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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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寶儀穩住心神,她全身都在發抖,卻直視他,笑了笑。 波爾濟特一把攥住她的下巴:“你笑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誰?!备祵殐x說:“你大費周章把我抓來,實在是不值得。我只是沈淵庭府上一個妾?!?/br> “妾?”波爾濟特反問。狄人這里沒有妾室一稱,女子都是妻。 “哦,就是我們漢人的規矩?!备祵殐x淺淺嘆氣:“妾就是身份最低的女子,根本不受重視。是我父親被抓進了牢,我沒地方去,才進了攝政王府當妾?!?/br> 波爾濟特松了手,目光狠戾:“別耍那些花樣!” 傅寶儀須臾已經落淚:“侯爺視我低賤,呼來喝去,此次軍營缺醫士,便強硬把我帶來。若是侯爺愛我疼我,怎會舍得把我推到這個火坑里?” 她目光凝然:“你殺了我吧,我命如草芥,不值錢?!?/br> 波爾濟特猶豫了。 傅寶儀抓住了他的猶豫。她道:“您把我脫的再干凈吊在城墻,沈淵庭也不會為了我做出什么事來,大名鼎鼎的侯爺,是不會把一個賤妾與他的軍馬相提并論的?!?/br> “我恨他…”傅寶儀泫然欲泣:“您若是想殺他,請給我一個機會。因為我想看著他在我眼前死去?!?/br> 波爾濟特徹底猶豫。他本來想拿沈淵庭的妻下手,殺一殺漢人的銳氣。誰知道這人竟然是個賤妾?他話音一轉:“你說你恨他?” 傅寶儀添油加醋,用一個弱女子的身份對他說:“我父親便是他逼進牢里的。他本不喜歡我,卻強迫我。若給我個機會,我一定一刀殺了他!” 波爾濟特沉思:“那本王便給你這個機會?!?/br> “若是三日之內,漢人無消息,我便放你回軍營?!辈枬靥统鲆槐〉?,抵在她臉上:“你把軍營的詔書令偷來。如若不然,我便刮花你的臉!” 傅寶儀表情惶恐,她點頭:“爺若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聽爺的話?!?/br> 波爾濟特起身,出門,啪的一聲,上鎖。 傅寶儀慢慢的呼出一口冷氣。 她手腳火辣辣的痛,并不是很擔憂,好歹她沒了生命危險。 她的背后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傅寶儀向后靠了靠,似乎是一堆枯草??磥泶颂幨堑胰说能姞I。 夜里寒冷,傅寶儀身體僵硬。她拼命扭動,鉆進草垛里保暖。 她睜開眼,打量著屋子,神色清明。 若沒有記錯,此人身上有咳血之癥。 傅寶儀既然有法子把咯血癥治好,也能有法子讓咯血癥復發。她不能伸手,只是感受了一下,衣衫小兜子里藥囊還在。 第46章 寒風刺骨, 草屋的四下漏風。木門被吹的啪啪響。傅寶儀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她豎起耳朵來聽,狄人的軍帳里不時傳來她聽不懂的外邦語言, 與人喝酒的撞擊聲音。 他們在喝酒? 若是都喝醉,就好辦了。 但傅寶儀又不確定起來。她不確定這里離沈淵庭的軍帳有多遠,也不確定是不是隔著固河。固河波濤洶涌河岸寬闊, 她一個人,是過不去的。 傅寶儀的心跳慢慢降速。她深呼吸, 將這幾天的事情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若沒有記錯, 將她綁過的狄人首領就在三月前發了一場咳血之癥,當時喂他吃了紫蘭石斛磨成的粉,暫時止住。 但紫蘭石斛要連續吃一年才能將咯血癥絕根。 傅寶儀不確定, 這期間,那個狄人首領是不是犯過咯血癥。 她睜著眼,看著天色慢慢變亮。 忽然, 門被推開,走進來了個老婦人,端著一盤看不出什么的東西進來, 放在傅寶儀手邊,嘴里嘰里咕嚕了一句話。 傅寶儀坐直身子,警惕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好像只是來給她送吃的, 擺了擺手勢,就又掩上門。 傅寶儀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她手腳不能動, 湊過去, 聞了聞水里的味道。 無味。 她舔著水珠,喝了半碗。 那盤黏糊糊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傅寶儀就沒有動。 血液不流通, 腿腳都麻了,手腕和腳踝火辣辣的疼。 傅寶儀忽然心里委屈。 明明她可以在家里做她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偏偏被帶到了這么個鬼地方,還被當成俘虜。 寶儀的眼眶慢慢熱起來。 沈淵庭不會真不來救她吧? 正想著,那老婦人又推開了門,看了看傅寶儀,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物。她伸出手,指了指那盤食物,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傅寶儀那些是可以吃的東西。 這個老婆婆好像是個好人。 傅寶儀伸出手,將手上綁著的繩索給老婦人看,目光哀求,想讓她先把自己手上綁著的繩子解開。 老婦人嚇了一跳,連忙擺手。 也是,她肯定只是個看門的婆子,不敢擅自給她解開。 傅寶儀失望垂眸,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老婦人家里也有女兒,看見寶儀這樣,不免有些心軟。 她偷偷看了眼軍帳外,暫時沒有人注意這里。 她指了指寶儀的手,又指了指外面。好像說,我可以給你解開,但只能解開一小下,不能被別人發現,要不然我也會被懲罰。 傅寶儀忙不迭點頭,感激的看著她。 老婦人慢慢把寶儀手里的繩子解開,站在旁邊看她吃飯。 傅寶儀活動雙手。果然,手腕有幾道血痕。她來不及疼,用隨身攜帶的藥包給自己上藥。再這樣綁幾天,她的手腕筋骨便回壞死。 老婦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又把之前的動作重復了一遍,讓她吃飯。 傅寶儀感激的露出笑容,蹲在地上,也不管送進來的是什么,吃起來。 好在味道不是那么難以接受,吃起來像是糙米。 吃完了后,老婦人指了指她的手。 傅寶儀點頭,把手遞過去,讓老婦人綁上。 即使松了手,傅寶儀憑借自己的力量也難以逃出,還不如在這里好好呆著,尋找時機。 就這樣過了一天,天慢慢黑了。 傅寶儀聽著外面野蠻人的語言,有些害怕。 忽然,幾個身強力壯的狄人士兵踹開門,走進來。 一股寒風涌進,伴隨著一股極其刺鼻的味道。 傅寶儀警惕的看著他們。 他們竟然會說漢話,語調稀奇古怪:“瞧瞧這個小美人兒!聽他們說,漢人美女似如玲瓏珍寶,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傅寶儀手和腳都被捆著。她動彈不得,玉白的臉頰兩側有幾道血痕,發絲凌亂散落在肩頭,有幾分凄慘之美,瘦弱可憐,勾起人心里的摧毀欲。 那狄人看呆了眼,就要伸手撫摸她的臉。 傅寶儀覺得惡心。她大喊:“你們離我遠些!小心被你們首領看到!他留我還有用!” 狄人哈哈大笑:“看這只可憐的小兔子,馬上就要落入野狼的手里了。嘖嘖嘖?!?/br> 有一狄人猶豫:“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二王子留她有用,咱們這樣擅自動她,會不會受懲罰?” 離寶儀最近那人獸性大發,說著就要撲上來:“不管了!” 忽的,波爾濟特出現在三人身后,一腳把他們踹開:“差點毀我大事!” 三人驚呆,跪伏在地上。 波爾濟特目光陰沉,在寶儀身上環視幾圈,狠聲:“你給我過來?!?/br> 傅寶儀連忙扭動著站起來。她要離開這個可怕的草屋。 波爾濟特把寶儀帶到了他的帳子里,解開了傅寶儀手上和腳上綁著的繩子。 他動作緩慢,那中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重新涌出。寶儀似乎從一個狼窩里跳到另一個狼窩。 生來就美的人,身上本來就有罪,勾引別人玩弄。波爾濟特手指在寶儀的脖子上摸了摸:“想活命,就聽本王的話!” “既然那沈淵庭那么對你,你不如跟了我……在這狄族當個小夫人,比你那妾室身份好多了?!?/br> 傅寶儀身上僵硬,屏住呼吸。 “等你我二人好事之后,再去軍營把詔書偷回,等本王打到上京,封你做個貴妃也說不定,嗯?” 若是不答應他,怕他會.強.上。傅寶儀點了點頭,一副聽話樣子:“只要保我一條小命,您說什么便是什么?!?/br> 波爾濟特拍了拍她的臉:“還挺識趣兒。本王就喜歡識趣兒的!” 傅寶儀周身惡寒。她打量四周,有木桌木椅獸皮床榻,十分簡潔,但沒有任何藥味。 他還從未發作過咳血癥。 傅寶儀下了狠心。她必須背水一戰。她柔聲說:“妾身身上臟了,恐污了二王子身上。容妾身去洗洗?” 波爾濟特卻不耐煩:“不礙事!” 說著,他就要撲來。傅寶儀心跳到了嗓子眼里,手向后摸,摸到了茶杯,正要砸在他頭頂。 帳外有人來報:“二王子!有要事相議!” 波爾濟特見寶儀沒有反抗,微微放下心來,也沒有再把她重新綁住手。他道:“進來!” 傅寶儀偷偷將手心里三倍紫蘭石斛的料,倒進茶杯里。 物極必反,藥多傷身。過多量的紫蘭石斛,對咯血癥有引出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