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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概是年紀太大,耳朵也有點背,薄綠啊,你剛剛都說了什么來著?” 髭切軟糯的聲音淡淡地傳來,耿直如膝丸一聽就知道他的哥哥此刻心情非常不爽:畢竟,他哥都不高興到叫他從前的名字了。 “阿尼甲,你又不高興了?” 膝丸默默地問了這么一句,回答他的是髭切有些涼涼的聲音: “我為什么要不高興?” “沒什么,阿尼甲不要放在心上?!?/br> 到底他是自己的兄長,膝丸并不在意哥哥拿自己當出氣筒,他只是靜靜地陪在髭切的身邊,默默地等他自己去消化。 良久,髭切才輕輕嘆了一口氣,問他: “弟弟,距離上一次見到姬君過了多久了?” 膝丸知道髭切口中的“姬君”并不是指三浦春,他在心中默默地計算了一下那一位上次出現的時間,準確地告知他的兄長: “已經過了三月有余?!?/br> “是嗎?” 髭切輕輕地重復了一遍,過了一會,他動了動,轉身準備回房。 “阿尼甲?” 膝丸在他身后輕輕叫喚,而回應他的只是髭切淡淡的聲音: “不是說留了我的飯嗎?我有些餓了?!?/br> “啊…那阿尼甲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br> 膝丸愣了愣,追上了自己的哥哥,和他并肩而行。 另一廂,三浦春躲在中央四十六室的一張桌子后,不僅給自己弄了個“曲光”、壓沒了靈壓,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有機會發出任何聲音。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那個一頭棕發穿著五番隊隊長服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半點都不敢把眼睛移到別的地方。 開玩笑,她現在藏身的地方正好是那天晚上仰天長嘯“藍染惣右介”而后歇菜了的那具尸體,她的眼神只要稍微動一動,就能看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 額…三浦春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于是全程給自己灌輸背景板的暗示。 她也是很委屈的,離開八番隊以后她就想來中央四十六室尋找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結果還沒等她細看一番,就感覺到了靠近的靈壓,嚇得她才一下子鉆到了桌子后面,結果他就看見了,兩個穿著隊長外套,一個棕發和一個銀發的男人走了進來。而那個棕發的男人,就是藍染惣右介,而那個銀發的男人,藍染叫他“銀”。 所以…藍染惣右介真的是沒有死! 三浦春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堵住了自己差點要土撥鼠尖叫的聲音,接著就默默地聽著他們兩個人對著一室的尸體悠哉悠哉地聊天,什么“我們的計劃完美無缺”、“我的始解是無解的,所有人都會被催眠”到“藍染隊長真是個冷酷無情的狠心人啊”、“不及銀的十分之一”、“銀是我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我不能沒有你”這種似乎有點奇奇怪怪的話,三浦春的眼神已經從驚慌失措進化到最后的面無表情。 啊…你們好sao啊… 外婆,這個世界的人總是喜歡遮遮掩掩地說一些似是而非的奇怪的話呢,為什么他們就不能真誠一點呢? 三浦春被迫聽墻角,直到她聽到了有一絲耳熟的聲音: “藍…藍染隊長?!您…您真的還活著?!” 咦?這個聲音,到底是… “雛森,你辛苦了?!?/br> 藍染的聲音如同低沉的貝斯,溫柔又充滿磁性,從他嘴里喚出的副官的名字,在室內環繞了一圈又一圈,蕩人心懸。 是雛森桃副隊長?! 三浦春忽然就想起來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她曾經在日番谷冬獅郎的辦公室見過的那個少女。 她悄悄地伸出脖子看了過去,就看見了少女依偎在藍染的懷中,一臉幸福的表情,而藍染… 三浦春的眼睛忽然睜大—— 藍染他,拔出了他的刀,直直地穿透了雛森桃的心口。 “?。?!” 酒紅發的少女不可置信地看著雛森桃帶著一臉的茫然倒在地上,她只覺得四肢的血液正在倒流,雙手微微顫抖。 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哎呀哎呀,藍染隊長,你對崇拜自己的副官也都下得去手,還真的是很無情啊?!?/br> “讓你見笑了,銀?!?/br> 甩了甩刀鋒上的血跡,將斬魄刀收回刀鞘,藍染惣右介的聲音平靜不變: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br> “所以抹殺的時候才可以毫無保留嗎?真是可怕呀,藍染隊長?!?/br> 那個叫做“銀”的,一直瞇著眼睛的白凈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走吧,去雙極?!?/br> 藍染忽然轉身,朝門口走去,銀有些疑惑地跟上他,問: “誒?就走了?” “走吧,左右沒事,計劃提前也無所謂?!?/br> 藍染惣右介淡淡地說著,忽然朝三浦春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這一個眼神,直接讓三浦春的心忽然跳得極快。 這個眼神…好可怕啊… 藍染他,難道看見自己了嗎? 三浦春警惕起來,卻發現藍染惣右介也就是掃了那么一眼,隨后還是跟銀走了出去。 三浦春等到兩股靈壓完全消失,她才匆忙撤去了縛道,快步跑向倒在血泊中的雛森桃。 “雛森小姐!” 她伸手往對方鼻息下探去,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她稍微放下一點心,隨后,她從懷里掏出幾張符按在她不斷往外涌出血跡的心口,調動起自己的靈力,為她進行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