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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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無聲地流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愛護她的兩個人,都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子里沒開燈,黑暗寂靜,像是一個即將把她吞噬掉的黑洞。 直到兩聲敲門聲,打破了駭人的寂靜。 她回過神,抹去臉上的淚痕,結果冷不防站起來,雙腿發麻,一下子又跌了下去,撞到床腳。 門外的人聽見動靜,喚了一聲“齊郁?” 她揉了揉撞疼的小腿,跛著腳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開門。 她只肯打開一條門縫,露出半張臉。 “有事兒?” “停電了,工具箱放在哪兒?” 聽程稷南一說,齊郁才反應過來,不光屋內,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她還以為只是沒開燈的關系。 她悻悻地聳肩:“村里有時候會這樣,可能一會兒就會來電,可能要等到明天?!?/br> 她的語氣習以為常,摸著黑從柜子里找出兩支老式的紅色蠟燭來,遞給程稷南一支。 他拿出打火機依次點燃。 房間被照亮的同時,程稷南也瞥到她臉上沒擦干凈的淚痕。 還有她下樓時一瘸一拐的怪異姿勢。 齊郁從櫥柜里面拿出兩個玻璃瓶,將蠟燭插在里面。 程稷南就著燃燒的火苗點了支煙。 “停電不方便,今晚睡樓下吧?!?/br> 齊郁的目光從他的臉上,又落到沙發上。 神色猶豫間,他低頭吹滅了一根蠟燭,戲謔了句:“不要浪費,省著點用?!?/br> 齊郁氣結,話里話外的,這是揶揄誰呢? 平日里,她被裴然身邊那些人暗地里嘲笑自己是破落戶,現在,因為一兩根蠟燭,又被程稷南譏諷? 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 呵,也許,真就了不起吧。 緊緊攥起的拳頭默默松開,跟xiele氣的皮球似的。 她學著他的樣子,側頭將僅剩的那支蠟燭也吹滅了。 “既然省了,就徹底點兒?!?/br> 黑暗中,唯有夾在他指間的煙還在散發著一點光亮。 噗嗤一聲低笑,那一點猩紅色晃了下,又熄滅。 緊接著,齊郁就被按在沙發上。 男人的氣息粗重灼熱,夾雜著香煙的味道,裹在她的頸間。 “這算上床的邀請嗎?” “程稷南——”她試圖推開他,卻被壓制死死地,動彈不得。 “溫柔點兒?!彼麘徒浒愕匾Я讼滤亩?。 齊郁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被牢牢控制住的身體在那雙手的觸碰下,激起一片戰栗。 如同面對敵人時刺猬,豎起滿身堅硬的羽刺,拼命想要自保。 覺察到掌心下的僵硬,程稷南皺了下眉,在她的腰窩上掐了一把。 “放松,不然會疼?!?/br> 揪著他衣服的手心都被汗濕了,再也抓不住,陡然一松,滑了下來,垂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停留在她腰間的手頓了頓,徑直向下,握住了她的小腿。 正好就是她剛才撞到床腳的位置。 齊郁忍不住“咝”了一聲。 隨即,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退去,程稷南坐直了身子,抓著她的那條腿就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一下揉了起來。 第19章 仗勢欺人 齊郁錯愕了下,反應過來他在做什么,下意識就想收回腿。 卻被他牢牢摁在那兒,只能被迫享受著程家大少爺的獨門按摩秘技。 不得不承認,他的按摩技術還是挺不錯的。 剛開始按的時候,她疼地險些叫出來,都咬牙忍住了,后來就慢慢感覺不到痛意,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再然后,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黑暗里,聽覺似乎也變得極為敏銳。 捕捉到細微的鼾聲,他停下手里的動作,將她的雙腿放平,坐進旁邊的單人沙發,一雙無處安放的長腿只得搭在茶幾上。 剛摸出一支煙點上,手機屏幕就亮了,蹦出一條信息。 【明天晚上能來機場接我嗎?】 程稷南蹙了下眉,直到抽完了煙,才回了個【好】字。 對方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回復,幾乎是秒回了一個飛吻的表情。 程稷南面無表情的放下手機,反扣在茶幾上。 齊郁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一睜眼,就看到靠在單人沙發上睡著了的男人。 那看起來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勢。 估計這位程家大少爺活了三十多年,還沒試過睡得這么憋屈。 不過這可賴不著任何人,又沒人逼他非住這兒不行。 齊郁揉了揉眼睛,起身就往衛生間走,結果不小心被滑到地上的毯子絆了下,跌進旁邊的沙發里。 身下的人悶哼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句略帶沙啞的調笑。 “剛睡醒就急著投懷送抱?” 齊郁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撐著他的身體就要站起來,手忙腳亂間碰到了一處yingying的,腦袋嗡了一下。 “不是這樣,我來教你怎么做?!?/br> 緊接著手腕就被抓住,向前一拉,直接將她摟進懷里,兩個人緊緊貼著,嚴絲合縫。 齊郁趴在他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以及身體明顯的變化。 他攥著她的手一點一點向下滑去。 齊郁的手不住地抖,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臉蛋紅地像是要滴出水來。 她突然用力甩開他的手,罵了句“流氓”,就跳下沙發,跑進衛生間。 齊郁出來的時候,程稷南也穿好了衣服在講電話。 談的都是工作的事兒,齊郁帶上準備好的祭品往外走,就見劉坤鵬和鄭春芝兩口子在院門外戳著。 步子一頓,齊郁站在原地,猶豫著還要不要出去。 也不知道這倆人是一早就來堵人了,還是昨晚壓根就沒走。 她昨晚把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他們還是不明白嗎? 想想,又似乎理解了。 做父母的,不管子女再怎么混,都不可能真正放手不管。 她硬著頭皮打開院門,故意不去理會那倆人。 鄭春芝還是堵住她的去路,撲通一聲又跪下了,腫著眼睛,求她幫忙跟程稷南說情。 齊郁皺著眉,無奈地告訴她,自己和程稷南沒那么熟,別說她不會替劉源求這個情,就是她求了,也不會有用。 原本站在一邊沒說話的劉坤鵬突然就嚷嚷了起來:“你們都睡一起了,你說你不熟,騙誰呢!別以為鄉下人就傻,那天在我家,你倆就眉來眼去的,孤男寡女又住一塊兒,嘖,齊丫頭,這就是你們老齊家的家教?” 劉坤鵬這一嗓子,附近聽著動靜的人都跑來看熱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鄭春芝索性一屁股坐在門口哭嚎起來。 說程稷南有多仗勢欺人,劉源不過就是多看齊郁幾眼,說了兩句話,就被他打個半死。 齊郁氣得渾身直哆嗦,臉上血色全無。 縱使在鄉下長大,見識過他們的胡攪蠻纏,蠻不講理,可是事兒沒攤到自己身上,沒有這么大的觸動。 齊郁氣到最后,竟然笑了,剛要說話,卻被程稷南直接拽上了車。 他坐進駕駛位,點著了煙,啪地一聲把打火機扔到中控臺上,隔著擋風玻璃看向劉坤鵬。 腳下油門一踩,直沖而去。 第20章 解氣 油門被程稷南直接踩到底,直沖著劉坤鵬和鄭春芝撞過去。 圍觀的人嚇得四散,鄭春芝也傻了眼,直愣愣地坐在那兒,忘了動彈,眼看著就要撞上,劉坤鵬率先反應過來,一把將她薅起來閃到一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