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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弊愉h當然也聽得出來,不過多一個人判斷總是好的。那些人或許在第一輪里面已經把箭射空,又或許知道了方征和子鋒有能接箭的實力,不再浪費。忽然間從墻后迅速撲過來一人,他沒有攻擊方征或子鋒,而是另外換了個方向,柿子專門挑軟的捏,直朝那個女人砍下! 丈夫尸體雖然還橫在那女人身上,但是已經不再動彈,對于那個女人來說,武士強大的一擊,精銅制成的武器會貫穿他的尸體,把那女人也毫不猶豫地攔腰斬斷。 方征迅速沖過去,子鋒先一箭射中那人巨大的斧頭,那斧頭太重,勁道太烈,即便是子鋒的一箭,也只擊歪了他的斧子,而沒有完全阻擋他的攻勢,但是方征乘機甩了手邊一個趁手的鍋過去,濺了那人一身,再趁他被阻止的那一瞬,撲過去,從懷里掏出匕首,盡管眼盲依然憑借準確的判斷,扎中了那人脖子的大動脈。 “小心!”子鋒驚呼道,方征雖然殺了那個人,但那些人明顯采取的是引誘的策略,先用殺那女人試探他們會不會移動過去,那里是他們伏擊范圍中,方征一踏進去,立刻十幾只箭,一起往他身上招呼。當時方征正在刺那人動脈,無暇分手來阻擋箭矢。 子鋒替他在后面,射出一批箭,準確擊打在那些箭矢上,然而還是有兩只射中了方征的肩膊,方征咬牙負痛悶哼一聲,仍然是擋在了那個女人丈夫的尸體面前,沒有移開身體。 子鋒臉上泛起扭曲的怒意,吼道:“你們居然敢!”他眼睛瞬間變得赤紅,撲到廊柱后面,也不顧那些人還有什么明槍暗箭。那些人慌張中砍了他幾下,但子鋒肌rou隆起夾住了一些攻勢,只在背上受了點輕傷,就像一只拼命的猛獸,把那些藏著的人咆哮折斷成兩半。隨即撲回方征身邊,著急道:“征哥哥,你怎么樣?痛不痛?” 方征咬牙道:“沒關系的。你怎么不留活口,搞不好這只是第一批?!?/br> 方征聽到了那些人悉數咽氣的聲音,這是顯而易見的清楚事。如此多的人來伏擊他們,必然有計劃和步驟。 子鋒懊惱道:“對不起,我一看見你受傷,腦袋就亂了?!彼且凰查g狂怒暴躁得只想把那些人撕成碎片,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傷,因為如果征哥哥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算了,先趕緊離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來頭?!狈秸骱妥愉h攙扶著站起身,他們各自都負了點傷,雖不嚴重,但再來一批同樣的就扛不住了。他們不知道是在哪里泄露的行蹤,但對方無疑沖著要他們的命來的。 “是飛獾?!币粋€聲音哽咽著,是那個女人,哆嗦著從她丈夫尸體下面爬出來,她沒有受傷,可已經天崩地裂,她神情完全崩潰了,邊抽噎邊嚎道,“天哪,又是這些殺千刀的飛獾,這些魔鬼,根本不是人!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她哆嗦著想拔掉丈夫身上的箭,可是力氣太小根本拔不下來,只能趴在地上失聲痛哭。 方征嘆了口氣,語氣歉道:“是我們連累了你們。那些人肯定是想殺我們?!?/br> 女人咬著下唇道:“為什么?你們,你們不是有盟玉的人嗎?” 這在夏渚算是正經身份的象征,所以這對夫妻也才同意他們過夜。 子鋒捏了捏方征的手心,接道,“這就不知道了,以前總聽說飛獾軍雷霆行事,我們這些幾十年前的盟國小部落,哪里觸犯了他們的規矩也不知道?!?/br> 那個女人神色激憤:“他們就會隨便殺人!”轉過身無限眷戀地摟著他丈夫的頭,神色逐漸麻木道:“我來了——” 在她準備用身體穿過那些扎得丈夫像刺猬般的箭矢,自殺殉情的前一刻,方征猛然拉住她傾倒的身軀,斷然道:“不要死!” 那個女人慘然道:“不要攔我,我不想活了,活不下去,有什么活法……反正這堆人也被你們殺了,我連復仇都不必……” 方征急促道:“你不想替你丈夫去看看九華舞嗎?就當是替他完成心愿,死什么死,這些人也都不是主使,算什么復仇!” 那女人神色一陣波動,呈現出被燙醒的痛楚,喃喃道:“看,九,九華舞……復仇……” “活下去?!狈秸鞯吐晠s堅定道,“你也趕緊走吧,不要留在這里當靶子,家可以再建。命只有一次,不要放棄?!?/br> 那女人終于痛哭失聲:“嗯……” 子鋒敬愛地凝視著方征,他真的好喜歡這樣的征哥哥,搭救并鼓勵一個陌生脆弱的女子活下去,這在子鋒心中也蒸起騰騰漣漪。不過他還是提醒道:“征哥哥,我們該走了,干脆出城直接進丹山東脈,找‘馬上飄’……” 那女人忽道:“你們要找‘馬上飄’?” 方征道:“你認識?” 那女人道:“我不認識,但我在蠶坊工作,我的坊主桑jiejie知道,我帶你們去找她?!?/br> “可是——”方征顧慮著制止她。 “你們放心,”那女人恢復神志后,前所未有地思維清醒著,似乎丈夫的死,讓她瞬間變得強大起來,“請相信我,她也非常憎恨飛獾軍,會幫你們的忙?!?/br> 第73章 在方征跟隨那個女人去找蠶坊桑姐的路上,聽這個女人以哽咽的口吻說了許多飛獾軍為了執行任務而濫殺百姓的劣跡。方征得出結論,這個軍種,是一支見不得光的暗殺部隊,且詭異地構成軍隊的將近半數,行事完全不講規矩情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