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書迷正在閱讀:白蓮花失憶后、我在大宋賣火鍋[種田]、皇后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成為白月光界的恥辱后、不學習就要繼承億萬家產、豪門女配是神醫[穿書]、神君腦袋又進水了、我想你帶我回家(姐弟 骨科h)、婚色(總裁1v1H)、云泥(H)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彌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和也 30瓶;郁渝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六十一章 “七郎, 今晚我在朝芳園有宴,你可要一道來?”桓陵將箭支扔出,正中壺中。 他滿意一笑, 又取了一支箭在手中。 王洵搖搖頭:“你這一月都辦了多少場宴會了?也不覺得無趣?!?/br> 桓陵手中的箭支穩穩當當地落入壺中, 他轉頭對王洵笑道:“左右也無事,大家聚在一處喝喝酒有什么不好。你我也就這兩年輕松了?!?/br> 王洵撥動身前古琴,臉上笑容溫和,各自有各自的活法, 便是摯友,他也不會對其的生活方式指指點點。 “還是在朝芳園?”琴弦撥出不成曲調的幾個音,王洵問。 “不錯?!被噶甏鸬? “看我今日投壺定要拔得頭籌!” 他拂衣坐在王洵身旁,又道:“今晚我們還請到了樂坊那位清梨姑娘,她歌舞均是一絕,你當真不愿去瞧瞧?” “無甚興趣?!蓖蹁袂榈?。 “好罷,如今你眼中只有一個裴家女郎,再看不進別的女子了?!被噶耆⌒Φ?。 王洵淡然如常:“我心中既然有了她, 便不該再多瞧別的女子?!?/br> 他這般反叫桓陵沒了趣味, 撇了撇嘴:“罷了罷了, 不該同你這頑石說這些?!?/br> 能叫眼前這頑石開竅的裴家小女郎, 也真是本事。 說起這裴家小女郎… 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桓陵又開口說:“今晚蕭家云深也會去, 就是那裴家小女郎的表兄,說起來,這清梨姑娘,便是他請來的?!?/br> “他也是不易,不久之前這清梨還對他與其他恩客一般不假辭色, 虧得他日日前去,花重金只為博美人一笑,而今總算待他有幾分好臉色?!?/br> 聽了這番話,王洵停住了手中動作:“聽說蕭家向來家教甚嚴,他怎敢與一個樂坊歌姬關系這般密切?” 蕭家那位中書令,怎么會縱容他這樣敗壞自己的名聲。 與歌姬糾纏,對世家子弟來說的確是樁風流雅事,但蕭云深如此,竟有幾分深情模樣,倘若他真將一個樂坊歌姬放在心上,如何還有門當戶對的女郎肯嫁他? 作為蕭明洲已逝大哥的長子,在蕭明洲不肯娶妻生子的情況下,未來如無意外,定是蕭云深繼承蕭家。 而他如今所為… 桓陵摸了摸鼻梁:“這樣的事,自然是要瞞著長輩們了?!?/br> 便是紈绔,也是講義氣的。如王洵這樣的慎獨君子與洛陽城的紈绔,并不在一個圈子,自然也無從得知這些事。 也就桓陵交游廣闊,洛陽城中誰他都能說上兩句話,故而知道了這件事。 “說來云深也是可憐,蕭家那位中書令對他一向管教,每月月例都是有數的,他這些日子為清梨花的銀錢,還是借遍了周圍一群人的?!被噶陣@道。 王洵深深地皺起眉,桓陵見他神色,只說:“我知道你一向不屑這般,但這也不過些許小事。云深如今對那歌姬正是情熱之際,等過段時日,他清醒過來便好?!?/br> “到那時,他自會對這清梨撂開手,哪里會真的想將這歌姬娶回家中做夫人?!?/br> 桓陵的神色很是薄涼,這時候,他面上便顯出了桓家這等大族養出的世家郎君獨有的傲慢。 “但愿如此?!蓖蹁@樣說,臉上卻未見笑意。 或許他該將這事,告知蓁蓁。 * 天色已暗,裴蓁蓁才帶著紫蘇回到瑤臺院。 白芷第一時間將王家來的信交給她,裴蓁蓁原以為又是一些家常閑話,走進臥房,一邊拆開信封,一邊任白芷為她脫下披風。 將信讀完,裴蓁蓁神色大變,轉身就往院外跑去。 白芷手中攏著她的披風,見此驚道:“女郎,怎么了?!” 裴蓁蓁卻無暇理會她,她怎么忘了,她怎么忘了這件事!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裴蓁蓁快步穿過庭院,在外院門口與裴清行撞了滿懷。 “蓁蓁,怎么了?”裴清行見她如此匆忙,有些奇怪,不是方才從府外回來,怎么現在又往外跑? “我有急事出府?!迸彷栎璨]有解釋的意思,事態緊急,她必須立刻趕去朝芳園。 “等等,”裴清行拉住她,“還有一個時辰便要宵禁,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非要此刻出門?!?/br> 裴蓁蓁神情凝重:“我騎快馬,會在宵禁之前趕回來?!?/br> 裴清行當然不可能答應,他怎么能放下裴蓁蓁一個小女郎在夜里獨自出門?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br> 裴蓁蓁話里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裴清行嘆了口氣,吩咐下人備車。 “我陪你一道?!彼@樣說。 前往朝芳園的馬車上,裴蓁蓁望向窗外,死死抿著嘴角。 希望來得及,希望她還來得及阻止一切。 馬車到了朝芳園外,裴蓁蓁利落地翻身下車,快得裴清行來不及扶她一把,只能拿著她未來得及披上的披風跟在她身后。 月色明凈,朝芳園的大門緊緊關上,高高的圍墻擋住了一切窺探的視線,四周一片靜謐。 裴蓁蓁冷著臉,上前一腳踹在了門上,木門發出一聲悶響。 一時無人回應,裴蓁蓁帶著怒氣連踹幾腳,裴清行看得無奈,蓁蓁這樣,實在有失端莊… “誰???!大晚上的不睡覺,擾人清夢!”負責守門的隨從滿臉酒氣地打開門,睡眼朦朧,今日郎君宴客,也賞了他一壇子酒,他多喝了幾杯,混沌著正睡過去,便被這踹門聲驚醒。 裴蓁蓁不曾理會他,直直沖了進去。 隨從的酒一下子被嚇醒了:“你是誰?!怎敢擅自闖進我家郎君的園子!” 他這就要喚來護衛,將人拿下。 裴清行趕緊上前一步,遞上裴家的名帖,為裴蓁蓁收尾。 隨從見了名帖,想起這也是曾來朝芳園做客的客人,態度便和緩下來。 裴清行解釋道:“這是我家meimei,表兄云深正在園中做客,我們尋他有急事,因而失禮,還望見諒?!?/br> 隨從聽他這樣說,便去了疑惑,主動帶著他往園中去。 這時,朝芳園中,十余個世家少年郎圍坐在一起,旁有歌姬撫琴而歌,推杯交盞之間,酒意正酣。 “真不知道云深怎么就偏偏瞧上了那個清梨?若論相貌,她也不算頂尖,性格還清高得很。前些日子,對云深還是愛搭不理,云深使了那么多銀錢,才得了她一個好臉。這般女子,有什么好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各花入各眼,云深偏偏就喜歡她呢!” “還是二郎大方,直接為云深買下了清梨的初夜,清梨可是清倌,這價錢可真是不便宜?!?/br> 被稱作二郎的少年滿面暈紅,聞言揮了揮手:“這有什么,我別的不多,就是錢多的是。云深瞧得起我,肯做我兄弟,一個歌姬而已,若不是那樂坊眼見云深真心喜歡,死咬著不肯讓我給她贖身,我便將那清梨買下送他了!” “無妨,無妨,只要過了今夜,清梨就是云深的人…” 桓陵懶懶地坐在主位,自斟自飲,未曾參與這些閑話。 “十三郎,十三郎!”身旁的少年忽然狂拍桓陵肩膀?!拔沂遣皇呛茸砹??” 桓陵翻了個白眼:“你有沒有喝醉自己不知道么?” “我怎么好像看見有個小女郎沖過來了…” 嗯?!桓陵抬起頭,抹了抹眼睛,喃喃道:“難道我也喝醉了?” 否則怎么會看見那裴家小女郎出現在自己面前… 用力甩了甩被酒意熏得混沌的頭,桓陵看向身旁少年:“你有沒有看見什么?” 身旁少年搓著手:“十三郎,這可是你家meimei?長得可真是好看得緊…” 是真的?桓陵趕緊地站起身:“裴家小女郎,你怎么來了?” 他環視四周,只見一群喝得半醉的醉鬼,心中一突,若是七郎知道自己叫他歡喜的小女郎到了此處,定然不會放過自己的。 裴蓁蓁無心與他寒暄,直截了當地問:“蕭云深在哪里?!” “你問這作甚?” 桓陵話還沒說完,他身旁的少年搶著道:“就在那間房中…” 裴蓁蓁轉身便走,那少年立刻要跟上去,被桓陵拉著肩膀拽回來:“你這般殷勤作甚!” “這小女郎好生漂亮,十三郎,她是什么出身?可有婚配?” 桓陵勾著他的脖子,抬手敲了他一記:“別看了,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看著裴蓁蓁的背影,桓陵被酒意麻醉得遲鈍的腦子突然想起,現在那清梨和云深正一道在房中,現在進去… 桓陵趕緊追了上去:“裴家小女郎,你可不能進去!” 叫她看見什么不該看的,七郎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喂,十三郎,你什么意思,我堂堂大好兒郎,如何配不得這小女郎了!” 桓陵匆匆追上去,急得一身冷汗,裴蓁蓁卻將他甩在身后,絲毫不曾理會他說什么。 這時候,裴清行也趕到了,眼見桓陵這般著急,便問:“怎么了?” “不能叫你meimei進去!”桓陵喘著氣道,酒意上頭,不由有些眩暈。 “為何?”裴清行不解。 “云深…和那樂坊的清梨姑娘都在里面!” 裴清行也變了臉色,他立刻便明白為何不能叫裴蓁蓁看見,責怪地看了桓陵一眼,上前要阻止。 而這時,裴蓁蓁已經到了蕭云深的房門前,面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