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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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一嗆,只覺星河忒丟人現眼。 雁回看國舅一眼,遞來水袋。 蔥白的指尖捏著水袋,手掌修長而皓白。 不等國舅開口,雁回道:“干凈的?!?/br> 意思是她沒有挨過嘴壺。 “噢……謝……謝娘娘大恩?!眹藸敱荛_雁回的手,接過那水袋,面殼微微翹起露出精致流暢的下頜角,悶著腦袋飲了幾大口。 星河難得見國舅這副模樣,不知道為何他想到了五個字——一物降一物。 國舅喝完了水,又不知該把空空的水袋還給雁回還是占為己有,為難時,為了自己不顯得過于癡憨,便往嘴里塞進幾口饅頭。 “一口水而已?!毖慊氐溃骸罢劜簧洗蠖?,白將軍客氣了?!?/br> 國舅注意著雁回神情,見她似無不妥仿佛是信了自己的套用的姓名,當下松了一口氣,緊繃如弓弦的脊背也放松下來。 終于少了一抹緊張,國舅道:“娘娘賞賜都是大恩大德?!?/br> 雁回看他半響,問:“白將軍何時歸來?!?/br> 國舅道:“回皇后娘娘,茲事重大屬草民無可奉告?!?/br> 雁回垂眸,眼中晦暗一閃即逝,待恢復如初后才重新抬眸:“白將軍趕路想必辛苦,驚絮……” 驚絮當即領悟,連忙將午間在客棧買的熏驢排取出遞上前去。 國舅和星河往那rou上看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抿起了唇。 好在國舅面上還覆著面,雁回只注意到星河面上的一言難盡。 驚絮也見到星河面上的異狀,問:“公子也知道這驢rou來歷?” 星河不敢言,只得腹誹。 可不是嘛。 這驢的主人就坐于你們跟前。 怪就怪在國舅對驢的滿腔愧疚沒有言明,更沒有表露。星河并未多想,剛要接過這熏驢排,國舅爺猛地咳了一下。 星河手頓在半空之中。 眾人紛紛側目朝國舅爺看去,國舅爺站起身向雁回拱了一禮,隨后往不遠處去,似乎是要方便,臨走前還故意掐了星河一下,示意他跟上。 可惜星河并未會意。 待國舅爺遠遠地走開了,驚絮又往前遞了遞熏驢排。 星河想接又不敢接。 雁回隨意問:“怎的?可是吃不慣驢rou?” 星河暗自叫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不吃得這驢rou。 雁回改口問:“你既吃不慣便罷了,白將軍是否吃得?” 星河撓了撓頭:“主子當是……當是吃得的吧?!?/br> 主子都說了,皇后娘娘的賞賜都是大恩大德。星河念著國舅方才這句話,隨即點頭肯定道:“主子吃得!” “這貨腦子一定被驢踢過?!边h處,國舅爺當真是恨不得狠狠地補上一腳。 往酈城最后的幾日行程,國舅自覺渾身難受,卻又巴不得這日子越慢越好??稍俾?,這酈城終還是到了。 作為這塞外要塞,酈城城防尤為壯觀。 謝昀已經入了城內,雁回將要到酈城時便先一步修書寄往了城內。 于是,算著雁回抵達酈城的日子,朱公公才將這封信呈給了謝昀。 謝昀當真是不想多看一眼雁回寄來的書信,可每回偏又忍不住,這次也一樣,看完雁回的信,滿腹怒火。 “先不說她什么身份?!敝x昀氣得額角發痛:“一介女流往這酈城來,她是有什么想不明白?她是覺著朕昏庸還是朕交代她的事務,她已然看不上了?” 朱公公緘默。 謝昀看朱公公這副模樣,頓時想到了什么,冷聲一笑:“亦或者說,這軍營中有皇后的眼線!” 謝昀這話說得嚴重,朱公公也無意推卸為自己尋理由開脫,便伏身跪下來。 皇后的眼線是誰,一切盡在不言中。 謝昀凝著他:“狗奴才!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br> 朱公公道:“懇請圣上降罪!” 謝昀氣笑了,指著朱公公鼻子道:“朕回宮便將你這狗奴才發配了?!?/br> 朱公公不語,只更加伏低了身子。 沉默著對峙良久,謝昀冷冷吩咐道:“讓阿回收拾妥當,隨朕一同與城門迎接皇后!” 朱公公猛地抬首,才發現謝昀已然慍怒,知曉若再勸上兩句當真會惹謝昀大怒,便磕頭退下去照做了。 向著大梁國境的城門大開,謝昀便帶著阿回于城牒處眺望等著雁回的到來,身后是整齊而立的守城將士。 不多時,謝昀便見地平線多出幾抹身影。 謝昀微瞇眼眸,靜靜待著。 夕陽余暉落于逐漸放大的四人肩上,謝昀這才注意到與雁回隨行的,除了驚絮,另外的人按照身形看上去似乎是……兩名男子? 謝昀一愣。 他特意帶上了阿回,本意是給雁回難堪??刹恢獮楹未藭r,他卻先覺得難堪起來。 “臣妾叩見圣上!” 雁回下馬,行禮。 抬眸,迎上城門之上謝昀的目光。 “他們是何人?”謝昀聲音冷若玄冰。 那兩人戴著笑臉殼子,謝昀無法窺見他們的面容,而國舅卻能將謝昀的表情看得清楚。 不等雁回開口將想好的說辭告之。 國舅立得端端的,手上虛虛拱了拱,率先沉聲道:“我等受太后之令護送皇后娘娘?!?/br> 這假傳懿旨之事他一人擔著便是。 至于謝昀,方才國舅遙遙一望,他看見了謝昀身邊的女子。 嗯,把他當年的話當耳旁風。 皇帝又如何,他揍得。 第31章 夜色闌珊, 月明星稀。 主帥帳內,謝昀冷眼瞧著雁回,及她手中的那柄尚方寶劍。有什么不愉快的回憶此時攀上了他心頭, 他蹙眉神情不悅, 二人沉默著對峙良久, 氣流中盡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終于, 謝昀開口道:“皇后,你屢次以下犯上, 朕念著雁家功勛不與你計較。你如今越發無法無天, 怕是忘了誰才是大梁之主?!?/br> 雁回道:“臣妾在皇家寺廟為圣上祈福時, 曾抽過一簽?!?/br> 謝昀微微一愣,極不信任地打量著她,眼底充斥著nongnong的探究。 為他祈福?雁回?她? 怎的聽起來這般好笑。 謝昀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笑意,笑過之后揮了下衣袖, 挑釁地看著雁回,問道:“哦?何解?” 雁回沒有隱瞞, 將第一簽如實告知:“那名叫‘阿回’的女子行跡詭異,圣上切莫為和臣妾置氣而因小失大,將萬千將士性命棄于不顧?!?/br> “皇后?!敝x昀好笑地道:“皇家寺廟之所以建在靈山之上, 全因那風水乃青山環抱綠水不絕, 又有雙龍相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千百年的時間遷徙, 那雙龍早就斷了。一座無靈氣的寺廟所出的簽又有何意, 皇后太過杞人憂天了?!?/br> 雁回沉默。 謝昀一曬:“你千里迢迢追到這里來,便是擔心朕的安危?” 雁回道:“是?!?/br> 謝昀看她:“何必?那畫上之人又非是朕, 既然朕將你戳破, 沒有發落你的意思, 你自當乖覺些,又為何一直纏著朕?還是說……”謝昀頓了頓:“皇后放心不下的不止是朕這張臉?” 謝昀在酈城見到了雁回,便從側面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舅舅并不愿見她。 雁回不知謝昀所想,只道:“臣妾是真心實意擔心圣上安危?!?/br> 謝昀看她神色不似作偽,那一句話字字都是言之鑿鑿。 “皇后多慮了?!敝x昀神色復雜道:“朕自有分寸,天色已晚,你退下吧?!?/br> 謝昀言盡于此,雁回再勸便是她逾越了,她將尚方寶劍還給了謝昀,便告退離帳。 謝昀帶著精兵在酈城內扎了營,雁回掀開帳簾時,外邊的天色雖然已經沉了下來,但悶熱不減。朱公公躬身在帳外候著,見到雁回行了一禮,道了一聲‘娘娘辛苦’。 而不遠處,阿回緊張地捏著裙邊。在這盡是男人的營中,便是雁回也還是著一身湛藍男裝,風塵仆仆。而阿回立于其中,堪比一道靚/麗/風/景/線。 “娘娘萬安?!卑⒒毓蛳滦卸Y。 雁回凝著她,問:“你在這作甚?” 大抵是被雁回威儀駭住,阿回喉中一緊。朱公公便替她答:“回娘娘,圣上召了她?!?/br> 這般深夜里,謝昀召了阿回,將會發生何事甚至不用去猜。 雁回念著謝昀那句‘自有分寸’沒作聲,她也不喚女子起身,只轉身離去。 雁回的住處也在這大片軍營中,她有屬于自己的營帳,而隨著她一同前往的兩人便沒有那么舒適,被安排到與二十余將士擠一帳。 謝昀恩準雁回休憩幾日,三日后便立即返回京都。 雁回回到帳中,驚絮剛好收拾完。她取出干凈的衣裳,要伺候雁回安寢。 “我渾身難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