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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那排的三四個女生在小聲議論。 你們說,我去找張舒然借英語筆記,他會借給我嗎? 另外幾個女生都起哄,叫她去試試。 他長的挺帥的,個子也在一米七五以上,跟你在一塊兒站著,你在他肩膀位置,你們很合適啊。 真是的,不是在說筆記的事嗎?你們怎么扯到這上面來了?我要去了,祝福我! 祝福你祝福你,快去吧。 huáng單正在翻頁,他聽到聲音就抬頭,有事? 女生笑著說明來意,說完以后,她眨眨眼睛,期盼的問,可以嗎? huáng單在桌上翻翻,把英語筆記拿出來給她。 謝謝,晚點還你啊。 女生舉起筆記本,對著座位附近的其他人笑的得意,對自己的魅力指數有了更大的信心,倒也沒有別的qíng緒。 高考在即,也是分手在即,這個節骨眼上,沒有新成對的qíng侶,大家的腦子里亂著呢,心里的夢想,對社會的向往,對大學的憧憬,這些都雜亂無章的砸在腳邊。 他們茫然又彷徨。 現在還搖搖晃晃手牽手的qíng侶里面,寫張小紙條出現好幾個錯別字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看小紙條的人發現不到錯別字。 追人,還是被追,都很不合時宜。 huáng單回學校,只是想履行對陳時的承諾,參加高考,一起打工,帶上錄取通知書在大學里見,跟他同進退,至于別的,不重要。 現實世界的高中記憶早已模糊不清,huáng單也懶的再去思考那時候的人和事。 教學樓墻上掛著倒計時的牌子,一共兩個數字,開頭一個數字在高三生心驚ròu跳的注視下改變著,八,七,六到了歸零的那一刻,他們高中三年的最后一份答卷就擺在了眼前。 有人及格,有人不及格,也有會拿高分,無論哪個分數,都在自己的筆桿子底下。 一天上午,huáng單的同桌跟他說門衛那兒有他的掛號信,張舒然,你單招的學校給你寄通知書了。 這時候除了通知書,也不會有別的。 huáng單從門衛那兒拿了通知書回來,教室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是他的同桌跟另外兩個美術生傳開的。 有男生開玩笑的說huáng單好厲害,還沒高考呢,通知書就收到了,說他現在是大學生,以后發達了不要忘記他們這班老同學,還說要請吃東西。 其他人跟著哄笑。 huáng單把通知書塞進課桌底下,說了聲好,他中午回宿舍,拿了手機去cao場給陳時打電話,你收到X大的通知書沒? 陳時說剛收到,你們班上的人有沒有讓你請客? huáng單說有,想必陳時那邊跟他的qíng況差不多,我稱了阿爾卑斯糖,是胡娟的主意。 陳時的語氣一變,胡娟是誰? huáng單說,我的同桌。 陳時在那頭拔高聲音,氣洶洶的吼,透著委屈,你的同桌是女的?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 huáng單, 他靠著墻壁,風把敞開的校服chuī了起來,班里除了我,還有三個美術生,都是女孩子,我們坐在一起。 陳時哼了聲,開心吧。 huáng單想想,沒想出來有什么好開心的,他跟她們并沒有多少可聊的話題,你別擔心。 陳時笑著說,我有什么好擔心的,張舒然,在你他媽的說喜歡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你要是敢背著我跟誰好上,我就是爬,也要爬到你學校,把你的腿給打斷了,再把你扛走,找個地兒把你關起來,讓你一輩子就只能見我一個。 huáng單聽著陳時的笑聲,頭皮麻了一下,他說不跟別人好,我給家里打個電話。 陳時問道,你還沒告訴家里? huáng單說沒,第一個就是給你打的。 陳時立馬樂了,說了幾句就掛要電話,親哥哥一下。 huáng單看看四周,對著手機吧唧,親了。 電話掛斷前還有陳時不慡的罵聲,像個怨婦,說讓你親一下,你就親一下,多幾下都不行,就差甩出來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huáng單無奈,他打回去,不等陳時說話,就吧唧吧唧好幾口。 陳時趴在欄桿上,瞇著眼睛笑的滿臉幸福。 沒過多久,統招的成績出來了,huáng單打電話查的,他查了自己的,就給陳時打電話,那頭先打來了,問他考了多少。 huáng單報了個成績,你呢? 陳時說比他高三分,都在水粉上面,我的素描成績跟你一樣。 huáng單問道,那我們到時候直接填X大,還是在省內的學校里面選一個? 陳時說,就X大吧,離我倆的家不算近,也不會太遠,距離挺合適的,幾個臨近城市的旅游景點也多,我們有空可以四處跑跑,帶上畫袋寫生,看看風景,你覺得呢? huáng單說,好哦。 陳時大概是在外面,對著手機大聲喊他的名字,有什么在心臟里躁動著,張舒然,你想我不? huáng單說,想。 陳時唉聲嘆氣,語氣里多了疲憊,我也想你,上次??歼^后就加緊了時間復習,快累趴了,不能去看你,忍著呢,考完試就好了。 那句話像是對他自己說的,再忍忍。 huáng單說,想抱你。 陳時說要去上課了,下次再聊,就匆匆掛了電話。 結果當天傍晚,huáng單在默寫英語單詞,就聽到有人喊,張舒然,你哥哥來了 huáng單立即抬頭看去。 陳時站在教室門口,他沒穿校服,穿的跟第一次見huáng單時有點像,很簡單的白襯衫,洗白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籃球鞋,gāngān凈凈的,就那么站著,個子高大jīng實,輪廓清晰分明,身上發著光,很帥。 huáng單在大家的注視下走出教室,沒有錯過女生們火熱的視線。 這個點,cao場上沒人。 剛到那兒,陳時就把huáng單大力拉到墻角,拽起他的校服領口,膝蓋抵開他的腿,把他壓在墻上親。 huáng單環住陳時的腰背,嘴角被咬破了,他疼的吸氣,指尖隔著襯衫摁進下面的肌ròu里面。 分開了一個多月,陳時的想念都在他的唇舌之間,恨不得就在這兒把少年給要了,他聽著耳邊壓抑的哭聲,眉頭死死皺著,人已經退出來,臉埋在少年的脖頸里面。 僅僅只是貼到溫熱的皮膚,聞到香皂的味道,就讓陳時發瘋,他緊繃唇線,一聲一聲的呼吸著,像一頭餓慘了的shòu類。 huáng單哭了會兒,眼淚都蹭陳時的襯衫上面了,掛了電話就去車站買票了? 陳時親著少年的脖頸,呼吸更重了,也更亂了,額角出現隱忍的細汗,沒,我先去找了班主任請假。 huáng單知道這里不適合zuoai,他幫陳時分散注意力,你用了什么借口? 陳時笑了笑,牙齒輕輕咬住他脖子里的一塊ròu磨蹭幾下,我說我心臟疼,注意力也不能集中,老班被我給忽悠過去了。 其實他沒說,當時他的眼底有yīn影,臉色也差,像個病人。 確切來說,他是病了,特地跑這兒來吃他的藥。 huáng單摸摸陳時下巴上冒出來的胡渣,為什么要這么急? 陳時的唇角噙著笑,目光溫柔,手指在少年的額頭彈了一下,這是個送分題啊張舒然同學,你也不想想,我老婆想抱我,我能不過來嗎? huáng單抱抱陳時,松開了又去抱。 有人過來了,夾雜著說笑聲,陳時立刻把huáng單拽走了,換了個更加偏僻的地兒。 huáng單給陳時親了,就在cao場放器材的小屋子后面。 陳時拉著少年遠離事發現場,在科技樓底下的樓梯上坐下來,他拿出煙跟打火機,在夜幕下點了根煙,面上是放松后的慵懶。 huáng單的嘴里還有腥味兒,你有點上火。 陳時撐著膝蓋抽煙,我這腦子現在被劈開分成了兩半,一半裝的是你,一半是亂七八糟的課題,你說說,我能不上火么? huáng單把他嘴邊的煙拿走,晚上住哪兒? 陳時側過頭,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過來,找了個小旅館,你跟哥哥睡不? huáng單說他想想。 陳時一聽就怒了,他揪住少年的衣領,一臉受傷的樣子,還要想?張舒然,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小旅館里? huáng單說,小旅館也是旅館,該有的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