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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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謄抄一邊再給你,現在已經說了我姓什么,你就直接拿著吧,記得避開岑夫子,莫要讓她看到了我的字?!?/br> 昭昭一開始的疑問又冒了出來,加上現在孫崢說的話,心中一動抬頭看著孫崢,輕聲說道:“您是為了避開岑夫子?” 孫崢聽到了昭昭的話,點頭說道:“對?!?/br> 昭昭能才出來,他一丁點都不奇怪,這孩子本來就聰明,加上他也泄露了不少痕跡。 昭昭小聲說道,“孫大夫,如果要是岑夫子知道您在鄖河縣,就會離開嗎?” “應該不一定?!比绻且郧?,孫崢是可以肯定岑薛青會離開,現在在教幾個學生,還為了林家的一雙兒女想要和自己聯系,應該不會離開。 孫崢心中有兩個念頭在作斗爭,一會兒想著這樣就好了,遠遠看著她,不去打攪她的生活,一會兒又想試試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最終他開口說道:“所以昭昭,先不告訴她好不好?” 昭昭小聲說道:“可是,岑夫子早晚會知道的,我……我哥哥也算是她的半個學生,她也挺關心我哥哥的。您今天到我哥哥的房間里,他臨的帖子就是岑夫子的舊物?!?/br> 當時的孫崢還真的沒有留意,問道:“你哥哥怎么也算是她的學生?” 昭昭就說了哥哥是怎么和jiejie一起學習的,兩人年歲相似,學習進度也差不多,哥哥差的方面是字還有詩詞的節律,這些早晚會慢慢補起來。 孫崢的心中是更掙扎了,再聽著昭昭說道,“孫大夫,您說可以用脂粉遮住胎記,如果真的遮得住,我jiejie就會日日用脂粉,岑夫子一見著我jiejie的容貌,就知道我jiejie求醫了呀,再一打聽就知道我哥哥的腿傷。您的本事很好,您又自稱是岑大夫,岑夫子也很聰慧的,這樣一來,她應該猜得到您是誰?!?/br> 孫崢想著,旁人或許認不出來他制作的胭脂,岑薛青一定認得出來, 最終說道,“我和你說個故事,你看看我應當怎么辦?” 昭昭的眼睛瞪大了,她的表情很是猶豫,覺得自己只是個孩子,擔不起如此重任,想到了當時救下了林家人,還有桐花村的村民,她又覺得或許可以給孫大夫出主意,于是點點頭小臉板正嚴肅,“好?!?/br> 孫崢本來有些傷感,看到了小姑娘的面頰,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了孫寶珠的事,“岑夫子那之后與我和離了,我覺得,她在鄖河縣過得很好,你能不能替我想想辦法,讓你夫子留在鄖河縣不要離開?” 第33章 多謝壯士 大顆粒的飽滿珍珠孫崢毫不猶豫地搗碎,珠光色的云母粉也在原有的基礎上,研磨得更碎一些。 孫崢在制作脂粉的時候,忽然有一瞬間宛若回到了神醫谷的日子。當時岑薛青因為懷孕,因為體內原有的平衡被打破,面頰兩邊都有淡色的斑點出現。 有經驗的婦人見著斑點,就信誓旦旦說一定是個男孩兒,把岑薛青氣得夠嗆,她更想要個女孩子,并且愛美的她也不想長這些斑點,偏偏因為懷孕,無法用脂粉,免得傷了孩子。 孫崢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給岑薛青做脂粉的,因為岑薛青懷孕過程中無法吃藥調理祛斑,他就把養顏的方子和胭脂結合起來,讓懷孕中的岑薛青也可以擁有好氣色。 給岑薛青調制的胭脂自然是最好的,等到出了月子,岑薛青臉上的斑點不光是褪去了,皮膚還更為光滑細膩。 孫崢就在濃烈的回憶情緒里做脂粉,用了蠟脂、蚌粉等物,幾蒸幾曬,最后把顏色調的和林清薇的面容顏色相似。 孫崢在啟程去神醫谷之前都忙著這件事,在這一天終于帶著脂粉到了林家。 現在用的脂粉多輕薄,而孫崢送過來的脂粉和過往的都不同,帶著一點黏膩的厚重感,有些像是凝固了的豬油質地是質地濃稠的膏體。 石竹用小勺舀上一部分,指腹把脂粉推開,紅色的胎記涂抹之后立即就被遮住了大半顏色。 石竹第一次用了以后,后面就知道應該用多少,壓住了狂跳的心,多舀了一些置在林清薇的臉上,她的手指在林清薇的臉上輕柔動作,而林清薇一直是閉著眼睛的,她的手指緊緊攥著透露出她緊張的情緒,長睫也是每當石竹的手指落在她的面頰上,就會輕輕顫抖一下。 等到涂抹均勻了之后,石竹再拿出了盒栗粉,里面是粉末狀的,用孫崢送過來的一根刷子輕輕地刷在臉上。 “好了?!笔竦穆曇粲行┑募?,“小姐,您可以睜開眼了?!?/br> 銅鏡是昨天剛摩過的,還特地加了錢請老師傅磨更清晰一些,林清薇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面容,有胎記的那張臉和正常的臉好像沒有什么區別,她的手撫著面,一瞬間意識到了這是上了妝,慌慌張張地拿開手。 石竹仔細湊過去看小姐的妝容,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沒關系,一點都沒有掉?!?/br> 按照孫崢的說法,只要不是一直出汗,兩三個時辰還是可以的,中間若是覺得妝容不妥帖了,找個合適的時候補妝就好。 就算是在京都里,各家閨秀參加賞花宴,都會中途重新撲粉,或者是整理鬢發,林清薇中途離開也不會顯得突兀。 昭昭說道:“jiejie真好看?!?/br> 原本沒有胎記的半張臉就清艷絕倫,她與林晟彥兩人都結合了林鶴與柳氏的長處,五官生得好,現在沒有了胎記,左右兩邊的面頰都是光潔,讓人看著她不再凝視胎記,而是贊嘆她的雪肌與秀美五官,感慨她的眼生得好,鼻尖小巧,唇若花蕾一樣。 柳氏也有些激動,她小心翼翼地用手帕蘸去女兒眼角的淚水,心中的千言萬語只能夠匯成一句,“好看?!?/br> 林清薇輕聲說道:“是娘生的好?!?/br> 唐老夫人已經念了好幾次的佛,這會兒聲音都沒有平靜,歡喜說道:“讓你爹還有你哥哥也看看!” 林清薇這樣走出了閨房,被父親還有兄長打量,心中又多了點羞赧,耳根通紅。 林鶴和林晟彥兩人長久地看著她,想著外人看她不再是先注視她的胎記,都替林清薇高興,因為面上的胎記,她失去了太多。 孫崢看著林清薇的模樣也是點點頭,難怪她先前日日帶著冪蘺,他是忘了一般的脂粉做不到他的效果。 孫崢還沒有開始醫治,就已經被解決了困擾林家多年的問題,對孫崢接下來的醫治方案,一家人都有信心。 孫崢送完了脂粉之后,就往神醫谷方向去了,而昭昭和林清薇坐上了馬車一起去小院里拜訪岑夫子。 今天是休沐日,林家姐妹兩人過來的時候,岑薛青正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賞析花箋,看到姐妹兩人過來,笑著招手,“正好你們來了,來看看我新得的花箋?!?/br> 昭昭湊過去,看著花箋并不是常見的花木枝葉,而是池塘之中的錦鯉,水波宛若流動了一樣,連帶錦鯉也是生動活潑。 林清薇取下了冪蘺,她的面頰又紅了起來,正對著岑夫子驚訝的面頰。 岑薛青:“你的臉好了?” 葡萄藤下光影切割出光與暗,夏日里的光線太強,岑薛青很快就看出了林清薇上了妝,臉上的胎記是脂粉遮蓋住的。 “是用了脂粉遮蓋,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遮蓋?!绷智遛庇钟行┬邼?,又有些歡喜,是昭昭拉著她表示要到岑夫子家里小坐。 林清薇覺得這樣也好,起碼先見了岑夫子,晚點去錢家上課,總不至于人人都驚訝于自己的面容。 能夠遮蓋住胎記的脂粉……岑薛青本來笑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昭昭早放下了花箋,搖了搖岑夫子的手,小聲說道:“岑夫子,我們找到了以前住在神醫谷的孫神醫?!?/br> 那天昭昭聽到了孫神醫的話,反復想了很多次,她覺得岑夫子的性子十分剛烈,受不得別人的哄騙,同時岑夫子又是包容的,對幾個學生十分包容。她只需要把孫崢的事直接說就好,不帶一丁點的保留。 岑薛青有心和昭昭單獨說幾句話,林清薇一點就通,直接言明坐馬車打算去城外轉一轉。 等到林清薇離開了,岑薛青的手指戳了戳昭昭的面頰,“說吧,知道多少?” 昭昭拉著岑薛青的手,兩人重新坐在了葡萄藤下,昭昭從頭說起。說了如何遇到的孫崢,和孫崢說了什么,又為什么會邀請孫崢到林府,還有孫崢最后的請求。 “孫大夫現在去了神醫谷,不在鄖河縣?!?/br> 聽著昭昭說孫崢不在,岑薛青抿著的唇才松開了些,“他的醫術確實挺好,我原本還想著秋日的時候替你去請他求醫,現在省事了?!?/br> “多謝夫子的好意?!闭颜颜酒饋?,用小手捏著夫子的肩頸,“夫子最好了?!?/br> 這讓岑薛青有些好笑,故意同昭昭說道:“你準備如何幫著他勸我不離開?” “纏著夫子算不算?”昭昭把岑薛青的手一拉,輕聲說道,“岑夫子別走,我們都很喜歡您,您學問也好,我們還想跟著您繼續學下去,還有我哥哥,要是腿好了,他今年就可以下場呢!” 如果要是以前,岑薛青說走也就走了,現在多少有些舍不得這些學生,不過就算是要留下,她也不愿意和孫崢打照面。 昭昭也問過這個問題,孫崢只希望岑薛青可以留下,對其他的事并無多求。 昭昭自覺完成了孫崢的委托,頓時輕松了不少,對于岑夫子所說瞞著其他人,她也點點頭應諾了下來。 昭昭過來的時候,天氣就很是炎熱,蟬鳴也聒噪得讓人心煩,等到說完了話,忽然起了大風,呼啦啦把遠方的云給吹了過來。 “只怕要下雨了,你先回去?!贬η嘧屟诀呦劝颜颜呀o送回到林家,倘若是林清薇找來了,會讓林清薇自行回家。 * 林清薇正在馬車里坐著,她頭一次坐馬車無需冪蘺,把馬車的簾幕高高卷起,也可以學昭昭一樣,大大方方地單手撐腮,看著外面的風景。 她在城門口的時候,守城的人已經看到了是林家的馬車,直接讓人放行,林清薇微微頷首對著人展顏一笑。 錢鏡誠在馬車里坐得有些乏味了,在前幾個城池的時候,這位錢家二少把誠惶誠恐的侍衛塞到了馬車里,自己騎著高頭大馬,因為一路暴曬,人顯得有些黑黝黝,反而是侍衛白了起來,兩人站在一起還當真不知道誰是主誰是仆。 錢鏡誠拿出自己的通關文牒,就看到了林家馬車緩緩始動,正好看到了淺笑的林清薇。 林清薇今天是第一次畫了妝出來的,在昭昭的鼓動下,難得沒有穿平時太過于素雅的衣裙,而是穿了一套緋色折梅湘裙,配著輕薄的金紗上襦,這種金紗質地只要是皮膚稍微黃一點就沒眼看,只有膚白若雪的人才襯得膚色更白。 林清薇今天可以說是盛裝了,頭上梳著垂鬟分肖髻,用簡單的金環扣住散發,發尾用緋色的發帶系著,發帶上還墜著圓滿的珍珠,也因為珍珠的重量,發帶略往下滑動了一些,眼見著要掉落了。 錢鏡誠想也不想就上前,他騎得是他的愛馬,他騎術高超,一只腳蹬在馬鐙上,整個身子前傾,在女孩子發出了驚呼聲的時候,他單手持著韁繩,另一只手一撈,就把緋色墜著珍珠的發帶拿入到了手中。 因為要去撈發帶,錢鏡誠剛剛的速度很快,如同一陣煙一樣飛出去了之后,往前沖了不少距離,他松開了馬腹,讓愛馬轉過來身,然后重新駛入到馬車旁邊。 失去了發帶,她的長發散開了,這會兒看著他有些驚訝,那雙漂亮的杏眼微微睜大了。 錢鏡誠覺得自己臉紅了,因為不好意思,他捏拳頭放在唇邊想要輕咳兩聲,結果正好用的是撈發帶的那只手,發帶理他的鼻尖太近了,可以嗅到上面還殘留有女孩子的淡淡香氣,最糟糕的是,他拿著發帶碰觸到了他的嘴唇。 這可是女孩子的東西! 錢鏡誠從沒有做過這么失禮的事,剛剛只是臉色通紅,這會兒可以說是臉色爆紅,手中一松,發帶又飄飄墜下。 他又連忙伸手去撈發帶,幸好他平時習武,反應的速度很快,再次把這個墜著珍珠的發帶給一把抓住了。 “小姐這是您的東西?!卞X鏡誠也不敢再做多余的動作,免得自己又失禮了。 在林清薇看來就是一個黑黝黝的侍衛替自己拿了發帶,好像有些馬馬虎虎的差點又把她的發帶給弄掉了,幸好又撈了起來,現在僵硬地把發帶還給她。 林清薇把發帶從他的手中接過來,“多謝壯士?!?/br> 壯士…… 錢鏡誠眼睛不由得瞪大了,這和他想的不同! 以前在京都里,他遇到過有人丟手帕,他給別人拾起來,對方是羞答答的說道,“多謝公子,奴家姓曹,請問公子怎么稱呼?” 女孩子的聲音柔得要滴出水,眼睛眨得都要抽筋,讓他覺得心里頭發毛,趕緊走人。 剛剛把人的發帶給撈起來,他唯一想的就是,要是眼前的女孩子,就算是眼睛抽筋也一定是很好看的,而且他還覺得她要是嬌滴滴地說話,他肯定也覺得好聽,沒想到……非但沒有嬌滴滴地說“多謝公子”,反而是“多謝壯士”。 錢鏡誠實在曬得太黑了,林清薇看不出對方的表情,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要先走了,再次謝謝您的舉動,壯士您的騎術很好?!绷智遛庇X得,多夸夸人總是沒錯的,而且為了表示她多謝發帶回來,手指靈巧地把發帶系了回去。 粉色珍珠、緋色發帶、烏黑長發還有白皙手指,這幾種顏色強烈地撞擊著錢鏡誠的心,在等到最后她坐回到了馬車,還悵然若失,他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幸好剛剛在城門口,衙役似乎沒有詢問就放人出去了,于是錢鏡誠驅馬上前讓人核驗通關文牒的時候,詢問對方的身份。 衙役也見到了錢鏡誠的動作,笑著說道,“剛剛那位是咱們林大人家的馬車,是林大人的長女。哦,對了,林大人就是咱們鄖河的林縣令?!?/br> 林大人? 在老太爺的書信里有寫林家,想到兩家關系走得很近,剛剛林清薇明顯是未婚女子的發飾,又是從京都里過來的,應當沒有訂婚才是,這樣豈不是可以通兩姓之好? 只是多看了一眼,錢鏡誠不光是想到了兩姓之好,甚至將來孩子是男還是女都給想了一遍。 錢鏡誠正美滋滋地時候,那位衙役笑著稱贊說道,“壯士真是好身手!” 錢鏡誠覺得剛剛林清薇喊他壯士就已經怪悶氣的,怎么眼前這人也喊他壯士?“你怎么喊我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