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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昭炎卻沒再理他,直接御著麒麟入了宮。 云翳嘆口氣,近前將人扶了起來,道:“雪首領肯為好友仗義執言,自然值得敬佩,可白璟這次觸著了君上逆鱗,君上只是褫奪了他首領之位,沒追究其他,已是寬大處理。你與其在這里堵君上,做無謂的求情,倒不如好好去勸一勸白璟?!?/br> 雪錚苦笑:“我知道,可我實在擔心阿璟就此一蹶不振,自毀前途?!?/br> 云翳拍拍他肩膀:“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君上并非心胸狹隘之人,只要他日后誠心改過,君上未必不會再給他機會?!?/br> “多謝云將軍?!毖╁P與云翳輕施一禮,告辭離去。 云翳去勤政殿與昭炎稟報今日探查到的情況。 “褚瑞害怕安插細作的事被人發現,早已命人將尸體秘的面目銷去,但好歹留了些腦子,為了留存證據,并未徹底毀掉尸身。掌燈處掌事根據身量體型及尸體右手拇指上的一處燒傷確定死者為掌燈處的人,末將讓鎖妖臺所有當值的仵作輪流去驗了尸,那名叫如意的內侍,是被人一刀斃命,傷在心口,傷口形狀與靈蛇刃完全吻合,基本可以斷定,人確實是死在靈蛇刃下?!?/br> 昭炎皺眉:“什么叫基本可以斷定?” 云翳道:“因為無法排除,這世上有另一種寬度厚度與靈蛇刃一模一樣的兵器?!?/br> “不過,早在老君上在時,各部為了明晰戰功、避免偷功搶功的事情發生,在鍛造兵器時都會設計出自己的特色,避免與其他部雷同。再者,天狼所有兵器鍛造都由兵馬臺統一管理,如果天寰城內真有與靈蛇刃如此相似的兵器,兵馬臺不會不知道。但今日末將去司馬臺讓人查閱了目前已有的所有兵器存檔,并沒有發現與靈蛇刃相似的兵器?!?/br> “所以?!闭蜒籽劬p輕一瞇:“如果真有這樣的兵器,一定不是出自天狼?!?/br> 云翳點頭:“另外,死去的那個內侍是天閹之體,至少五階修為,想要在內廷神不知鬼不覺殺死一個五階高手,還是一擊致命,行兇者無論修為還是反應速度都要絕佳。末將判斷,至少要六階以上高手?!?/br> 遲疑片刻,云翳道:“除了已經失蹤的馬祥具體修為不明,目前內廷里,六階以上的高手就只有……” “不會是他?!?/br> 昭炎淡淡打斷他的話。 “末將失言?!钡顑纫驗檫@個話題靜默了片刻,見昭炎以指敲案沉吟不語,云翳不免擔憂道:“如果內廷里真隱藏著這樣的高手而未被發覺,實在太危險。末將以為,是不是直接封鎖內廷,全面排查一番?” 昭炎問:“你今日排查了一天,可有發現?” 云翳一愣,道:“末將無能,今日的確無所獲,不過君上若多給末將一些時間,末將相信一定可以把人揪出來?!?/br> “未必吧?!?/br> 昭炎唇角一挑,不明意味的笑了聲:“第一遍沒有揪出來,第二遍那只狡兔只會隱藏的更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內廷殺人,你覺得他還會給你抓住把柄的機會么?” “君上的意思是?” 昭炎復瞇起眼睛,像極無奈的嘆了口氣:“本君的意思是,先不必再往內廷查了,全力追蹤馬祥的下落。此人消失的蹊蹺,想必身上有重要線索?!?/br> “是?!?/br> 等云翳離開,一直守在殿外的陰燭方敢躬身進來詢問:“君上,天色已晚,可要回晨陽殿休息?” 昭炎看他一眼,道:“去惠風殿?!?/br> 昨日挨了一腳,胸口還隱隱作痛,陰燭看出新君心情不好,不敢再多嘴,去安排云車。 ** 有云車代步,不過一刻,長靈就被陰燭帶了進來。 昭炎一擺手,陰燭識趣的退下。 整個大殿只亮著寥寥幾盞鮫燈,長靈裹著斗篷,見昭炎端坐案后,專注閱著手里的奏簡,神色淡淡的,眉眼間浮著層冷光,既不開口,也不抬頭,便自行將斗篷脫了掛到一邊,然后走到御案邊,小聲喚了句“夫君”。 小東西聲音軟軟糯糯的,的確讓人無法忽視。 昭炎終于挑了下眉:“來了?!?/br> 后面沒了聲響。 昭炎目光落下,才發現大約是出來的急的緣故,小東西身上僅穿著一件素色寢衣,雖也是綢質的,腰上卻未束軟帶。那只光影旖旎的血玉項圈依舊半隱在寢衣里,兩粒朱紅色的小點卻陳列在綢袍圓領處一片雪白的肌膚上,甚是醒目。想必是未消的疹子。 他問:“怎么穿這么少出來?” 長靈道:“我怕夫君等的著急?!?/br> 昭炎扯了下嘴角:“你這么懂事呢?!?/br> 見小東西乖乖望著他,烏眸澄澈如星子,要多人畜無害有多人畜無害,昭炎問道:“知道讓你過來做什么么?” 長靈答道:“伺候夫君?!?/br> 他一口一個夫君,叫的要多親昵有多親昵,若此刻是躺在榻上,便活脫脫是個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昭炎饒有興致的撐起下巴,拍了拍腿,道:“過來?!?/br> 長靈往后退了退,小聲道:“我有疹子……” “讓你過來就過來?!?/br> 他聲音突得冷了下去,眸間又浮現出熟悉的陰霾。 長靈不敢激怒他,乖乖走過去,剛挨到座椅邊,便被一只鐵掌鉗著腰肢拎到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