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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嬰雙眼一點一點的合攏,開始掙扎,眼看著就要暈過去。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給猛地推開了,秦翰沖了進來,聲音緊跟著響起來:“——淵天,有于知非的消息了!” 于淵天猛地跳了起來,松開了掐著虞子嬰的手。 虞子嬰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虹色拍著她的后背,淚水仍然止不住。 虞子嬰卻在此時抬起頭,看向于淵天的背影,若有若無的笑了笑。 “有人揭了皇榜,說是于知非在裕城那一帶,裕城你知道的,疫情爆發了一月有余,干旱數年,早就虧空了,之前上奏時你的意思是等疫情結束了再派人去重振,如今——” 秦翰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完,便見于淵天的身影已離了他有兩三米的距離了。 他飛快的往前走著,步速極快,不過片刻便把他遙遙的落在后面。 秦翰停住步伐,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于淵天走得很快,干脆一路小跑起來,秦翰忍不住喊了一句:“你去哪?” 于淵天扭過頭來,神色疲憊,但眼底分明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自然是去裕城!” “裕城正在爆發疫情!” 于淵天說:“所以我才要去把皇叔接回來?!?/br> “他那身子,可千萬莫染上了疫情,不然還怎么得了?”于淵天皺緊眉頭,“怎么會跑到那種地方去?” “淵天……”秦翰定定的看著他,“你冷靜一下,你是一國之主,你若是跑到那里去,稍微有任何差池,你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br> “三日時間可能趕到?”于淵天只問。 秦翰:“……” “我不想讓我的皇叔等我太久?!?/br> “……”秦翰認命的吐出一口濁氣,道,“能。出發吧?!?/br> 于淵天飛快的點了點頭,他側過頭,看向青佛寺旁的梨園,此時已近初秋,挪到梨園里的梨樹高傲的站在那里,隨著微冷的風拂過,輕輕擺動著自己的枝條。 于淵天想,等到來年的春天,一定要帶于知非來看梨花。 這一次可千萬別再錯過了。 于淵天和于知非一路快馬加鞭,跑斷了三匹馬的腿,才終于抵達了裕城邊兒上。 裕城大門緊閉,城門上還貼著封條,根本不允許人出來。 事實上,裕城周圍方圓數里的距離,幾乎都沒什么人了。 于淵天從馬背上跳下來,手叩上裕城的城門,壓低的聲音里有控制不住的喜悅:“子翰,我終于找到他了?!?/br> 秦翰道:“挺好,挺好。這一次回去,我同六王爺下的那局棋,總算是少不了了吧?!?/br> 于淵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br> 他伸出手,推開城門,“吱呀”一聲,沉重的城門往后退去,街道兩側有人一臉詫異的看了過來。 有人甚至好心提醒一句:“這是哪來的不要命的?” 于淵天問道:“你知道于知非住哪里嗎?” “什么于知非?”那人看他一眼,“不認識!” 于淵天眉頭一皺就要拔劍,一旁的秦翰拉他一把:“行了,馬上就要見到你的心上人了,還跟人計較那么多做什么?!?/br> 想到“心上人”三字,于淵天心頭直竄的怒火便壓下去一些,連臉上的表情都柔和幾分。 秦翰腹誹道,還當真是繞指柔了。 于淵天和秦翰幾乎問遍了這里,都沒能問到于知非的下落,街道被他們一條一條的找過去,最后兩人靠在裕城的一家客棧邊上發呆。 秦翰道:“總能找到的?!?/br> 于淵天垂下眼,道:“我想早一點見著他?!?/br> 秦翰還要再安慰幾句,客棧大門口里一桶水突然被狠狠潑出來,潑了他一褲子的水,秦翰臉色一沉,就要罵,卻見客棧里面躥出來個跟猴子似的瞎跳的男孩,喊道:“哎呀,不好意思,我這沒看到外面有人!” 秦翰沉著臉:“你……” 他正要罵,一看那男孩直愣愣的盯著于淵天,正在思索什么。 秦翰道:“看什么看?” “覺得眼熟,”虎子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琢磨半晌,眼睛突然亮了,道:“哎!你,是你!” 他指著于淵天的鼻子,有些興奮。 秦翰打開他的手:“你竟敢指著——” “是你!”虎子興奮的打斷秦翰的話,“你不就是原非哥畫的畫像上那個人么?” 秦翰表情一僵,一旁的于淵天更是猛地往前站了一步,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道:“你說什么?什么原非哥?他在哪里?” 虎子被他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就是原非哥啊——他是個大善人,是活菩薩,他是兩三個月前來裕城的,一直布粥施齋,就是身體不大好……” “他在哪里?!”于淵天臉上一喜,揪住虎子的手竟輕微的顫抖起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虎子指了指屋子,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見眼前這奇怪的男人越過他,往屋子里急匆匆的去了。 虎子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愣怔道:“可是他現在昏著,見不了人的……” 于淵天開始敲門時,虎子才反應過來,一下堵在了門口,臉上的表情嚴肅警惕得很:“你要干什么!” “我要見他?!庇跍Y天說話時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著,可他卻憑空起了一身的冷汗,腦子都轉的有些遲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