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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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離開御書房,你當你能活得成?”皇帝只覺得心中的怒意無處宣泄。 她只是想離開這件密室...... “若非朕護著你,你早就成了王家手下亡魂?!彼а赖?。她這幅不聲不響抗拒的模樣真叫人惱怒啊,“所有事情了結之前,你在朕身邊才能保住性命?!?/br> 于心然貼在冰冷的實心墻上,全然不知所措。忽然手臂上的力道消失,皇帝轉過身,長袍袖子無意間拂過她身前。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利落執起那盞帶進來的鶴頸油燈,吹滅燈芯。 周遭一切再次籠罩在黑暗之中,甚至聽不見更外頭的響動。腳步聲又朝著她過來,于心然背后就是墻,再無路可退。 什么都看不見,她卻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皇帝的氣息,彼此都更容易察覺對方任何細微的動作。在這種地方,所有的偽裝都不攻自破,人將不自覺地完全順從自己的心意行事。 忽然迅速吸了幾口氣,昏暗的密室越發令于心然越發胸悶,“臣妾身子不適?!?/br> 皇帝伸手探向月白色寢衣的衣襟,她的示弱完全激不起他的憐愛,冷聲道,“一會兒就舒服了。朕要你?!毖援吽┥砣に拇?。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比較忙,如果12點沒更新的話大概就是晚上六點吧。 感謝在2020-10-12 10:32:10~2020-10-13 10:3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錦墨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4章 在這與外隔絕幽暗無聲的密室中, 不可抑制的聲響被無限放大?;实鄣纳硇胃叽?,肌理線條清晰分明,只是即位之后著衣講究, 日常素雅常服將一切都掩藏起來, 偽裝成溫和君主。 她被輕易抱起抵在石墻上,幽暗的狹小空間令人心慌,無處安放的手臂唯有攀附上堅實肩背。 這太荒唐了,于心然不能接受自己同這個要殺她的男人再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 更何況是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她覺得皇帝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身前的男人一遍遍地輕吻著她,意圖十分明顯,更何況方才也已經說出口了。 “不要、” “朕想聽你說要、”黑暗中皇帝聲音清晰、話語直白“說好為朕孕育龍嗣、” 這都是猴年馬月的玩笑話?他怎么還記著?若真要翻舊賬, 那他還承諾要帶她去江南呢,不也失信了。于心然叫苦不迭,“皇上不要再提此事了......”如今想想這些話她都羞愧,當初真是自視過高,居然膽敢當著皇帝的面這樣說。都到了如此境地,皇帝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子嗣有于家這種外祖家, 他不過一時興起想要她才翻從前舊事。指不定心里嘲諷她多么異想天開。 “你想欺君?” “......” 他騰出右手解開她身上的月白色寢衣, 掌心貼過來, “瘦了不少?!痹掍h一轉, “不殺你已經是法外開恩?!?/br> 于心然品出他話語之中的意思, 皇帝字字句句都在告訴她別不識抬舉, “臣妾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痹诨实厶幹猛跏现?,她想暫且保住自己這條小命??s回推開他胸膛的手,至少明面上看起來不再抗拒。 然而如此心境、如此密室她怎么可能會放得開?;实圩鲎懔斯Ψ?,親了于心然許久之后也不見她放松,只能耐著性子以掌心安撫, “想僵持到明日清晨么?” 于心然手臂圈緊皇帝脖子,能聞見他身上淡淡清香。她也委屈得很,埋首于他頸窩處悶哼了聲。 這輕輕地一聲令皇帝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像被只手驟然握住收攏。她慣會撒嬌,這種看似無意識的撒嬌才是最致命的。 “去塌上......”于心然嗡聲道,叫人分不清是乞求還是命令。 深知她的喜惡,皇帝抱著她預備挪步,轉念一想,差點被她弄得神魂顛倒,他何須去遷就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片刻猶豫之后又將她重重按向墻壁,視線對上她濕漉漉的雙眸,“是不知道自己處境么還是怎么?竟敢跟朕談條件?” “......” “再哼哼唧唧,你自己回行宮去住?!?/br> 她何時哼哼唧唧了? 如此腹誹一句,卻是半句話都不敢反駁,主動仰頭親了親男人的唇,拿出從前哄他的本事,“皇上不要再惱了,臣妾也并非故意?!彼皇蔷o張。 此話傳入耳朵,皇帝頓時察覺自己心中那原本無處可宣泄的情緒,忽然不再那么憋悶了。無辜懵懂的神情是她最擅長的偽裝。 然而她似乎真的不喜歡這間密室,無論他如何愛、撫皆不得法。 皇帝也并不想顯得自己太有耐心,尋到她的唇吻住,狠了狠心。 于心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沁出了眼淚,貼在皇帝背后的手幾乎將指甲嵌入堅實肌理之中。所有的嗚咽聲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二人在間密室之中纏、綿了許久許久。久到她以為已經到了他該起床上朝的時辰。待皇帝盡興后抱著她走出暗室,見殿外燈火未滅,才大約剛過子時,真是難熬! 被安置到塌上,她整個心跟著整個人才漸漸有所倚靠?;实坳P好密室的門過來要躺下,于心然識趣地往里挪了挪,想為他騰出一片空地。 還沒滾到床內側,被皇帝按住足腕。 “......”還要做什么?于心然抬眸想用眼神詢問,與此同時皇帝的視線撞上她的視線,眼眸幽深,像要將她生吞了般。 *** 這次才真折騰到了天蒙蒙亮的時辰,皇帝終于退出去,他強迫自己將心神從曼妙滋味之中抽離出來,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朕該起來上早朝了?!?/br> 這句話不知是對于心然說,還是對自己說。 “唔”于心然早已經精疲力竭,迷糊著回了一聲,等等,該上朝的時辰不就是卯時,已至卯時?抬了抬頭果真發覺窗外天已漸亮......不知他何來的那么多精力。 “起來伺候朕更衣?!被实垡呀浧鹕碜陂竭?,側著頭同她講話。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隱約看清他寬大的后背,遮住了大部分投向床榻的光線。 “臣妾沒有力氣,皇上不會自己更衣么?”于心然毫無意識地說了一句,說完還轉過身背對皇帝。 閉眼片刻忽然又覺得哪里不對,猝然睜開雙眸清醒過來,她失言了! “哪處沒力氣?”皇帝只當她有意的怠慢他,執著掀了薄被將人拉起來,重復方才的命令,“過來伺候朕更衣?!?/br> “......”她未著寸縷、青絲凌亂、滿身紅痕,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皇帝。兩人如此直白地面對面,頓時令她心生羞恥,他將她當做什么了? 她這瞬間變幻的情緒,皇帝也能感知到??烧f出的話又不能收回,只能起身又重復,“過來為朕更衣吧?!?/br> 她意識迷蒙,根本沒有察覺他省去了“伺候”二字。此事是她從前做慣了的雜事,起身從衣柜中取出長袍去屏風后為皇帝更衣。 “待在內室別出去,若發覺有人闖入就去暗室躲避?!被实劢淮?,展開雙臂任她動作。 于心然精神萎靡著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彼龔那爸皇菓岩?,現在完全篤定皇帝這好色之徒真就沉迷于她的姿色,不舍得殺她。 扣完扣子又低頭去為他整理袖口,再仰頭式頭頂一陣暈眩,停住的腳步一亂站不大穩整個人直直地撞進面前男人的胸膛。額頭貼在繡著團龍的龍袍上,絲絲冰涼。 還未等她恢復過來,頭頂邊傳來一聲哂笑,“怎么如此沒用?!?/br> 若換做平時于心然定要辯駁幾句,如今寄人籬下哪里還敢回嘴。所幸皇帝并未再為難她,自行整理好龍袍。于心然連走去榻邊的力氣都沒了,只抵著他的胸膛。 “朕要走了,你再這樣拖著朕可不成?!?/br> “......臣妾沒有”她何時拖著皇帝? 皇帝不欲同她在這個問題上爭論,終于大發慈悲將她抱回塌上,扯過幔帳,“你再睡會兒,朕不許宮人進書房?!?/br> 他忽變得如此溫和寬厚,于心然竟有些意外。 “只是,待朕回來要見你穿戴整齊、理好內室?!彼狭鑱y不堪,褥子上點點水漬,還有她胡亂搭在身上的月白長袍寢衣,堪堪遮住曖昧痕跡,一切都是沒有克制的結果。他雖然這么說,但深知她連她自己都未必能管好。 于心然疲憊至極,仿佛下一瞬便能沉沉入睡,根本就沒仔細聽皇帝說的話,只敷衍地應了聲。 須臾,內室之中終于完全安靜,此處是御書房,不必擔心刺客、不必擔心王家下毒,她扯過衾被蓋住自己,枕著皇帝的玉枕漸漸入睡。 連日來精神緊崩終于有了片刻喘息之機,然而夢里卻不得安寧,不知為何夢見了幽州行宮狩獵之事,皇帝與她遭遇行刺落入山谷,她錯將那毛色雪白的野獸當成了狼,為了救下小熊仔還追了出去,幸而皇帝將它引入了巨大陷阱,否則...... “臣認為貴妃無罪?!?/br>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得將她從夢境中拉扯出來,睜開雙眸前夢境中浮現最后一個虛幻畫面:書生打扮的徐雁秋站在那頭白狼身邊,儼然是其主人,與她遙想對望。 等清醒過來才發現已經到了午時,她不但沒收拾好內室,連自己都依舊是不堪入目的模樣,曲了曲腿,驟然而生的痛覺令她不得不再次往后躺回塌上。 皇帝是真想要了她的命,不用刀。 *** “你是來為貴妃求情的?” “是、” 外室傳來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徐雁秋。原來方才將醒不醒之時聽到的話并非源于夢境。 “臣聽聞貴妃娘娘這些時日一直被關在宗人府?!毙煅闱锏穆曇舨患辈痪?,不卑不亢,“娘娘已經入宮三年,于家之事不該連坐貴妃娘娘,當年于侯受王大人指派才去殺人、” “許墨案系于侯一人所為,你們都察院不是已經查清楚了么?”皇帝硬生生打斷?!案螞r,你怎知道貴妃是因于家牽扯才進的宗人府?” “臣、”徐雁秋一時語塞。王家已經從許墨冤案中洗脫干凈,他方才確實失言。 “倒是個好妹夫,朕當日罰貴妃留在幽州,只你一個冒出來為她求情,而今又是你。都察院的人都像你一樣空閑?”皇帝沒再隱忍。 “臣、” “貴妃之妹成親前幾日因病而亡,貴妃悲傷過度以至于喪理智。倒是你,未婚妻香消玉殞,朕沒看出你有幾分悲痛,” “臣、”徐雁秋臉都憋紅了,立即跪到地上磕頭,“只因貴妃娘娘是于七小姐最牽掛之人,臣才看不得她陷入如此境地。求皇上開恩、” “貴妃是朕的女人,何時要你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來為她求情?”皇帝的聲音還算沉穩。 皇帝與徐雁秋你來我往的對話,于心然坐在內室的塌上字字句句聽得無比清晰??伤绱四?,妝發未理又不好出去,只能咬著手背讓自己安靜。在她看來皇帝全然不講道理,徹底曲解了徐雁秋的意思,或者說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不論是她提起徐雁秋,還是徐雁秋提起他,到了皇帝跟前總討不著什么好處。 許久,外頭再無人聲,正當她要下榻,房門卻被猛然推開。只見皇帝步入內室,“全聽見了?”他毫不避諱。 “貴妃娘娘?這一聲他叫得倒是十分親熱!”皇帝說完重重地合上了內室的門,比起方才斥責徐雁秋時威嚴沉穩氣勢,此刻面對她時全像來找茬的。 “......”于心然正抱著膝坐在塌上,聽了皇帝的難以置信地望向他,頓生滿腹委屈,“其他人不都這么叫的么?這一聲有何不妥?皇上你簡直無理取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對她哪里是不好,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皇帝崩緊了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半響才生硬地吐出三個字,“朕、不、許” 作者有話要說: 皇.吃醋還要死鴨子嘴硬.帝 沒寫完但是木時間了明天繼續 感謝在2020-10-13 10:33:38~2020-10-14 06:42: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麗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叮叮當 10瓶;小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朕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