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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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寶儀靜心探了片刻。她問:“除了嘔吐,可還有別的癥狀?” 婦人也沒辦法了,一一說出來:“還有發熱,冷顫不止?!?/br> 傅寶儀問:“昨天可曾吃了蘑菇?” 婦人一愣:“是??晌覀內叶汲粤?,怎的大人無礙,孩子卻有事?” 傅寶儀微笑:“娘子家里可有青杏樹?如今正是杏子酸甜的時節。許是孩子嘴饞,自己摘了些杏子吃。蘑菇與青杏都屬寒涼,一起吃是要壞事的?!?/br> 婦人點頭不已:“是!這孩子貪嘴,平時七上八下像個皮猴子。我和他爹又忙,也管不了他,這娃就喜歡吃那些酸溜溜的東西。那姑娘說,這該怎么辦?” 傅寶儀收回手,寫了個方子,姿態柔和。她緩緩道:“只要按著這方子服幾頓就好了。切忌再讓孩子貪嘴?!?/br> 婦人面上一喜,忙抱起孩子來,鞠了幾躬,起身去別的院子里抓藥去了。 小徒弟詫異的看著這位像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菩薩一樣的仙子。 掌柜對寶儀有了改觀。 他樂呵呵的:“小的原不知夫人竟然如此厲害。夫人就請在此處面診罷?!?/br> 掌柜給了小徒弟腦袋一巴掌:“瞧見沒?這是咱們攝政王的夫人。你這豎子長點眼力見兒,知道么?有事幫著夫人點兒?!?/br> 小徒弟揉著腦袋:“是,師父,我記住了?!?/br> 就這樣,傅寶儀白天,沒事的時候就來藥房里看診。 上京里的人都聽說啦,南街的藥房里來了個醫術高超的女醫士。傳說她可醫百病,沒什么難得到她的疑難雜癥。而且,那位女醫士生的貌美,又不自恃清高,親切溫柔,人們都喜歡在那里排隊。 等到黃昏,傅寶儀向掌柜的交代了事情,便回王府。 晚風一吹,人都清醒了。 慢慢來。傅寶儀想。 她要回府,在藥園里摘些藥材,明日帶到藥館中去。 寶儀現在很感激云游四方的舅父在她小時候教導過她醫術,解決了當前燃眉之急。至少現在,她能用自己醫術尚好的本事,來多找些線索。 她能找出線索,就離父親沉冤昭雪的日子不遠了。到時候,她才不要拘束在這么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宅里。她要出去,離這種地方越遠越好。 寶柒已經有些日子不見傅老爺了。雖然她年紀小,但她隱隱約約好像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哭著半夜去找寶儀,跳到她的床榻上喊她長姐。 傅寶儀點了燈。還好她今天一個人睡。她問meimei:“怎么了?做噩夢了?” 傅寶柒的淚珠子像珍珠一樣簌簌往下掉。 她哇哇大哭:“我要找爹爹!爹爹好久都沒有給我講故事了!” 傅寶儀心里酸澀。但她要有長姐的樣子。她安慰meimei:“阿姐也可以給你講。阿姐講的,比爹爹的故事還好聽。等過幾個月,爹爹就回來了,就又能給柒姐兒講。柒姐兒要聽話,知道么?” 傅寶柒點了點頭,抽抽搭搭,撲在寶儀懷里。 傅寶儀聲音緩緩:“以前,在山上,住著三個老和尚。大和尚呢,又高又瘦,二和尚呢,又矮又胖。三和尚啊……” 傅寶柒畢竟年紀小心思單純,很快就被哄睡過去了。 傅寶儀替meimei掖了背被角,一下一下的拍打著meimei的脊背。 夏秋之交,天氣已經漸漸涼快。傅寶儀與沈淵庭的關系不冷不熱。 鄭伯看在眼里,說后山郊野的絨花都開了,滿山坡都是,不少世家大族都去游玩。他躬身道:“侯爺在軍營里忙碌如此辛苦,應該找個機會出去走走。也好解一解身上的乏悶?!?/br> 沈淵庭沒那個閑心思。只是沈離說想去。他這個做表叔的爽利同意,找了個良好舒適的天氣,一行人坐著馬車去了。 傅寶儀著春裝,沒有怎么隆重的打扮,卻也是輕塵絕麗的。她牽著寶柒的手,坐在沈淵庭對面。 一路上,寶儀一直在想事情。 她昨日面診,接到了個老夫人。婦人說她是監察部左尹使梁正家的老奴,那家主婦一直對她不錯,有個身子不痛快的就允許她出來醫治。 監察部左尹使梁正,傅寶儀不動聲色的察覺到這個名字。她若無其事接話:“那府上的主婦可甚好?!?/br> 老婦人許是話多,說起來沒完沒了:“好是好,可我家夫人最近也有件發愁事。咱們老爺一向老實,有天忽然來了個女子,二話不說便來府上鬧。實在是個狐媚子啊,竟然是從風月樓里出來的人,還被當做外室養!肚子都那么大了,可憐我家夫人,縱然生氣,也不能多說什么。只能等那大肚婆把孩子生下來?!?/br> “對了,聽說那女子從風月樓里出來,是一個姓袁的人贖出來的?!?/br> 傅寶儀腦子飛速轉動。姓袁的人。她并沒有多問,語氣惺忪平常:“那可奇怪。本來不是你們老爺贖出來的,為什么就被塞給了你們老爺呢?那個姓袁的人去哪里了?” 婦人沒有再說,只是搖了搖腦袋,說她也不知道。 但是,這無異于通過種種蛛絲馬跡,把監察部左尹使梁正與袁府聯系了起來。 傅寶儀默默記在心里。 她盯著窗外,為什么與父親私交的那些人都沒事,卻只有一向忠誠老實的父親被以反賊的名義被抓到了牢里? 傅寶儀實在是想不明白。 她正走神,忽然聽見沈淵庭說,把兩個孩子領到后面的馬車上。 說實話,寶儀與他單獨相處,就有心理陰影。因為他實在是太令人捉摸不透。像這時候,就是個翩然有禮的正直君子,誰能想到他晚上在床上是什么樣子? 傅寶儀一想,腰和腿就都軟了。 她強打起精神,放下簾子,又盯著腳面發起呆。 沈淵庭不悅。他聲音低沉:“這些天你都亂跑些什么?看你每天無精打采,像什么樣子?!?/br> 傅寶儀抬起眼,看他一眼,不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 發個呆還被嫌棄了。 傅寶儀笑著回他:“沒什么。謝侯爺掛懷?!?/br> 沈淵庭姿態倨傲。她明明臉上是笑著的,可眼里幾乎一點熱乎勁兒都沒有。他不高興起來,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眼神無聲命令她:“坐過來?!?/br> 傅寶儀不能不聽他的話。她像個鴕鳥一樣,慢吞吞的,坐到沈淵庭身邊,努力收攏雙腿,不與他觸碰。 可偏偏這時候馬車停了下。她身子瘦弱,一個不穩,坐到了沈淵庭腿上。 那股幽幽的冷香,不知道從何而來,鉆進了沈淵庭的鼻腔中。 他微微失神。 第27章 傅寶儀身子不穩, 摟住沈淵庭的脖子,驚慌失色,胸前.柔.軟.貼在他身前。 然而, 攝政王并沒有接納她的投懷送抱,反而一把將她從身上推下去了,寬大手掌緊捏著她纖細胳膊。 挺疼的。 傅寶儀蹙眉想。沈淵庭是真不喜歡親密的軀體接觸。 攝政王。真是白日里的正直君子。 傅寶儀馬上直起自己的身子, 坐的離沈淵庭遠了些。她將裙擺的褶皺整理平整,撫平發尾。 他不喜歡身體接觸, 寶儀自然要離他遠一些。 下一次, 沈淵庭指名道姓叫她過來,她也不會再過來了。 沈淵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正襟危坐。 大白天的, 此女竟行徑放.蕩.如廝。 可真當她貼緊他的身體時,沈淵庭竟然有所觸動。 尤其是那股不可忽視的香味。 他皺眉,撩起簾子道:“還要多久?” 趕車的馬夫恭敬道:“回侯爺, 過了前邊的拐角,再過一道橋,便到了?!?/br> 終于, 馬車晃晃悠悠停在路邊。 這是山腳下一處湖泊的淺灘。山上樹木青蔥,綿延的翠綠折射在湖水里,風拂過一圈圈的波瀾。 沈淵庭躍下車, 環視四周。 周圍已經布上暗衛,不會有危險。 傅寶儀的裙擺繁瑣復雜, 她低頭整理裙子, 等著小廝把腳蹬擺上。 沈淵庭面色寡淡,朝車上的寶儀伸出手。雖然他在車外,她在車上, 可寶儀覺得,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 就像前些天,在露臺的那個夜晚。 當初,寶儀有拒絕沈淵庭的資格與理由。 而現在,沈淵庭朝她伸出手,她已經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傅寶儀覺得口干。她抿唇,將手搭在他的手掌心。 他的手掌大而寬厚,她的手小又白。兩廂對比,很是扎眼。 傅寶儀下車后,沈淵庭很快放開了她。 后面跟著的那輛馬車里跳下來兩個小團子。是沈離與寶柒。 傅寶儀道:“小心些!別摔了?!?/br> 寶柒朝她揮揮胳膊:“知道了!長姐,我和阿離不會摔的?!?/br> 湖水猶如一塊翡翠,倒映出天上的云。 這里一處人少。侍女們已經鋪上攆布,擺出府里帶來的吃食糕點。 四處不見沈淵庭的影子 反正這里也沒傅寶儀的事。她就索性在湖邊山下四處轉轉。 她以前不經常來這里。 這個地方依山傍水,風景好。早早被皇家征用,普通平民是沒有資格在此游玩的。傅寶儀一個人,走到不遠處,見到了一株高聳入云的杉木。 杉木腳下,一般會有青鱗,紅域花等潮濕陰涼的藥物。 傅寶儀蹲下身,用手把那些雜草撥開。果然發現了幾多紅域花??上裉鞗]帶藥簍,摘了草藥也沒辦法帶回去。 傅寶儀繼續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