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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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劍刺入血rou的殘忍聲響,已經將叫她恍若遭雷擊般徹底愣住,回轉瞬間見到了謝清的臉,正在廝殺的御前侍衛挺身為謝清擋開了箭雨,可她自己卻無動于衷,睜大雙眸望著此處,恍若見到了鬼魅般難以置信。 于心然想自己臉上的神情大概同謝清如出一轍。 第二眼她見到了刺中皇帝后背的兩支箭,皇帝足下有些不穩靠向她,她肩上一沉,皇帝又迅速拾起地上的盾抵擋又一波箭雨,牽過她的手撤退,“快走!” 他棄了所有人,唯獨拖拽著她繼續往前跑。 又一陣地動山搖的馬蹄聲,于心然只當身后的叛軍追上來了,實在已經精疲力竭,皇帝背后的傷口鮮血直流,想也撐不了多久,絕望之際,頭頂再次飛過幾根利箭,自前方而來。 “護駕!” 驀然抬首才發覺前方一群身著別樣鎧甲的士兵正騎著馬朝著他們飛奔而來,而最前頭高喊著護駕的人,正是王為意?;实郾人绨l現他們。 于心然再沒見到別的血腥場面,只知道兩隊人馬兵刃相向,成王敗寇,所有人都浴血奮戰,為君王也為自己的前程。 身前的男人背上鮮血淋漓,擁著她倒入雪地之中。松軟的雪墊在身下,于心然才發覺得著場大雪來的正是時候。 她的手心貼在皇帝背后,沾滿他的血,是guntang的。 *** 回到宮中,已過戌時。 靈兮殿塌邊圍滿了御醫,舉宮上下皆驚慌忙亂,于心然怔怔坐在在外室的木塌上,殿外依舊大雪紛飛,她渾然不覺寒冷。逃亡時她的發簪失落,此刻青絲泄下,精美華貴的祭服上滿是血污。 “娘娘,奴才送您回芙蓉軒休息?!必S德忙中抽空過來。 于心然搖頭拒絕。 “淑妃娘娘?!?/br> 聽得豐德喊人,于心然才見謝清已經走近。只瞬間的眼神交匯,她就別開頭去,謝清倒在她身邊坐下,“皇上傷勢如何?” “回娘娘,御醫正在拔箭?!必S德稟告完便離開去忙別的。 靈兮殿內恍若分成了兩半,一半驚醒動魄,一半肅靜無聲。于心然不愿再面對謝清,可她沒有辦法逼自己離開靈兮殿離開皇帝。 待了片刻,身邊謝清的眼神不容她繼續忽視,抬眸四目相對,對方已經洗去滿身狼狽。謝清并不言語,灼灼的眼神之中是翻涌著的強烈恨意,是恍然大悟之后對于心然的無限埋怨譴責。 謝清那樣看著她,恍若于心然奪走了她的一切。如今向來,這話不錯,她大概是知道的...... 寒風呼嘯吹入偌大的宮殿,即使心中浪濤翻涌,壓抑到瀕臨崩潰,她們二人依舊靜坐著。 遇險時,皇帝撇下所有人唯獨只帶著她一人逃亡,幾番跌宕,又萬金之軀將她護在懷里擋下箭雨。滿天神佛都看在眼里,謝清更看在眼里。寵愛、權力、富貴皆可以平分,只一樣東西是割據不開的。 皇帝曾經說過一句話,說于心然明知道他不會殺她。 曾經有那么一瞬,她的心在她意識渙散時偷偷地猜疑過,或者說幻想過,又在恍惚間全盤否定,且不說他的天下無雙的至尊身份,一尊廟堂之中的神像怎么可能會有感情呢?而卑微如她,明明幽州遭遇刺殺那次,她心里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但終究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皇帝說得對,她都知道。 靜坐至深夜,燈火亮起,人聲漸消,于心然見著宮人抱著一團團染血的布巾從內室出來,御醫們也爭論著藥方走出殿外。 “皇上已清醒,傳娘娘進去?!?/br> 豐德的聲音忽得在身邊響起,于心然本以手支著下頜,聞聲抬頭,身邊謝清已經站起。 見此情形豐德形神色微變,支吾道,“皇上傳的是......貴妃娘娘?!?/br>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知不知道?其實她潛意識里是知道的。就好比是收集細枝末節之后的一種幻想,終究因為太過自卑而全盤否定了。今天的更新就補在這里啦,不更新章了。 --- 這章完整情節沒寫完......但是我真的是從中午開始碼字的qaq,明天可能會先補完這一章。感謝在2020-10-27 20:11:31~2020-10-28 19:36: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綺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姽婳 10瓶;綺麗 6瓶;檸檬?不呆萌、小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9章 于心然無暇顧及謝清是何感受, 起身步向內室,室內藥味濃郁,再無其他宮人。跪坐到皇帝塌邊, 塌上的人閉著眸臉色蒼白得仿佛誰是都要羽化消失般??床坏剿澈笠o的傷口, 但胸膛大大小小的傷也有十多處,滲透了紗布顯得觸目驚心,她也好不到哪兒去,臉頰側的血污都未拭去, 兩人皆狼狽至極,就如同幽州滾落山崖時一般。 握住皇帝的手,忍不住低聲哭泣。 “離開京城......”從皇帝口中傳出微弱聲音。 于心然沒有聽清, 傾身伏到皇帝身邊帶著哭腔詢問,“皇上說什么?” 他的掌心驟然收緊反握住她,“快回幽州、”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要趕她走?那他危急關頭,死的不放開她的手又算什么?若非她手腕上的烏青,聽了皇帝此刻的話, 她都要覺得方才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如虛幻般不真實。 “皇上為何總要推開臣妾, 臣妾不走.....”她怎么可能狠心離開, 縱然從前對他有過數不清的怨恨, 可是一切皆在他以rou身為她擋開箭雨時煙消云散了。 “取朕的令牌, 連夜走、” 聲音沉靜而微弱到幾乎不可聞, 可她附耳過去聽得清清楚楚。塌邊握著她的手已經松開,轉而輕推了她一下。于心然局促不安地起身,不明所以卻又不敢不去聽從皇帝的意思。 心不禁慌亂起來。令牌?令牌之前一直掛在他腰間,只是此刻太監為他褪下了外袍,于心然轉身去尋, 在窗邊紫檀長木桌上找到令牌,才藏進袖口,豐德端著藥碗步入內室,“娘娘,皇上的藥已煎好。 于心然伸手要端起給皇帝喂藥,忽得聽見塌上傳來一聲竭力怒斥,“快給朕滾!”手抖了下又將藥碗放了回去,連帶著豐德也嚇得顫了顫,他今日留守于宮中,只知皇帝遇刺,哪里知曉其他詳情,還當皇帝又遷怒于貴妃娘娘,“娘娘先行回芙蓉軒休息吧,這里又奴才們伺候著?!?/br> 對于皇帝的決定,于心然有幾分猜測又有幾分疑惑,一方面想著是皇帝重傷糊涂了,可又想他是何人,做此決定定有自己的道理。 “那勞煩公公伺候皇上用藥?!闭f完她快步走出內室,看見謝清還在外頭坐著又慢下步子。兩個視線再次相觸,謝清也聽見了皇帝叫于心然滾開的話,臉上神情不免復雜,但是眼底確實有著不加掩飾的恨意。 于心然再也未理任何一人,佯裝抹了抹眼淚往芙蓉軒走去,離了靈兮殿遠些后,免不了腳步更快些?;实劢兴x宮的時候定是清醒的,他思慮周全,甚至想到此刻宮門已經關閉還給了她令牌。 她必須連夜離宮。 回到芙蓉軒,宮人聽聞皇上遇刺皆心慌意亂,見貴妃從靈兮殿回來,忙上前詢問皇上傷情,未料到于心然連寢殿門都未跨進便問,“行禮收拾妥當了么?” “回娘娘的話,全都收拾妥當了,一根簪子都未落下,已經抬上馬車,可要卸下拆開?”宮人恭敬回道,想著皇帝受傷貴妃定不用去幽州了。 “現在就走?!?/br> 護送的守衛,隨行的宮人和行禮都預備齊全了,她一刻都不想耽誤。宮人們聽聞此令,心中皆驚詫,皇上重傷,貴妃竟狠下心自顧自要回幽州。這兩位主子真的是一個無情、一個無義。 本應該從正宮門離開,于心然留了個心眼從離芙蓉軒最近的西側宮門走,如她所料宮門已經關閉,守衛攔下車馬。 最前頭的小太監道,“各位大人都是知道貴妃娘娘今日要離宮的,只因祭祀回來路上耽誤了?!?/br> “請貴妃娘娘安,奴才們也是按規矩辦事,請娘娘回去歇息,宮門明早才能開啟?!?/br> “這可是貴妃娘娘的車駕!” “貴妃娘娘恕罪,淑妃娘娘有令,恐逆賊偷潛入皇宮行刺,命令宮門一旦關閉,無論誰要進出宮都不準許?!?/br> 太監又理論了幾句依舊不成,于心然才從馬車中遞出皇帝的令牌給隨行宮女,“給他們看?!?/br> 守衛們見了令牌立即齊齊跪下,“奴才有罪,奴才竟不知是皇上的意思?!逼讨?,才終于傳來宮門開啟的聲音。 于心然懸著的心微微松快了些。三輛馬車,三十多名侍衛護著她離開皇宮。廣袤天地之中,車隊被襯托成小小的一點。此刻天已大暗,刺骨北風呼嘯而來,鉆入馬車細縫之中,縱使周身好幾個暖爐,于心然身披厚實的狐裘也不免凍得哆嗦,“快走?!?/br> 地上的雪結成了冰,車輪壓過發出清脆破裂聲,于心然撩開車簾望出去,就在方才,皇城頒布了宵禁令,寬敞的朱雀大街上除了他們,以及擦肩而過的城中守衛,再也無一平民百姓?;实叟聲信衍妵セ食遣帕钏B夜離宮?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出了城后路上無燈火,郊外雪地上實在難走。 天上又下降雪,行了一個多時辰都未離開京城郊外,且北風強勁,連帶著以銅打造的華貴馬車都微微搖晃著。 “貴妃娘娘,大雪難行,恐娘娘勞累受涼,奴才見不遠處便是行宮,不如娘娘留宿一晚,明日早晨再護送出發?” 車廂外騎著馬跟隨的太監稟告道。 風雪實在大,這樣勉強趕路反而拖累,不如暫避一夜養足精神明日再走,“吩咐下去,改道行宮?!?/br> 行宮的主事和宮人們也得知了皇帝祭禮回程中遭遇叛軍刺殺之事,只沒料到貴妃會深夜至此,立即預備晚膳熱泉小心伺候。 于心然心中始終惴惴不安,本以為行宮安全,可哪知此處的守衛皆被調去巡邏城中了,只剩下一干宮人,便吩咐隨行宮人,“明日卯時就出發,不要耽誤?!?/br> 聽了這話,行宮的侍膳姑姑有意討好,恭敬稟告道,“娘娘,聽聞叛軍頭子已經伏誅,只剩下零散幾個叛軍還在逃罷了,護送娘娘的守衛那么多,娘娘不必驚慌?!?/br> 于心然聽后有些寬慰,那便不會發生圍攻皇城之事了。 今日已經疲憊至極,沐浴過后就回了寢殿就寢,躺在塌上卻不住地回想今日發生的一切,眼神凝著手腕處的青紫。有一點即使她拼命否認也無用,那就是他寧死也沒放開她的手。 明明之前對他有那么多的怨恨,只這一點就將心中的那憤懣的情緒徹底掃空。自己真是沒出息。 衾被透涼,輾轉難眠。 拋開那些沉重之事,其實種種日?,嵥橹?,他待她很好。自己一貫覺著他待謝清最好,可是今日、于心然陷入無限的糾結當中,心中存了許多疑問,想問皇帝個清楚明白。既然叛軍頭子已經伏誅,為何不叫她回去? 現下情形,即使回到幽州行宮,她也不會安心。 “你們二人在外候著?!?/br> 殿門外傳來聲響,于心然起身去望,一股寒風瞬間鉆入寢殿吹開幔帳。門口出現道綽約身影,片刻的光芒之后門又合上了。 是謝清! “你來做什么?”于心然自塌上站起,順手抓過裘衣披上。 “皇上傷情加重,御醫說性命垂危,我是來請meimei回宮的?!敝x清的聲音聽著沉靜而無任何波瀾。 撒謊!御醫說了皇上無性命之憂!于心然防備著從手邊梳妝臺上抓過只簪子,“皇上親口趕我離京,我還是不回去了?!?/br> 謝清一步一步接近,撩開了內室簾子,“meimei,聽jiejie一句勸,還是隨我回宮去吧?!?/br> 借著窗口透出的慘淡月光,于心然忽然發現謝清手中握著利刃,她、她是來殺人的!于心然步到側邊意圖繞開謝清往外跑。 謝清一個箭步上來扯住于心然,“跑什么?!”她怒斥道,清麗的臉上哪里還有從前的云淡風輕,神情猙獰開來,“你有孕了是不是?所以皇上方才逃亡時只帶著你一人!你在得意些什么?若非為了皇嗣,他怎么可能只帶上你!只為了你擋箭!” 果然,謝清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早就對自己起了殺意,在靈兮殿時一直隱忍不發罷了! 于心然意圖推開謝清,利刃就在此時抵住了她的喉,“明明皇上最愛的是我,我也最愛皇上!就為了你腹中之子,他連我都撇下了!” “你愛皇上就忍心殺他的孩子?”于心然撫上小腹,意圖轉移她的視線好趁機逃走。 聽見此話,謝清果然愣了愣,將視線移到她腹間,“你真有孕了?!不是為了留在京城而騙皇上?” “我敢欺君么?”于心然將計就計,“當然是因為我有孕了?!?/br> 謝清聽到肯定的回答,似瞬間遭受了巨大打擊,手也抖了抖一時分神,于心然趁機伸手甩開謝清掉轉過身往殿門跑。 推門出去,左右各有兩個宮人候著,于心然企圖往右跑去喊人,可見右邊長廊處也守著人,謝清應該早就清走了其他人,換了她自己的人。眼見門口的宮人要來捉她,于心然掉轉方向往左邊跑。左邊的長廊雖然蜿蜒曲折,是條死路,但是那處還有十多間空著的寢殿,也夠能藏匿一陣。 身后的腳步聲不絕于耳,只聽謝聲嘶力竭地吼著叫人抓住她。于心然跑得飛快,她才不要死在謝清手里,她還有很多話要問皇帝!他對她到底是何意?! “于心然,你跑什么?!不是要為最心愛的小meimei報仇嗎?過來向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