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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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庭對寶柒來說,無疑是童年陰影一般的存在。 他真的會吃小孩嗎?那她今晚豈不是盤中餐? 寶柒哆哆嗦嗦。不過看著他,并沒有那么可怕的長相,反而比她見過的大多男子都要英俊。 傅寶柒拼命往沈離那邊擠。 沈淵庭發現了她。他道:“這是你meimei?長的倒是與你相像?!?/br> 傅寶柒的眼睛圓圓大大,藏著股稀奇古怪的勁頭。 其實也不太像。她的長相是溫柔的,因為那雙眼睛,過分嫵媚起來,遮蓋了原本的安靜氣質。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朝她看去。 她穿著煙藍色罩衫,鎖骨露在外頭,肩膀薄瘦,烏發垂于胸前。只是白皙臉龐幾個紅點,略顯滑稽。 沈淵庭沒有再多看:“行了,吃飯罷?!?/br> 傅寶儀很想問問他今天晚上為什么要來偏殿用晚膳,搞的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不自在了,生怕說錯個一兩句話。 她硬著頭皮,取下懸著的金絲凈筷,為沈離,寶柒各夾了一只春餅鱸魚。出于禮貌,寶儀問:“侯爺要么?” “我不喜吃魚?!鄙驕Y庭聲音淡淡:“給我盤蝦?!?/br> 傅寶儀的心里大起大落。 她伸手,替他夾到盤子里。 沈淵庭:“剝開?!?/br> 傅寶儀:“……” 整個晚膳,她給這個夾了,給那個夾,還得時不時的剝蝦。自己反而沒吃幾口。 這是寶儀吃過的,最漫長的一頓飯。等到結束,她狠狠松了口氣。 很快,那口松了的氣又被提上去。因為沈淵庭用膳后,叫她:“隨本王出來談談?!?/br> 明明寶儀沒有做錯什么事,可聽了沈淵庭說這句話,她總是懷疑又有什么壞事傳到了他耳朵里。她只能福身:“是。侯爺?!?/br> 月光格外明亮,兩個人走出殿外,鄭伯拎著盞燈。 晚風徐徐,樹影婆娑,樹葉投在地上古怪的影。他一路上都沒說話,緩緩踱步到露臺前。 攝政王府有四角高臺。從上面看,與皇城遙遙相對,能將整個上京的夜色收于眼底。 沈淵庭:“這沒你的事了,下去罷?!?/br> 鄭伯彎腰:“是?!?/br> 傅寶儀心里又一陣難言之感。她把期待的目光投向鄭伯,心里喊著:“別走別走別走…” 然而她的愿望沒有靈驗。鄭伯還是走了。寂靜的露臺,只剩下二人。 那盞八角翹邊琉璃燈籠,放在二人腳邊。 這匪夷所思的尷尬氣氛。 傅寶儀強打起精神,微微笑著問:“侯爺可是有事要吩咐?” 本來沈淵庭想找她說沈珩的事。 他想說,若是沈珩學成歸來,她又有那個心思,他可以同意兩人在一起。 可站在這里,被夜風一吹,他又不想說了。 沈淵庭姿態閑散放松:“今日是十六。月亮比昨日圓?!?/br> 傅寶儀抬頭,月亮的確又圓又大。好像就在高臺前頭,踮起腳尖就能夠到。 可他找她來,還走到了露臺上,難不成只是賞月么? 傅寶儀安靜聽著。 沈淵庭打量她一眼。傅寶儀垂著眼睫,腰肢纖細,站在離他不遠幾步。 其實也有點距離。 月光籠罩,沈淵庭好像聞見了股清淡的香味。他好像被香味下蠱了,朝她近了幾步。 傅寶儀立即往后退。雙肩纖細,薄薄的輕紗衣服隨風搖動。 沈淵庭腳步頓住了。他發了話:“沒別的事。府上要進一批新書,找人擬個單子。思來想去,你最合適?!?/br> 就這事啊。還值得來高臺上說嗎?搞得她這么緊張。傅寶儀松下緊繃的神經,點了點頭:“是,侯爺。等奴婢擬下單子來,就給您送過去?!?/br> 沈淵庭嗯了聲,頓覺無趣,連月亮都失去了幾分顏色。他淡聲:“拿燈籠下去罷?!?/br> 曠遠的星空幾絲流云,云被月光染成了亮色。上京城里萬家燈火,遠處幾盞祈福燈緩緩上升。 傅寶儀拎著燈,跟在沈淵庭身后不遠處。她腦子里想著明天要擬書單的事,走的很慢。要不就把《朱貢議事》的全集都買了,反正是為攝政王府添置書本,不要她的錢。 誰知,他忽然停下腳步,寶儀一個沒注意,額頭撞在了他背后。那么堅硬的背,寶儀的鼻子酸酸的。 沈淵庭有些嫌棄:“你走路不看路嗎?如此蠢笨?!?/br> 傅寶儀沒有反駁,臉上的紅疙瘩有點發癢,她很想伸手去抓一抓。但她忍住了。 沈淵庭姿態倨傲,朝她伸出手。 原來是要下高臺了,石階很陡。 他竟然要拉她一把? 傅寶儀連忙低頭:“不擾侯爺勞煩?!?/br> 她手腳麻利,輕輕松松的下了石階。 沈淵庭慢條斯理收回手,看她一眼。 第16章 她無所謂 其實這么也挺好的。如果沈淵庭能夠抱著和平的心態對待她,傅寶儀自然能夠和他和平相處。她也免除了諸多煩心事。 從高臺上下來,傅寶儀挑燈回了寢殿。曇花徐徐在夜里綻放,整個殿里暗香浮動。玉珠打著瞌睡,推開門時瞬間醒了:“姑娘回來了?” “嗯?!备祵殐x放下挑燈,“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罷?!?/br> 玉珠揉了揉眼睛:“不困。我給姑娘去燒水?!?/br> 她猶豫片刻,試探性的問她:“姑娘與侯爺一同去了露臺?” 傅寶儀對著鏡子看自己臉上的疙瘩,都怪她太白,皮膚又薄,弱不禁風的,連蚊子都能欺負她幾口,咬了的痕跡好幾天都下不去。她啊了聲:“是。侯爺找我說明天要進一批新書來,叫我擬個單子?!?/br> 玉珠長長的“噢”了一聲:“這樣啊…” 她不著急去燒水了,反而來了興趣:“我瞧姑娘長的美,又善,從沒有看不起人,所以很喜歡姑娘?!?/br> 傅寶儀不明所以,不知道玉珠要說什么。 玉珠又說:“姑娘覺得我們侯爺如何?侯爺一表人才,從不會苛待下人,戰功赫赫。我瞧著,和姑娘很是相配?!?/br> 聽見這話,傅寶儀愣了愣,反應過來,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說什么胡話!”她被嚇的不輕,提高了音量:“玉珠,以后再別這么說!你們候爺并不喜我。叫別人聽到了該怎么想?” 傅寶儀來了府里,一直是和和氣氣的,這是第一次大聲說話。玉珠反倒是愣住了,腳在地上劃圓圈:“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她只不過覺得有些遺憾。 傅寶儀臉都氣紅了。她板起臉:“難不成你們都這樣傳我?” “沒有,這絕對沒有,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庇裰檫B擺了擺手,圓臉蛋兒上寫滿了信誓旦旦:“我絕對沒有在外面編排過姑娘?!?/br> “我不是不信你?!备祵殐x憂心忡忡,看向玉珠,眼底坦誠:“你也知道流言蜚語如洪水猛獸,只會越傳越厲害。我與你們侯爺都沒有這種心思,這種話別人聽見了不免多想,萬萬不可再說?!?/br> 玉珠癟了癟嘴,福身:“我知道了,姑娘。再也不說了。這就下去給您送水來?!?/br> 傅寶儀點頭。 這么大的王府,一個人傳兩個人,兩個人傳四個。過不了幾天,所有人都知道了。真不知道玉珠怎么想的,怎么看出來她與沈淵庭相配了?寶儀看來,無論是長相,愛好,家室,性格,脾氣,沒有哪一處是相配的。 夜已深。寶儀簡單盥洗,坐在桌前擬單子。時候還早,她取出了一卷心經,潛心抄寫。 露水潮濕,從葉脈上滑落。 傅家,傅夫人正在就著蠟燭光繡絨面烙子,她眼有點花,認不上針,便喊綠芝來認針。 綠芝年紀小,眼睛好,一下子就把線頭從針孔里穿過去。 傅夫人便笑:“我是老了,現在老眼昏花,連針都認不上了?!?/br> 綠芝倒了杯茶:“夫人可沒老呢!” “怎么沒老?眼看著寶儀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紀?!备捣蛉烁锌溃骸耙缧┙o我的女兒找個好人家。要老實穩重的,家室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壞,儀姐兒大了,不能再拖?!?/br> 傅夫人眉心一皺,問綠芝:“你從小便跟在你家小姐身后,我也把你視為己出,從未刁難?!?/br> 綠芝點頭:“是。家里主子都待我極好,綠芝很感激?!?/br> “那你實話告訴我,儀姐兒可有心儀之瞞著我?” 綠芝絲毫未遲疑,搖頭:“小姐從未有心儀之人。夫人您知道,姐兒喜歡讀書,即便是有人問她這個心思,姐兒也會回絕的?!?/br> 傅夫人放下心:“那這就好辦了。再過幾天,我便叫姐兒的嬸娘來,給她好好說一說?!?/br> — 翌日,天光大好。一天比一天暖和,日頭也越來越大,春意盎然。 隔壁園子里,兩個撒掃婢子竊竊私語。一個說:“我們姐妹兩個打賭。那來府上的女先生,一定和咱們侯爺有關系。要不然,侯爺叫她上高臺做什么?”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見過那女先生的長相,真真兒是個天仙般的妙人兒。聽說她脾氣好,不經常生氣,若是做我們的王府夫人,也是可以的?!?/br> “是啊。就怕到頭來,來了個心腸硬的王妃,到時候日子就不好過了?!?/br> 白荷剛準備去洗衣服,這兩個婢子說話,臉色煞白,用力把洗衣服盆子扔在地上,“碰”的一聲巨響。 “你們兩個小賤蹄子,真是好大的膽子,胡說八道什么呢!”白荷是貼身侍女,比這些撒掃侍女身份高些。她氣的臉色慘白:“說!你們兩個聽誰說的!” 打掃的小婢女面面相覷,覺得這個人大驚小怪。其中一人挺起腰桿:“這位姐兒生哪門子氣???昨夜里,侯爺的的確確帶著女先生上了高臺。這是我們都看見的事情。人家女先生博學多才人又平和溫柔,與我們侯爺相貌相匹配,做王妃怎么了?jiejie犯得著這么生氣么?難不成你這么生氣,是做著什么攀高枝兒的白日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