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阮奕要入內,穩婆攔住,“大人稍等,收拾妥當的?!?/br> 阮奕一刻都不想多等。 終于,海棠出了苑中,將小白兔抱了出來。 小白兔出生便睜了眼,那么瘦瘦小小,又丑丑的一個,阮奕卻一眼看出來,像他! 郁夫人抱起,愛不釋手。 阮奕已沖入屋中。 趙錦諾似是沒多少精神,但在看到阮奕的時候,還是輕聲嘆道,“我吃虧了,生得這么辛苦,結果像你更多些……” 分明是打趣,阮奕上前,眸間輕顫,沒有應聲,只是吻上她的額頭,眉心,雙唇,良久都不愿分開。 不知什么時候,他才松開雙唇,額間抵上她額間,輕聲道,“辛苦了,我不知道,生小白兔這么難……” 一側的穩婆道,“小公子心疼娘親,算是奔生的了!” 趙錦諾笑笑。 阮奕伸手綰過她耳發,“小白兔有一個就夠了?!?/br> 趙錦諾好笑,“誰之前說要一對的?” 阮奕輕聲,“我那時傻,不懂事?!?/br> 趙錦諾忍俊,“我想看看小白兔?!?/br> 穩婆連忙去喚。 眼下,是趙琪抱了入內,“jiejie,你看,嘴唇好像你的!” 還是趙琪知道她的心思,趙錦諾忍不住笑。 趙琪將孩子交給阮奕,便不在屋中礙事了。 “想好名字了嗎?”趙錦諾忽然問。 “見初?!比钷容p聲。 “見初?”趙錦諾重復一遍,“阮見初?” 她覺得很好聽的名字。 阮奕笑道,“看到它,便永遠記得你我初見時的模樣?!?/br> 趙錦諾垂眸笑笑。 屋中,一家三口和諧相處,看得宋mama摸眼淚,早前在新沂莊子上盼的事情,似是一樁樁都成真了,菩薩保佑,阿彌陀佛。 她不求旁的,只要她能一直陪著大小姐,陪著小公子一處,照顧他們起居,每日見到他們,便足夠了。 趙錦諾實在太累了,一面看著小白兔,一面聽著阮奕說話和逗弄小白兔,不知不覺間便睡著,均勻的呼吸在枕邊響起,嘴角處似還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阮奕小聲哄道,“小白兔,娘親睡了,我們不吵她?!?/br> 阮奕抱了小白兔在小床上,小白兔睜眼看他。 他半蹲在小床面前,鄭重其事道,“小白兔,你好,我是大白兔,第一次做你的爹爹,日后要相互照顧?!?/br> 小白兔攏了攏眉頭,既而rou眼可見的,整個臉都突然一紅。 阮奕嚇了一條,怎……怎么會……整個臉都紅了…… 阮奕慌張,宋mama上前,笑道,“喲,小公子拉臭臭了?!?/br> 拉臭臭? 阮奕愣了愣,忽然笑開,原來先前使這么大的勁兒,憋紅了臉,是在拉臭臭啊…… 阮奕笑笑,抱起他,愛不釋手。 仿佛從今日開始,一切都有了不一樣的色彩,等著他和阿玉…… 似一枚暖玉。 此生不換。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我寫完正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有2-3個番外,明天見 順便,明天隔壁新文入v了,三更等你哦 三更在哪里??? 額,一個字還沒寫 第168章 番外一 小番外合集 番外一 小番外合集 以下合集, 不用考慮時間軸~ (一)關于相位 宴相離朝,朝中相位不可長空。 阮鵬程早前便是兵部尚書,宴相離京時, 又替宴相分擔朝中之事,本就是朝中默認宴相的人選。次年正月,翰林院擬詔,擢原兵部尚書阮鵬程居右相之位,為百官之首。 至此, 朝中右相人選已更替。 早前朝中紛紛猜測左相之位, 原本最可能的人選是趙江鶴。但趙江鶴忽因在戶部時貪污瀆職,而被革職查辦,既而流放,左相之位就來得撲朔迷離。 趙江鶴革職查辦一時來得突然, 朝中曾掀起軒然大波。但確實早前戶部之事錯綜復雜, 趙江鶴在其中有染,也在常理之中。 而最讓人唏噓的, 便是趙江鶴本就是因為戶部之事而擢升,如今卻也是因戶部之事被貶黜流放, 一時間,戶部再次成為風口浪尖。 左相行副相之職,是日后東宮的肱股之臣, 按照東宮的信任,這左相職位應當非阮奕莫屬。 若是阮奕, 這便更有趣了。 一門雙杰,父子二人同朝為相,應是極其少見的…… 在朝中眾人的關注中,左相的職位最后落到了陸挺身上。而眾人意料中的阮奕, 卻從鴻臚寺少卿,直接接任了鴻臚寺卿,成為國中最年輕的鴻臚寺卿。 朝臣的私下的議論里,都道一門雙相怕是會惹天家忌憚,阮奕出任鴻臚寺卿反倒是好事。 東宮明顯無奈。天家可不忌憚,讓他做左相,他不做,他非要做鴻臚寺卿。說是就想在臨近諸國到處走走,鞏固蒼月與臨近諸國中的關系,睦鄰友好。 順帝笑了笑,由他去吧。 東宮嘆道,他這是日后都不想做相位了。 順帝看向東宮,人各有志,他做鴻臚寺卿也很好。 東宮語塞。 順帝似笑非笑。 想起許久之前,阮奕和范逸都不合,明爭暗斗得厲害。但從月牙湖時,阮奕忽然恢復,兩人一道騎射開始,之后得走動便親近了。那時范逸忽然跑來給他說,做了一個夢,細數了蒼月未來十余年的動蕩。環環相扣,絲絲入木,連人物的性格都如出一轍,真實得不像一個夢能做出來,更不像范逸能覺察得到的。 他當是范逸有秘密。 直至后來,阮奕出使南順,被朝帝扣下,回來同他說起的朝帝活過一次的那翻話。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范逸早前給他描述的蒼月動蕩。 因為真實,所以如出一轍。 更如出一轍的是,都真實得,絕非一次轉述能詳盡的。 他是信阮奕的話,知曉他日后會官居右相,拿下東部十八城。 但重活一次的人,如果不止朝帝一個呢? 順帝嘴角勾了勾,那范逸同阮奕忽然和好,范逸又突然給他說起夢到蒼月后來的事,便也不奇怪了。 做過一次右相的人,不想再拜相,就更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順帝笑笑。 (二)關于公子若的畫與軟飯 出使的時候,趙錦諾又做小廝扮相,一路跟著阮奕。 阮奕出使,她便采風。 去了早前許多沒去過的地方,也畫了許多早前未畫過的人和風景,旁人是文思如泉涌,她是下筆如有神,信手拈來就是一幅。 公子若從早前一年到頭難見一幅畫作,到如今能半年一幅,四個月一幅,幅幅精湛,似是到了一個新高度。 從畫人,到畫山水,到畫鳥獸,甚至連佛像都畫過,涉獵越來越廣…… 尤其是佛像,同臨近諸國的佛像都不同,更像是由羌亞去往西域途中的石窟佛像靈感而來。 于是有人開始研究公子若的行蹤,還真從公子若的畫作中推演出了“他”的蹤跡——公子若這是在滿世界的跑,滿世界的畫…… 結論一處,嚇得趙錦諾趕緊將所有的畫作都打亂了順序,才往司寶樓送,或是挑著送,怕真被人尋出蛛絲馬跡來,讓她永無寧日,她想同阮奕一道,四處采風畫畫,首要的便是捂好馬甲才是。 阮奕笑不可抑。 阿玉對于畫畫的喜歡,遠超過他早前的想象。 也正是如此,阮奕眼中才復雜幾許。 前一世,公子若的絕筆是那幅《冬晨圖》,而這一世,她的畫已滿天飛…… 趙錦諾卻不介意。 她喜歡畫畫,有時間和機會到處畫畫,是她最樂意的事情。 更何況,大白兔和小白兔都在,再沒有什么比當下更讓她如愿以償的事。 于是阮奕做鴻臚寺的十余年里,小白兔學會了好幾種語言,見聞談吐遠勝同齡人,而趙錦諾,攢了許許多多的錢…… 阮奕忽然意識到,上一世和這一世似是也沒什么不同,他都是在吃阿玉的軟飯。 只是上一世吃軟飯的時候,他還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