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男
林聽是個聰明人,沒有蠢到看不出米恣的用意。 “能拿二十萬出來陪我玩,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绷致牨幻醉Ф⒌糜行╇y受,反而是她先避開了目光,露出有些自嘲的笑。 “我擔心你?!泵醉н@次坦誠了起來,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如果你還想再跟那小子繼續的話,需要鏟除障礙吧?!?/br> 說罷,米恣突然覺得特別難過,一股酸澀涌上喉頭,這么多年了,第一次離哭這么近。 到底是怎么樣的神經男子,要為自己的暗戀對象和暗戀對象的炮友掃清障礙? “你,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毀在這里?!?/br> 林聽震驚地看著米恣,難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以為他這次拿出這些錢就是為了賣林聽一個人情,沒想到他是這么想的。 或許又是套路自己? 眼睛亂轉的林聽被米恣識破,他有些氣惱。這次明明都這么坦誠了,還換來她的懷疑…… “好心當作驢肝肺?!泵醉樕想y得出現紅暈,本來就比普通男生要白皙的皮膚透出一股蘋果般的紅,倒顯得清甜可口了。 風掛過,輕推著林聽的背靠近米恣。 兩人離得極近,呼吸都糾纏在一起,米恣臉上的guntang都傳導到了林聽的臉上。 好近,近到噘嘴就得到一個吻。 柔軟的唇觸碰在一起,一個guntang,一個冰涼。蜻蜓點水般,輕觸即離。 林聽捂著自己的嘴,不敢置信。 “你怎么親我嘴!” 她嗓門竟然有這么大,害得米恣臉更紅了,他抓著林聽的胳膊,咬牙切齒: “我的祖宗林老師,您小點聲吧!” 這一聲叫喊把公安都喊出來了,一個警察站在門口厲聲喝道:“警察局門口還耍流氓嗎?” 米恣連連陪笑,林聽也擺擺手表示誤會,這二人才灰溜溜地跑到米恣的車上躲過一劫。 在送林聽回學校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坐著,除了兩人爆紅的臉,看不出別的動靜。 “我……” “我……”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將頭撇向一邊。 “你先說吧?!?/br> “你先說?!?/br> 二人同時瞄了對方一眼,靜默了一秒。 “對不起啊,我吻了你?!?/br> “你別太自責,可能是個意外?” 不是意外,米恣心里知道,至少他是蓄謀已久,只是今天沒忍住而已。 “那,我先走了?!绷致犨@個大咧咧的人一下拘謹了起來,躡手躡腳地推開車門出去了。 “我們還會有聯系嗎?”米恣探出頭,有些焦躁地問道。 林聽回頭看了他一眼,輕點了點頭,轉頭快步離開。 坐會車上,米恣卻偷笑了起來。 一切都回到正軌了,他的計劃,那個時間流逝的計劃,又可以一項一項的推進,一直回到他們最初的錯誤,然后再正向開著這輛列車。 真不敢相信米恣會吻了自己,林聽躺在床上,臉上燒得慌。 她還記得在高三那年,接到一個電話。 高三最后關頭,所有準備參加高考的學生都住在學校,沒有手機與外界聯系,這個電話是打到了班主任處,由班主任轉接給林聽的。 電話的那頭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每周一升國旗的時候就會聽到,是每周代表學生發言的優秀學長——米恣。 “喂,是林聽同學嗎?” “對,學長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林聽聽見了衣服口袋的摩擦聲。 “你的錢包,落在了我這里。我搬家的時候才發現,怎么還給你呀?!?/br> “你……”林聽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但她在情感方面開竅得很慢,憑借直覺她感到有些不對的地方,可是她想不明白。 林聽是后搬來現在所住小區的。這個小區算是中高檔小區,南邊有一大片別墅區,林聽住的是多層,離別墅區不遠。 米恣就是別墅區的居民,周六日偶爾兩人會遇見,但沒有什么特別的交際。 對林聽來說是這樣。 直到米恣高考完,在小區門口遇到林聽,他邀請她去參觀了他的秘密基地。 “那你收著吧?!绷致犚膊恢涝趺崔k,難道還要跑去京城見他嗎? “那,好吧,等你高考完再說?!泵醉Т掖业劳暝僖?,就掛了電話。 很奇怪,非常奇怪,特別奇怪,林聽想不明白。 在夢里,林聽恍惚間回到了那個炎熱的夏天,站在水池中渾身濕透的米恣,他垂頭喪氣,對著林聽說著什么。 一周過去了,林聽終于提交了申請基金的本子上去,因為馬上俄國的青年代表就要來了。 “小林你快點的呀,去前面站?!?/br> 由于林聽形象好,被A大辦活動的老師當做半個禮儀來用。 俄國的代表已經達到京城,本來A大應該派人去接,但是接他們的車壞了,這么大一群人打車有太寒酸,只好派了一部分人去機場接機,一部分直接去酒店的會場。 不巧的是,林聽被臨時選為接機人員。 本來就接受不了1小時以上車程的林聽,只感覺胃里翻江倒海,人暈頭轉向。 站在隊伍的最前列,林聽的眼睛都快要閉上了。 “人來了,打起精神小林!”背上被一位年長的行政老師拍了一巴掌,林聽胃里的東西顛簸了一下。 不妙啊。 “侯老師,我想去廁所?!绷致犈阒δ樀?。 “早干嘛去了?他們馬上就來,能憋住吧,一會再去啊?!?/br> 如果說自己想吐的話,林聽環顧了一下這些年紀在50歲上下,身為安置家屬的行政老師們是校園內八卦流言傳播主力群體,也許第二天全校都會知道林聽懷了江辰的孫子。 算了,忍一忍吧。 “他們已經來了,快打起精神!” 遠遠就看到了一群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從遠處走來,其中有個一個非常高大的身影。那個人有將近兩米的個子,肩膀寬的能停船,淺棕色的頭發,帶著一個墨鏡。 這是特工嗎?長這么壯。林聽忍著嘔吐的感覺,擺出笑臉。 一邊是含蓄的中國人,一邊是嚴肅的俄國人,加上A大接機隊伍這邊只帶了一個翻譯,他們的對話剛開始并不好。 “很高興見到大家,我們給大家帶了禮物?!蹦莻€身高有兩米的俄國男子嘴里突然冒出中文,A大的老師都嚇了一跳。 說的蠻不賴的,基本沒有口音。 離得近了才發現此人真壯實啊。西裝被撐的鼓鼓囊囊的,前扣眼看馬上要包裹不住他發達的胸肌,袖子和褲腿都快要被肌rou撐爛了。 好壯,距離他不到兩米,林聽都能從空氣中聞到雄性荷爾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