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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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也奇怪道:“那應當怎么稱呼?” “二少爺!” 忽然錢鏡誠聽到了有人喊他,是錢老太爺這邊的管家,他笑著對衙役說了一句,“喊我錢二少?!彼麑χ靡蹟[擺手,驅馬到了管家面前利落下馬,敬重喊道,“何管家?!?/br> 何管家笑著說道,“我剛剛看了半天,幸好您和老太爺年輕的時候有些相似,不然就認不出來了?!?/br> “怎么就認不出來了?”錢鏡誠納悶。 何管家失笑,“您也曬得太黑了一些,加上您的打扮還有這匹馬,還以為是誰家的侍衛?!?/br> 錢鏡誠的身子一僵,扭頭一看自己的愛馬,剛開始出京的時候,還日日讓人把馬匹打理得干干凈凈,現在只是吩咐用上好的豆料喂馬,他的愛馬灰撲撲的,哪兒看得出是昔日里的雪影? 叫做雪影的愛馬無辜地用腦袋拱了拱錢鏡誠。 錢鏡誠再看看自己的手背,也是烏漆嘛黑,因為臨近鄖河,他昨晚上甚至懶得洗澡,錢鏡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 錢鏡誠猶如是被雷劈了一樣立在原地,難怪剛剛林小姐喊他壯士,這稱呼還真沒喊錯啊…… 第34章 未來姐夫 當錢寶兒被一個黑漆漆的煤球抱住的時候,發出了尖叫聲。 錢鏡誠無奈地喊道:“臭丫頭,看看我是誰?” 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錢寶兒才停止了尖叫,她皺著眉頭仔細看著眼前人,遲疑地喊道,“二哥?” “是啊?!卞X鏡誠說道。 錢寶兒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的二哥怎么忽然變成了這樣?以前明明生得很好看,怎么黑黢黢的? 不過黑了的二哥也是親哥哥,錢寶兒的小手不由得把對方的脖子摟緊,想到了二哥過來了,她的聲音高興起來,“二哥!”她歡歡喜喜地把臉貼著二哥,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你怎么來了?” “是不是很意外?”錢鏡誠剛想要繼續說幾句話,結果看到了meimei小臉皺起來。 錢鏡誠黝黑的臉上一紅,連忙把meimei給放下來,還悄悄往后挪了兩步,這天氣本來就熱,他干什么昨天要偷懶呢? 錢寶兒松了一口氣,要是以前錢寶兒肯定直接說哥哥好臭,現在和昭昭在一起,所謂是近朱者赤,面對好不容易過來的哥哥,也不說這些話,再說了,哥哥身上只是有一丟丟的汗臭味,畢竟是那么遠過來的,二哥從來不愛用香粉止汗,錢寶兒在心里已經給哥哥找好了借口,拉著他的手,乖巧地說道,“二哥,我好想你?!?/br> 這一下可把錢鏡誠給驚住了,用手摸了摸meimei的腦袋,“沒發熱啊?!?/br> 錢寶兒跺了跺腳,恨不得咬住二哥的手,“臭二哥!” 這才讓錢鏡誠笑著用指尖彈了一下meimei的額頭,“這才是寶兒?!?/br> 錢寶兒稱呼他們兄弟幾個,都會帶上一個臭字,臭大哥、臭二哥、臭三哥……剛剛聽到錢寶兒的撒嬌,還真不習慣,錢鏡誠撓了撓后腦勺,雖然好像剛剛錢寶兒的模樣有點可愛,但還是別扭得感覺更多。 錢寶兒鼓著腮,一雙眸子在二哥身上來回地逡巡,“臭二哥,你剛剛嚇了我一跳,你怎么曬得這么黑?” 錢鏡誠有些喪氣,他就是因為這樣才被林家小姐認為是侍衛,“別提了,是應當聽娘的?!币郧霸诰┒嫉臅r候,娘親會約束著他,不許他頂著日頭出去,少曬些太陽云云,他以前總是不聽,現在才曉得娘親的用意。 錢寶兒也踮起腳,學著剛剛哥哥的動作,用小手去碰哥哥的腦袋,喃喃自語,“沒發熱啊?!?/br> 本來錢鏡誠是有些郁郁的,被meimei這樣一弄,反而哭笑不得,攥著meimei的手,挑挑眉,“去給祖父、祖母請安?!?/br> 其實錢寶兒本來是準備去林家的,才會一出門就撞見了二哥,現在干脆就回了錢府。 錢鏡誠黑煤球的面頰讓老太太一下就笑了起來,這模樣還當真是像自己的丈夫,當年在戰場上,錢老太爺不顧著收拾自己就是這樣,老太太讓錢鏡誠去洗漱換一身衣服,他們留在堂上看錢鏡誠帶過來的信箋。 錢鏡誠這次過來的原因很簡單,是躲開風流債的,他在上香的時候遇到了劫匪,他挑飛了人,少年英姿勃發有勇有謀,讓人群里的衛家小姐犯了相思病。 這位衛家小姐,父親衛淞是戶部侍郎,衛淞從戶部郎中一躍到戶部侍郎,是因為衛大人走了汪貴妃娘家的路子,把京都里好地段的宅子半賣白送給了汪貴妃娘家,汪貴妃稍稍提一下衛淞有能力,就被帝王聽入到耳朵里,直接給越級提成了三品官員。 衛小姐是衛家的掌上明珠,對錢鏡誠生了相思之意后,衛家顯然覺得也不錯,可以替娘娘籠絡住武將,錢老太爺以前的功勛是入了史冊的,打下了太平江山,也需要錢家的后人去鎮守。 而且錢家本身也是家風清明,別說是納妾了,錢家甚至沒有用通房丫鬟讓曉事的習慣,這樣的錢家少爺可以說是旁人心中的乘龍快婿,疼愛女兒的衛淞就動了聯姻的念頭。 錢家提前得到了消息,衛淞再有光明前景,就算是能坐上戶部尚書,就算是衛家小姑娘的才名也不錯,他們家也不稀罕,錢家可不準備上汪貴妃那一派系的船。 知道錢鏡誠惹來了這事,因為當時錢鏡誠是為了救人,所以也不能說兒子做的不好,先是詢問了錢鏡誠有沒有心上人,愿不愿意定親?在錢鏡誠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錢家就干脆給打發出去了,信中還叮囑錢老太爺倘若是錢鏡誠看上了誰,也暫時不能定親,打算用給錢鏡誠算了命,這三年里要是定了親會有血光之災這個理由去推掉所有的親事。 錢寶兒聽到了一半的時候,忍不住彎眼而笑,她在京都里總是生病,偶爾參加賞花宴這種活動,總有一些大jiejie過來討好籠絡她,不是給她塞糕點,就是給她塞小玩意兒,她剛開始覺得這位jiejie好,那位jiejie也好,后來才知道,她們是沖著他二哥來的。 錢寶兒笑道,“還不如早早讓二哥訂了親?!?/br> “臭丫頭?!卞X鏡誠已經洗漱完畢,到了堂中就聽到了這句話,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直接說道,“就不盼望我一點好?!?/br> 他要是定親了,怎么會遇到那位林小姐?錢鏡誠坐在了meimei旁邊的座位上,他慶幸自己不曾早點定親。 錢鏡誠坐下了之后,所有人看著他都是一陣沉默。 只能說錢鏡誠實在是曬得太黑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偏偏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瀾衫,要是以前他或許能夠顯得君子端莊,可是現在他曬得黑黢黢的,這淡色衣衫把他膚色的黑襯得格外觸目驚心,甚至笑起來露出來的牙,都讓人覺得白得有點過于亮眼。 錢鏡誠清了清嗓子,這一套衣服是娘親以前為他準備的,他的好友也說他穿這種衣服,看上去斯文有禮,這樣的話,那位林小姐再見到總不能喊壯士了吧,錢鏡誠喜滋滋的,笑得更有些傻氣了,他看到了眾人的目光,還以為是他這身穿得好。 錢寶兒看著二哥笑得傻氣,就說道:“臭二哥,你本來就到了定親的年齡了,我又沒有說錯?!?/br> 錢鏡誠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再成家?!?/br> 錢鏡誠想著,他要定親反正也不定京都里的那些姑娘,想要定鄖河縣的那朵花,于是說道,“寶兒,看鄖河這里的風水好,把你養得都好看一些了?!庇謱χ娓改刚f道,“我娘還一直擔憂寶兒,擔心兩位報喜不報憂,不說壞處,果然還是故土養人?!?/br> 周老太太本來還想要說這身衣服的不妥,聽到了這話,想到不過是曬得黑一些,難道以前的衣服都不穿了?反正也在自家也沒什么關系,養一養白回來了,就好了。 于是老太太笑了起來,“是啊,鄖河現在處處都好,本地的縣令也好。你看過信了嗎?寶兒與林家的小姑娘玩在一起,把對方的哥哥jiejie也當做自己的哥哥jiejie?!?/br> 錢鏡誠當然知道,他在門口都見到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道,“林家有兩位小姐是不是?” “對,年輕大一些的是薇丫頭,小一些的是昭昭,小的和寶兒差不多年歲,她們兩人處處玩在一起,寶兒跟著昭昭一起,都懂事了不少?!?/br> 錢鏡誠想著,那就對上了,寶兒把那位林小姐當做jiejie真是再好不過了,最后能夠把人當做嫂嫂。 錢鏡誠咧嘴一笑,“寶兒,我在門口遇到你,你是不是準備去林家?” 錢寶兒點點頭,“我還想著去林家吃飯?!?/br> 錢鏡誠奇道:“會不會太過于叨擾林家?”他知道兩家走得近,這樣臨時去吃飯,似乎也太過于近了一些,萬一要是林家飯菜準備的不夠呢? “不會?!卞X寶兒說道,“之前寫信沒有同你們說……”錢寶兒和二哥說了決堤的事,因為那天晚上用了錢家的人,兩家關系比寫信的時候更為緊密了,要不是兩家隔得有些遠,要是挨著指不定還要開個小門,讓兩家更方便來往。 何管家也在堂中,此時聽到錢寶兒說舊事,也笑著說道,“二少爺,晚上您就可以嘗一嘗飯菜,咱們錢府的廚娘都跟著林家去學手藝,現在有不少時興的菜式?!?/br> 夏日里祖父母苦夏,以前夏天都會瘦一些,現在錢鏡誠看著堂中兩位神色就知道何管家說的沒錯,兩位都臉上豐潤了一些。 老太太想到了唐氏,她們兩人說得到一起去,老太太也被帶得喜歡下廚,兩個老太太還約著在天氣涼快一些的時候去打魚,以前的唐老夫人就是漁女,說著捕魚的事,可把周氏給弄得心癢。 錢鏡誠一想到林家,身子就不由得挺直了,恰巧在此時,錢寶兒就說道,“不如哥哥跟我一起去林家,去見一見林大人,二哥也要在鄖河待上很久吧?!?/br> 錢鏡誠心中大喜,想著不愧是meimei,不過口中說道,“明日是不是也不遲,今日應當是在家里吃飯?!?/br> 反而是錢老太爺笑著說道,“去吧,今天林家的菜色也要豐富些,估計也準備好了寶兒的分量,現在多一個你,飯菜應當也夠?!?/br> 昭昭和林清薇去拜訪了岑夫子,林鶴、柳氏還有老夫人則是喜氣洋洋到了錢家報喜,兩位老人也是打心眼里替兩個孩子高興,他們兩家人走動得很近,他們也替林清薇和林晟彥可惜,現在能夠找到孫神醫是再好不過。同時由于林家說找到了孫神醫,錢老太爺已經寫了信,讓不必再請軍醫過來。 錢寶兒聽到了林清薇的面頰遮住了胎記,心中就蠢蠢欲動想要去林家,因為遇到了哥哥才打道回府,現在祖父同意,她就看著祖母。 老夫人也笑著點頭說道,“咱們兩家走得很近,林家今天有好事,咱們錢家也有好事,就讓你二哥去拜會一下林大人?!?/br> 他們兩位老人不過去,免得讓林清薇不好意思,他們很是小心維護女孩子的體面,但是錢鏡誠過去是不打緊的。 于是穿著的月白瀾衫的錢鏡誠和錢寶兒一起坐上了馬車,去拜會林大人。 等到人離開了之后,老太太才想起來一件事,一拍腿說道:“是不是應當讓誠哥兒換一身衣裳?看著實在不大合適。這樣穿著在家里也就算了,要去了林家,豈不是讓人笑話?太難看了一些,哪兒像是錢家少爺,活脫脫像是穿著儒衫的士卒?!?/br> “也不知道他帶了多少衣服,說不定這身還是最顯白的?!崩咸珷斚氲瞄_,慢條斯理說道,“沒事,反正林家人絕對不會嫌棄誠哥兒的?!?/br> 林家養了面上有瑕的林清薇,現在錢鏡誠就算是穿得不得體,看上去不好看,林家人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不快。 老太太一想也是,就隨著錢鏡誠去了。 此時的錢家二少還覺得自己風度翩翩,面若冠玉,對著meimei寶兒問道,“對了,剛剛祖母一直說林家有好事,什么好事?” 先前在信中只說了林晟彥的腿,林清薇是女兒家,兩位老人就算是在心中也不愿意多提她的短處,故而沒提胎記的事,而在京都里的錢二少,以前可不曾留意一位老翰林的女兒,所以這是第一次知道林清薇的臉上有胎記。 想到了她笑起來的模樣,錢鏡誠不光是沒有嫌棄,反而有些心疼,要是臉上有胎記,她得多難受啊,連忙問道:“那位孫神醫厲害嗎?能治好嗎?” “嗯嗯?!卞X寶兒忙不迭點頭,她還不知道岑大夫就是孫崢,“肯定林jiejie已經好了,我跟你說啊二哥,林jiejie本來就又溫柔又漂亮,只可惜臉上有胎記,現在能用脂粉遮住,可真是太好了?!?/br> “是啊?!卞X鏡誠想到了當時的驚鴻一瞥,她重新系上發帶的模樣,黝黑臉上紅了起來,忍不住在位置上挪動了一下。 錢寶兒歡歡喜喜的,“要是早些就好了,jiejie那么漂亮,要是早些參加賞花宴什么的,估計早就定下人家了?!?/br> “不好?!卞X鏡誠急急說道,從這一句話就知道林大小姐沒有定過親。 錢寶兒眉一皺,臉色不善地看著二哥,她的腮幫子鼓起來,“二哥,你憑什么這樣說,你壞!” “不是,不是?!卞X鏡誠說道,“哪兒有以貌取人的,以前林大小姐臉上有胎記就看不上,沒有胎記就喜歡上了,這樣以貌取人,肯定不是好人家!”他渾然忘了,自己也是只與林清薇有過一面之緣就覬覦上了對方。他只是慶幸沒定親,若是定親了,哪兒還有他什么事。 錢寶兒被他的話唬住了,“也是,現在也不急?!?/br> 兩人一邊說話,就到了縣衙后宅。 下了馬車之后,錢鏡誠首先看到的是撐著傘跑過來的昭昭,小姑娘的衣裳和meimei相似,他一下就猜到了對方是林昭。 他心里頭覬覦昭昭的jiejie,這會兒咧嘴一笑,對昭昭笑得十分熱情。 昭昭在回了之后,就在門口等jiejie,因為聽到了馬車動靜,撐著傘走出來,沒想到沒看到jiejie,反而看到了寶兒身邊站了一個黑炭頭。這會兒黑炭頭對著她咧嘴一笑,昭昭遲疑地看著寶兒。 錢寶兒得意地說道:“昭昭,這是我二哥,你和我一起喊二哥!”又對著二哥說道,“這是林二,臭二哥,你跟我一起喊昭昭?!?/br> 昭昭聽寶兒說過,錢鏡誠和錢寶兒是嫡親的兄妹,小姑娘對著錢鏡誠行了禮,軟軟喊上一聲,“錢二哥好?!?/br> 錢鏡誠一聽這一聲,心里頭就像是被吹開了花,忽然想到了meimei一開始叫得甜滋滋的,就是跟眼前的這位學得吧,他笑著說道,“昭昭好,你喊我二哥就是?!?/br> 昭昭想著,錢鏡誠和寶兒描述的模樣實在不相似,歪了歪腦袋,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著錢鏡誠說道,“錢二哥,我先帶你去見祖母、爹爹娘親?!?/br> 錢鏡誠忍不住把肩膀打開,挺得更直一些,昂首闊步跟在昭昭的身后。 昭昭對著門房的婆子吩咐,“jiejie回來了,要同jiejie說一聲,寶兒還有錢二哥來了?!?/br> 錢鏡誠想要問林清薇去了哪兒,他不方便問,幸好寶兒問道,“jiejie呢?” “下午我和jiejie先去見了岑夫子,然后jiejie出城去透透風?!闭颜颜f道。 錢鏡誠聽到了這里,再也忍不住說道,“我進城的時候見到了貴府的馬車,馬車是靛藍色的,用的是棕色馬匹是不是?林小姐的上衣應當是金紗色,用了緋色的發帶,對了,發帶上還有珍珠?!?/br> 昭昭點點頭,而錢寶兒激動地說道,“哥!你見過jiejie!” 昭昭也有些好奇,錢鏡誠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說道,“當時林小姐正倚窗看風景,她的發帶因為綴著珍珠掉落了,我當時替林小姐撈住了發帶,沒讓發帶落地?!?/br> 昭昭這才知道為什么錢二哥還知道發帶上有珍珠,她甜甜一笑,“錢二哥,你的身手真好,謝謝你?!?/br> 錢鏡誠聽到昭昭這一聲感覺心都要化了,他先前想要聽得就是這樣的感謝,而不是說“壯士你的身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