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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不好了!”一將士突然慌里慌張的奔了進來,都顧不得行禮,一下子撲倒在地。 辰司殺立翻起身,“湛淵來襲了?!” “不……不是,他們不見了?!?/br> “話說清楚!誰不見了?” “敵軍……敵軍七十萬大軍都不見了……” “一派胡言!”辰司殺一把從地上揪起他,“七十萬人怎會說不見就不見了?” “大將軍,真的!您快出去瞧瞧,一晚上城下的敵軍就沒影了……將士們都議論紛紛呢,一點動靜都沒聽到?!?/br> 辰司殺丟開他,大步流星的奔了出去。 一出去便見眾人都圍在城墻上往下看,議論紛紛。 “他們難不成都長了翅膀飛走了?” “他們放過咱們了?我還以為小命要交代在這了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爺們有活路了,快別打仗了吧,爺們想回家耕地了,耕爺們小娘子那塊地去!” 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一扭頭見到辰司殺滿臉寒氣都嚇得縮著脖子閉了嘴。 辰司殺皺眉呵斥道:“擅離職守的罰三十軍棍,各自領罰去!” 眾人嚇得立作鳥獸散。辰司殺走到城墻下往下一瞧,果然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地上只有鐵騎踏過的痕跡。 “大將軍,難不成他真放過我們了?”裨將小心翼翼道。 “不會!”辰司殺一手按在城墻上,眉頭愈皺愈緊,“此處是通往帝都濟陽的要塞,也是最后一道防線,他兵力又勝我們那么多,根本沒理由撤軍……再說,七十萬大軍怎么會一夜間不見了?我們安插在敵營的人還沒回信嗎?” “沒有。他們已經好久沒遞情報出來了?!?/br> “除此之外真的沒有路通往濟陽了嗎?”一問到這辰司殺右眼也緊跟著跳起來,越想越不安,“會不會還有通路我們沒有設防?” “是有一條路,但他們根本不能……” “你說什么?!”辰司殺目眥盡裂。 “大將軍,您別急,他們肯定不能走那條路?!蹦邱詫⒚Φ?,“據這的人說,幾年前地震,半座山塌了,把那條路堵死了,根本不能通人?!?/br> “據說?!”辰司殺一劍鞘狠狠搗在他腹上。 那裨將疼得弓了腰,“屬下……屬下也帶人去看過,那處頂多容一人側身通過,大隊人馬根本不可能……” 辰司殺咬牙,“快帶我去!” “是!” 待到了那處,辰司殺看著到處都是大軍行過留下的痕跡,仰頭閉了眼,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突了出來。 “大將軍,怎會?屬下看時這里明明不通啊……怎么這么容易就被洪流沖開了?大將軍,屬下不敢說謊……”那裨將慌里慌張跪倒在地,汗順著脖頸往下滴。 辰司殺此時已明白過來,自己派去他那方的人只怕早就被發現了,湛淵反利用他們迷惑了自己,讓自己以為湛淵這一個月沒有動作。真實情況是湛淵只留了少數人在這里唬自己,大隊人馬早就由這條路殺赴濟陽了。 隨行的人也都料不到此,方才的喜悅都不見了,人人噤若寒蟬,心里想,大阮王朝是鐵定保不住了,說不定湛淵已經進了濟陽城拿了小皇帝了。只是不知他們的小命又將何處何從?又都禁不住瞧著辰司殺。本來他們的命是攥在湛淵手心里的,現在湛淵倒似乎放了他們條生路,只要這平戎大將軍別傻的以軟碰硬再去追那湛淵…… 辰司殺鼻翼大張著狠狠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睜眼沙啞道:“往濟陽城追!” 眾人的心直直跌到了低谷。 一人心中極為不愿,又作獻計狀道:“大將軍,我們現在追過去怕也已經晚了,就算追到了也難以阻擋他們。不如找處地方好好休養生息,日后再做圖謀……” 話還未盡,辰司殺紅著眼逼近了他,咬牙切齒道:“擾亂軍心者,殺!” 那人也嚇得跪倒在地,一抬頭,見寒光一閃。 辰司殺拾起了那人的頭拋與眾人,“掛在旗桿上,以儆效尤!” 說罷,翻身上馬,厲喝一聲“駕!”長驅而去。 “還有多久到濟陽?”湛淵斜臥車攆上,撩起窗簾對外懶洋洋道。 祁明騎馬行在他車攆旁,勒了勒馬韁繩,“先頭部隊已經到了,我們頂多還有一個時辰……屬下還是不明白,我們為何不先解決了辰司殺以絕后患?濟陽城反正又跑不了?!?/br> 湛淵笑了,“到時候皇帝都降了,還有他不降的份兒嗎?” 劉貴插嘴道:“就是,大將軍這招真絕了!” 祁明還是皺眉思量道:“可若他找個地方盤踞下去,我們就留下了禍患。何況那辰司殺還重傷了你,這個仇不能不報?!?/br> 湛淵不語,略一低頭喝了劉貴送到嘴邊的藥,咂咂嘴里的苦味才道:“你剛稱呼我為什么?” 祁明一愣,忙道:“大將軍,是屬下失儀了?!?/br> 當初這祁明帶著湛淵投奔到了元守懷處,明面上以他為領的誅馭門是為元守懷所用,實則卻是與湛淵謀劃,故那時他仗著誅馭門能與湛淵平起平坐??勺源蛟貞驯粡U、戰事愈演愈熾以來,湛淵暗地里沒少拿誅馭門開刀,祁明幾個老部下都被湛淵不動聲色的使計趕了。祁明自然察覺,只是湛淵倒給誅馭門的那些人留了活路,并未趕盡殺絕,再加上自己也起了隱退之心,便不與他計較。想著只等看他坐了皇位,自己心愿達成,便也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