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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睞咬了咬唇,不敢接,“這么珍貴的東西,先生怎能送我?” 段干卓憋笑,“不過一枝桃花罷了,有什么好珍貴的?你不知道,我原先的家就在一個桃花谷中,那才叫好看,到了春天,滿山滿谷都是一片紅,跟朝霞似的……可惜沒有機會,不然真想帶姑娘去看看??炷弥?,不然一會兒這花也就萎了,那多可惜?!倍胃勺坑殖f了遞。 明睞耳中只聽到他說想帶她去看滿山滿谷的桃花……為什么單單是她?明睞心中突然升起了份一廂情愿和癡想,雙耳更是灼燒得厲害,慌里慌張地接了過來。等看清那方帕子又是一愣,忙抬眼去看他。 “先生……” 段干卓也笑著看她,“怎么,自己的帕子倒不認識了?” 原來,這帕子正是當初段干瘋癲之時,明睞偷偷給他送吃的所用的帕子。 原來只是為了這個……明睞心里稍稍失落,“先生……原來你記得?” “如此大恩段干卓畢生不敢忘?!倍胃勺侩m記不清了,但卻記得一位姑娘在他餓的饑腸轆轆之際送了一帕糕點、一壺冷茶,解他一時饑渴,暖他一世心胸。再回來后,段干卓便跟府里的人多方打聽這方帕子的主人,這才得知那位好心的姑娘就是明睞,從那后便對她多有關注。 段干卓有心想報她這份恩情,但明睞太過羞赧。段干卓一靠近,別的丫鬟是急急地圍了來,她卻尋著借口就躲了;段干卓遠遠望見她笑一笑,她也只當他是對著旁的人笑,低著頭都不敢看他;就連遇著什么事,別的人都來尋他幫忙,明睞仍是獨自不聲不響的。段干卓好不容易得知了她哥哥的事,這才頭一個醫治了他。 “不。先生別這樣說,先生對我們的恩情與我對先生的,實在不能相提并論的?!?/br> 段干卓搖搖頭,“在我心中可不是這樣?!?/br> 二人一時無聲。 元恪離得遠,故聽不清他們二人說了些什么。但看在眼中的,那二人默默相望的眼神中分明就是含情,看段干卓又是為她折花又是送她手帕的樣兒,也分明是私通已久……想著,元恪難忍的心痛,眼前陣陣發黑,腦海中又轉著香凝剛剛說的話……看來,他們二人不是好一日兩日了,而是私會了許久了,什么時候?從什么時候開始?連府中的丫鬟都看得出,他卻竟一點都沒察覺……阿卓,你不能……元恪無力地扶住了廊柱。 明睞低頭想了會兒,才終于低聲問出了長久以來心中所想,“先生,你與大將軍……當真是情愿的嗎?此前來尋你的一位姑娘曾說是你的夫人……”說罷明睞才意識到不妥,忙道:“是明睞冒昧了……” 段干卓眨眨眼,笑了,“不冒昧。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她是我師妹,說話沒遮沒攔的……不過也怪我,當初我是與她有過婚約,不過我負了她?!?/br> 明睞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些,更不敢想他會是一個負心人,一時心里難過,“是明睞逾矩了?!?/br> 段干卓小心看著她的臉色,挑挑眉,“明睞姑娘是不是早就看出了我不是個好人,才這般躲著我?” “不是,我知道先生是個好人?!?/br> 段干卓不自覺地想抬手幫她取下一片飄落進發絲的花瓣,卻惹得明睞一扭頭。段干卓就住了手。 遠處的元恪看著這一幕差點氣得閉過氣去,恨不能把段干卓那只不安分的手給他剁下來。 “他并未逼迫我,若我不愿,他沒法子困住我……當初我也是自愿為他喝那藥……我既愿為他做到這般,若再硬娶了我師妹,反倒是害了她了。我知道明睞姑娘也有心愛之人,想是能理解我吧?” “我……”明睞有些驚訝,緋紅了臉,“我不知道先生在說什么……” 段干卓也覺自己剛剛的話有些不妥,忙轉了話題,“說起來,我瞧著明睞姑娘與我那小師妹有些像。不過你的性子可比她好,我那小師妹別的都好,就是有些嬌矜?!?/br> 明睞笑了,“那我也羨慕那位姑娘,想是被先生你們寵壞了吧?” 段干卓但笑不語。 二人又聊了幾句,段干卓才沖元恪招了招手,“你一直傻站在那做什么?過來,有件事要同你商量?!?/br> 段干卓早就看到他了,只是懶得搭理他。 元恪恍恍惚惚地過去,都忘了他是來捉jian的,反像是被捉了jian的,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想都別想!”說著元恪憤恨地剜了明睞一眼,恨不得生吃了她。 明睞被他嚇得惶恐地退了一步。 段干卓還當他已聽清了自己要做什么,就擋在明睞身前,盯住了他,“這事由不得你?!?/br> 元恪不敢置信地抬眼看他,紅著眼執拗道:“若我就是不許呢?” 段干卓嘆口氣,“你不要鬧,明睞姑娘于我有恩,我也只是想用這法子回報她罷了……” “呵……說的倒好聽,報恩……報恩?我怎不知她有什么恩要你以身相報?!”元恪抖著手指向明睞,“滾!不然我現在就……” “就怎樣?!”段干卓斥他,拉住了要走的明睞。 “先生,大將軍不愿意就算了吧……”明睞不由得哀求道。 “你又跟我較什么勁?”段干卓上前輕扇了元恪腦門一巴掌,“那你倒說說,礙你什么事了?要你這么苦大仇深的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