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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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公的嫌疑最大,也可能是他謀劃之時為自己鋪好了后路,就故意養了這種殺手,想萬一事情敗露栽贓給永安侯,好自己脫身?!?/br> 她心中有驚濤駭浪拍過,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此事暫不會回稟皇上,要等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但是娘娘還是要早做打算,萬一、” 萬一...... 父親行事從來謹小慎微,換做從前絕對不會作此謀劃??芍盎实凼⑴獙⑺H去邊疆駐守,為了活命也不是不可能! 越往深想越揪心,懼意也逐漸浮現在臉上?!氨緦m知道了?!彼x開涼亭,一喜與其他宮人正在路口等她,壓下心中的驚慌要回靈犀殿。 于心然現下懷疑父親與榮國公共同謀劃了刺殺之事!最遲明天她一定要見父親一面問個清楚。 行到靈犀殿門口,正要進去,一小太監疾步過來,“稟告貴妃娘娘,山下傳來消息,說永安侯大人突然疾病發作,情況不大好,想見娘娘一面?!?/br> 父親身體向來康健,哪有這么巧發病,定是尋了個由頭想見她。不過正好,自己也迫切要見父親一面,好弄清事情真相。 于心然進了靈犀殿,見皇帝正半躺在木塌上看書,她裝出平常神色,“皇上,臣妾父親病了,臣妾想下山探視?!?/br> “嗯,此事要緊,貴妃快去吧?!被实鄄⑽刺а?,隨意地揮手示意她快去,“晚膳之前回靈犀殿?!?/br> “是” 并未按照貴妃儀仗出行,而是坐了輛不起眼的馬車來于家人暫住的宅院門前,由管家引著進入大堂。于心然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侯夫人王氏,她不是在金陵么?怎么來了? “父親、母親?!彼Ь吹?。 永安侯同侯夫人王氏坐于堂前,神色急躁全然忘了尊卑禮數,“你怎么才來!” “父親找女兒來有什么要緊事?” 于心然瞥了眼侯夫人王氏,她正端起了茶盞飲用,侯夫人先頭遭了皇帝責罰顏面盡失,按照此人性子,于心然真怕她會蓄意報復自己。 “現下還什么要緊事?當然是皇帝遇刺之事了!” “這事同父親有關?”于心然試探性地問道。她現下只想知道父親有沒有一時昏庸參與此事,若是有,那真如徐雁秋所言,她要早做打算了,不止是她,于家所有人為即將而來的滅頂之災做準備。 永安侯聽于心然這么說,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庶女是什么意思,急得握住茶杯往地上摔,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我怎么可能弒君謀反?!做那種不忠不義之事是要被天下人唾罵、遺臭萬年的!定是華家干的,華家現下要栽贓到我身上。若非大理寺卿偷偷命人告知了我,我還被蒙在鼓里。哪里想得到榮國公搜羅了我舊日的部下,培養成殺手去刺殺圣上了!” 父親從前提起華家,言辭之間盡是尊敬感恩,聽這口吻,是已經與榮國公反目成仇了。不過由此可見,他也許真未參與行刺一事,于心然微微松了口氣。這弒殺君罪名攤在哪家頭上,哪家就會頃刻覆滅,即使再堅固的盟友也要分崩離析各自保命。 “大理寺卿不是父親的人么?他主管此事,那、” “他好說,幽州巡撫并非善茬,盯著大理寺卿的一舉一動。華家下了功夫要栽贓到我頭上??峙逻^不了幾日就要提我過去審問?!庇腊埠铋L嘆了一口氣。 王氏竟也開始抹眼淚,“華家行事周密,那刺客家里人的命定被榮國公牢牢捏在手里,雖然現下并未開口說幕后主謀是誰,但也許只是按照榮國公的吩咐拖上一拖,最后假意受不了懲罰,一口咬定受你父親指使,我們全家怕是一個都活不成!” “華家是國丈家,皇帝命暗查,大抵是為皇室顏面。即使最后我洗脫了冤屈,就怕皇上只暗中收拾華家,面上依舊將我們于家推出去做替死鬼!”父親拍著桌子,悔恨至極。只怪他這些年仰仗華家勢力,未曾料到華家失勢至此,竟然還要拉著于家作墊背,一同墜入深淵當中。 于心然也著急,“父親母親有何打算?” “唯今之計,只能求恭王爺為我們在皇上面前說情?!?/br> 又是恭老王爺。 侯夫人冷著臉,“恭王一直想要欣然進王府作側妃。今日找你過來是要商量此事,我知你一直反對欣然過去伺候恭王。但我今日明確告訴貴妃娘娘,這次她是過去做王爺續弦,名正言順的恭王妃。恭王是皇上唯一的親叔父,若得了欣然定會為我們于家說話。如此一來還算能對抗國丈家?!?/br> 于心然正要反駁,管家突然過來稟告,“老爺夫人,外頭來了好些侍衛,說要請老爺去一趟問話?!?/br> 大堂中三人面面相覷,比預想的要來得快些。單憑刺客是父親從前的部下這一事實,父親定不能輕易洗脫嫌疑。 永安侯面色微變,起身側過頭看了看侯夫人和于心然,意思是叫她們想辦法幫他度這難關。 于心然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侍衛押走。 等人都消失在大門口,侯夫人起身來到她面前,氣勢不減從前,“認清眼前的形勢了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關若挺不過去,不光是你父親和兄妹會死,還有你,貴妃娘娘,沒有了侯府作后盾,你以為自己還能在宮里活多久?”說完便離開了大堂。 于心然在大堂之中靜靜坐了許久,回想方才父親的言辭。即使榮國公為自己留了退路,他為何要嫁禍給父親呢?嫁禍給謝家不是正好么? 而且父親的部下怎么會去了榮國公那兒?會不會是父親沒說實話,那個刺客根本就是他送去給榮國公的?如此一來若是事成,以父親的腦子大概會以為能從華家那分一杯羹。 總之茲事體大,攪進這漩渦之中的人為了能保命,皆不會說真話, 憂心忡忡地回到靈犀殿,已經過了晚膳時辰,她徑直步入內室。 “meimei怎么回得這么晚?永安侯大人的身子沒事吧?” 淑妃來了,正同皇帝在外室的木塌上下棋。 “沒什么大事,謝jiejie關心?!庇谛娜恍乃汲林?,今夜著實不愿伺候皇帝,正好謝清在這,“jiejie今夜要留下來照顧皇上么?” 此話說出口,正觀著棋盤的皇帝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她沒說錯話啊,自己已經連著照顧皇帝十多日,每日伺候沐浴更衣,早晨還要伺候他穿衣,看著是小事,實則繁瑣得很。 “淑妃宮務纏身。哪有貴妃這等空閑。怎么?貴妃想躲懶不愿給朕侍疾?!被实蹖⑹种衅遄觼G入棋盒之中。 “皇上別動怒,貴妃meimei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敝x清規勸道。 皇帝將視線移到謝清身上,轉換語氣道,“宴會之事由你全權掌管,皇后身子不好,許多事不必再去問她的意思?!?/br> 謝清聽后,向來清冷的臉上忽然有了笑意,皇帝的意思很明確,掌管六宮的權力著實落到了她手里,皇后再也不能與她爭權。 “時候不早了,淑妃早些回去休息?!被实鄣?。 “是,臣妾告退?!敝x清臉上的喜色幾乎壓不住了,行了一禮又往于心然這看了看,才離開靈犀殿。 在皇后與謝清之間的爭斗當中,皇帝從前面上公正,方才明顯偏向了謝清,若是被皇后親耳聽到方才那句,怕不知要鬧成什么樣了。 他對淑妃,著實偏愛太過了! “在想什么?” 聽見皇帝的聲音,于心然這才回過神,搖搖頭要往內室走去準備皇帝沐浴要用的寢衣,來到衣柜前剛拉開柜門。 自背后伸來的手按住她的手背,又把柜門壓了回去。砰然一聲,叫人心驚。 背后的人身形修長,將她困在柜子和堅實胸膛之間動彈不得。 “貴妃早晨還好好的,見過于侯之后怎么魂不守舍?” 有這么明顯么?她已經努力裝作很平靜了,可自知道父親與行刺一事脫不開關系后,再加上父親已經被帶去審問,她的心就懸在了半空之中,隨時都會摔個粉碎。 “你父親還好么?”皇帝幽幽地問了一聲。 “并無大礙?!庇谛娜滑F在不太敢面對皇帝,他的一雙眼睛似是時時刻刻都能看透她的心思,“臣妾伺候皇上沐浴?!睊暝朊撋?。 “嘶——” 不小心碰到皇帝傷口了?;实垡浑p手驟然控住了她腰身按向木柜,“別亂動,若朕傷口復發,貴妃怕是難辭其咎?!?/br> 她整個人被迫貼在冰冷的衣柜漆面上動彈不得,咬著牙轉移了話題,“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能不能為臣妾meimei于欣然和徐雁秋賜婚?” 她管不了別人,只想安排好meimei的將來。不管這事結果如何,于家已經絕對不可能再復起,與其讓侯夫人將meimei送去恭王府,倒不如就如了meimei的愿,將她嫁給徐雁秋,從此留在幽州。倘若落得個滿門抄斬的地步,興許欣然還能因此躲過一劫。 “貴妃就是這么求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手滑發錯了?。。?!我還沒修文?。。?!還很多錯別字?。。?! 感謝在2020-09-21 11:02:54~2020-09-22 10:16: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言七七啊 90瓶;青山已碎,燕子空回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4章 他自背后將她壓向描金邊牡丹漆面柜, 語氣如此曖昧,不用想也知道這好色之徒要她怎么求。于心然雙手攥緊抵在柜子上,心里裝得全是事兒。 在弒君之事上, 父親絕對不可能完全脫罪, 甚至還可能牽扯出從前重種種,她要早做準備。伺候了皇帝兩年,于心然知道皇帝迷戀自己的身子,就是不知一旦于家覆滅, 他會如何處置她。 “貴妃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伺候朕了?!被实圪N著她耳邊道,呼出的熱氣噴散在她脖間,引得于心然不禁戰栗。除了春獵那夜, 自從來了行宮她確實未正經侍寢,皇帝養傷十多日,夜里兩人躺在一張榻上也最多親吻。 她手伸到背后輕推他的腹,皇帝稍微拉開二人距離,于心然得以借助這空間轉過身,怯怯地抬眸看向皇帝, “那......臣妾先伺候皇上沐浴?!?/br> 聽她這么說, 皇帝終于不再逼得如此之近, “嗯, 夜深了, 先沐浴吧?!?/br> 一個時辰后, 做完這些日常雜事,于心然熄了燈爬上龍塌,皇帝已經等得沒了耐心,放下書就伸手攬過她。 “皇上這樣不利于養傷?!彼膫谶€未完全愈合,若像從前那般鬧, 一會兒定要驚動御醫他們。 于心然跨坐到皇帝腿上,“皇上不要動?!睂⑺苹卮差^靠著,這樣便不會牽動傷口。 “嗯”皇帝眼底幽黑一片深沉至極,“你會么?” 正解著寢衣腰帶,忽然聽皇帝輕聲問了一句,她手上動作頓了頓,“皇上教過臣妾?!边@聲音只能在帳中聽見。 怯怯地貼上皇帝堅實的胸膛,仰起頭避開高挺的鼻梁吻住他。比起強勢得叫人喘不過氣的吻,她更喜歡似水長流的溫柔,皇帝任由著她,頗具耐心。 斷斷續續親了許久,就像飲山間甘甜涼泉水般,意猶未盡,直到她腰肢軟得不成了。略微粗糲的雙手靠到纖腰側,皇帝幽深的眼眸凝視著,“繼續?!?/br> 最初有些艱難,咬牙忍著,皇帝帶她一會兒,很快就得了要領。 ...... 許久她實在累極,“容臣妾歇會兒?!?nbsp;面前的男人意猶未盡,看著絲毫不累,還越來越精神?;实蹖⑺砬暗那嘟z撥至背后,“貴妃很乖,伺候得很好?!?/br> “......”真是要命。她面上不敢表現出什么,心里不禁腹誹,現在他這么折騰她,早晚有他氣血兩空的時候! 又過了許久這場磨難才終于結束,皇帝眉宇間舒展開來,平復片刻之后起身圈住她的腰吻在額上,“愛妃有進益了?!?/br> 于心然正要離開他身上,一雙鐵臂卻禁錮著不讓她走,緊緊往下按,“不是要為朕孕育龍嗣么?再待一會兒?!?/br> “皇上說臣妾沒資格?!?/br> 若龍嗣能解了眼前困境,她恨不得今夜就懷上??伤麑⒒屎笤撚械臋嗔σ平坏搅酥x清手中,意思很明確,謝清隨時都可能取代華琳瑯成為皇后。 華家和于家從前同舟共濟,眼看著破敗垂危,皇帝既下定了決心,即使她誕下龍嗣又有什么意義呢。以后在謝清座下,仰其鼻息戰戰兢兢過日子么? “朕氣頭上的話,貴妃怎么能當真?”皇帝捏她的下頜吻了吻她的唇,“還要么?” “唔?!敝鲃友鲱^去親他討好他。 未料皇帝翻身將她放到塌上,“貴妃既要,朕都給你?!?/br> 等等,他的意思不是說還要不要親吻么?她用手抵抗堅實胸膛急忙道,“皇上方才說為臣妾meimei和徐雁秋賜婚之事?!笨偪梢源饝税?..... 皇帝細吻著她頸窩反問,“朕說了么?” 他想反悔?!于心然使出全力推拒,“方才、”剛要反駁,回想起方才的對話后心中一沉,他確實沒親口說會賜婚,可那個意思不就是...... 這騙色的小人!于心然憤恨地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