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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龐大軀體顯露出來的一瞬間,髭切把神宮寺泉輕柔而快速地推向宗像,S4室長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依靠過來的人,抬起頭時只捕捉到一個冷淡鋒利的眼神。 他沒來得及看清那個眼神里有什么東西,視線里微風一卷,銀白的發絲閃著瑩潤的冷光無聲地擦過空氣,鏘啷一聲拔刀出鞘,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玉藻前也凌空躍起。 ——這絕對是世上最為宏大瑰麗的殺戮之舞,超脫于凡人的想象,只能在神明的國度窺見不可直視的一角。 神明修長柔韌的身體握著裁決之刃,向著宛如黃泉中逃逸出的猙獰怪物斬下毫不留情的一刀,生著狐尾的妖異則手持懸著紅繩過于精美的紙扇,高高綰起的發髻上金飾折射出耀眼的光輝,那張上了古艷妝容的臉似笑非笑,攔腰卷去的觸手遮天蔽日地截斷了微弱的光線,明暗重疊中,這一切就像是一幅過于詭異而盛大的浮世繪。 披裹著腐爛華服的女妖露出滿口尖利的牙齒,嫵媚艷麗的女人側首微笑,下/身是一只花紋幽深的龐大蜘蛛u,提著青色燈籠的小和尚嘻嘻笑著將死訊播撒向大地,瑰麗的紅色藤蔓里,發髻邊別著薔薇的女人露出半面腐朽的骨面,紅唇輕輕一翹—— 平安時代的虛影走馬燈般在他們跳躍的華麗身姿里交替而過,他們的攻擊利落而致命,但是都帶有一種古典式的優雅,簡直像是藝術,悲愴寂寞地從老舊的時光里跌落出來。 腥黑的類似血液的粘稠液體騰空噴灑出來,發似蒼雪的付喪神瘋狂地大笑著,手中長刀已有一大半插入腳下蠕動的rou肢里,相對于他所站立著的地方,人類的體型實在過于渺小,但他顯然并未被這令人顫栗的差距所鎮壓,相反地,他為這不可能的差距而興奮著,整個人仿佛墮入了狂夢里,他握著刀,如同迷亂佯狂的詩人握住了自己的筆,如同墮落在幻想鄉里的酒徒抓住了最后的續命之酒。 他在向前狂奔,刀刃破開腳下層疊的皮rou肌理,順著慣性越割越深,腥黑的液體在他身后噴涌成無休止的泉水。 那執扇的古艷美人比他更為殘忍,他不知何時已經棄用了鋒利如刀的紙扇,猩紅大袖下探出一雙雪白的狐爪,用野獸般兇悍嗜血的氣勢,拽住一條沉重的觸手,活活將它從主體上撕了下來!畫著花卉和游魚的金色圖案在他的袖子上映出金粉特有的粼粼光澤,隨著他大開大闔的動作,仿佛有陽光被他攫取作為奪人性命的殺器,美麗的簡直有肅殺的寒氣。 一層層斷裂的肌rou與血管裸露在外,伏見條件反射性地有點想吐,而宗像卻像是在神游—— 天生具有責任心的男人,直面著這樣恐怖的戰斗場景,忍不住想著,假如——假如這樣的怪物出現在東京……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個,簡直是多余的庸人自擾——可是他能莫名其妙地在巡邏的過程中忽然出現在這個奇怪而危險的世界,又怎么能肯定這個世界里的怪物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里呢? 宗像禮司對于自己的能力一向有著清晰而準確的認知,他再怎么能和周防尊打成五五開,也都還屬于凡人的范疇,而眼前的戰斗已經達到了鬼神的境地,他們打得輕松是因為實力差距過大,絕不是因為這只怪物容易對付。 假如這只東西真的過去了的話,應該會造成絕對不遜于迦具都隕坑的損失吧?想要制服它的話,大概只有墜落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宗像禮司藍紫色的瞳孔忽然震驚又茫然地緊縮了一秒。 這是什么?! 在因戰斗而不斷騰起的煙霧里,荒蕪廢棄的醫院大樓在不斷坍塌,代之而起的是現代化的高樓,鏡面般光潔透亮的外墻玻璃折射出璀璨的光澤,行道樹和川流不息的車輛交錯,紅綠燈的變幻里,行人有序來去,便利店的光屏上播放著今日打折產品的消息,踩著滑板的孩子模仿著電視里的畫面試圖一躍翻上行道旁的扶手…… 這里的場景他太過熟悉,每天都需要巡視一遍的商業區,是權外者們極其熱愛制造麻煩的場所——東京! 怎么會…… 饒是冷靜如宗像,也不由得呆滯了兩秒。 “停止想象?!币粋€急促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響起來,在越來越真實的都市嘈雜聲和不絕于耳的戰斗聲里,低的幾不可察。 伏見也看見了那片逐漸在擴大的東京,原本朦朧虛無的都市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凝實,像是要突破藩籬與這里合二為一。 ——一個山大的怪物和一片廢棄醫院鬼樓與東京鬧市區合二為一?! 這樣的場景連最瘋狂的人也想象不出來。 “停止想象!”擁有過于敏銳的靈力的神宮寺泉在渾渾噩噩的昏迷中被尖銳蜂鳴的靈力分子喊叫得頭皮發麻,他的大腦像是被劈成了兩半,有另一個體系的力量正在試圖擠進來,游離在空氣里的散亂的靈力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凝聚,兩個世界的屏障說厚不厚說薄不薄,從中也拔樓揍龍開始,到他靈力暴動,髭切和玉藻前分裂空間…… 過短的時間里連續遭受多股力量沖擊,加上這個世界本身就不穩定,各種各樣不符合邏輯的收容物不斷挑戰著世界基本規則,它就像是一個未發育好的嬰兒,只要有人愿意貼近它,它就會本能而貪婪地貼上去,攫取著溫暖和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