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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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年繼續問他:“為什么偏要今天上山?” 程郁隨口答了一句:“想早點回去?!?/br> “想早點回去?”盛柏年怒極反笑,問他,“想早點回去,所以你連命都不要了?” 程郁嘴唇微動,有些事與盛柏年也說不清楚,他又死不了,或者說早已死去,所以并不在意普通人最看重的生命安全問題。 可這話說出來,盛柏年只要腦子沒有進水,定然是不會相信的,他又不能在盛柏年的面前死一次,再復活一次給他看吧。 程郁沒有辦法回答盛柏年,干脆轉移了話題,反問他:“你怎么過來了?” 盛柏年沒來由地笑了一聲,然而笑聲中沒有半點笑意,更像是在自嘲,他說:“我腦子有病吧?!?/br> 昨天盛柏年上了那輛去往外省的車后,從助理那里得到消息說程郁離開云京的時候坐的也是這趟列車。 但即使知道了程郁去了那里,盛柏年依舊奇怪自己無緣無故地怎么會訂了這樣一張票,在平海的時候他也犯過這個毛病,明明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臥室里,早上卻是在車庫里醒來。 他從前好像也不夢游的,可票都訂了,既然知道程郁也來了這里,盛柏年就把這次行程當做是專門來找程郁的,他早上上的車,傍晚才到了鎮上,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去車站查了監控,后來問了好多人,才知道他來了羅家溝。 他來到羅家溝,冒著大雨挨家挨戶地詢問有沒有見過他,后來有人告訴他,下午雨停的時候看到他扛著一把鐵鍬上山去了。 盛柏年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天空又下起雨了,雨勢浩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就跟著他一起不要命了。 他來到半山腰的時候,聽到一聲附近有人叫了一聲,連忙過來,然后就看見程郁卡在那顆樹上,只差一點,他就掉下去了。 他從前不信天意,今天看到程郁在那里,仰頭望著自己,有些無助,有些可憐。 那個時候,盛柏年就想著,或許在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種力量在cao控著人間的萬事萬物。 晚風輕拂而過,從盛柏年說了那句腦子有病后,程郁就不敢開口了,盛柏年連這種我罵自己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現在他的心情確實不大好。 程郁恍惚間,有一種上大學時候周一交作業,而自己作業沒寫完還被老師盯著的緊張感。 他們兩個回到山腳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皓月當空,映著落滿雨水的水洼像是一張張大大小小的銀盤。 程郁帶著盛柏年回到了白晨的家中,把箱子放在地上,脫下外套,里面的格子襯衫也被泥水和鮮血染得不像樣子,程郁轉頭盛柏年一眼,然后將襯衫一起脫了下來,提了一桶水走到院子里,一瓢接著一瓢往自己的身上澆。 銀白的月光如輕紗一般籠在他的身上,水流順著他的肩膀流到蝴蝶骨,又沿著脊柱分流到兩側腰窩,最后滑落到地面上。 程郁身材高挑瘦削,皮膚又白,在月光下好像透明一般。 盛柏年透過玻璃窗戶望向院子里青年,剛看了一眼,就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可沒過一會兒,他又回頭看了一他又一次收回了目光。 即使他不在看他,青年的身影還是在他的眼前清楚地浮現出來,耳邊的水流聲越來越大,盛柏年覺得有些干渴,喝了半瓶水,也壓不下這股燥熱。 第27章 最后,盛柏年還是以擔心程郁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己,他直接從屋子里面出來,站在門口,看著院落中央的程郁。 他就這樣站在月光里,像是靈異故事里游蕩在山間的鬼魅。 他的胳膊和腿上都是擦傷,不過看起來還不嚴重,應該沒傷到骨頭,盛柏年稍微放了心。 盛柏年握著手中的水瓶,不禁想到在平海市小區外面見到程郁的那一次,他也是灰頭土臉的,身上的衣服摔得破破爛爛,還帶著血腥味,他怎么總有辦法把自己給弄傷?總也學不會保護好自己? 程郁察覺到身后盛柏年的視線,舉著水瓢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轉頭看向盛柏年。 盛柏年或許是心中都是正氣,所以絲毫不躲避程郁的目光,坦坦蕩蕩。 程郁轉念一想,就算盛柏年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們兩個連孩子都有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一邊把水從肩頭澆下,一邊問盛柏年:“你不洗一洗嗎?” “等會兒?!笔啬甑穆曇糁卸嗔藥追稚硢?不過掩蓋在水流之下,并不大能夠聽得出來。 程郁哦了一聲,心中還是有些奇怪,盛柏年的身上臟成這個樣子,依著他以前的潔癖,估計早就鉆進水里了,現在竟然能夠忍受這么長的時間,可見這幾年他在國外很有進步。 等程郁將身上的泥污都沖洗干凈,回到屋子里,從背包里找出一套新衣服給自己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