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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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寶儀很是不情愿。但已經走到這里,她又沒什么理由拒絕。她面容平和安靜:“勞煩鄭伯?!?/br> 殿里點著香,蘊釀在空氣中。傍晚的日光投進華菱紋窗,地上一片金黃,寶儀微微抬手,擋住眼。 這是一處通殿,黃玉金珠海簾后,是床榻與桌椅。海簾外,有一并金絲楠木的書桌,上置著如意形狀九龍獻寶,低調中不失大氣。 一旁還懸著把金勾利刃,刀鋒隱射鋒芒。 這把尖刀,牢牢吸引了寶儀的視線。她甚至著了迷一般,想去伸手摸一摸。 “啪嗒”一聲,門被推開,有人闖了進來:“我說你這人!說好在校場練劍,怎么不等我?……太不地道了…” 傅寶儀驚覺,立即收回手。 林與愣了:“誒……” 殿里站著的女子穿著絨面寶藍雙面夾襖,雙肩纖細,長發一縷垂于胸前,目光烏黑柔和,整個人說不出來的盤條順靚。林與立即反應過來,這女子可不是尋常的侍婢。他恍然大悟:“你是沈兄府上藏的金屋阿嬌,是不是?” 此人面貌年輕俊朗,外袍華貴,氣質不凡,看來是沈淵庭的舊友。 傅寶儀福了福身:“公子說笑了。奴婢是小公子的伴讀而已?!?/br> 林與一向大大咧咧,早就收過幾個女人在府里。不過傅寶儀這種類型的,他還是頭一次見。他起了壞心思,想要逗一逗她:“難不成小姐自詡美貌,連沈兄的身份都瞧不上?要小姐聽鄙人一句勸,早早離開攝政王府,到我林府上可好?” 林府?能和沈淵庭坐到一個位置上的,身份自然不低。傅寶儀的腦袋飛速轉動,想必他是朝里另一位將軍,姓林。她不喜這樣輕浮玩笑,想借個由頭先走,轉身發現沈淵庭已經在門口立著,面目沉沉,不知道呆了多久。 傅寶儀立即福了福身:“侯爺萬安?!?/br> 沈淵庭沒有回她。只是走進來,問林與:“你有事?” 林與:“怎么沒事?有大事?!?/br> 他擠眉弄眼,目光從寶儀身上梭訓到沈淵庭身上,像個老婆子一樣語氣陰陽怪氣:“沈兄有佳人來尋,那我的事情就不重要了,明日再說?!?/br> “你給我站住?!鄙驕Y庭一向看不慣他這懶散樣子。他說:“到底什么事?說清楚?!?/br> 不耐煩的語氣。 “真沒事,就是在校場你等了你半天,不見你人影,就來府上找你了?!绷峙c攤平雙手:“你還欠我一頓酒呢?!?/br> “今天就還你?!?/br> 他自始至終都沒看傅寶儀。最后瞥她一眼:“你先下去?!?/br> 寶儀巴不得。她立即福身,退了出去。 林與看著消失在門前的窈窕背影喃喃:“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林meimei。你敢說,對著那張臉,你一點其他心思都沒有?” 沈淵庭:“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再說,此女并非良人,你還是少打她主意?!?/br> “嘖,我差點就信了。裝模作樣?!绷峙c十分了解他。勾著沈淵庭的肩膀去喝酒。 其實,若是攝政王當初沒有誤解她,寶儀會尊敬,佩服這位年輕有為的戰神??墒?,他總是用一種奇怪的濾鏡來看她,好像在他眼里,她天生就是來勾引男人一樣。 傅寶儀就對沈淵庭一點尊敬心思都沒了。 難不成,是她閑的沒事干? 是書不好看還是什么? 想到藏書閣里的《朱貢議事》,傅寶儀心里癢癢。早就聽說朱貢博學多才,多次力柬國君,最后把自己一生經驗都編進議事中。寶儀真想去看一看! 此時,夜深人靜,寶柒玩累了,早在房里睡下。守夜的婆子打著瞌睡。 其實去看一看,也沒什么的。寶儀這樣勸說自己。她提著一盞小小的燈籠,披上披風,用兜帽把自己遮蓋嚴實,抄小路去了藏書閣。 實在是心癢難耐,她實在是太想一睹為快。到了藏書閣,傅寶儀打量周圍,瞧瞧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鉆進去。 因為書閣里沒什么金貴的東西,所以沒有侍衛看守。一片黑暗中,寶儀憑借之前記憶,很順利的提著燈籠找到那本書,抽出書架,像是捧著傳世珍寶一般,緩緩展開書卷。 一股淡淡書香撲面而來。 傅寶儀把燈籠放在腳邊,陷入書里的世界。那些金戈鐵馬,君子臣下,一股腦的把寶儀扯入另一個全新的世界里。她聚精會神,甚至連有人開門的聲音也沒聽見。 她讀的實在太用心了,等警覺過來為時已晚。有粗礪的東西擦過她柔軟的脖頸,一股朦朧酒氣包圍了她。傅寶儀大驚,眼見著一雙大掌捂住她的嘴。 身后像是靠著尊頑石,堅硬無比。那人的聲音冷極了:“你在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寶儀一松手,八角翹邊燈籠“碰”的一下掉在地上。 燈光映在她臉龐上,照出了嫩白皮膚上的細軟毛絨。 她倒是想解釋,可這人這樣捂著她的嘴,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擠出來幾個字,就差咬他的手一口了。 那人好像知道這樣她說不了話,慢慢的把手放下,重復了一句:“嗯?做什么?” 傅寶儀費勁兒轉身,離他有幾步遠。沈淵庭好像喝醉了,身上有股酒氣,衣襟亂七八糟,甚至露出來了一小塊脖頸上的皮膚。他目光卻格外清亮,有點放浪形骸,和以往正正經經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傅寶儀腦子轉的飛快:“回侯爺。奴婢沒什么事,晚上睡不著,就來這里找幾本書看?!?/br> 那人挑挑眉,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她手里的書上。 他“哦”了聲:“我還以為你鬼鬼祟祟的是來偷東西呢?!?/br> 那張清俊的面龐,漫著兩層可疑的紅。傅寶儀懷疑沈淵庭喝醉了酒,沒地方撒野。 可他目光干凈澄澈,又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沈淵庭后退了幾步,抬著眼皮,語氣輕松:“再讓我遇見你鬼鬼祟祟,就一刀殺了你?!?/br> 他個子高,氣勢壓迫。 寶儀暗自咋舌,又行了個禮:“是奴婢冒犯了,擾王爺煩,這就離開?!?/br> 可她沒走幾步,他又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裳。 第14章 他不喜歡 傅寶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腦袋里咯噔一聲。 沈淵庭很快收了手,寶儀卻覺得被他按過的地方跟被碳燙了一樣。 他語氣散散又懶漫:“還沒問你,今天晚上,你找我想說什么?” 一片黑暗里,他目光炯炯,直視她。 “原本沒什么事的?!睂殐x將事情說出來:“奴婢meimei與小公子投緣,所以想讓meimei留在府上,讀書時和小公子做個伴兒?!?/br> “哦?!彼闪耸郑骸熬瓦@啊?!?/br> “是?!?/br> “行?!鄙驕Y庭想都沒想,斜眼看了她手里的書:“以后你想來看就點燈,別偷偷摸摸,讓別人覺得進了賊?!?/br> 傅寶儀福了個禮:“是。奴婢記下來了?!?/br> 喝醉了酒的攝政王又搖搖晃晃走了。 果然,全天下的男人喝醉了酒都一個模樣,都忘了自己是誰。 第二日,沈淵庭的確不記得他昨晚都做了什么事。婢子魚貫而入,為他洗漱穿衣。 他略一皺眉,好像昨晚喝酒后,沒有直接回重華殿? 但也懶得細想。 清晨日光中,攝政王一身錦紋銀絲蛟龍黑衣,腳踩凈靴,墨發高束,與幾個侍衛打馬出了王府。 傅寶儀默默看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關上窗戶。 她對鏡梳頭,換了衣裳。 腰側有處不大不小的紅痕,在白皙皮膚上格外顯眼。寶儀唉聲嘆氣,穿內衫,取了外衣披在肩頭。 日光重重,投過輕薄衣衫,勒出玲瓏身段下一抹細腰。 傅寶儀很想找個武將學拳法或者是劍法,學一身保護自己的本事,將身體練的強硬一些,不會在稍有磕碰就通紅一片,像個脆弱娃娃。也不會稍微一著涼就生病,病體柔弱。 她羨慕那些身體康健有力之人。 無奈父親觀念古板,不叫她去男人堆里廝混。 梳頭的玉石梳子沾了桂花水,散發著清香。鏡中的人兒面龐安靜,一點尖俏下巴。 玉珠敲了敲門:“姑娘可起了?小公子醒了,正找您呢?!?/br> “這就來?!备祵殐x緊了緊披肩,推開門,牽著meimei的手去昭純殿。 傅寶柒還沒徹底醒過來,一到昭純殿,就爬上了沈離的床榻。 傅寶儀攔住她:“柒兒!別沒大沒小的??煜聛??!?/br> “你的榻真軟。像睡在棉花上似的?!睂毱饩`古怪,她知道長姐說的話不管用,這位小公子說的話才頂用。她朝沈離嘿嘿笑了兩聲:“你別去讀書了,我們兩個再睡一覺唄?!?/br> 沈離揉了揉眼,不再嫌棄寶柒,點了點頭。 “胡鬧?!备祵殐x板著臉,故作威嚴:“傅寶柒,你趕緊給我下來?!?/br> 傅寶柒委屈的哼哼著,躲在沈離身后。 鄭伯見狀,笑呵呵的:“姑娘,今兒個也不急。兩個人還小,難得能玩到一起去。就隨他們去罷?!?/br> 傅寶儀想到,確實。才是五六歲的孩童,日日讀書,肯定是要無聊。鄭伯叫婢女進來照顧,又問寶儀:“聽說姑娘不僅懂書,也對藥理略知一二。若是無趣,可到后園中藥園里去看看?!?/br> “藥園?” “咱們王府大,有許多園子,不種點什么就可惜了。前年有個醫士云游在此,說是和咱們王府有緣,給了些藥種,有許多都是平常沒見過的。婢子仆婦也不懂,就瞎種一番當做花草,沒成想長勢極好。如今開春了,天氣暖和,姑娘可有空去瞧瞧?” 傅寶儀詫異的,微微睜大了眼睛。她點頭:“勞煩鄭伯帶路了?!?/br> 穿過九曲回折的八角連廊,走過同橋。侍衛婢子魚貫排列,整齊行禮。傅寶儀跟在鄭伯身邊,足足走了有兩里,才走到藥園前。 平時這里沒什么人來,有的只是一兩個管花草的侍女,門前有被清除掉的荒草痕跡。 鄭伯彎了彎腰:“到了。姑娘可先進去,老奴還有些事,就不陪姑娘了?!?/br> “好,勞煩您了?!?/br> “無礙?!?/br> 玉珠和其余兩個小丫鬟,陪在寶儀身邊。 一進月牙門,果然里面別有洞天。月牙門上懸著副蒼勁有力的石刻對聯。左簾“到天竺寺降香,跪伏神前,求云天仙早遇賓郎?!庇液煛吧辖痂幍罘?,拜常山侯,封四前將軍立賜合歡?!睓M批“內有百草?!?/br>