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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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簾子,露出里面如玉的一張臉。 傅寶儀有些悵然,眼睛盯著一處。她不確定父親能不能出來。沈淵庭還能這樣待她幾年。 甚至她擔憂,沒過兩天,沈淵庭就把她忘在腦后了。 那父親該怎么救? 寶儀不是不知道,之前這男人有多厭惡她。他厭惡她多次與男子私會,不守婦道。寶儀倒是想解釋,可解釋也沒用!之前她多次避著沈淵庭,就是不想與他見面火上澆油。沒想到最后她還是和沈淵庭以這樣的方式捆在了一起。 傅夫人這幾天頂著哭紅腫的桃子眼在府里晃蕩??丛趯殐x的面子上,府里的丫鬟婆子喚她一聲老夫人。沒幾天,傅夫人就有點飄飄然了,她心里想,或許女兒嫁到府里當個妾,也不是壞事。 攝政王府的老夫人,有幾個能當的起? 傅寶儀知道傅夫人的心思,催她從攝政王府離開,早日回鄉下老家。畢竟鄉下比這里清凈太多。 傅夫人臨走前上馬車,還叮囑寶儀:“你一定要抓住攝政王的心!這樣,想要什么有什么,你父親自然而然便會出來!” 傅寶儀沉默以對。 想抓住攝政王的心,也太難了。尤其是對于她來說。 傅寶儀開始悄悄攢每月的俸銀。她必須要給自己一條退路。 玉珠怕寶儀在府里呆的煩悶,每日與她說話。傅寶儀捧著本書坐在桌前,問:“這上京城,什么地方消息最靈便,人最多?” 玉珠一五一十答:“若非酒館旅店,便是藥房私塾。酒館旅店里來往的官兵居多,藥房日日配藥,哪家有什么事,都一清二楚?!?/br> 傅寶儀想了想:“府上在外面,可有藥房醫館?” “有。有好幾十處呢。咱們侯爺家業大,有好幾處藥房都是圣上親賜的,每天都來往那么些人?!?/br> 傅寶儀沉思。 窗臺擺著的紫蘭石斛,已經生出來一株小小的嫩葉,蘊發無限生機。 她決定,要得到沈淵庭的允許,多去藥房里走動。打探消息也方便。 至少傅寶儀要知道,父親經常和什么人來往,去哪個酒館喝酒。若是找到證人,便再好不過。 眼前的問題,是要爭得沈淵庭的允許。 好歹寶儀也替他包扎了兩次,念在當日情分,他應該會允許的吧? 傅寶儀心事沉沉,坐于桌前。她取下頭上復雜的簪子,長發披肩,換上干凈衣服,點了幾盞燈。 側殿窗戶開了半扇,風吹起來,床榻上懸掛著穗子漂浮。 女子薄背纖細,頸子修長。她手里握書,低頭讀著。暖融融的燈光勾勒層細細的光暈。 婆子敲了敲門:“夫人,侯爺今日軍營有事,不回來了。讓老奴來傳個話?!?/br> 傅寶儀:“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不回來了? 傅寶儀沒想太多,自己到榻子上。 不回來也挺好。省得她就那么自己猜測他的心思,跟宮心計似的。 這一覺睡得極好,她幾乎是沒有做夢,一下到了天亮。天亮,傅寶儀覺得精神抖擻,疲憊感一掃而光。 丫鬟婆子替她更衣。 玉珠笑著說:“今兒個園子里有一場戲,是皇后娘娘辦的。夫人要不要去聽一聽?” “聽戲?” 寶儀原本沒什么興趣。玉珠就勸她:“皇后娘娘雖沒特意到府里下請帖,但邀的,是全京城的王宮貴族。既然上京城的貴人都去,自然也少不了侯爺。但侯爺軍營有事,這事只能由夫人出面了?!?/br> 傅寶儀取下翠石耳鐺,換上小巧的珍珠。她覺得玉珠的話說的有幾分道理。畢竟皇后讓她來攝政王府,并不是當什么多余擺設,她得替沈淵庭看著朝里的事。 玉珠取了三件衣服來,讓傅寶儀挑選。她高興道:“聽戲的貴夫人可多了,顯國府夫人,尚書家的女兒,還有林將軍家的女兒。夫人生的這樣美,應該穿艷麗的,把他們都通通壓下去!” 傅寶儀想笑。她只挑選了淡青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內里是青色是光滑綢緞,外邊是山水遠霧一般朦朧薄紗。 她不想惹人視線。 皇后在上京有處戲院,就在不遠郊外。面積大,里面亭臺樓閣,假山翠石一應俱全。往日閑暇的時候,皇后便指戲班子來唱戲。沒事的世家夫人,便來聽戲。 女眷們穿的一個比一個靚麗,朱釵翠面,環肥燕瘦。和皇后請了安,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各自說話去了。 戲臺子上,青衣唱著戲,戲詞的大概意思是,女子家里生事被賣到風月之地,為了贖身委身與高官大戶,從此以淚洗面郁郁寡歡想著逃走。 傅寶儀坐在椅子上聽著,她抿了口茶。 為什么要唱這樣的戲?這些夫人的品味可真有趣。 沒人和傅寶儀說話,她也沒有找人去說話。 茶喝了半杯,忽的來了兩個女眷。一個穿藍衫黛朱帽侍郎家的兒媳,一個穿紫衫點胭脂,好像是個武官的女兒。 那藍衣服先開了口:“這年頭,娘娘真是慈悲心腸,什么人都能邀請來看戲。這反賊的女兒,一晚上搖身麻雀變成鳳凰,也配來看戲了?” 紫衫笑得裝模作樣,帕子捂著唇,呲呲道:“jiejie,您是正經人家的妻室,何必和個妾過不去呢。妾生的再漂亮再嬌艷,那不過也是妾而已?!?/br> 傅寶儀皺眉,原本想起身離開。 后來她想了想,她嫁的人,好像是攝政王。 寶儀慢慢整理了衣袖,笑了笑:“這位大娘子的話說的可真對,皇后娘娘慈悲心腸,什么林子里的鳥兒都能飛進來。不知道的啊,還以為哪里來的藍毛鸚鵡吱吱叫喚呢?!?/br> 藍衣的娘子:“你!……” “哎呀,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前些日子,夫君還問我,說在朝里看不上一個什么侍郎已經很久了,正琢磨著要免官還是下大獄。您說說,我這婦道人家也不懂,夫君問我做什么?要不就隨便免了官?” 傅寶儀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慢條斯理道:“女人嫁了什么人,就是投了什么胎。娘子說話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說這話,你也配?” 藍衣娘子沒想到寶儀這么能言善辯。她原本以為攝政王府的新妾只是個小小反賊的女兒,空有一副嬌娥皮。她一下子被噎住了,嘴半張著,什么都說不出來。 傅寶儀施然站起身,沒有再理她們,“玉珠,我有些倦了,去房里歇一歇?!?/br> 玉珠福身:“是?!?/br> 傅寶儀目不斜視,腳若生蓮,走遠了。 她在王府里受沈淵庭的氣還不夠,還得來戲院里挨一個六品武官的女兒的罵。那人也不想想她配么? 傅寶儀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快感,懟人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她又有點狐假虎威的心虛感,畢竟她的身份低,可攝政王的身份高啊。她這只虛弱的狐貍,只能擋在攝政王身后張牙舞爪。 人善被人欺。這種人,就應該被當成殺雞給猴看的雞崽子。要不然,不論走到哪個地方都有人欺負你。傅寶儀到了廂房,捏了捏肩膀,眼看已經近黃昏。 不知道沈淵庭今夜回不回來。 回來的話,寶儀就和他說藥房的事兒。 不回來,也蠻好。畢竟她一個人睡那么大的床,自在。 傅寶儀回府,先看了兩個小孩子,照顧他們用膳洗浴,又看了看最近的課業書帖。 天黑下來還有一段時間。傅寶儀不想在側殿里呆著,就去了藥園。 她有一段時間沒來藥園了,平時沒有打理,荒草叢生,把草藥的地方都給擠沒了。 傅寶儀放下籃子與鋤頭,拿著小鐮刀,俯身割草,再把根給扒出來。 紫蘭石斛已經過了花期,一片衰落,頹然之感。再過幾日,便能長出果實來。 雖說紫蘭石斛的葉子,根莖都可以入藥,但其藥用價值最高的,便是果實。 傅寶儀很期待果實什么時候長出來。 她看了一眼天色,快黑了。忙加快速度,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回了側殿。 傅寶儀前腳回側殿,沈淵庭后腳就到了。 其實沈淵庭并不想那么早回來??绍姞I里無事,朝里也無事。他本想騎馬去郊外馳騁,銀蛟竟然鬧了脾氣,動作也病怏怏的。 馬窖里的仆人說,這是春天,銀蛟馬發.qing了,需要牽一頭小母馬來配種。 沈淵庭看了眼天色,天黑透了。上京城里,萬家燈火。 他作夜沒回去。他并不想日日去那女子殿里,好像是他太過重視她,離不開她一樣。這容易讓那人恃寵而驕。 但沈淵庭又覺得,缺了些什么東西。 鄭伯問他,晚上是歇在主殿還是側殿。沈淵庭毫不猶豫的答主殿。過了長廊,他的腳不由自主的朝東邊走。 朱門緊閉。 插著門做什么?又沒有別人。這是在防他? 沈淵庭十分不悅。他讓婆子噤聲,把門打開。 他一進門,就看見衣架后,有纖細人影,衣衫半褪,細腰雪白一片,在暗處十分晃眼。 第26章 傅寶儀一身汗, 她只換了衣裙,還沒來得及洗澡,就聽有人進門來了。 她連忙穿好衫裙, 回頭一看,竟然是沈淵庭。 攝政王今日一身玄衣,面色含幾分不悅。傅寶儀心想, 他不會是在外面遇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帶到家里了吧? 她道:“侯爺今日回來真早。腹中可饑餓?可要飲茶?” 沈淵庭把外披一脫, 扔到榻上:“餓了!” 傅寶儀叫玉珠來, 送上膳食與茶水。 用膳時,先送上來的是沈淵庭一向喜愛的蝦子。傅寶儀很有眼力見兒的把蝦剝開,再遞到沈淵庭的盤中。 攝政王一點都不客氣, 享受著寶儀的免費勞動。傅寶儀也很配合,一只只小蝦剝好。 她的手指細,無論在習字時, 還是在剝蝦時,幾根纖細的手指上下飛舞,指尖點了朱紅色的豆蔻。很快, 一顆蝦子就完全被剝了皮。 后來見女子吃飯,那半張小嘴一抿,嫣紅的唇瓣就沾上了湯汁, 在燈下光澤水潤。 沈淵庭收回視線。他覺得已經吃飽,起身道:“今夜你便自己歇下?!?/br> 傅寶儀起身問:“侯爺宿在何處?” 她也不是真的關心他睡在哪里, 而是今夜有事有求于他。一是她想去家里的藥房, 二是日子久了,該去牢里看看父親。這兩件事都需要沈淵庭點頭??缮驕Y庭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