爺一眼:“你與皇后合起伙來氣朕嗎?” 國舅爺被謝昀倒打一耙,只覺胸腔里憋了一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氣,但到底是壓下性子問:“圣上何意?” “呵!”謝昀下顎一抬。 國舅爺順勢而望,與一眾將士中尋到雁回的身影,如珠玉在瓦礫之間。 謝昀吩咐:“讓她回去?!?/br> 將士得令去做,可已知安美人身份的雁回哪肯。那高于雁回一階的將士架著長矛擋去雁回去路,傳話之人一遍遍地乞求雁回離開城墻。 不是雁回任性,她必須將安美人的身份告知謝昀,可與堂妹茍且乃天家丑聞,謝昀不見她,不聽她所言,她顧及謝昀顏面,卻不能高聲喧嘩。 國舅爺見此景,謂于謝昀道:“皇后似有要緊事?!?/br> 謝昀睨他:“再要緊,比不比得過大敵當前?”謝昀又道:“舅舅不是念著皇后嗎?怎的此時絲毫不顧及皇后安危?” 國舅爺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咬著牙道:“因為我有本事將護她個穩穩當當!” 說罷竟往雁回方向去,隨后伸出一只手來,他的手骨節分明,生的很好看,手背上有一條陳年舊傷,但絲毫不影響美觀,相反的還有錦上添花的作用,讓人乍一眼看上去,只覺安心。 而如今,這只手手心向上——是要牽她的意思。 雁回愣了下,抬眸,看見了縱有念想卻無私心的國舅,以及他身后好整以暇眺望的謝昀。 作者有話要說: 同姓的堂兄妹是不能結親的。 謝昀:我來當違背倫理的表率! -- 謝謝支持鞠躬,還有一更。 自夸勤奮ing。 第36章 雁回看著這手, 垂眸,輕輕地放了上去。 她盡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地尋常些,當指尖碰到國舅爺的掌心時雁回下意識想逃跑, 但終是克制住了,她手指輕輕在國舅爺掌心摩挲向前, 將自己的掌心覆在國舅爺掌心時才驚覺那人的手指輕顫。 雁回心底情緒頓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沖動在她心底瘋狂叫囂著推翻了她之前的種種理性想法。 她手上使了勁力,借力于這只手掌,一個躍身修長的腿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她翻過阻礙,便收了手,那人亦然。 沒有多余繾綣和留戀,有的只有避不完的嫌,只有枷鎖般的倫理人常。 雁回再抬眸時, 目光從國舅爺擦過落在他身后沉默的謝昀身上。 將眾人屏退三尺后,雁回才上前對謝昀道“圣上, 臣妾有要事稟告?!?/br> 謝昀復雜地看她兩眼,然后再也不看她,將目光放在城墻之下, 那敵寇來勢洶洶即將兵臨城下“若是為謝解意而來, 現在便可回去了?!?/br> 雁回也不意外,來尋謝昀的路上雁回便想到了這點, 她道“圣上, 方才臣妾與……男子接觸若讓朝中文武百官知曉了,雖臣妾身揣要事但免不了有人彈劾。一如圣上,圣上深謀遠略,臣妾愚鈍亦不敢揣測圣心,但以臣妾這個計謀之外的人看來, 圣上所做實在難以茍同,此事違背倫理大逆不道,臣妾未盡勸諫之言,有失職之罪。但哪怕臣妾因此丟了性命也是微乎其微的小事,若讓圣上失了君威是大??!” 謝昀有些意外,偏頭睨著雁回不屑道“裝作大義凜然,實則以公謀私?!?/br> 雁回“……” 國舅爺就在他們身后,她不知道國舅爺有沒有聽見謝昀這聲。雁回實在是想不明白謝昀這腦子里到底裝著什么,明明他對自己無意,在意這畫上之人可以說是顏面作祟,可偏又毫不顧忌。 雁回沒再說什么,她亦沒有轉身去看國舅,只覺得身后有一道目光直直的凝著自己。 謝昀眺望遠處,他刻意放走的張炬混在蠻夷之中。蠻夷不愧‘蠻’字,其族人蠻橫高大,長相粗獷,張炬混在其中倒顯異類。大梁建國以來便與蠻夷勢如水火,兩國是天生的敵人,然此時,張炬卻比蠻夷更顯恨意。 蠻夷少將軍呼倫盛將軍隊停住,他古怪地看著酈城城墻下這一大片甚至可以算是一望無垠的黃土空地,隨后嘰里咕嚕對張炬說了什么。 張炬一猶豫,隨后駕馬往空地而去,身后跟著的保護的人只有寥寥,甚至刻意與張炬保持著距離。 謝昀眼睛微瞇,‘嘖’了一聲。 當時謝昀故意送了張炬一張酈城的城防圖,被張炬用來作蠻夷的敲門磚。這城防圖半真半假,真的部分引蠻夷入甕,假的部分便是城墻下這塊遼闊的黃土地。 酈城城下有暗河,河中機關無數。 當蠻夷的千軍萬馬不慎踏上這堪堪掩住暗河的黃土,如同誤入陷阱。屆時束手無策只能任由大梁的皇帝宰割,所以當張炬拿了酈城的城防圖時,蠻夷才會無條件地支持張炬,只因這酈城城防圖太重要,重要到哪怕知道其中有詐,蠻夷也會愿意出手一試,攻破酈城可以算破了大半個大梁。 但謝昀無所謂,他策反張炬目的本就不是為了收拾蠻夷。 酈城城牒之上,弓箭手拉弓紛紛對準城下的張炬。大梁的帝王連戎裝都未著上,他一身玄袍,戴著象征無上地位的金龍冠,臉色陰郁,他站在高處吹著高處的風,袖袍颯颯,威風凜凜。 城下張炬怒斥謝昀罪狀。 “若無我張家,你謝昀早就是廢太子了!”張炬一手勒著韁繩,一手直指謝昀“想不到我張某人也是胸口捂蛇,你殺我兒,害我女,抄我家,我張炬與你不共戴天!” 雁回皺眉,張炬是在謝昀登基后才官拜丞相,以前充其量不過是個大理寺卿,手中權力比不得六部,更無兵權,那時的張家甚至不如現在的雁家,又如何力保謝昀? 況且當年親審國舅爺親信的就是他張炬,他明知謝昀與國舅爺親近,還反過頭站隊?張炬此言實在讓人詫異,雁回忍不住向謝昀打望,想知道謝昀的反應。 謝昀神情寡淡,并無反駁張炬之意,他的沉靜反應更像是默認了張炬的話。他微微抬了手,就有人抬上來一個用繩索捆成粽子的人。 這人被謝昀以頭朝下的姿勢掛在了城墻之上。 “張炬?!敝x昀開口“可認識這人?” 張炬定神一看,看清那人面容后頓時被謝昀氣得噴出一口鮮血。謝昀確實很會抓人軟肋,也很懂運籌帷幄。城墻上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雁回以貴妃自戕為由請逐出京的張央程,張央程剛一出京就被謝昀的人抓了回來。 謝昀斷他手斷他腳,卻偏要留他一口氣。張央程受此折磨,奄奄一息早就沒了往日的容光煥發,可謝昀偏偏又讓人只將他面上收拾干凈體貼,用此剜張炬的心。 張炬身形一軟,被后面跟著的蠻夷一把提起來。 他派刺客進宮找那可以繼續挾制謝昀的秘密,事敗后便立即動身往大漠來。張央程失蹤,他猜是落入謝昀手中。他用這個秘密挾制了謝昀五年,知謝昀恨意滔天,張央程落入他手九死而無一生,可沒想到謝昀比他料想得還要狠戾。 謝昀幽幽道“張炬,你若承認當年是你通敵叛國,向蠻夷透露了大梁軍中機密,誣陷國舅爺投敵,迫害朝之功臣,朕便留張央程一具全尸?!?/br> 雁回心猛地被提起,她緊張地看向張炬。 謝昀一勾手,一個箭矢直接穿透張央程右肩釘入血rou,已是半死不活的張央程還是忍不住發出痛呼,可見這箭威力。 張炬當即破口大罵“你無恥!欲加之罪……” 咻—— 又是一箭,卸下張央程臂膀。 謝昀仿若沒了耐心,道“最后一箭便是你兒的頭顱?!?/br> 這箭矢是大梁工匠特制的,威力無窮,所到之處血沫橫飛。端端對準張央程的腦袋,其什么慘狀由前兩箭可想而知。 張炬手指抽瘋似得在空中亂點,隨后像破敗的風箏陡然垮了下來“是,是我,皆是我一人所為,懇請圣上饒了我兒……” 話音未落,人頭滾地。 身后的蠻夷一刀斬下張炬頭顱。 謝昀神情未變,手指微動下令道“放箭?!?/br> 箭矢如雨從四面八方往蠻夷軍隊而去,謝昀早就設下了埋伏,然蠻夷也并非真的信了這張城防圖,他們也做好了防備,盾牌佇成銅墻鐵壁將箭雨擋了大半。 便在此時,進軍擊鼓聲響扯半邊天。以蘇元為首沖出城門,帶領一支軍隊往蠻夷所在處廝殺而去。 呼倫盛眉頭一皺,他本就沒打算今日于大梁起沖突,當下便下令退軍。 蘇元追了數十里,將他們趕回塞外后才掉頭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