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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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烏蓬小船橫在湖面,船上一燈如豆,映出模糊的身影,并不是人的影子。 那影子飄到船頭,月光照不出它的全貌,蘇南禪只能看見它跳進水里,就像一顆被拋入水中等待清洗的土豆,再平靜地沉到漣漪里,均勻散開,如同一把悠悠散落的土豆絲。 想到這里,蘇南禪才意識到自己餓了。 真的好餓,說是饑腸轆轆也不為過。 弱小,可憐,無助,想吃酸辣土豆絲。 無法控制身體的后果就是,蘇南禪無法吸溜口水,只能閉上眼,將力氣放到抿緊嘴角,不讓口水流出來上。 “嗒——嗒——” 絨花姑娘敲響了梆子,扯著清亮銳利的嗓音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五更天嘞——” 蘇南禪渾身一抖,忽然彎下腰,從腳邊抓起一塊邊沿尖銳的石頭,在左手掌心狠狠劃了一道。 劇痛令他臉部肌rou發顫,腦子里翻江倒海地跳腳了一百次,被控制得死死的軀殼卻耿直無比地向前走,走到河邊,將流血的手探入水里,任由水流一遍遍沖刷傷口,卷走血液。 痛! 好tm痛! 蘇南禪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收手,卻在發號施令的那一刻被神秘力量阻隔,只能默默忍受,淚往心里流。 度過了煎熬的半刻鐘,在傷口不再流血之后,控制蘇南禪的人總算放過了他,讓他直起身,收回手。 與此同時,附著在他傷口上的水珠化作針線,縫合開裂的皮rou,促使其快速愈合。 不一會兒,他的手掌便恢復如新,只有失血的暈眩感證明那里曾經受傷過。 蘇南禪嘴角抽了抽。 好一個無意識主動獻血,管家和管事是懂可持續性發展的。 仆從與護衛一個一個上前獻血,兩刻鐘后終于獻血完畢,重新排回原本的規整隊伍,由管事領著離開。 管家沒走,而是走進湖里,爬到那艘烏篷船上,鉆進船艙。 下一秒,船內的燈滅了,絨花姑娘用力敲擊著梆子,聲音凄厲地拉長:“天干物燥——小心火咳咳咳咳……” 哎呀。 蘇南禪毫不意外地想,調子起太高,嗓子劈叉了。 …… 被引導回到房間時,天邊已經泛起一線魚肚白,晨光熹微。 蘇南禪躺到床上的剎那,身體忽然松弛下來,被控制的感覺消失了。 他猛地坐起身,使勁兒活動手腳,仿佛想把殘留在神經上的不受控感通通甩開,如此這般好一番折騰,把小腿折騰抽筋了,他才在肌rou擰轉的疼痛里冷靜下來。 “原來被控制的感覺這么難受……” 蘇南禪揉著腿,從前難以接受的劇痛,在有“失去身體cao控權”的經歷珠玉在前之后,居然也不那么無法忍受了。 復盤剛才的遭遇,大概就是: 要試試傀儡戲嗎? 可以啊,我來控制傀儡? 不,你來當傀儡。 感謝城主府送來的小小震撼,心意他收到了,大可不必再有下次。 解決小腿的抽筋之痛,蘇南禪大字形躺尸在床,趁著天還沒亮,再補點覺。 千絲海棠清晨要澆一次水,用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管事從府外定的上品山泉,由護衛取了送來。 蘇南禪補覺補到趕死線起床,幾分鐘拾掇好自己后飛奔到柏草園門口,便看見絨花姑娘提著兩桶水等在陰涼處。 她穿了一身黑色勁裝,修身利落,愈發襯得她個兒高精神足,本來的六七分氣勢漲到了十分。 個子高就是這點好,自帶氣場。 “抱歉抱歉,我睡遲了,讓你久等,不好意思??!”蘇南禪連忙迎上去,嘴里連連道歉。 絨花姑娘微笑,張口欲言,半道又咽了回去,只是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蘇南禪伸出手,想象她那樣一手一桶接過山泉。然而其中一桶剛入手,他的手臂連帶著上身就狠狠往下一沉,水桶差點砸到他腳背上,重得超乎想象。 他飛快縮回伸到一半的左手,兩只手齊齊用上,才穩住了那只水桶。 再看絨花姑娘單手提桶,猶如拈著羽毛的氣定神閑模樣,蘇南禪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一笑。 “哈、哈哈,我身子骨不行,力氣太小,見笑了見笑了?!?/br> 絨花姑娘倒沒有嘲笑他,反而主動拿回水桶,點點下巴,示意他引路。 “你要幫我拎進去?” 蘇南禪沉思一秒,果斷決定放過自己隱隱作痛的雙手,熱情地領著絨花姑娘走向栽種千絲海棠的區域。 絨花姑娘拎著兩桶水,臉不紅氣不喘,走得比他還快。 蘇南禪忍不住感嘆,人與人的區別有時候比人比狗還大,這就是世界的參差??! 到了地方,絨花姑娘放下水桶,桶下頓時陷進兩個深坑。 蘇南禪眼皮子直跳,不敢想象剛才若是為了打腫臉充胖子選擇自己提過來會發生什么,心中立馬充盈著滿滿的對絨花姑娘的感謝與敬意。 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蘇南禪:“多謝姑娘,多謝!對了,我是蘇南禪,還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絨花姑娘身高與他相當,因為扎著高馬尾,視覺上可能比他還高點,兩人輕松對上眼神,連對方眼底的情緒和自己的倒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