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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門口一直來到床邊,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可以感覺到安遠看向他的視線。 安遠已連續三夜來到此處,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原啟不知道安遠想要做什么,不過他還是全身綁.緊警惕著。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讓原啟的耳朵忍不住動了動。這是與昨夜不同的聲音,像是衣料摩.擦的聲音。安遠……在做什么? 原啟忍耐力一會,沒有忍住還是睜開了眼睛。 “?。。。?!” 后,他迅速閉上眼睛,裝作沒有看到那黑夜也掩不住的一片白。 心咚咚的跳,喉嚨有些發癢。安遠為什么要脫衣服? 玉佩落在地毯上發出了小小的聲音,更加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了。 原啟知道,安遠朝著他走過來了。 原啟的手指握成拳頭又松開,來回幾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燥.熱的呼氣,噴灑在了原啟的鼻尖。 他再也忍耐不住了,睜開了眼睛。 然后對上一雙在笑的眼睛,安遠的聲音很低也很輕:“陛下睡了,也要照顧一下自己的弟兄?!?/br> 安遠說著,視線下移。原啟順著他的視線移動,僵住。 后,他聽到安遠戲謔道:“陛下躺下了,弟兄可還醒著呢”~ 【小劇場與正文無關,純屬sao.cao.作,晚安~】 第41章 司馬獻計預誅殺安遠 原啟寒眸倒映著喜塔臘安圖的影子,后他轉頭將杯中茶倒入一側木桶。茶水傾倒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算悅耳卻足夠讓人心焦。 當上位人不說話時,安靜的等待是灼人心神的。而這焦灼的不僅僅是跪在地上的大司馬,還有躲在屏風后面的韓山。 新帝拿起茶壺,重新為自己續滿一杯。他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朝著屏風那處看了一眼,見那處果真沒有什么動靜傳出來,才轉頭面對安圖。 而剛好,對上了喜塔臘安圖試探抬起的眼睛。 大司馬被新帝眼中的寒氣驚著了,他深知新帝不好相處。而近些時日,他越發察覺自己不得新帝的看重。喜塔臘安圖思來想去覺得,定是那美人為餡之事給這位君王產生了不好的印象。也因著這個,他心緒更難以平緩。 安遠小人,竟故意下套賣出破綻。大司馬的手指揉捏著一小片的衣角,地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稍稍鎮靜了一下。他是來向新帝表忠心的,今日安遠多次讓新帝失了顏面,而如今恰恰是個機會。 “愛卿深夜到此處,所為何事?” 原啟沒有讓大司馬起來,而是直接問這個人來這里有什么事。 如此不給面子的話語,讓大司馬的脖子微微發紅。不過他面上很是鎮靜,沒有半分失儀。 他也明白一朝君王一朝臣,每個新帝都會培養自己的勢力。就像他投誠忠親王,禮帝招攬安遠……至于面前的新帝。喜塔臘安圖神情一頓,莫不是想要培養韓山? 可是,他并未發現那韓山有何奇特之處。 ……除了臉。 想到這里,大司馬隱晦的打量四周。在沒有看到韓山后松了一口氣,看來韓山已經回去了。 不過他還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處的三寶公公,后望向新帝。他在向新帝表示,他有重要的事對新帝講,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到。 原啟見此,寒眸稍瞇。冰冷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三寶,下去?!?/br> 三寶公公一聽,低頭應諾,并打開門走了出去。當寒風消失,大司馬的脊背也稍稍挺直了一些。 新帝即位才一月有余,此刻他向新帝表忠心,應該還不算晚。至于那個叫韓山的,大司馬心緒復雜,不知該不該拉攏。 “陛下,安王近日愈發猖狂,留不得了?!?/br> 大司馬直起身,直視新帝開口。他的面容剛毅,話語中帶著痛苦與凄哀。這到安城的第一日,安王就屢次挑釁新帝、挑釁皇權。他相信,新帝也是忍無可忍的。不然,今日的晚宴就不會甩袖離去了。 而新帝想要扳倒安王是極難的,安王武藝高強、親信眾多。在京城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就算是在這安城,也要好好打算一下。 這句話之后,屋內又陷入了沉寂。寒風呼嘯,似乎成了這天地間唯一的聲音。那個與他對視的新帝,如玉容顏、冰冷漠然,寒潭雙眸、死靜無波。 原啟好像并沒有被大司馬的話打動…… 大司馬咬牙,他知道新帝不會因為他的話就有什么反應。就如他知此事有多難,新帝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也明白,新帝定是想要扳倒安王的。 誰會想要有人騎在自己的頭上?新帝沒有反應,只是他遞出的誘餌不夠罷了。 大司馬行一大禮后又起身,對著新帝開口: “老臣有一計謀,定能讓安王葬身此處?!?/br> 原啟看著大司馬,讓安遠葬身此處嗎? 新帝側頭看向矮桌,似不再打算與大司馬對視。他抬手,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個“安”。原啟的嘴角因為這個字有稍稍上揚的趨勢,不知是高興,還是諷刺。 他看著這個字慢慢的消失,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一下。屋內很安靜,即便細小的聲響也會被無限放大。他沒有轉身,一手放在矮桌上,手指與桌面相觸。 冰涼的聲音鋪滿整個屋子,聞此聲的人即便不看新帝的臉也可想象出他此時的神情。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如何才能使其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