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世家(科舉)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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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之后,其余人并沒有被升官,只是云舒的弟弟被太子提了一把,如今是個七品官員。 只是笙歌最得利,原本要被封男爵,但是國土很快收復了,就只在軍中提了一下官職,成了小將領,而且還被賜了金銀跟宅子。 主要是他在軍中立功很多,作戰驍勇,性格不知道為什么,在云舒他們看起來很呆的感覺,在軍中其他人眼里,就成了穩重可靠,雖然也沒有什么錯。 原本回了京都,笙歌還要同云舒他們住在一起的??墒穷櫦胰艘捕蓟夭蝗チ?,不可能每天聽著他少爺來姑娘、老太太去的。 況且比起環境,還是笙歌住的地方比較好,又新又大,云舒他們也更希望他住在自己的宅子那邊。 笙歌有提過要接云舒他們一起去住,然而云舒他們又覺得這樣有點占笙歌的便宜。 畢竟他們并不算真正的兄弟,將來笙歌他成家了,他們要是還住在那里,怎么樣都覺得別扭,因此干脆就沒有過去住,只是偶爾會在那里小住個一兩日什么的。 重回京都,所有人的變化都很大。只有林氏仍舊在意著他們的婚事。 笙歌是跟云舒差不多大的,也早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林氏見他事業也有了,家也養得起了。 想著笙歌呆頭呆腦的,必定要為他娶一名賢惠能干的媳婦兒才好。 笙歌倒是跟云舒他們這些目前對婚姻不大感冒的人不同,但是說他對婚姻很在意,也不是。 因為每次林氏要給笙歌介紹女人的時候,笙歌甚至都沒有看那女人的長相、言行,就直接對林氏說道:“挺好的,太太做主便好?!?/br> 因為他對未來一半完全都沒有那種有興趣的感覺,這就導致林氏這個紅娘做的十分挫敗。 之后云舒也曾經去問過笙歌,他究竟喜歡什么樣的女人,畢竟他身為一個男人,總覺得男人怎么都是懂男人的。 他自以為懂得地去問了笙歌,卻得到了笙歌一句認真的回答:“有女子愿意同我過便好了,沒什么挑的?!?/br> 云舒明顯地不相信,卻見笙歌接下來又解釋著:“或許別人都是這樣,一輩子成家立業,然后傳宗接代。我并不是完全對女人沒感覺,只是覺得于家國來說,女人并不算什么,甚至女人在我心里比不上顧家的人?;蛟S跟著我的人我會讓她覺得委屈,若她能接受我看重顧家人而超過她的話,那么我又有什么好挑別人的呢?” 云舒見他這么說,覺得他又犯癡了。 然而卻聽笙歌繼續說道:“任何情感總是有個主次,少爺你們覺得妻子一定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因為是要共度余生的人。又有些人會覺得血緣關系才是最重要的,妻子比不過兒子重要,兒子比不過父母重要。 然而我卻只將顧家人當作我最親密的人,認為妻子比不過顧家人,或許是因為我的那位妻子是我至今還未見過的人,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幻想出她的形象,然后在幻想中就將她當作了我最親密的人,孩子也是一樣,我們素未謀面,如何能有感情呢? 反而是顧家人,我從小同少爺、姑娘們長大,老爺、太太給我吃給我穿。連我父母都沒能陪伴我幾年,可我在顧家卻長大成人了,甚至如今還成了才,世上再沒有人是跟我比你們更親的。少爺要是說我癡,我就聽著,然而心里還是這樣覺得的?!?/br> 云舒聽了他的話,一時間居然不知道笙歌說得究竟是對還是錯,竟然反駁不了他的話了。 于是云舒跟笙歌辯論失敗而歸,自那之后,他再沒有跟笙歌說起過跟婚姻有關的話題。 笙歌原本跟蔡博文他們不怎么熟悉,若是他沒有那么一個將領的頭銜,或許方衍跟蔡博文甚至還會覺得他不過是顧家的一個小廝。 笙歌對除了顧家人以外的人自然也不是十分感興趣,若不是林氏吩咐他要多社交,多認識些人的話,他可能都不會來春滿樓一趟。 因此在大家說話討論時,笙歌多數時候是保持沉默的。 對于笙歌的這種行為,云舒一開始是覺得笙歌可能有些社恐,后來相處久了才知道他是真的對別人不感興趣。 笙歌唯一真的表達過興趣的,也只有當初跟仇二爺學的武術了。 大家序齒坐下,互相道了些契闊的話。 小二上了食物,大家斟酒吃菜,漸漸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行了兩次酒令,方衍便對云舒說道:“慎之,你還知道當初的那個在燕城的許誠么?”???? 云舒聞言,想了想才記起來了,“哦,他們家。是那個要買我家書的許家吧?聽說他也一直在考試的,怎么了么?” 這是好久不見的人了,云舒也沒在京都圈內聽說過他,要不是許誠當初給他留下的印象極其不好,他差點兒都要忘記這號人物了。 方衍點頭道:“正是他們家。他們家公子幾年前就拔貢了,如今得了個小職位,就在國子監當差呢?!?/br> 云舒握著酒杯,笑道:“他在國子監?只要不誤人子弟便好了?!?/br> 方衍聽了也是一笑:“你同我剛在京都見到他時是一樣的想法?!?/br> 周幻海好奇道:“方衍是誰?怎么聽著跟你們有段過往?” 云安對這方衍是極其討厭的,張口解釋道:“他們家當初在燕城是一方鄉紳,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做過不少的壞事兒。許家的老爺一直想要我家的一些珍藏古籍,趁著父親大病的時候,故意壓價要買書,弄得我們好生頭疼?!?/br> “那你們賣書了沒有?”蔡博文問道。 云安總覺得他這問題有些歪話題,卻也還是搖頭回答道:“沒有,父親將那些書本看得重要,死也不肯賣書。我們家怕父親泉下遺恨,一本書都沒敢賣。將來還要傳下去的?!?/br> 在場其余人都還是第一次在云舒他們的話里了解到顧老爺的為人,見他寧死不愿辱沒了書本,身為文人,多少都是有些敬佩的。 周幻海道:“那如今他都在京都了,以后碰面,該多叫人膈應啊?!?/br> 蔡博文笑道:“他一個貢生出身,又不是天子門生,也沒有什么大功勞,就是碰面,還該叫我們一聲‘大人’,有什么好膈應的?如今慎之他們領著朝廷俸祿,天子門生,又有太子殿下在背后撐著。要我說,就是膈應,也該換那個叫什么許誠的人膈應?!?/br> 蔡博文這話說得很在理,云舒他們也只是笑笑,將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又聊了會兒天,到了天黑放散。 這會兒過冬,天黑得晚,離宵禁時間倒是還早。 云舒他們剛回到了家里,笙歌正好也回顧家休息一晚。 結果剛回去,就吉祥稟報說,他們有個故人過來拜訪了。 云舒他們聞言,面面相覷。平時他們交際的也多,說故人其實可以很多,然而交好的卻并不多。 一時間說個故人來訪,云舒他們也猜不出是誰。 結果進了院子里來,走到前廳卻見那里正坐著一個身材魁梧,坐姿有幾分痞氣的男子。 此人正是云舒他們多年未見的一位故人——朱茂。 “云舒!”朱茂見到他們,首先就上來叫關系最好的云舒。 云舒見到他也是很驚喜,笑著說道:“真是意外之喜,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是調到京都來了?” 朱茂點著頭,迫不及待地要跟云舒分享:“今后就在京都當差,將來可能還要分派,一時間還沒有定奪,會在這里待一陣子。你不知道,前陣子天下亂了。我拼殺了這段日子,還立功了哩!” “你怎么長得這樣壯了?”云舒握住他的手臂,笑著上下打量他。 朱茂憨憨地道:“吃得好,練的多,多打架,就這樣了。前段時間你給我寫信,我在忙著,一時間也不好回你,你千萬別見怪?!?/br> 云舒搖頭道:“不會見怪。不過打架可不好,平時跟人切磋倒還可,這么大了怎么還改不了之前的壞習慣?” “你是聰明人,我聽你的?!?/br> 云舒這才滿意了,于是又問他:“我的字叫慎之,弟弟的字是思憂。笙歌的字是我這個做哥哥起的,叫‘永安’。以后咱們不要再互相叫名字,你的字叫什么?” 朱茂聞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云舒。 “這么多字兒,哪里記得住。你們這些文人,全都要起兩個名字,加上小名,還要有號,一輩子得起多少名字呢?比皇上改換的年號還多呢。我沒有這么什么字什么號,就叫朱茂?!?/br> 云舒笑笑,知道他素來如此,也就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就是這么個規矩。你將來在京都總要結交朋友,人家都是叫字的,這是為了以示親密。這么大人了,要是天天被人叫本名,會覺得那人跟他有仇的。你不用記著他的名字,只記得那人的字就好?!?/br> 朱茂蹙著眉,顯然是覺得這太麻煩了。 “那你給我起一個好了。隨便什么,反正你們這些當官的,學問比學堂的先生要高深?!?/br> 第109章 云舒見朱茂這么說, 想他就算學問不好,也不至于如此,心里暗想他糊涂。 “這不大好,咱們是平輩, 哪兒有我給你字的道理。你想想有沒有敬重的長輩, 最好是是識字的,讓他幫你起一個?!?/br> “尊重的長輩……”朱茂低頭想了一想, 然后才說道:“小時候學堂的先生算么?” 云舒點頭道:“這就很好?!?/br> “可這樣還要去信, 太麻煩了, 況且我學問向來不好, 又總是淘氣, 先生也不知道會不會給我起?!?/br> 云安在一旁說道:“不管文武, 都是為國家效力,你既然走從軍這一條路也成才了, 想必先生不至于因此而就討厭你了。先生也不是那樣不講理的人?!?/br> 朱茂這才看了看云安, 此時他的內心想法是,云安沒想到也長大成熟了,小時候總愛跟在云舒屁股后面跑的小屁孩,說話竟然這樣有條理了。 朱茂笑道:“那我試試吧?!?/br> 說完之后, 朱茂又朝笙歌看了過去。 但見笙歌已經長得英武颯氣,比早年顧家的時候還要挺拔了,心里有了些不服的念頭。 “要不要切磋一場?”朱茂對笙歌問道。 二人雖然算是師兄弟,然而卻從小互相看不慣對方。笙歌只是單純的不喜朱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 而朱茂是單純看不慣笙歌能夠受到云舒跟仇二爺他們的格外關照。 朱茂費盡心機得來的東西,笙歌獲得的時候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即便連這次軍隊打仗也是, 笙歌得到的賞賜依舊強過他朱茂。 笙歌淡淡地看了看朱茂, 說道:“隨便?!比欢@意思, 便是同意切磋了。 朱茂聞言,對云舒說道:“借你家院子練練?” 云舒雖然有些無奈,然而又覺得這是他們師兄弟之間的相處方式,他們好容易見一場,只是切磋,應該也不會將對方傷得太重以至于第二天走不了路。 況且他這會兒拒絕他們切磋,只怕二人又會在別的地方“約架”,倒不如在他眼皮子底下看著更好于是便點頭答應了。 幾人來到院子內,有看熱鬧的小廝丫鬟們都圍了過來瞧。 他們原本也都認識笙歌,笙歌在顧家的時候半主半仆,這就導致下人們跟他的邊界感十分模糊,至今顧家還有人沒緩過神來,不明白笙歌究竟撞了什么大運,竟然就一下子有房有地了。 方才在前面伺候云舒他們茶水的仆人聽說笙歌他們要打架,忙跑過去跟家里其余人都說了。 結果就導致了他們在切磋的時候,兩邊廊上圍了十來個人觀看。 朱茂本來就是張揚的性子,見有人看他,便恨不得將鼻子仰到天上去。 過年也是難得熱鬧,大家開開心心的云舒也就沒有將人遣散。 云舒到了二人身邊,說道:“你們要切磋,那么總要由我來做裁判,我才肯讓你們在家里打。我來定個規則,首先第一條,就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論輸贏咱們都不許記恨,事后更不許尋仇?!?/br> 朱茂轉了轉手腕,邊對云舒說道:“這個自然,輸贏全靠本事,我罪煩那些背后耍手段的小人了?!?/br> 笙歌一向寡言,只是“嗯?!绷艘宦?,表示贊同。 云舒見二人都應允前面的話,便繼續說道:“好,那么第二點,咱們既然是切磋,就講究一個點到為止。只要一方認輸、或者受傷無法站立,或者本人覺得疼,就算輸了。還有一點,我在院子里畫個圈,你們二人都不可退出圈外,如果有一方出了圈就算輸了?!?/br> 云舒說完,隨便找了個小廝,讓他去廚房拿碳,準備用碳畫圈。 他們家的院子是鋪了磚的,不是一踩一個泥坑的道路。 這第二條規則,便是為了防止他們師兄弟二人誰都不服誰,到時候被打得都要內傷了還不肯認輸喊疼。 這樣一來,畫個圈就很有必要了。好歹給他們一個認輸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