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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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從君王口中說出只帶了浮于表面的強勢, 內里的糾結和強行遏止的情愫又怎么是于心然能品咂得出來的,徒然激起她幾分怨恨罷了。 “臣妾身邊再無一親近之人,徐雁秋為臣妾求情, 皇上都要訓斥臣妾?!毕肫饛那氨悔s去冷宮時, meimei也進宮為她求情的事,忽就失態哽咽,側過身去面對床榻內側,無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起來更衣?!被实鬯茖λ那榫w置若罔聞。 她披頭散發, 身上只胡亂裹著他的寢衣,而這件月白色綢緞暗紋衣歷經昨夜也已經不能再看。她不愿叫皇帝見到她此刻的脆弱和狼狽,不作任何反應。 她這般執拗的態度, 皇帝也只能離開。 當她以為自己又要如此胡亂度過一日時,片刻之后皇帝折返回來,將一套紫藤紋衣裳被輕放置到她身邊,褶裙、襯襦、外袍、頭飾一應俱全。 “換好衣裳、用完早膳,過來抄書?!?/br> 她無動于衷。 “朕說話你聽見沒有?”背后的聲音沉靜冷然,卻又透著幾分無奈。 于心然正流淚哭得傷心, 哪里聽得進去, 只回道“沒有”。簡單的兩個字帶著nongnong的哭腔, 任性至極。 “再這樣, 朕送你回行宮?!?/br> 王家人現下正千方百計地想鏟除她, 一旦離開御書房便失了保護, 即使泄題那事不能要了她的命,只要王家人不罷休,她甚至活不過今年年關。 “好,皇上要做什么臣妾遵從便是?!庇谛娜还V弊拥?。橫豎皇帝看她不順眼,何必厚著臉皮留在此處。 她這不分尊卑、自暴自棄的態度, 皇帝站在塌邊真拿她沒轍。兩人僵持不下,終于失去耐心,自她背后掰過肩膀,要去褪寢衣,親手為她更衣?;实凼稚喜环州p重,于心然哪里知道他的意圖,掙扎著躲開縮進床角,模樣楚楚可憐。 皇帝見不得她這模樣,強勢地追過去,于心然掙扎之際,殿外忽傳進太監豐德的聲音,“皇上,淑妃娘娘求見?!?/br> 聽到這話,皇帝才停下,將手中攥著的衣裳扔給她,手指了指,壓低聲音命令道,“朕一會兒回來要看你換好衣裳?!?/br> 言畢,起身拂了拂袖上她方才掙扎時留下的褶皺,背過身步出內室。待他一走,于心然立即拉好被扯落的衣裳遮住自己。 未過多久,她聽見了外室之中謝清的聲音。聞言軟玉地關心了皇帝的身子與膳食,又開始稟告一些后宮的雜事。 皇帝極其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地褒獎幾句。他對謝清的態度和對她的態度有天壤之別!真是溫柔到令人心生厭惡! 于心然側過頭心里莫名難受地攥緊了塌上的絲綢褥子,可她又沒有辦法逼自己不去聽。 “貴妃meimei一直被關在宗人府大牢,meimei本性并不壞,只是受于家牽連。不知皇上預備怎么處置meimei?” 謝清她這假惺惺的模樣真是深得皇帝真傳!哪里是關心自己,分明看好戲呢! “貴妃咎由自取,淑妃不必同情她?!被实郾∨?,“朕已經命人將她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探視。淑妃也不必再去?!?/br> 皇帝說到這種程度,謝清也不敢再問,遂話鋒一轉道,“臣妾遵旨,對了,御醫說皇后娘娘的病情已然有了好轉?!?/br> 提及皇后,于心然忍不住下塌貼到門上仔細聽。 “淑妃竟能不計前嫌關心皇后?!被实鄄幌滩坏?。 “臣妾如今代為掌管六宮,這是臣妾本分。只是......月華殿總是閉著大門惹人非議,況且皇后娘娘多出來走動才有益于養病?!敝x清緩緩道。 皇后的瘋病是皇室眾人心知肚明卻從不敢言說之事。 謝清哪里這么好心,定有別的企圖。如今華家衰敗,皇后再無倚仗,照理說皇帝該早早廢黜華琳瑯。廢后的折子估計早堆成了山,可皇帝言辭間并無此意思。謝清定是日日夜夜望眼欲穿。 于心然想聽得更真切些,又往門上靠了靠,沒成想身側一輕,門竟被撞開了。所幸內室與書房之間還隔著一個不長的走道,外頭的人不能直接看到內室的門。她立即起身倉皇退回去內室。 這不小的動靜自然引起謝清的注意,難道皇帝昨夜招其他妃嬪侍寢了? 皇帝神色冷然并不作解釋,用尋常的語氣吩咐道,“皇后的病根除去并不易,還是按照從前,只許御醫出入月華殿?!?/br> “是、是”謝清強迫自己回過神,“臣妾遵旨?!倍阍趦仁抑惺钦l?是容嬪?還是妙貴人?她沒有辦法不在意,大約是那個長相妖艷、狐媚惑主的妙靜云。謝清不由地捏緊了手心。心中燃起妒火。 “淑妃?!?/br> 謝清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不自覺將視線投向通往內室的走道。她失態了,謝清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心境竟然變得同皇后一樣,看哪個妃嬪討好皇帝她就不得不在意。當日皇后還囂張跋扈時,自己只顧著同皇后周旋,萬萬沒工夫去注意這種事。 皇帝倒如同往常一般溫和,“朕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淑妃要多注意自己身子,雜事便交給下人們去做,不要因后宮之事過度cao勞?!?/br> “臣妾遵旨。只是......聽聞皇上昨夜晚膳用得少,才特意過來,求皇上保重龍體?!?nbsp;謝清只能這么說,她甚至想沖進內室看看到底是哪個狐貍精!或者就守在書房外頭。不、不,若她登上后位絕對不能像華琳瑯那么善妒,她要做一個完美到足以同皇帝匹配,令后世贊頌的皇后。 皇帝與謝清之間又互相關懷了一番,情意拳拳的話全落入于心然耳中,她眼前已經勾勒了他們二人舉案齊眉的畫面。 關門聲終于響起,她將視線從半敞的門口收回,抓過塌上的衣裳更換。待皇帝步入內室之時,她已經穿戴整齊終于又恢復成從前貴妃的模樣。 皇帝一雙眼睛狐疑地看向于心然,想起從前故意勾引他,設計叫皇后撞見兩人親近的場面。不得不猜測她方才為了惹起謝清的疑心才故意推門發出響動,“你、” 于心然戴好最后一支步搖,預備出去用早膳。 “歪了?!被实凵焓忠退稣綋u。 于心然側身輕輕一躲,神色微斂恭敬道,“皇上要保重龍體,臣妾咎由自取、戴罪之身,萬萬不敢勞煩皇上?!鼻鞍刖涔室鈱W了謝清的話,后半句用了皇帝的話。 皇帝縮回手,面上并無一絲異樣,“昨夜得了貴妃侍奉,朕身子和精神比以往更好?!边@女人真越發不識抬舉! 這一句惹得于心然心中再度糾結難受,謝清同他就是舉案齊眉,她于皇帝而言卻像是一件隨時供他享樂的玩物,這太不公平。 皇帝也不知她什么心思,怎么忽得這態度,大抵是因為淑妃?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淑妃。 “皇上這么喜愛淑妃,為何不叫她來侍奉?”她順著他的話說,語氣隱忍,這話還算含蓄,并未說得太直白,仔細品品卻能發現還是帶著刺的。 皇帝豈容她在自己面前放肆,壓下心氣波瀾不驚道,“你也不想想朕為你收拾了多少麻煩,哪能輕易放過你。在你死之前,當然連本帶利地討要回來!”說完還自她背后輕推一把,轉換語氣地命令道,“出去用膳?!?/br> 同謝清說話的語氣和煦,到她兒竟然還動起手來了。于心然一想到這個便如鯁在喉,心中憋悶忍不住回敬了句,“臣妾自己會走路?!?/br> “那還不走快些?!被实蹧]好氣地輕斥。話說出口連自己都覺得不妥,竟然被她帶得沒了皇室規矩儀態。 用過早膳皇帝開始忙政務,于心然如同往常一般被拘在御案邊抄書。謝清來過之后,這氣氛也變得不同。兩相無言,互相卻比平時更在意對方,這樣的感覺在過去的某個時候也有過。 于心然將它歸結為不甘,同樣是人,不甘在皇帝眼里謝清就是珍珠,而她只是一顆砂石,不甘謝清前程似錦,而她卻已經窮途末路。 “你可知徐雁秋的身世?”皇帝翻閱著奏折,打破僵局。 “皇上不是不喜歡臣妾提起他么?”她咕噥了聲,他少給她下套。手中的筆就這皇帝的硯臺蘸了些墨繼續抄書。再過些時日又是元旦,天氣驟然轉冷,皇帝今早已經命人點了炭盆取暖,抄起書來手腕還算靈活。 “朕說的話,你何時聽過了?!?/br> “......”于心然繼續寫字,“他曾說他的父親也是走仕途之人,后來官場上遭王家人打壓才郁郁而亡?!?/br> “他父親是誰?” “徐雁秋未告知?!?/br> “這都不知道,還敢將自己meimei嫁給他?” “臣妾只知他是鴻臚寺少卿的親戚,何必去查他亡故的父母?況且他還是皇上你的臣子,卻要反過來問臣妾?!?/br> “你當朕愿意管這些瑣事?只是若、” 聽皇帝未繼續往下說,于心然才抬眸,若什么?視線相觸的剎那皇帝便別開了眼,臉色微變,似是想到了什么要緊的。 “若什么?”她湊上前去追問。 皇帝不答,忽得伸手拿起她才抄完的紙張,蹙眉道,“朕怎么覺得你的字比從前更不端正了?!?/br> ???有么?她認認真真抄的,皇帝故意找茬是不是,“臣妾覺得每一個字都很端正啊?!?/br> 皇帝將手中的一頁紙放到另外一側,不再同她爭論字端不端正,“這一頁重抄?!?/br> 于心然沒法不惱怒,他比從前更會刁難她了,只能盼著那許墨的案子快些判下來,她早日離開這屬于他的地界。 抄了一整日的書,她手腕酸疼、精神萎靡,這也就罷了,夜里卻是最難熬的。 皇帝沐浴完畢進內室,又要拉著她上榻,問她討要本錢和利息。只是白日謝清來過之后,于心然自心里越發抗拒同他親近。 皇帝也知道自己昨夜沒節制,想到她畢竟年輕,只當她乏了,吻了吻額角傷口邊緣,語氣溫和地哄道,“今夜不會令你太累?!?/br> “臣妾不喜歡同皇上做這種事?!?/br> 其實她想說:她不喜歡皇帝對謝清那么溫柔,而將她當做可以隨意褻玩之物??墒?,這前半句該如何說出口,她又有何資格說,自己都覺得這想法荒唐又奇怪,所以只能說了后半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14 06:42:45~2020-10-15 16:20: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77愛花花 1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6章 這是于心然第一次直白地拒絕皇帝, 她的神情映在他眼中,認真而無畏,不似賭氣不似欲迎還拒。相較之下, 皇帝期待的心情變得有些可笑, 縱使不說出口,也令他微微蹙眉,不免想到白日徐雁秋來過,雖未見過面, 但她聽見了他的聲音。 他的貴妃曾不止一次抱怨說他對她不好。她所謂的好大概是像王為意一樣順著她,陪著她在人群擁擠的街上吃喝玩樂,或者是徐雁秋般噓寒問暖站出來無意義地為她求情? 他長了她十歲, 即使他愿意放下身份,也因為他的本性而永遠無法為她做這些。不對,自己何必糾結于此。她不是他的貴妃他的女人么? “你背叛朕的事還未揭過去,貴妃還是想想如何取悅朕?!被实垡娝郎喩淼目咕艿哪泳蛺阑?,“昨夜貴妃不也快活么?為何今日徐雁秋過來之后,就不愿侍寢, 是想為他守身?” 后半句話直接叫于心然崩潰, 未控制住自己, 伸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啪地一聲清脆響亮, 徐雁秋只是她的妹夫, 皇帝說的還是人話么!起身推開皇帝要下床。她不要再待在此處了, 今夜就回行宮。 皇帝哪里會容得她離開,他本來就并非表面那般溫和的君王,帶著火氣狠狠吻住了于心然,一雙素凈修長有力的手頓時控住了她的纖腰。血腥味在唇邊彌漫開來,于心然覺得自己似被泰山壓著, 如何都掙脫不得。 過了許久,久到于心然感受到了窒息,皇帝才終于松開她,伸手捏住她下頜接近,“打朕、咬朕、泄漏試題、私逃出宮,還有什么?逼瘋皇后,這一樁樁事哪件不是朕替你瞞下?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朕真的太縱容你了,到底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 于心然根本不愿面對,用手臂遮住雙眸。這逃避的姿勢也很快被皇帝瓦解了,他捉了她的手腕,“看著朕?!?/br> 她被迫與他近距離面對面地直視,接著又被迫同他做那件她最不想做的事?;实蹣O盡耐心故意惹她。不管于心然又多抗拒,兩人視線始終相觸,他居高臨下看著她因他而意亂情迷,看著她彌足深陷?;实蹖嬕潞鷣y披搭在他堅實寬闊的胸膛上,他神智清明、并無一絲沉醉,在她潰不成軍后附在她耳邊道,“不要?不喜歡?朕怎么覺得貴妃喜歡得很?!彼室庥眠@種話羞辱。 本以為熬過去了,皇帝圈過她迫使她翻過身,壓腰。 “皇、上、”她覺得屈辱,忍不住哭叫求饒。 皇帝置若罔聞,一雙手自她身后圈過來禁錮住她的雙腕,“要不要朕?”盡管他極力忍耐,維持面上的平靜。話語中伴隨著略微興奮又壓抑的[好了,熄燈啦。我不能再往下寫了。] 偃旗息鼓之后,皇帝不欲繼續留在書房,坐到榻邊背對著塌上之人自行穿戴,理了理袖口側過頭,“你惹出的那堆麻煩事,朕會命人在年底前處理好,之后你回幽州?!?/br> “皇上不說要殺臣妾?!北M管有衾被作掩蓋,此刻于心然依舊羞恥至極,只能勉強維持面上的平靜。小腹徒然升起一股針扎似的疼痛。 “你明知朕不會殺你?!被实燮鹕硪?,還不忘扯下床邊幔帳,“其實你心里一直知道,故而有恃無恐?!甭犓恼Z氣,像是急于結束這一切,好叫她立即消失在他面前。 隔著輕薄的幔帳,于心然見塌邊的身影終于漸行漸遠,一切的矛盾糾結伴隨著關門聲戛然而止。 到了后半夜,小腹針扎似的疼痛越發令她難以忽視。大約是信期將至,可從前偶有疼痛也不像現在這般。疼痛感愈演愈烈,她忍得額上都沁出了薄汗。 艱難地坐起,勉強穿戴好衣裳想出去叫人,即使皇帝離開書房,門口依舊會有守衛,她只要......涌上來的疼痛瞬間打斷了思維,慌亂間整個人跌坐在腳踏上,瞬間清醒,不對,不能這樣出去。 迷迷糊糊睡過去,可腹中的針刺感幾次三番將她疼醒,她咬牙忍著。再次清醒時天已經大亮,于心然恍惚間聽見御書房里的人聲。 她再也忍不下去,站起身晃晃悠悠推開了內室的門。書房之中有兩個人聲音交錯,她也顧不得其中有誰,扶著墻往外走,再忍下去她就暈死過去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