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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平隊長——”寧隨遠剛要說話卻被松平亮打斷。 “你不要跟我說什么逝者已矣,節哀順變?!彼善搅疗嗬涞恼f:“我不想聽?!?/br> “我沒有打算說那些?!睂庪S遠說:“我想說你什么也沒做錯,你是個好人?!?/br> “我是個好人,我的未婚妻卻在結婚的前幾天被槍殺了?!彼善搅凉殴值男α艘宦曊f:“說出去都覺得我像個巨大的笑話,不是么?” “你家附近的監控什么的,你調到了么?”寧隨遠問:“有查到什么線索么?” “我看過了,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從我家的窗臺上翻進去,開槍,又翻走了。我家住在四樓,他就像是報喪鳥一樣?!彼善搅琳f:“來去無蹤,這都是命啊.” “方便把監控發給我們么?”季珩認真的說:“我們還是希望能盡快找到兇手?!?/br> “找到或找不到,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彼善搅恋穆曇粢黄幱簦骸半S便你們吧?!?/br> “你不要做傻事?!睂庪S遠的眉頭皺的更深:“小甘橘不會希望你犯傻的?!?/br> “我不會犯傻的,你放心?!彼善搅恋偷偷男α艘宦暎骸拔液托「书龠€有很長的路要走.” 寧隨遠轉過眼眸,窗臺上有一抔橙色的小雛菊,插在白色的細頸圓身的花瓶里,悄然盛放。 “沒什么事,二位請回吧?!彼善搅琳f:“我想和小甘橘單獨待著,我想靜一靜?!?/br> 寧隨遠的眉峰上挑,他看見展開的白色窗簾輕微的浮動著。 逐客令下達,他們也不好強行逗留,季珩推著他離開。 兩人出到門外,帶上病房的門,季珩低首道:“松平亮的態度跟之前好像不一樣了,我是該說他自我調節情緒的能力很強呢還是——” 寧隨遠的眉頭緊鎖著,他雙手架在輪椅的扶手上,握緊。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他沉思著,呢喃自語。 這時楊瀟吃完了飯,匆匆趕回來了。 “嘿,你們探視完了么?”她一邊用紙巾草草的擦著唇角一邊問。 “瀟姐?!睂庪S遠倏地抬起頭問:“松平隊長除了你,這段時間還見過誰嗎?” “???”楊瀟愣了愣道:“沒有吧,他檢查是我陪著查的,后來進了病房就再也沒出來過?!?/br> 寧隨遠的眉峰朝著眼眶進一步的壓緊,這時季珩倏地抬腕道:“監控文件發來了?!?/br> 第49章 寧隨遠和季珩走后, 病房散開的窗簾朝一側緩緩的并攏,像是默劇舞臺欣然朝世人打開的帷幕。 一個高挑的人影慢慢的從窗簾后方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圓白領的長外套,淺色的長褲,如若不是肩頭有一塊鮮紅的刺繡玫瑰, 乍一看他幾乎和那些醫務官們無甚兩樣。 如果說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是包裹在死神羽翼般的黑色之中,那么這一身白就足以讓他成為所有人眼中的“陌生人”。 他是從窗戶外面翻進來的, 剛才為了躲避突然闖進來的兩個探視者才不得已藏到了窗簾的后方,松平亮并沒有把他供出來。 他朝床畔剛走了幾步, 松平亮倏地向后伸手,攤開掌心,嗓音冷冽無調, 死氣沉沉的像個木偶人:“拿過來?!?/br> “你決定了?”他平靜的問。 “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推銷你們的治療產品嗎?這難道不是你所期待的?”松平亮冷冷的發笑。 “我沒有什么期待的,只是給你提供多一個的選擇,你選擇與否, 結局如何都與我無關,另外, 我不是推銷?!?/br>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什么都不圖?我不信!”松平亮的喉嚨一陣發緊, 他扭頭看著這個穿著一襲白的雅利安人——剛才就是這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病房里, 讓人無端的想到帶來救贖的大天使。 “因為曾經也有人把選項陳列在我的眼前?!毖爬踩苏f話的語調波瀾不驚,吐字清晰到有些機械, 像個真正的看穿了一切的局外人, 擁有不偏不倚的立場。 松平亮沉默了許久, 冷不丁的苦笑了起來。 “還會有比這更糟糕的情形嗎?”他的眼角帶淚, 望向床頭被定義為死亡的Omega少女, 喃喃:“不會有了,那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毖爬踩说耐仔D過去:“有句古話叫做,死馬當作活馬醫?!?/br> “小甘橘她不是馬!”松平亮倏地暴怒起來,吼叫著打斷了他的話語。 很難想象,曾經那樣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性子,無限趨近于野獸。雅利安人并沒有表現出被冒犯的情緒,他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一次性注射器,外加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透明的密封瓶,遞了過去。 松平亮的耐性有限,他劈手奪過,垂眸看著那個密封的小瓶子,淡金色的懸液呈現出凝膠的質地,光怪陸離。 ——像是拍打在金沙灘上海浪一樣,帶著魔幻的令人著迷的力量。 “小甘橘,爭爭氣好么?”他喃喃地說:“成功了.我們立刻就去結婚,去度蜜月,離開這個鬼地方,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賣了房子也跟你一起去?!闭f著,他顫抖著手腕,將注射器插進了密封瓶的橡膠塞。 雅利安人盯著他看了會兒,空洞的眼球里蜻蜓點水般的劃過一絲悲憫,但他已經被忽略了,年輕的城防隊長已然沉溺進那個神秘的儀式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