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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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住進來,定叫皇上夜夜來!”嫡妹滿臉的驕傲自信。她為嫡女,小時候機靈可愛,這幾年怎么讓侯夫人教得越來越不成樣子。 聽了自己女兒這么狂妄之言,侯夫人不但不斥責,反而笑了起來,對于心然道,“你meimei的病已經好全了,可惜錯過了去年的選秀,但是你父親說,你入宮兩年不得皇上寵愛,也并無所出,家族全依仗不上你,我們近則今年,遲則明年,就把她送進宮。從現在開始,你要多多在皇上面前提起你meimei?!?/br> “女兒知道了”于心然恭敬道,侯夫人這話令于心然有些不安,自己立馬要變成一枚棄子了? “jiejie,你這根一套頭面好漂亮,是皇上賞賜的?”嫡妹兜兜轉轉去了內室,在她梳妝臺前停住了腳步,隨意翻著她妝奩中的首飾,“送給我戴吧!” 這套粉碧璽鑲東珠頭面是去年皇帝賜下的,巧奪天工、異常珍貴,于心然不是舍不得,可若叫皇帝看見嫡妹戴上這套御賜之物...... “就送給我嘛,五jiejie,你怎么這么小氣?!” 侯夫人在此,于心然哪敢說一個不字。只不過送嫡妹進后宮?如此橫沖直撞的性子,惹了皇后最多被打罵,若惹了謝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般想著,她對著嫡妹笑得溫和,“meimei想要什么盡管拿去,jiejie的東西就是meimei的東西?!?/br> 于安然聽她這么說,欣喜至極,又從妝奩里挑了好幾樣異常珍貴的釵環,連帶著侯夫人臉上也露出了滿意之色,“你七meimei欣然明年就十六了,本來我幫她選了鴻臚寺少卿家,可你父親說門第太低,我就又費心選了幾家,等明年就叫她從這幾家青年才俊之中選一個定親?!?/br> 現下徐雁秋危在旦夕,meimei當局者迷,若早日為她定了別的親事,她便不會再想著徐雁秋,“叫母親費心了?!庇谛娜还Ь吹?。 將這對母女送出宮之后,她沉住氣靜待了兩日,一得到皇帝回宮的消息便立即要去靈兮殿。 走得急,在芙蓉軒門口撞見了妙靜云,她正端著點心要進來。 “貴妃娘娘,嬪妾為您做了您最愛吃的、” “正好,給我?!庇谛娜粊聿患岸嗾f,從妙靜云手中接過盤子。如此去靈兮殿太過突兀,拿了點心過去正合適。 此時天色已暗,她也顧不得什么貴妃儀態,沿著小路奔至靈兮殿院門口才慢了下來,恢復優雅從容的儀態,緩緩步入殿內。 “皇上、”一跨進殿門,發覺謝清竟然也在靈兮殿。 他們二人回宮后已換了常服,皇帝一身藏青色,謝清著了淺藍色宮裝,正悠閑地在窗邊木塌上下棋,從她的這兒望過去真真一對絕世璧人, 即使不相干的旁人,也看出三人之中她才是礙事的那個。 “meimei來了?!敝x清手中落下一子,勉強說了句客套話,皇帝手中兜著黑子,專注于棋盤,都未曾抬頭看她一眼。 “臣妾做了點心、” 室內一片靜謐,其他二人誰也沒有再同她說一句。她尷尬地移開視線,掃視四周,意外瞥見了不遠處桌上的那疊奏折。王為意果真沒騙她! 皇帝終于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朕不喜食甜?!?/br> 這五個字令本就尷尬的氣氛頓時結成了冰,比起訓斥,這句話當著謝清的面叫她下不來臺。 于心然只愿自己即刻憑空消失,可為了折子只能暫且忍耐,等嫡妹進宮之后她再消失,從此不再礙皇帝的眼。 忽視皇帝無聲地趕客,厚著臉皮坐下圍觀他們下棋。手里還抱著點心,心情跌入了谷底,不就是沒有跟著一道去祭祀嗎?至于如此冷落她嗎?還說什么不愛吃甜食,之前她送點心去書房的時候他還說喜歡,還叫她以后多送一些。 口是心非的騙子! 腹誹了許久,二人這一盤棋也沒下完。她百無聊賴地拿了點心用。妙靜云長得美艷不說,手藝與那個新來的點心御廚不相上下,若非生在權貴之家定成一代名廚,可惜一開始跟錯了皇后。 “皇上,大將軍與恭老王爺已在書房等候?!贝筇O入殿稟告。 “朕下完這盤棋?!被实蹞P手示意他退下。 他要離開靈兮殿,看來這奏折真的偷不成。于心然捧著點心盤子,想到之前自己被皇帝責罰,大太監真的有心幫她,起身跟去了門口。今日是元旦第二日,皇帝放了宮人們回家與家人團聚,守在門口的只有大太監和王為意。 “劉公公,嘗嘗這點心?!?/br> 大太監受寵若驚,“謝娘娘恩典!” “還有王侍衛?!庇谛娜挥謱⒈P子遞到王為意跟前。他絲毫不扭捏,也大大方方地取了一塊。 “多謝娘娘?!?/br> 殿里的氛圍壓抑得她喘不過氣,在門口與他們相處倒是自在。待點心吃完了她才重返殿內,準備向皇帝告退。 “貴妃過來替朕更衣?!闭盟麄円槐P棋下完,謝清正在收拾棋盤?;实弁蝗粏舅?。謝清不是也在嗎?何故又使差遣她! 于心然心里不大樂意,可也只能跟去了靈兮殿內室的屏風。憋著股氣為皇帝褪下外袍,更上新的。 “王侍衛?”皇帝一雙眼眸游離在她身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揶揄道。聞言于心然愣愣地仰起頭,不懂皇帝何意。 “王為意若知曉是貴妃你泄題才害得他走不了仕途,還能吃得下貴妃所贈的那塊點心?” 都過去多久了,還拿那樁事威脅她?皇帝自己不愛吃點心,還不準她分給王為意和大太監,真是小氣又霸道!于心然本來就受夠了氣,剩下的幾??圩铀豢哿?,皇帝又不是沒有手,“這樁事若皇上不說出去,誰會知道?而且王侍衛不止吃了一塊點心,他足足吃了三塊?!?/br> “住口?!被实鄣吐暫浅獾?,“再從你口中聽見他的名字,朕治他的罪?!?/br> “王為意是臣妾的救命恩人,不知皇上治他一個什么罪?”揚起眉梢瞪向他,真莫名其妙,皇帝出宮祭祀一趟,把他的腦子祭天了? “你再喊一次試試?”皇帝的怒意似在胸中翻滾。 謝清還在外屋,鬧開來了誰都不好看,于心然不欲再與皇帝爭論,忍了下來,一雙纖手繼續為他繼續扣胸前的扣子。 “心里想什么?”皇帝不依不饒地追問。 這個問題太荒唐了,他不光管束她的行為,還要管束她的思想? “臣妾在想皇上啊?!彼潇o下來收斂了脾氣,每次與皇帝爭論總得不到好處,別一會兒他又把她扔到冷宮里去。 干脆利落地將扣子全部扣完,才要轉身,皇帝突然抓緊了她一雙皓腕,以迅雷不及俺耳之速俯身,于心然還來不及閃躲,唇上便傳來了疼痛感。 他咬她? 待她反應過來時,皇帝已經站直并且松開了她的手腕,恢復神色。 堂堂君王,竟然咬她?!滿眼的不可置信,皇帝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的內疚和羞愧,甚至還帶了君王獨有的傲氣。 她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唇,憤恨地走出內室。腦子里滿是皇帝竟然咬她,即使她說得出口,天下也無人敢信吧。 殿外夜色已漸朦朧,她急不可耐地想離開靈兮殿,余光卻瞥見了寢殿東南側的一抹光亮,謝清在親自點燈。 才要收回目光,那抹光亮突然變大了,謝清她居然......油燈側翻了過來,那桌案之上堆滿了書籍,瞬間燃起。 “當心!”于心然沖過去企圖扯開還站在桌邊的謝清。謝清側身看見了是她,如同見到鬼魅一般驟然慌亂,驚叫出聲。 火焰驟然躥起。 火星子落到她袖口之上,于心然未及時躲閃大驚失色,一個外力將她推遠,于心然腳下無力沒站穩,狠狠撞向了紅柱子,肩膀上傳來劇烈疼痛。是聞聲趕來的皇帝推的她,皇帝又徒手翻過整張桌子蓋住火焰。 待到其他宮人們提著水桶趕到,火勢已經小了,幾桶水就將火苗完全撲滅,除了桌上的書籍盡數燒毀之外,其他并無任何損失。 “呀,淑妃娘娘的手傷了?!庇袑m人驚叫一聲。 眾人這才注意到謝清手臂上被火焰燙紅了一片。 “快傳太醫過來?!被实鄯愿赖?,扶著謝清坐到塌上, 這情況下,于心然也走不了。等等,她驟然反應過來,那本折子也被方才的火吞噬了,已經成了灰燼,真的太妙了! “火是怎么燒起來的?”皇帝沉靜下來之后詢問。 “臣妾方才正要點燈,見貴妃meimei突然怒氣沖沖地從內室里出來,伸手打翻了油燈?!敝x清滿臉驚恐地哭訴道。 作者有話要說: 打翻的不是油燈,而是...... 第47章 事發突然, 于心然思緒胡亂,暫時還沒理明白,這邊謝清為何突然含血噴人誣陷她?!她從沒想過要和謝清過不去。 皇帝看向她的眼神里已經有些責備, 而且方才危急之際他護著謝清, 卻將她狠狠推開了。于心然越想越覺得委屈,半響才憋出一句,“臣妾沒有?!比缤r候被誣陷打破家中花瓶之后,絕望且徒勞的反抗。 殿中四周已經站滿了宮人, 皆不發一言、無比安靜,她們看向她的眼神,有懷疑, 有同情,有的只是單純地看戲,于心然瞬間有種自己成了困獸之感。 皇帝和謝清皆衣冠楚楚,從容不迫,而她已經很沒有出息的一身狼狽。 “meimei定是一時糊涂,皇上不要責怪她?!敝x清情真意切地為她求情。 謝清這招殺人于無形!于心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 從前皇后即使無論怎么兇悍怎么無理, 她都未曾被惹得這般憤怒。 再多的爭辯都是徒勞的, 沒有其他人證, 謝清這個傷患想如何編排, 別人都只會相信, 又有皇帝作為靠山,她徹底陷入了一個死局。 所有人都在等候皇帝發落。 “meimei年紀尚小,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饒了meimei這一回吧?!敝x清又為她開口求情。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于心然心里恨得只想用一把刀捅謝清十幾刀, 這女人火上澆油!怪不得皇后這么恨她,此人心機實在太深。 她這一生雖然在侯夫人手下活得艱難,可也從未受過如此屈辱。若有皇后那般身世,她此刻也想歇斯底里地鬧上一番。 于心然與皇帝對視,眼神倔強,她不服氣,案上的油燈根本就不是她推翻的,方才電光火石之間似乎看見謝清有意打翻油燈,而后轉身看到她,才驚叫了起來。謝清惡人先告狀! 于心然還想為自己鳴冤,大太監先她一步出來圓場,“貴妃娘娘怎會故意推翻油燈,定是袖子拂過時不小心帶翻了?!?/br> 大太監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搖搖頭叫她不要再辯、趕緊向皇帝認錯告饒。 于心然心然一口氣堵在胸口,可,此時忍下才得以保全自己,再多的委屈都忍了,何況這一件,謝清段數高明,她只能是手下敗將。 “臣妾錯了,臣妾不小心打翻了油燈,還弄傷了jiejie,太害怕了故而方才不敢承認?!彼p膝跪地,低下頭轉換了態度,楚楚可憐地認了錯,“求皇上責罰臣妾?!?/br> 殺人誅心,謝清輕而易舉地將她逼成了這樣,生生地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雖然顏面盡失,但四周宮人看她的眼神變了,滿是同情和諒解。 只是......皇帝還在氣她沒跟著去祭祀,況且他那么在意謝清,不知道會不會借此機會重罰她。 “meimei都已經認錯了,皇上小懲大誡,寬恕、”謝清扯著皇帝的袖子為她求情。 “燒毀的都是什么?”皇帝滿面肅穆地打斷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皇上平日里愛看的幾本史書,奴才立馬去藏書閣找來新的?!贝筇O稟告道。 “哪幾本?” “回皇上,是《三國志》、《漢書》、《舊唐書》與《史記》?!?/br> 話音落下,殿里一片寂靜無聲?;实鄞鬼鴴哌^她跪伏于地的身影,雖然于心然此時低著頭,可明顯感受到來自于他的冰冷視線,她渾身微微顫抖著,并非是因為對懲罰的恐懼,而是憤怒與不甘。憑什么永遠是她屈服。 “從明日開始,貴妃將這些全部都抄一遍,來御書房朕看著你抄,免得你找人代筆。去幽州之前抄不完,就留在皇宮頭過夏吧?!被实鄢林樁藢λ膽土P。 年頭就在跟前,過了年便去幽州行宮,時間如此倉促肯定抄不完,皇帝這懲罰在旁人看來過重了。 大太監還要為她求情,于心然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磕頭,“臣妾甘愿受罰,謝皇上恩典?!?/br> 咽下所有的屈辱,走出靈兮殿時天已經暗了,獨自緩緩行于廊下,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受了不白之冤,而且皇帝為了護著謝清,不分青紅皂白地相信謝清,那樣狠心將她推開。 喜的是那折子被燒毀,幫徐雁秋解決了眼前的危機,算是還了人情。再者皇帝定的懲罰......別說今年去幽州之前抄完,她可以保證在明年去幽州之前都抄不完!留在皇城中逍遙自在幾個月,再也不必伺候皇帝,也不必被皇后和謝清刁難,難道不美嗎? 安慰自己一通,腳步卻越來越沉重,駐足仰頭望向遠方,瓊樓玉宇之上,深藍色夜幕由繁星點亮?;蕦m對于別人來說是窮奢極欲的殿堂,對于她來說,只是寄人籬下,心境如論如何都無法開闊起來。 “娘娘?!鄙砗竽_步聲急促地朝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