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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洋有氣也散了。 他矢口否認:“沒有?!?/br> 嚴明信倒有點不被原諒的委屈掛在臉上:“你怎么才能不生我的氣?” “說了沒有?!本鬂M口否認,一眨眼,想想又覺得不對勁——有便宜不占,那不……成了和嚴明信一樣的傻子了嗎? 他改口:“我剛才很生氣,你親我半小時吧?!?/br> 嚴明信二話不說,真的立刻上來吻他。 君洋:“……” 他此生從未見識過實現得這樣快且完美的愿望,一時間渾身緊繃,要鄭重地伸出雙手虔誠相迎,可嚴明信的睫毛若有若無地掃過他臉頰,鼻尖輕輕蹭在他的唇角,帶著一點又抱歉又討好的笑意,吻得他渾身很快變得像蓋久了的小薄被那樣柔軟且無骨……他想和嚴明信融為一體,在床上折來疊去。 嚴明信畢竟不是一臺用來接吻的機器,他還有更多功能,并且非常好用。吻來吻去,他很快吻得自己口干舌燥還蠢蠢欲動,于是十分尷尬地打報告:“報告教官,我能不能喝口水?我怎么好像……有點兒口渴了?!?/br> “不行。訓練沒結束,誰都別想跑?!本笸纫膊宦榱?,心也不誠了,力大無窮,反客為主,一把將他掀了起來,反壓在床上,咬住他的耳朵,充滿惡意地把guntang的氣息噴在他耳后,“再問你一遍,搞一搞嗎?” “……”他噴的大概是妖風,讓人急急切切想要貼著這具身體蹭上去,嚴明信也不能幸免,被吹得暈頭轉向,“搞……???但是,等等,那你還飛不飛了?這個你剛才好像還沒說完!君洋?我會不會把你撐……” “不會,”君洋打斷他顛三倒四的疑慮,揚手脫了衣服扔出天際,抽筋扒皮似的把嚴明信也摁住扒光了,“我有預感?!?/br> “什么?”空氣中彌漫著令人臉紅的味道,嚴明信吸了一口,大腦宕機七葷八素,“你有什么預感?” 君洋掰得骨頭咔咔響:“我預感今天是良辰吉日,百無禁忌?!?/br> 作者有話要說:o(*////▽////*)q 第60章 人在童年時期接觸的環境、受到的教育,必將或明或暗地影響人的一生,是幸也是不幸。君洋從小生長在弱rou強食不擇手段的最底層,道德意識寡淡,什么都敢干。 盡管后期他接觸到的文化比較豐盛,隨便吸收了一點新的觀念,對原本的性格進行了掩飾和稍微的修正,也沒能影響大局。 帶班之初他就順口宣布了令行禁止的鐵律,違反命令者不排除使用暴力手段教育——與其他教官稍有不同的是,別人在這兒使用的詞是“懲罰”,他直接改為了“暴力”。 學員們自覺還年輕,好日子在后頭,沒必要以卵擊石挑戰頂頭上司,于是君洋在班里說一不二,無人膽敢造次。 可某天起,他們發現,教官說話似乎輕聲細語了許多。 像是身體有點……難言之隱的虛弱,不敢大聲說話似的。 這一定是錯覺。 他們的教官年華正好,身強體健,不可能無端端地虛了。 學員們面面相覷,互相否決,繼而繼續瑟瑟發抖,不敢造次。直到兩三天后,一個倒霉的家伙被殺雞儆猴——他們教官鐵面無私地按律處置,并且拎著雞的后領在他們這群猴的面前展覽,雷霆萬鈞,一如往昔。 啊,果然是錯覺。 學員們想,還好沒瞎蹦跶。 院辦主任打電話喊君洋到辦公室面談:“院里安排你這個周末去參加一個培訓,你啊,好好準備一下,把手頭的工作找人交接交接?!?/br> 君洋對不夠熟悉的人常常心懷本能的警惕,他問:“周幾?” “五六七,三天,時間很緊啊?!敝魅握f。 君洋周末有大事要辦,并不得空,不太情愿地又問:“只有我自己嗎?一班的黃教官不去?培訓什么內容?在哪培訓?” “君教官,雖然你現在在學院供職,但你也是在服役啊?!痹恨k主任不滿意他的態度,又不想掉了自己的價,盡量平和地說,“你忘了你的天職了嗎?你應該服從命令,先回答‘是’,然后再問其他的?!?/br> “主任,”君洋不慌不忙,“可是我一周上六天班,這也是學院規定的,我手頭的教案也都是按每周六天計劃的,這不是發生沖突了嗎?我才得問個明白啊?!?/br> “你的這個思想覺悟和紀律觀念……”主任揉了揉鼻梁,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攤,“哎,叫我說你什么好?” 君洋剛連恐帶嚇地收拾完小兔崽子們,估摸著他們能皮緊幾天,這會兒不用人盯著也老老實實。他正窮極無聊,不急著走,鬼使神差地往桌面掃了一眼。 資料冊攤開的那頁赫然印了一架藍色飛機——準確地說,是一架戰斗機,上面蒙了一層灰藍色的保護衣。 蒙的這一層不是普通的雨衣雨布,是為保護隱形戰機昂貴的吸波涂層免受海風和塵暴侵蝕而特制的隔溫恒濕膜。 它的作用是保護涂層,所以輕薄又服帖,完美勾勒出其下的機身形狀。 君洋在搭眼瞧它的第一個瞬間,立刻認出那是一架K2020。 “……”他呼吸停頓,喉頭一哽,沒說出話。 幾秒種后,他的身體機能才遲遲地醒了過來,令他像意外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激動無措。而這位親人此刻又正被劫持了,捏在別人的手上,這教他怎么能不血液上涌、眼底酸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