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世家(科舉)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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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想了想,雖然覺得云舒說的第二點不是很有必要,畢竟他從一開始沒想過輸這個字。 笙歌聽出了云舒的意思,對此并滅有異議。 等云舒說完兩點規則之后,朱茂便有些著急地說道:“這些規則都是可行的,你還有別的話沒有?” 即便只有兩條要遵守的規則,朱茂也已經覺得夠多了,他一向不喜歡拘束。 況且,他根本沒想過要將顧笙歌打殘什么的,只是想要打他個痛,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武藝高強。因此一直覺得云舒的規則很沒有必要。 云舒見他著急,之后又快速想了想還有什么要注意的沒有,最后才說道:“那么就這樣開始吧,也沒什么要注意的了?!?/br> 說完,那去拿碳的小廝也快速回來了。 云舒接過了碳,在地上畫了一個很大的圈,然后清退了無關人員,讓他們都到廊上站著,免得朱茂他們傷及無辜。 二人都沒有帶武器,擺好架勢,伺機而動。 很快,還是容易著急的朱茂先出手了。他抬手一掌向前,笙歌用云手將他的手往上抬,然后出擊。 朱茂頓時往后退去,一邊上腳。 二人就是這樣你來我往,動作很快,反應速度就跟鷹一樣,眼睛賊亮,打得十分認真。 他們看得人也是十分認真,難得見著高手過招。這時候雖然沒有什么專門的武俠小說,然而武俠元素是許多小說中都擁有的。 什么奇人、大力士,總是那些話本子里才有的。 笙歌他們打架雖然沒有那么奇幻,卻也比外面那些表演胸口碎大石,口里噴火的要精彩多了,所以一時間無人記得喝彩,因為都不將他們這當作表演了,所有人都投入了進去。 因為他們沒有武器,就是純rou1搏,所以打起來的時候,云舒他們能聽到衣服獵獵的聲音,以及每一次攻擊敲打的聲音。 云舒旁觀看著,甚至懷疑他們練就了什么鋼筋鐵骨。因為正常來說,就算是他一個大男人,估計也是挨不了他們兩三下重拳的。 雖然二人都勢均力敵,然而最后還是朱茂被踢出了圈子。 最后為了快速取勝,朱茂被笙歌一個靠山背強硬頂出了圈。雖然朱茂很快穩住了身形,并且準備再打,然而云舒卻已經判決了他的失敗。 輸給笙歌,朱茂很生氣,甚至有些不服氣云舒給他畫的圈。因為原本他即將要贏了,然而下一秒就因為被推出了圈內而失敗,這落差太大,他不太想要承受。 可是朱茂好歹還是愿賭服輸的,他同意了規則,既然犯規,那便是輸。他會承認自己輸給了規則,卻不愿意承認自己輸給了笙歌。 而在在場大部分人看來,朱茂跟笙歌的武力值差不多,笙歌最后智取,也贏的光明磊落。 比武完畢,也快到了晚飯時間。云舒他們請朱茂留下吃飯,順便在家住一晚。 朱茂一人在外的,就算不是好朋友,因著同鄉的身份也該照顧。 朱茂也早想到會被留,云舒他們一說,他就欣然接受了。 晚間,大家坐在一起各自聊了一下近年自己以及身邊的狀況。 雖然都書信往來,然而因為距離遙遠,又不能時時遇到順路的托人帶一封信,來往的郵費很貴,他們平時也就是一年來那么兩封信的程度。 一年發生了這么多事兒,區區八行如何能寫的盡呢? 到了晚間,朱茂被邀請留下吃飯,男女不同桌,然而因著朱茂是舊相識,也就沒有拉簾子或者女眷分開在別處吃。 朱茂還是同從前一樣活潑,將顧家一眾女眷逗笑。 因是過年,林氏覺得朱茂人在異鄉難免思鄉,于是留他在家過完年再說。 朱茂考慮了沒多久,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還是休息,云舒已經養成了生物鐘,早醒了之后因為貪圖暖和,又在床上賴了半個時辰才起床洗漱。 因為是過年,這幾天略懶些也沒什么。 早上吃過飯,云舒就想著回去看會兒書什么的。他總有一種預感,就是年后可能會被調去六部別的地方工作,或者就是升官。 在回京都之前所有官員都能明顯感覺到,皇帝偏心二皇子。 然而云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回京都之后,皇帝已經對二皇子沒有之前那么偏袒了,并且略有扶持太子的意思。 這樣一來,云舒他們這些明面上不怎么表現出來,然而實際就是太子黨羽的人肯定會受到一部分影響。 當然,有明顯的好處,就會迎來明顯的嫉妒。不管是升官還是被調到影響力更大的部門,只要是太子黨內的人得到提拔,之后這人的政治主張一定會被打擊。 尤其是二皇子那邊的官員,就喜歡跟太子這邊的人唱反調。不管太子這邊官員的政治主張是否有用,對方首先上來就先說個反對。 這樣的內斗,必定會托住整個國家的發展進程的。 云舒用過早飯,一路回到自己的屋里。 他才坐下靜心看了會兒書,沒過一會兒月兒就過來說:“宮里頭有公公過來,正在外頭等著,說是太子殿下請二爺和三爺出去說話?!?/br> 第110章 這會兒正是年節, 朝內的事情也在年前恢復了秩序。況且太子身居東宮,照理來說不會輕易從皇宮內出來。 云舒雖然有些疑惑,然而既然是宮里的公公過來說話,也不可能是偽裝。 思緒轉動, 云舒立馬決定先去會一會那位公公再說。 這邊一路從自己屋里出來, 到了會客的前廳,見了人, 發現果然是太子身邊常跟著的一位公公。 于是云舒立馬過去問候:“紀公公, 大年節下的,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事兒要專門吩咐我們過去?” 云舒話剛說完, 弟弟就過來了, 也是一樣, 跟紀公公打了招呼。 紀公公對于云舒在殿下心里的位置有些了解,因此對顧家兄弟二人的態度都很好。 “也沒有別的, 國舅爺的身體不大好, 殿下就出來瞧瞧,想著難得出宮一次,就想到了二位大人,想請二位大人去國舅爺那里說說話?!?/br> 云舒聞言, 從紀公公那里能聽出些許消息。 第一,太子殿下找他們并不是因為什么急事兒。第二,不是什么壞事兒。 林氏那里也聽到了宮里有公公過來家里的事情,知道云舒他們已經在外招待, 就派了幼魚過來想要看看是個什么情況。 云舒于是叫了幼魚到身前來,吩咐道:“太子殿下出宮, 找我跟弟弟過去說些話, 不是什么大事兒, 大概用過午飯,晚飯前就回來,請母親不要擔心。我們就走了,你去回話吧?!?/br> 幼魚見云舒他們神色坦然,也就放心了,于是回去林氏那里回話。 云舒他們于是跟著紀公公一起出了門,一路到了忠義侯府。這便是國舅爺家里了。 云舒他們在角門被迎接進去,一路走,大概走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才走到見面會客的地方。 整個府邸講究且規整,一踏入就讓人有一種不敢大聲說話的感覺。 云舒他們到了之后,先去了國舅爺的屋里,問候他的身體,國舅爺就是在簾子里淺淺說了兩句話,然后云舒他們便被帶去見了太子殿下。 天氣冷,太子殿下就在一個光線極好的院子內,坐在屋里喝茶跟侯府世子爺說話。 云舒他們是見過世子爺他們的,忠義侯府是武將出身,世代承襲爵位,最近兩三代人又都能出些文官。 雖然近年沒落了些,可將話說粗一些,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跟云舒他們家比起來,侯府還是很上層的人物,始終沒有從京都一流里面掉出來。 這邊云舒他們到了,跟在場所有人見過禮,太子殿下就笑著讓他們坐下說話。 “這會兒正是年節下的,你們過來也不要拘束。也沒有什么大事兒,就是出宮來走走,今日咱們沒有尊卑,就將我當作比你們大些的兄弟便是,原本該請你們去酒樓說話,只是外面人多口雜的,到底不如舅舅這里安靜些?!?/br> 云舒他們應了太子殿下的話,然而雖然他說了不讓拘束,云舒他們卻也沒有辦法不拘束。 坐下聊天,幾人本沒有什么共同話題,論年紀、出身、經歷,都找不到什么共鳴,又還不在酒桌上,不可能即興就來一首詩,于是說著說著,不免又拐到政治上來了。 忠義侯府世子王綏同太子殿下差不多年紀,三四十歲的模樣。 都說外甥像舅,仔細看的話,這位世子爺長得跟太子殿下確實有幾分像。 同樣氣質儒雅,長相清俊,屬于越老越有味兒的類型。比較大的不像處是太子殿□□弱,世子爺的身子康健。 聊著聊著,就聽見王綏說道:“當今局面算是控制住了,北邊咱們是遲早要打過去的,大概只等西北平定,就該要重新開戰了吧?” 秦承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倒不一定,父皇自從回京之后,越發比以往要怠政了。最近身體又不好,方士練出來的丹藥,一丸接一丸地吃下去也不見好。我想,他大概是不想再打仗了的?!?/br> 王綏有些委屈似地說道:“那么殿下,難道咱們就從此不打仗了?就叫北方那些亂臣賊子們這么逍遙下去?如此一來,咱們大周威嚴何在?” 太子殿下聞言,嘆氣皺眉說道:“本宮也是不服,只可惜本宮如今還未掌權,二弟弟那邊又逼得緊,本宮也是如履薄冰,時刻要擔心自己會被人擠下來。若是這時讓本宮去勸父皇,惹了他生厭?!?/br> 這時云舒他們兄弟二人都沒有說話,太子殿下見他們沉默,云舒又是一副安靜沉思得模樣,便問道:“慎之,你是什么看法?” 云舒這會兒心里還在想著別的事情,只留了兩分心思去聽太子殿下他們說話,因此忽然被叫到之后,先是從思考中回過了神來。 然后回想了一下太子殿下他們方才說的話,這才恭敬回答道:“拋卻陛下的想法外,臣更擔心的是國內的別的隱患?!?/br> 太子殿下挑眉,問他:“哦?是什么,你說來聽聽?!?/br> 云舒應道:“是?!?/br> 遂整理了一下自己腦內的想法,盡量讓自己將意思表達清楚。 “春秋的晉文公在周時堪稱一霸,請求過周襄王允許他死后享用王室的隧葬禮制,被襄王拒絕,‘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不然,晉文公有地而隧,又何請焉?’。晉文公有地可以隨意隧葬,又何必請求襄王呢?必定是禮制如此,不可違逆?!徽堄谔熳佣粤?,則為悖逆之臣’,不為天下人所容忍,必定要遭受群起而攻之。而‘今請于天子而天子許之,是受天子之命而為諸侯也,誰得而討之?’?!?/br> 在場三人,太子殿下、王綏、顧云安在聽到云舒說了這么一通之后,眼神都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 云舒見狀,只好繼續說道:“殿下,北方攻打南方,將天子逼逃,最后那些帶頭的人物,燒殺搶掠,殺人無數,甚至有些人是盜賊、罪犯,這些人在做盡壞事之后不但沒有被絞殺,反而過得極其滋潤,您覺得那些能夠擁兵的官員難道就都不會眼紅嗎?即便他們安靜,那么百姓們的心,還是向著朝廷的嗎? 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亂臣賊子,只要皇上不給他們名分,他們便永遠都是亂臣賊子!然而如今皇帝親自將北方多地劃給他們,封爵的封爵,給官的給官,這些匪盜之類,竟然成了正版的官員了。名正言順,誰還敢對他們大小聲?” 秦承業聞言,只覺得脊背一陣陣地發涼:“慎之,你的意思是?” 云舒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只是差他一個回答而已。 “殿下,禮數只要亂了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西北若能結束戰役,近年之內,還是先不要想著攻打回去了吧,國內只怕還要穩定?!?/br> 秦承業這會兒就像是忽然被點醒了,明白國內巨大的隱患之后,他的臉色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輕松了。 這會兒正在年節,況且只有云舒他們幾個人,真要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來。 因此中午也不再議政,云舒跟弟弟被留了飯,然后就從王家回去了。 跟朋友、親戚聚過之后,這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今年開春,雖然一切和平,然而皇帝的身體卻越發不好了。為了追求長生,沉迷煉丹,越發不務正業,時常只同美人、方士們混在一起。 夏季之時,沒有多少意外的,皇帝傳位太子,將二皇子分封在外,馬上啟程離開。 云舒在這之前,多少也聽聞了皇帝對二皇子失望的原因。 不過到底是寵溺了這么多年的二兒子,周帝倒也沒有虧待這個二兒子,將他送去的是一個土壤肥沃又離京都甚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