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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君知道,那不是愛,而是占有,本君既喜你愛你,就必須學著尊重你的想法與意見,所以,本君愿意支持你的一切決定,即使那不是本君最想要的結果?!?/br> “本君只希望,你在想著你的青丘的同時,能多分一點心給本君。本君想知道,你究竟打算留多少時間給本君?本君還想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究竟是個什么情況。本君不愿每天活在惶恐之中,像個傻子一樣猜來猜去,你懂么?!?/br> 昭炎聲音微微顫抖,眼神炙熱灼人,似要燒到長靈心底去。 長靈眼睛慢慢一紅,伸出手,沉默的抱住昭炎的腰,良久,小聲道:“對不起?!?/br> “不要說對不起?!?/br> 昭炎似乎已經對這個字眼忍耐到極致,他努力壓抑著某種接近于危險的情緒,輕輕透出一口氣,捧住小東西的臉,讓那雙烏漉漉透著水色的雙眸正對著自己,低聲道:“告訴本君,你所有的一切,好不好?” 長靈靜靜與他對望,好久,輕輕嗯了一聲,從他懷里滑了出來。 月影無聲移過窗欞,大殿忽然出奇的安靜,只有火爐上魚糜粥發出著咕嚕咕嚕的聲響。 昭炎清醒過來,突得生出一陣沒由來的不安,心想,他不該這么逼迫這個小東西的,他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定了定神,道:“你若是不想說……” “沒有?!?/br> 長靈搖頭,與他盤膝對坐,坦誠望著他,道:“其實,我今晚是打算好好跟你談一下所有事情的,包括,我自己的事情?!?/br> 長靈低頭,從寢袍里掏出了那只血玉項圈。 鮫燈映照下,項圈表面流動著一層炫目的血色異彩,宛如火焰,此刻靜靜懸在少年玉白頸間,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詭秘氣息。 “這是……縛靈鎖?” 長靈點頭。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奇,縛靈鎖一般是用來壓制高階修士的靈力,為何我一頭半開靈的靈狐會戴著它?!?/br> 昭炎沒有否認,道:“本君以為,是博徽所為?!?/br> 長靈搖頭:“我靈根已廢,他根本沒必要多次一舉。而且,在他施計害我之前,這只項圈,已然在我身上?!?/br> 昭炎一愣。 長靈道:“這只縛靈鎖,鎖的并非靈力,而是靈識?!?/br> 昭炎皺眉。 用縛靈鎖鎖住靈識的說法,他不是沒聽說過,只是,那需要在識海里筑建陣法,對施法者修為要求極高,便是以他天羅九階的功力,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做到。究竟是誰,會在小東西未滿百歲時,就對他用如此殘酷的手段,施法者要鎖住的又是他哪些靈識。難道是因為小東西無意中窺探到了什么驚天秘密? 可即使那樣,最直接的辦法也該是殺人滅口,而不是欲蓋彌彰的給小東西上這么一只縛靈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何況按時間來看,當時涂山博彥和狐后姜音應當還在世,這小東西應該會被保護的很好,什么樣的人能有本事有膽量冒著誅九族的風險對這小東西下如此重手? 腦中忽有一道奇怪念頭一閃而過,昭炎想捕捉,那小小一點光卻如化掉的雪一樣,消失不見了。 “是狐族祭壇的秘密?!?/br> 長靈平靜給出了答案。 “也許是他預料到了什么,在出發去北境前,他將那個秘密鎖在了我的識海里。他告訴我,身為狐族少主,守住這個秘密,是我的責任?!?/br> 長靈扯了扯嘴角,手指輕輕撥動著項圈上的血鈴,道:“我的確懷揣這個秘密,但我只是存放秘密的工具而已,那段靈識,在我的識海里是空白的。我,并不知道那個秘密的具體內容,自然也不可能泄密。即使是死了,那秘密也會隨我的魂魄一道羽化,封入狐族祭壇內。也許,這就是世上最安全的守秘方法?!?/br> “所以,這世上的任何酷刑對我而言都沒有用?!?/br> 昭炎心痛如絞,喉結滾了滾,低聲道:“不要再說了?!?/br> “不是的?!?/br> 長靈笑了笑,道:“今日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跟你坦誠相對,告訴你我所有的底牌而已。站在族與族的角度來說,青丘能與天狼談判的籌碼,唯有狐族祭壇里的靈力而已?!?/br> “整個仙州都視這股靈力為珍寶,可再強大的靈力,與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相比,都只是身外之物而已。讓這些靈力世世代代封印在祭壇里,一無所用,百姓卻因此遭受外族蹂躪,日復一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并不認為有什么意義。與其如此,我寧愿釋放出那些靈力,讓其真正為百姓所用,為青丘帶來強大與光明?!?/br> “只要你答應我,日后不侵犯青丘一草一木,允許青丘自治,我愿意分狐族靈力與天狼?!?/br> 第94章 昭炎定定望著眼前的小東西, 沒吭聲。 長靈小聲問:“你怎么不說話?可是我說錯了, 惹你不高興了?” 昭炎苦笑搖頭。 “你說的很對。狐族祭壇里的靈力能引得整個仙州垂涎, 其強大可想而知。站在野心家的角度, 與你做這個交易, 本君的確不吃虧?!?/br> “那你怎么不說話?” 昭炎不答, 只問:“你還沒告訴本君,要如何釋放出這股靈力?” 長靈垂下眼, 道:“但凡是鎖, 總有鑰匙的, 只要我努力研究陣法,找到那把鑰匙, 自然能解開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